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朕要活剮了他

朱楨緩緩起身,嘴角揚起,麵色冷峻,如同刀鋒。

這一刻,皇太後眼神恍惚了一下,仿佛在朱楨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朱永棣身體顫抖,這是要逼死他啊!

曹林德,樓遠山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陛下,今日怎麽不一樣了?

“母後怎麽了?”朱楨滿臉笑意,關切地望向皇太後。

當他看到皇太後臉色極差,緊跟著補刀,“定是母後年紀大了,快來人送母後回坤寧宮。”

“哼!”皇太後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一把甩開想要攙扶的宮女。

憤而離去。

“稟陛下,臣也感到不舒服,請允許臣告退。”

許久未開口的朱永棣,見到朱楨性情大變火力全開,他也忍不住想先行告退,查明今日變故的原因。

朱楨冷眼相待,“皇叔你又是怎麽了?是王妃昨夜太誘人嗎?”

朱永棣麵色陰沉,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臣等告退!”

跪地的曹林德和站著樓遠山也開口。

朱楨瞥了這兩人一眼,區區螻蟻,也敢摻和到朝堂道統之爭,找死。

“你們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們嗎?”

咚咚咚!

二人剛要抬頭,如墜冰窖,後背濕了一片,不斷磕頭。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臣等願意留下給陛下想法子。”

“賤骨頭,大乾國若都是你們這種官員,朕如何向天下萬民交代!”

朱楨目光瞬間犀利起來,“前任兵部尚書戚若均還在天牢嗎?”

氣走皇太後和朱永棣,抗倭還要解決。

朝堂就之中,自己能信任的人似乎不多。

先帝留下的人裏,戚若均不光對大乾無比忠誠,更是一位難得的將軍。

不過。

現在他怕是對自己十分厭惡和憎恨吧。

前身看上了他女兒,還納成了戚妃。

後來卻因為出身將門的戚妃性子火爆,口不擇言罵了他是個身殘的廢物。

一下子觸動了朱楨心中的逆鱗,將她打入冷宮。

此案也牽涉到了戚若均免職入獄。

“那逆賊還在天牢,陛下是要殺他嗎?”曹林德硬著頭皮開了口。

朱楨神情一滯,眯起眼睛:“怎麽?丞相要替他死?”

“陛下,臣萬萬沒有這個意思。此人罪大惡極,實在該死!臣就這回去傳旨殺了他。”

曹林德再次咚咚磕頭。

樓遠山心頭鬆了口氣,也應和著說:“是啊,陛下!丞相所言極是。”

“帶他來見朕!”

“朕要當著他女兒的麵,活剮了他。”

朱楨冰冷的話語,猶如雷電一樣,狠狠劈中二位俯著身的大人的靈魂。

殺氣,是無法掩蓋的!

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麵對朱楨如此殺意,渾身上下寒意徹骨,再也無法壓製心頭的恐懼。

中和殿外,兩人如蒙大赦,屁滾尿流。

“走,王爺府!”

殿內,朱楨手掌青筋暴起,手中茶碗瞬間碎裂,散落一地。

鮮血順著掌紋留下,滴落在金色毯子上。

“密謀都不避諱,這些人,都是大敵。”

“陛下!”聽到動靜的太監慌忙地跑了進來,看到茶盞的碎片,臉色大變,“快來人,喊禦醫。”

“不用,送朕去雅芳殿。”朱楨隨手用白巾包住手,大步出殿門。

大乾皇城,雅芳殿。

自從戚妃打入冷宮後一直冷清,直到花氏姐弟過來,它才有了一絲生機。

但也不至於如此嘈雜熱鬧吧?

現在殿外被金甲禁衛圍得水泄不通。

爭吵冷斥聲,哭泣哀求聲此起彼伏。

“賤婢,你不僅帶男子入宮?還縱容他行凶!”

“你這賤婢看好了,這是太後娘娘的懿旨,你先前有毒害天子之罪,現在是又加了兩條。”

“姐姐,和這賤婢廢什麽話,再多叫些禁衛拿下他們二人。”

說話的正是皇太後的兩位貼身宮女。

花無骨那見過這種陣仗,早已慌亂地癱坐地上:“是陛下帶奴家來的,奴家沒有罪,奴家要見陛下。”

“嗬嗬,你還妄想找陛下求情,找死。”

稍微年長的宮女,見到連傷了數十位近衛,都奈何不了那呆傻小子,不由得心生一計。

“奴家求姐姐開恩。”花無骨見到管事的二人,有一人好說話,連忙抓住那宮女的腳踝,“石頭,快住手。”

年長的宮女臉上堆滿了笑容,隻是嘴角一閃而過譏諷被同行的宮女捕捉到了。

這位宮女心領神會,也補充了一句:“對,為了安全起見,讓禁衛捆著他,萬一他再傻乎乎地傷了人怎麽辦。”

“好!”亂了心神地花無骨,點點頭同意,“石頭別反抗,我們等大哥哥來。”

禁衛看到兩位宮女的眼神,瞬間明了。

他忙跑去取一種腕粗的韁繩,回來後三下五除二就捆上了憋悶的花剛石。

“你們?”見到這樣的操作,花無骨心頭一凜,大感不妙。

年長的宮女見到花剛石憋得滿臉通紅,不停地打滾轉圈的樣子,冷笑一聲:“賤人,看現在還有誰能護你?”

啪啪。

兩個大耳光抽到花無骨那粉嫩的臉頰上,發白的臉蛋瞬間浮現五指血印。

花無骨愣住了,她沒想到這倆宮女動手打了自己。

她無助地癱坐地上,捂著發紅的臉,留下兩行清淚。

怎麽說,她也是陛下帶進宮中的人,這宮女怎可如此大膽?

她們不等陛下和皇太後審理定罪,就準備對自己動私刑。

“嗬嗬,先前是你弟弟在,我們還奈何不了你,現在就等死吧。”

“是呀,好叫你知道,莫以為你爬上了陛下的龍床就高枕無憂了。死前卻要你知道,這後宮內皇太後才是天。”

這兩位宮女說完,就抽出袖中的白綾纏在花無骨脖子上。

“陛……下會誅……你們九族!”回過神的花無骨大驚失色,剛要掙紮就被一腳踹倒在地。

“壞女人,壞女人,放開姐姐!”在地上折騰不開繩索的花剛石,聽到花無骨的話,急忙抬頭高喊起來。

花剛石緊接著看到,這二人腳踩花無骨的肩頭使勁勒住白綾兩頭,駭的他再次大叫:“姐姐快跑,別管石頭了。”

“這傻子太聒噪了,你們都是聾子嗎?還不快砍了他!”年長的宮女厲聲嗬斥。

“是!”先前綁繩的禁衛,抽出腰間的刀,就要對著花剛石的脖頸砍去。

扭頭見到這一幕的花無骨,絕望地閉上充滿怨恨的雙眸。

砰!

花無骨剛感受到喉結擠壓的窒息,就聽到了鋼刀砸向地板的聲音。

“大膽,都給朕住手!”

與話語同時響起的,是連綿且清脆的耳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