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朱楨翻出來舊賬

“雖然這個女人見了她父親,表示願意和本王繼續合作。”

“但是本王並不相信她。”

“本王需要有人監督她,楊廣順去告知丁爾心,讓他密令宮裏的暗線動起來。”

“現在太後這邊指望不了,我們要讓自己人動動。”

朱永棣雙眸閃動犀利的目光,有條不紊地下達指令。

楊廣順一臉肅穆地領命離去。

“木紅山,這次刺殺需要你來領導。”

“致命一擊的時間,就定在六月六日的天祝節。”

“那日,陛下肯定率眾人在宗廟禮敬天地。”

“你帶領倭國的十名上忍,府中的五十名死士。”

“必須要做到一擊必殺,讓幻羽坊那個賤人死在陛下麵前。”

朱永棣森然的話語,讓整個大廳宛若冰窖。

“是!”

木紅山似乎已經看到大仇得報的一幕,異常興奮也領命而去。

等到這兩個人都退去後,朱永棣才轉身看向豐臣玉柴,沉聲道。

“膠東郡戚若均那邊,就需要老弟你親自去盯了。”

“放心!京都的其他忍者,都會跟著鄙人前去。”

豐臣玉柴也自信滿滿地拱手離去。

朱永棣抬手喊進來鄭管家,“派人請樓遠山和史可法來府上。”

“是,王爺,樓大人已經在外麵候著了,小的這就派人請來。”

鄭管家必恭必敬地說道。

“哦?讓他進來,你再去派一個人請史可法。”

“是!”

鄭管家領著神色慌張的樓遠山,快步來了議事廳。

“王爺,王爺不好了!陛下派常公公來取戶部的賬簿了。”

樓遠山人沒進門呢,朱永棣就聽到他的話,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事有何慌張的?

此從知道影衛回來後,這位戶部大人的心態徹底崩了。

“哼,交個賬簿怎麽了,到最後陛下還不是讓你前去解釋,怕什麽?”

朱永棣一臉嫌棄地怒斥氣息不穩的樓遠山。

“若是陛下不問緣由,就讓影衛暗殺微臣,那可怎麽辦?”

樓遠山聞言老臉一紅,嘟囔了一句。

“廢物,陛下就是派影衛暗殺大臣,他也得昭告天下說明緣由。”

“我們的賬簿壓根沒有漏洞,他用何種理由殺你?”

“就是不明之處,你就對名錄給他解釋。”

朱永棣被眼前的樓遠山,氣的破口大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視著他。

“是…是,王爺教訓的是,微臣明白了。”

樓遠山被朱永棣連珠炮的怒吼聲,嚇了身冷汗,仔細思考了一下。

他發現果然如朱永棣而言,是自己想太多了。

“唉!本王怎麽給你說的,這影衛七殺根本不可怕。”

“現在木紅山已經帶著倭國的十位上忍,開始針對他們布置殺局了。”

朱永棣也是看在樓遠山,這些年為自己盡心盡力的麵子。

他語氣稍微緩和,開口安撫了一下。

樓遠山臉上瞬間浮現驚喜,“真的?木大人要出手了,那就好,那就好!”

“王爺,史將軍來了。”

朱永棣和樓遠山剛坐下一刻鍾的功夫,門外就響起了鄭管家的聲音。

聞言,朱永棣忙起身出去相迎。

這位史將軍,名叫史可法,是他的一招王牌!

此人即是京都守備軍的副將,也是皇宮禁衛軍的統領。

但他最重要的身份,就是朱永棣在京城所有私兵的主將。

若是將來,被逼的迫不得已需要起事,這人絕對是朱永棣最大保障。

朱永棣必須親自相迎!

這次,朱永棣請他來,是商量在六月六日的天祝節那天。

如何讓木紅山等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宗廟。

皇宮內,禦書房。

朱楨悠哉悠哉地啜飲茶水,一邊瞄一眼地上昏睡的房杜漸。

“啊~嗬!”房杜漸突睜開眼睛,歎吟了一聲,打量一眼身處的環境。

正好對上笑吟吟的朱楨。

慌得他連忙站起,躬身對著上首的朱楨行禮。

“草民見過陛下,不知陛下是準備如何處置草民呢?”

話語之間,房杜漸流露的不是臣子的恭敬,而是驕傲不遜的無懼。

“嗬嗬,房大人,朕發現戶部的賬戶出了問題,特意喚你前來核對一下。”

朱楨知道房杜漸對自己有氣。

對於這種脾氣大的錚臣,他早已有經驗了。

前幾天,剛剛馴服了一個戚若均。

現在應付起來房杜漸,朱楨頗有心得。

請將不如激將。

朱楨若是直接問房杜漸,現任戶部樓遠山的賬簿有問題。

房杜漸肯定陰陽怪氣暗示朱楨,他已經被罷官,是平民了。

果然,房杜漸聽到朱楨的話,愣住了。

“陛下這是何意?草民已經被免除戶部尚書快兩年了,您這是翻舊賬嗎?”

還好此刻,禦書房內隻有朱楨和他兩人。

否則那些奴才們早已出口嗬斥了。

“嗬嗬,是不是舊賬,你看看就知道。”

朱楨也不氣惱,直接把賬簿扔了過去。

這些賬簿,朱楨自從取回來,來回翻閱兩遍。

數額,項目。

都對的上!

支出最多的,就是給災民發賑濟糧和物資。

其次,是出過庫銀子建設了大量的救助棚。

最後,是一些罪臣府邸的變賣入庫。

朱楨總結完上麵的信息,扶額汗顏。

錢財來往有沒有問題,他不知道。

但是他從這些明細的背後看到,自己的大乾竟然有如此多的災民和罪臣。

已經說明了很大問題。

朝廷烏煙瘴氣。

國家滿目瘡痍。

房杜漸一臉困惑地接過賬簿,翻閱了幾頁後,臉上越來越陰冷。

這些明細的經手人都是京兆府的丁爾心。

批下銀子的是戶部尚書樓遠山。

但他們用的法子和套路都是房杜漸的。

就拿罪臣府邸變賣,舉例來說。

前朝時候,這些房子都是收歸國庫,作為以後的賞賜之物。

等到朱楨這一朝,全國各地動亂頻繁,國庫的銀子日漸縮少。

房杜漸便提出了一個‘拍賣府邸’的法子。

他打出的噱頭,就是此處住過王公大臣之類。

貴族和寒門當然不會買,前者嫌棄風水不好,後者屬於沒錢。

但是富商豪紳不在乎啊,他們處於士農工商的末位。

最渴望的,就是能夠在京都有一處自己的宅子。

所以一經開售,瞬間都被搶拍一空。

那利潤可是翻倍的增長。

但是現在賬目上記錄的內容都對,卻沒有賣上價錢,國庫還依然空虛。

這就擺明了,有人在借著他的法子搞私人金庫。

“陛下,這些賬目是有問題,但是和草民無關啊。”

房杜漸還是決心不趟這灘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