第15章：蛇神祭壇
“你瞎叫什麽一驚一乍的，雞皮疙瘩都給你嚇出來了。”
我拿手電筒照了幾下傅南柏手指的方向，剛才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頂上，掃視了一圈後整個塔基的麵目才呈現在我們眼前：
偌大的空間裏，塔基正中央已經沒有了巨大神像，取而代之是整個敲鑿過的圓形祭祀池。
千年的歲月早就使池水渾濁不堪，表麵飄滿了銅鏽斑駁的蕃蓮花。
陰森、詭異、寒冷，再沒有正常的形容詞可以描述這個地方！
我有點後悔下來了！
最令我們感到奇怪的是，祭祀池的周圍居然以八卦的方位，分別在乾、坤、坎、離、震、巽、艮、兌等方位上矗立著精雕細刻的石柱。
柱身上盤卷的正是石頭雕刻的巨型飛蛇，盡管每條巨型飛蛇都造型各異，卻都是口含獠牙，翅膀扇動，眼睛直直對著池水中央，十分駭人！
“按照八卦的方式擺石柱，這裏肯定有古怪，我看那有燈龕，我們先點上火再說。”
我說著走到塔基牆壁的燈龕那兒，準備把裏麵放的燈盞點亮。
“在媧神的神話中，飛蛇是螣蛇製造出的仆從，鄯善國為何會在神塔的中心供奉這種邪惡物種！”
“但是如果飛蛇受了鄯善國王的供奉，為什麽會無故襲擊迦泥城百姓。”
沈斯容用手撫摸著牆麵上的壁畫，眼睛瀏覽到一幅壁畫時停住了。
“這幅畫應該畫的就是螣蛇神了。”
她看著壁畫上一個渾身白鱗，人身蛇尾的畫像說道。
“嘿嘿嘿嘿嘿，這壁畫看著跟真的一樣？它好像把眼睛睜開了。”
不對，傅南柏從來不會這樣笑！
他癡癡的笑聲讓我突然警覺起來!
還沒等我去細細研究，眼前的壁畫就逐漸變形扭曲，猶如漣漪**漾的湖水。
我還以為看花了眼，牆壁上的螣蛇神像忽然睜開雙眼。
塔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開始飄滿了煙霧，霧氣蒸騰中祭祀池其中一根石柱上的巨大飛蛇也掙紮著活過來，吐著蛇信子惡狠狠看著我們。
不妙！
石像居然複活了！
“他們……是複活了嗎?”
我和沈斯容、傅南柏背對背站在一起，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在一旁呢喃自語。
“盛凡小心~”
巨大飛蛇看見地麵上的人類，很快從柱子上盤旋而下。
它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我撲過來，沈斯容極力躲開巨蛇，拉著我和傅南柏東躲西藏、左右閃避間不停地尋找機關。
“一切牛詭蛇神都打不倒我們，一定是觸動了什麽機關，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幻想。”
我大聲喊叫，看見石柱上的其他巨蛇也有活動的跡象，心中大覺不妙。
“~啊~盛子，救我~”
巨蛇撲棱著翅膀，一個神龍掃尾把傅南柏甩起來，嘭得一聲撞到了牆麵上。
他霎時口吐鮮血滾下去，就在它準備吞咬他時，沈斯容連忙把背包狠狠砸過去。
這一砸可不要緊，巨蛇惱羞成怒紅了眼睛！
飛一般轉過頭又想撲咬沈斯容，被她拿起手裏的工兵鏟死死卡住嘴。
傅南柏不顧嘴裏的鮮血和劇痛，死死抱著巨蛇的尾巴，被掃來脫去，兩個人拚盡力氣十分狼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明明是石頭雕刻的死物，怎麽可能活過來。”
我的腦子混沌發懵，眼前的景象扭曲又真實，不經意間抬頭看了看藤蛇神，隻見它的嘴角不知何時上揚起來！
他，似乎是在嘲笑闖入它祭壇的幾個人！這諷刺又詭異的景象，讓我不知所措。
“我想起來了，我們剛進來時本來是沒有點燈龕的，一定是燈裏麵有什麽東西。”
我看到這些蒸騰的霧氣，方才想起來燈龕的事情，馬上調轉方向跑到油燈的方向。
就在巨蛇準備吞噬沈斯容的千鈞一發之際，我飛身撲滅了燈盞。
等我們再抬頭看塔基周圍，這裏麵哪裏還有什麽煙霧。
那條猙獰恐怖的巨蛇此時安安靜靜，依然盤旋在石柱上，遠處的兩人一個拿著工兵鏟在空氣中狠鏟猛打，一個緊緊抱著旁邊的石柱就是不鬆手。
“醒醒，醒醒，幻境已經沒有了。”
我從水池中捧起一把水撒到沈和傅臉上，這兩個人的情緒逐漸安定下來，驚魂未定看著周圍。
“飛蛇呢？飛蛇去哪了。”傅南柏驚慌失措說道。
“我們中幻覺了，就是這些燈龕搞的事兒。”我打開手電筒，手裏拿著一隻燈盞節解釋道。
“怎麽可能，我剛才還被他撞吐血了呢。”
傅南柏摸了摸嘴角，湊到鏡頭下一看絲毫沒有血液的痕跡，骨頭也不疼了。
“我們都錯了，以為這些燈油隻是普通的燈油，一般的燈油經曆百年就揮發了，怎麽可能保存上千年還不蒸發。”
沈斯容也反應過來，這麽明顯的悖逆情況，卻被她給忽略了。
“我知道有墓葬裏有一種長明燈，是用深海鮫人的脂肪煉化的油脂，可以千年不化，實際上考古那麽多年，也沒有遇見它。”
她拿著這盞燈看了一會兒，這才明白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燈油。
“那這也不是啊，鮫人的油脂隻會讓燈火長明，千古不化，也沒說會讓人產生幻覺啊。”我對沈斯容的解釋有點疑惑。
“《洽聞記》裏曾經記載過一種陵魚，它們長著人的麵孔，人的手足，但卻是魚的身體，每有海上行船，就會哭泣引來船夫然後吃掉他們。”
“最關鍵的是，有人為了製作燈油捕獲了一隻陵魚，用它的油脂做成了燈油，哪知道隻要一點燃就會出現幻覺，看見被殺的陵魚鮮血淋漓追他。”
“這裏麵估計就是陵魚油，我們一進這裏麵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甘香陵魚脂，應該就是這兩個東西互相作用的結果。”
“讓人對看到的景象產生幻覺。”
我忽然想起來早年看過的一本誌怪小說，對著他們兩個解釋道。
“這個鄯善老王八，還挺狠毒，居然想出這麽陰損的招兒，要不是我盛子哥聰明，我們就要折在這兒了。”
傅南柏狠狠唾了一句。
“不過我們也不算有什麽損失啊？你們想啊，既然這座神塔的基座放了那麽玄妙的機關，大概是真有什麽重要東西保存在地底下吧。”
我和沈斯容更加堅信了這塔地下一定有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