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犯我大乾者,雖遠必誅

啪!啪!啪……

花無骨咬著牙,本以為會有雨點一般的巴掌落在自己身上。

但這一次,巴掌聲響起的時候,竟然不覺得疼。

顫顫巍巍睜開眼,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自己麵前。

不是當今陛下又是誰?

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朱楨的身影後麵,是捂著臉頰不停磕頭的兩位宮女。

還有躺在地上緊抓手腕,疼的冒冷汗的那名禁衛。

“朕的女人,你們也敢打?”

如今的朱楨,不怒自威。

朝著花無骨看去,赫然看到花無骨脖子上的勒痕,眼中閃過一道冷意。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這是太後娘娘的懿旨,她說這妖女要謀害陛下。”

宮女戰戰兢兢跪在地上說道。

“哦?那朕問你,你是聽竇太後的話呢,還是聽朕的話呢。”

宮女低頭不語,身體已經癱軟。

禁衛、太監,莫不內心發寒。

帝王之怒。

浮屍千裏。

流血漂櫓。

這女人,竟然是陛下的逆鱗。

今日不論是聽竇太後的話,還是聽陛下的話,都是死路一條。

“大哥哥,就是她,就是她。騙姐姐,還捆住我。”

被解開繩索的花剛石,從暈倒在地花無骨身旁,氣衝衝地跑到朱楨跟前。

“大哥哥,石頭可生氣了,她們竟然騙人。”

花剛石說完話就抓住一人的脖子和腰帶,高高舉起。

被舉起的是年長宮女,她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急呼:“陛下饒命呀,奴婢真是奉的懿旨啊。”

“石頭你會撕紙人嗎?”

朱楨平靜問道。

花剛石樂嗬嗬笑了起來:“大哥哥,石頭會,可簡單了,石頭稍稍用力,紙人就撕開了。”

“好,那就把她們當成紙人撕了吧。”

嘶……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膽寒腿顫。

這一日,血流成河。

那個看似懦弱的小皇帝,殺人了。

鐵血手段,殘忍無比,將人生生撕碎。

禁衛、太監、宮女。

凡是出現在那個宮外帶來的女子身邊的,都消失了。

花剛石撕人之時,皇城之中這個角落宛如地獄。

宮瓦之上,一道身影靜靜看著發生的一切,嘴角露出了笑意。

“傳訊首領,陛下鋒芒畢露,影密衛可歸來!”

雅芳殿,花無骨睜開眼就看到了朱楨俊朗的麵容。

“陛下……奴家給您添麻煩了。”

朱楨淡淡一笑,大手輕撫花無骨的肩膀。

“你是朕的女人,何來麻煩一說?”

此話一出,花無骨眼中含淚,泣不成聲。

越是嬌弱無力的女子,梨花帶雨之時越是讓朱楨心頭躁動難以抑製。

朱楨大手一揮,一旁的太監宮女就已經悄悄退去,關上門窗。

花無骨臉上還掛著淚痕,瞬間反應了過。

她緩緩低下羞紅的臉頰,雙眸含春低語:“陛下,這是白天……”

“這是朕的白天,朕說白天可以,就可以。”

“可是陛下……”

“沒有可是,朕給你看個寶貝。”

大殿內,嬌音恰恰啼,帷幔濟濟雨。

約莫半個時辰,才安靜下來。

殿外侍立的常公公,是先皇留給朱楨的人,正在焦急地來回踱步。

他聽到動靜,抬眼就瞧見禁衛副統領,鞏宇從走廊盡頭急慌慌地奔過來。

“末將見過常公公,勞煩問一下,陛下是在這裏嗎?”

鞏宇見到常公公像是見了救星。

常公公不敢托大,低身行禮:“副統領折煞老奴了,陛下在殿內,您若有事可得等一會了。”

“陛下親自交待的事情,怠慢不得。”鞏宇臉上一喜,轉身對著後方喊一句:“先押過來。”

常公公看到一個蓬頭亂發的白衣囚犯帶著手鏈腳銬被壓過來,驚訝一聲:“喲?這莫不是戚尚書?”

“嗯。”鞏宇擦著脖子的汗水,“刑部派人送來就走了,說是陛下的旨意。”

“是陛下的旨意,那就在這候著吧。”常公公手持浮塵,專心地等著殿內喊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雅芳殿內終於響起了朱楨的聲音。

“來人,什麽時辰了?朕餓了!”

常公公聽到這話,快步走到殿門外,高呼道:“回陛下,快午時,讓老奴喊人伺候主子吧。”

“好!”朱楨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又追問了一句:“對了,戚尚書帶來了沒。”

“回陛下,已經在外麵候著了。”常公公一邊指揮著宮女端水盆拿毛巾進殿,一邊熱切地回話。

“朕知道了!”接著殿內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朱楨神清氣爽地走出大殿外,看到地上跪著的戚尚書,一臉悲憤地看著他。

“蒼天啊!大乾不幸,皇帝竟如此荒yin無度。”

戚若均見到朱楨大白天在自己女兒的殿內,寵幸新人,不由得悲呼一聲。

“大膽!”鞏宇和常公公齊喊一聲。

朱楨似乎毫不在意:“無妨,戚尚書想說什麽就讓他說罷。”

“陛下真以為這江山萬無一失?”

戚若均倨傲地看著朱楨,眼神之中掛著濃濃失望。

“先帝欺我,辱我,謗我,乃至用刑於我,我一笑置之,我知道,那是為了借助吾身整頓宵小,更是為了天下萬民。”

“為了大乾江山,臣承受的已經夠多了。但如今陛下行事,親小人,遠賢臣,江山不穩啊!”

“我戚某人,愧對先皇,愧對列祖列宗啊!”

朱楨心頭愕然,果然是老皇帝留下來的忠臣,啥話都敢說。

“大膽!身為臣子,口出狂言,大逆不道!”

常公公和鞏宇幾乎是同時開口嗬斥。

“誒,無妨。”

“戚尚書,你就這麽想死?難道不想見見你的女兒?”

朱楨心中明了,此人無懼生死,哪怕國將不國他也不肯一死了之,就是掛念他唯一的女兒。

果然,戚若均聽到這話,渾身一震氣勢就弱了許多,喃喃道:“我那可憐的燕兒,父親對不起你,不該讓你入這深宮來。”

啪啪!

朱楨鼓起了手掌,麵露敬佩的看向戚若均,“朕可以讓戚尚書見到你的寶貝女兒,但朕有條件。”

這一刻,戚若均眼神柔軟了起來,看著朱楨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平倭寇,犯我大乾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