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統統都是找茬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統統都是找茬的

聽到這聲音,陳夏璿無疑是欣喜若狂的,她扭過頭看向身後,喊了聲,“救我。”

這一次,她依舊彷徨,生怕眼前看到的人影下一刻會再度如那晚一樣,丟下自己。

邢巒大步朝大廳中央走去,憤怒得像是一隻野狼,一如那晚陳夏璿在車裏見到的那個男人,他又回來了,冷漠,狠厲,眼裏滿是張狂,仿佛這天下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擋他的怒火囡。

“快,快攔住他!”原本還在猙獰地笑著的高汀此刻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坐在輪椅上,歪著頭大喊。

原本端坐在高堂之上高家二老也被邢巒這個氣勢嚇得不知所措,更別提一臉驚慌的陳海天和他的夫人。

陳夫人看到邢巒進來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嚇得不輕,她一直以為邢巒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了陳夏璿這樣的小丫頭大動幹戈,她以為隻要施計謀調走老太爺,剩下的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現在看到邢巒怒火衝天地衝進來,她恍然間明白過來,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事。

一股子狠厲,冷酷的氣息從骨子裏透了出來,邢巒大步走過去,沒有人敢上前阻攔他。

“滾!”他三步並兩步到了陳夏璿的跟前,不費吹灰之力將那群嚇傻了的女仆踢開,伸手將陳夏璿抱住,在她耳邊低語,“對不起,我來遲了。”

此刻的他很溫柔,一點都不像剛剛進來那會兒那般的凶狠,陳夏璿之前是撐著一口氣,現在看到他來了,整個人仿佛鬆了口氣的皮球,癱軟在了他的懷裏鯴。

邢巒見她小臉慘白,將她抱了起來,冷厲的目光掃過廳上的幾人,森冷的聲音緩緩而出,“沈燎,這些人交給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抱著陳夏璿就往外走去。

跟在他身後衝進來的沈燎和沈鳳兩人齊齊點頭,伸手一揮,身後全副武裝的人便將整個大廳團團圍住。

“你們,你們還講王法嗎,這裏是私人住宅,你們這叫私闖民宅!”邢巒前腳剛剛走,高夫人隻覺得那股子攝人心魄的壓力瞬間消弭於無形,她大口地喘著氣,可嘴上卻不饒人。

沈燎也不去看她,隻是冷冷地一笑,走到陳海天跟前,做了個請的姿勢,“陳先生,我看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你們怎麽可以軟禁我,我又沒犯法。”陳海天也知道這一去肯定是要被邢巒軟禁起來,他一想到剛才邢巒那可以殺人的眼光就腿軟。

沈燎冷笑,“犯沒犯法,到了那裏,陳先生就會知道。”他這個態度算是好的,看在陳老太爺和陳夏璿的麵子上,沈燎骨子裏對這個賣女求榮的父親感到厭惡。

“好,我跟你們走。”陳海天再傻也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他隻能起身跟著沈燎走出去。

那邊的陳夫人也被沈鳳請了出去,到了門口,她才大大地吃了一驚。

飛機盤旋半空,武裝機車,私人轎車,堵在了大門口,好大的陣勢!

陳海天看了她一眼,“邢巒不在乎夏璿?!”

不在乎,能出動幾乎大部隊!

陳夫人將頭埋得很低,心裏嘀咕,你自己不也這麽認為的,現在出事兒了,你就往我身上推!

看兩人此刻翻臉,沈鳳不屑地哼了聲,“難怪二爺那麽心疼陳大小姐,任誰攤上這樣的爹媽都是可憐的!”

沈燎搖頭,“二爺對她豈止是可憐,我看啊……”

他轉過頭看向死寂沉沉的高家大廳,看著那臉色死白的一家三口,“我看二爺這次動真格的了。”

邢巒抱著陳夏璿到了自己的小別墅,蔡媽這次老早就等在了門口,遠遠瞧見少爺抱著人回來她連忙側身讓開。

懷裏的人兒渾身發燙,有些不安分地動了動身子,邢巒皺眉,“怎麽這麽燙?”

用唇吻了她的額頭,眉頭皺得更緊,糟了,她中了藥!

邢巒眉頭皺緊,吩咐,“蔡媽,去準備冷水!”

蔡媽連忙上樓。

抱著渾身慢慢發燙的陳夏璿,邢巒進了浴池,他將陳夏璿輕輕放在了冷水中,他則不敢離開半步,那丫頭的體溫是有下降,可這會兒人卻不醒。

他著急,連夜叫了權東一來。

“這麽半夜火急火燎的,什麽事兒啊。”權東一被人從被窩裏挖起來,心裏老大不爽,可一見到邢巒抱著陳夏璿浸泡在冷水裏,頓時什麽瞌睡蟲都嚇走了。

“叫什麽,過來看看!”邢巒見他一驚一乍的,頓時惱了。

權東一撓了撓後腦勺,放下針具,“要我看病也成,你總得把她撈上來啊。”

“你以為我不想,她一旦離開冷水,就渾身發燙,還……”邢巒瞪了他一眼,後麵那句沒說,這個丫頭手腳都不老實,死死地纏著他,害的他差點破功。

見他神情有些局促,權東一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撇了撇嘴,忍住笑意,“給我手。”

邢巒撈起陳夏璿的手,權東一搭脈,眉頭皺在了一起。

“怎樣,是不是中了……”邢巒心裏想著難道也跟自己上次一樣,中了那個藥。

可是他想錯了,權東一很快搖頭,他又掀開了陳夏璿的眼皮,看了下,最後下了定論,“我看這次麻煩大了。”

“說重點!”邢巒沒空在這裏跟他繞彎彎。

“她中的是一種綜合藥劑,總得來說會挑起女人內息不穩,血脈竄動,導致麵紅耳赤,渾身發燙,但並不是媚藥,卻比媚藥更猛烈。”

“說人話!”

權東一咳嗽了下,“說白了,就是讓女人欲火難耐,卻又不能讓人碰她的東西,這個東西我以前隻聽過傳聞,叫——邪毒,研製它的人主要是用這個來逼供,但我這還是第一次見。”

邢巒皺眉深思,眼底的波瀾翻了幾翻,沉了聲問,“有什麽辦法解?”

權東一打開藥箱,“我用銀針為她針灸,放血解毒,你需要在一旁幫我按著她,免得她一會兒因為疼痛而抓傷了自己。”

針灸逼毒,要病人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為佳。

權東一祖上都是行醫,家譜可追溯到民、國以前,他們家那一手針灸的絕活兒傳到了權東一這裏,已經被他這個天才研究得透徹,邢巒對他的醫術還是很放心,隨即點頭,抱著陳夏璿從冰水裏站了起來。

權東一的話一點都不危言聳聽,用銀針逼毒,的確很疼,好幾次處於伴隨半醒狀態的陳夏璿都痛得伸手想去抓自己的手臂,邢巒伸手攔下,最後她痛得在邢巒的手臂上亂抓一通,道道血痕看得權東一這個男兒都有點不忍,倒是邢巒連哼都不哼一聲。

“別怕,夏璿,我在你身邊。”他連聲安慰,心裏卻怒火衝天,該死的高汀,這次活剝了他的皮也不為過。

好不容易挨到施針結束,陳夏璿這才又昏睡過去,權東一額頭冷汗直冒,伸手擦了擦,“好了,一會兒給她掛點消炎和補水的藥水,過幾天她就沒事了。”

邢巒輕輕將陳夏璿放下,為她掖上被子,坐在床邊的他這會兒眉頭緊擰在了一起,“我們先出去。”

權東一收拾好銀針,讓手下的護士準備了吊瓶,馬上給陳夏璿掛上,自己則和邢巒退到了走廊上。

“想不到一個高汀的背後竟然還有高手在布局。”邢巒點了一根煙,煙霧繚繞間,他的那雙眸子卻冷厲的很,如果他沒記錯,權東一提的這個邪毒,他在陳夏璿的u盤的資料庫裏也看到過,七少爺手下有一個專門研究這類邪門毒藥的機構,想來這次高汀的事件跟七少爺也脫不了幹係。

“這次是真的七少爺了。”權東一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到了這一層,“那你打算怎麽辦?”

邢巒狠狠地吸了一口,將煙頭撚滅在了一旁的煙灰缸裏,眼裏露出了殺意,“以牙還牙!”

他邢巒向來也不是好欺負的,膽敢欺負他的女人!

都是在找死!

邢巒這個人向來做事雷厲風行,當即,高汀就感受到了他的盛怒。

高汀癱坐在輪椅,被單獨關在了一間漆黑的屋子裏,當邢巒進來的時候,忽然敞亮的感覺還是讓他不適地閉起了眼。

等他看清楚了來人後,高汀隻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將他的呼吸瞬間奪去,“你,你想做什麽……”

那聲音已經沒了之前的狂逆,甚至帶了點求饒的哆嗦。

邢巒最瞧不起這樣的男人,沒種!

“現在才害怕,是不是太遲了點?”他沒想在這裏多呆,一會兒那丫頭該醒了。

高汀見他拉過椅子在自己跟前坐下,似乎沒有要怎樣自己的意思,心稍稍定了定,“邢二爺,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過我吧,這一切我也是無辜受累的人,都是我爹媽,都是他們的主意。”

沒種還沒良心!

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在邢巒身後聽了這話的沈燎頓時氣得不行,想剛才從高汀父母那裏剛過來,那兩老哭著跪著求邢二爺,把一切的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隻求邢二爺能放過他們的兒子,可如今再看看眼前這個沒心的高汀,沈燎覺得二爺怎麽對付他都是他自找的。

“哼,沒用的東西。”邢巒也是瞧不起這樣的男人,“想我饒你不死,你就告訴我,幕後的主使,還有你是如何得到邪毒的,你們的接頭人和接頭方式。”

原本還在求饒的高汀頓時愣住,他想不到邢巒竟然可以順藤摸瓜發現這些,愣了下,他連忙搖頭,“不,這事兒是我爹媽做的,我什麽也不知道。”

死不不知悔改!

邢巒也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他,拍了拍手,沈燎將之前陳夏璿穿的紅色嫁衣帶了過來,見到那個嫁衣,高汀的臉色瞬間沒了血色,他連忙搖頭,“不,不要!”

這是真的恐慌!

沈燎卻不管這些,在披在高汀身上之前,他拿刀子在高汀的手臂上,割了幾道口子,然後將濕漉漉的嫁衣披在了他的

身上,“我也讓你嚐一嚐邪毒的厲害。”

邢巒看著高汀那幾近崩潰的神情,他冷冷地笑了,高汀這個白癡倒也不傻,懂得將藥塗在嫁衣上,由肌膚慢慢滲透進去,他這是以牙還牙也要讓這個家夥嚐一嚐夏璿的痛苦。

“這邪毒可是用來逼供的,這次你倒是給自己弄了點好東西。”沈燎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眼底露出鄙夷,轉頭回複邢巒,“二爺,這裏就交給我吧。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他肯定招了。”

邢巒點點頭,高汀現在手不能動,腳不能動,一會兒毒勁上來,有他受得。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去辦,當他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原本在歇斯底裏的高汀忽然哈哈大笑,“邢巒,你別得意,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出賣他的!”

“哼,對他,你倒是比對你爹媽還衷心。”邢巒連頭也不回走了出去,對付高汀隻是替夏璿出口惡氣,他也沒指望能從高汀的嘴裏套出有用的訊息,不過隻要對方與高汀接觸過,那肯定就會留下蛛絲馬跡,他想要查一點都不難。

出了門,邢巒到了另一件密室,這裏關押著陳海天和他的夫人。

邢巒推門進去,陳海天見到他頓時是說不上來的喜憂參半,喜的是邢巒終究是看重自己大女兒,這樣一來自己多少不會有什麽危險,憂的是他也知道這次邢巒是動了真火,怕是不好善了。

陳夫人更是低著頭,不敢看邢巒。

“怎麽,這裏陳先生住的不習慣吧?”

陳海天正煩惱的時候,冷不丁,邢巒來了這麽一句,他愣了愣,還沒回味過來,邢巒丟了一句過來,嚇得他半死。

“果然,還是監獄更適合陳先生住。”

陳海天哆哆嗦嗦地開口,“邢二爺,這玩笑可開不得。”

“玩笑,我像是開玩笑嗎?”邢巒冷冷笑著。

“嗬嗬,瞧邢二爺說的……”他麵上是笑著的,心裏卻直打鼓,一旁的陳夫人早就嚇軟了,這會兒聽到邢巒的話,猛地抬頭,“邢二爺,我們一沒犯法,二沒作奸,你更不是司法機關,憑什麽私自扣押我們。”

她的話一出,嚇得陳海天恨不得立刻縫上她的嘴,邢二爺名聲在外,為人處世雷厲風行,雖說他們家是京都數一數二的高門貴閥,但邢二爺的作風可也不是浮躁的,他敢這麽說一定是有了什麽確鑿的證據被他捏在了手裏,如今這個女人一攪合,隻怕是更惱了邢巒。

“證據?”邢巒一挑眉尾,走到他們跟前,眼神犀利,拍了拍手,便有人進來遞給他一疊資料,邢巒拿過來將資料狠狠地甩在了陳夫人的臉上,“這些夠你和你丈夫把牢底坐穿!”

陳夫人整個身體顫抖了下,陳海天彎腰撿起了那些資料,一頁一頁翻開看了一眼,整張臉瞬間沒了血色,雙手顫抖著,“這,這……”

資料裏寫的任何一條都足以讓他們陳家傾滅,而且一旦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雷霆震怒。

邢巒看著他們的反應,很滿意這樣的表情,“哼,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覺,我說過,隻要有任何的蛛絲馬跡我就一定能查到,這裏麵的任何一條罪狀就夠你們坐一輩子牢。”

一直低頭的陳夫人忽然抬頭,眼裏流露出近乎癲狂的表情,“哈哈,你不會的,你不會把我們送進監獄的。”

邢巒轉過頭看著她。

“因為你愛夏璿,你不會傷害她的家人。”

“家人?”邢巒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們也配說家人!”

陳夫人此刻隻想著為了保命,什麽臉麵也顧不得,厚顏無恥地說,“一旦你和夏璿結婚,難道你希望她的家人無法出席,卻在監獄裏呆著,這於你的臉麵也無光,我可知道邢家人是很在乎臉麵的,尤其是邢老太君。”

“哈哈哈哈……”邢巒大聲地笑開,張狂,肆無忌憚,他略微低頭,“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他本就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

“就算不是,看在老天爺的份上,你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陳夫人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邢巒收了聲,眯眼盯著她,眼裏露出了殺意。

陳夫人隻覺得渾身打了個冷戰,見邢巒不說話,她卻以為自己得逞了,“嗬嗬,我就……”

“你住嘴!”一旁的陳海天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就算再怎麽沒用,卻還是個孝子,聽到陳夫人將老爺子也作為談判的籌碼時,他就再也聽不下去了,怒吼一聲,“閉上你的嘴!”

“老爺……”她驚愕地轉過頭看著他,“你?”

陳海天抬頭,問邢巒,“你說吧,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放過我們陳家。”這個愚蠢的女人到現在還不明白,現在他們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他們的生死全握在了邢巒的手裏。

“恩,果然你還是個明理的。”邢巒抿了抿嘴,“隻要你把高家的犯罪資料親自交給警察,將功贖過,我就放你一馬。”

“什麽!”陳夫人

大驚,“你讓老爺去自首,賄賂罪也不小啊!”

邢巒看了陳海天一眼,“自首的話,罪責可以減輕,加上舉報的功勞,這點罪不算什麽。”

陳夫人暗地裏淬了一口,屁話,這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可是,就算我這麽做,我也是要坐牢。”陳海天這會兒覺得無路可走了,他放軟了語氣,“這樣一來,陳家的麵子還是要受損。”

“在你賄賂的時候,陳家的麵子已經沒有了,要不是看在陳老爺的麵子上,我想你的刑期會更長。”邢巒已經沒了耐心,“趁現在我還沒改變心意,你最好快點做決定,由你還是由我來遞交這些資料!”

傷害了他的女人,就要付出代價!

不管這個人是誰!

門砰地關上後,陳海天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一樣,頹然而坐。

“怎麽辦,老爺,就算是減輕了刑罰,我們也要受牽連,到時候一旦在圈裏傳開,我們還有什麽臉麵見人。”陳夫人哭哭啼啼,“老爺,不如我們再去求求他,興許,興許他看在夏璿的麵上……”

啪的一下,陳海天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怒喝道,“你還敢提她,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現在我就不必進退維穀。”說到底,邢巒是要為夏璿報仇,他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

陳夏璿悠悠醒轉,隻覺得渾身無力,張了張嘴,口幹的要緊。

“水……”

她那低啞的聲音緩緩傳出的時候,邢巒上前伸手摟住她,扶著她坐了起來,遞給她一碗水,“慢點喝。”

陳夏璿喝了一口水,潤了嗓子,睜眼就看到了他,“那個,謝謝你……”

“我和你之間,還要說謝謝?”

“要的。”陳夏璿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邢巒那冷漠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想調侃他,“這樣我們才互不相欠。”

邢巒看著她,不由地想起兩人剛見麵時的對話,她還記得那茬呢。

“小氣鬼。”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他的手觸碰自己的那瞬間,陳夏璿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下,她撇過臉,“他們你怎麽處置?”

---題外話---準備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