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花無骨認罰了

彎月如刀,夜色如墨。

永安河穿大乾京都而過,猶如一柄長劍,似乎要劈開京都,又像是被它吞沒。

河流盡頭幻羽坊。

煙波浩**。

鶯歌燕舞。

琴音靡靡。

坊中閣樓,雅**。

朱楨猛睜開眼,古色古香的床榻映入眼簾。

自己不是正在地下拳壇上戰鬥嗎?怎麽就……

“陛下?您怎麽了?可是奴家惹您生氣了?”

紗幔之下,一個女子羞赧看著自己,宛如一朵不勝嬌羞的水蓮花。

女子抬起如藕的白臂,輕攏一下披散著如墨的秀發。

朱楨透過她薄如蟬翼的衣衫,看到了內有乾坤。

頓時。

他鼻腔內一股熱流由內而出,小腹更是如火炙烤。

朱楨心裏暗罵一聲。

好清涼!

受到刺激的朱楨,腦海轟然一震,所有記憶奔湧而來。

建安三年,大乾國。

傀儡皇帝,朱楨!

穿越了!

“啊!”

兩世靈魂碎片信息的交融,撕扯的疼痛讓朱楨大叫一聲。

花無骨看到朱楨流著鼻血痛苦地大喊,嚇的她俏臉浮現驚慌。

她連忙貼身攙扶:“陛下,陛下,您不要嚇奴家啊!”

朱楨腦中一片混沌,順勢躺在了花無骨香軟的懷中。

“來人,快來人,讓溫太醫再上來。”花無骨急切地對著侍女喊一句。

過了一會兒,亂糟糟的閣樓,再次安靜下來。

“溫太醫,怎麽樣?要不你們帶他回宮吧。”

花無骨一臉後怕地拉著女醫官的胳膊。

她很擔心朱楨死在這裏。

雖說是聽從八王爺的指示,陪陛下笙歌燕舞。

但倘若死在幻羽坊,她們整個坊都會跟著殉葬。

“放心吧,花姑娘。陛下是見到姑娘穿的清涼,受了刺激所致,現在已無大礙。”溫太醫古井無波地拱手退去。

“啊?”花無骨臉色一紅,忙招手讓侍女送溫太醫出去。

她心裏暗自嘀咕,陛下不是經常看我跳舞,今日怎會這樣?

溫太醫下閣樓後,徑直來到西側小門,低聲說了句:“陛下再次流鼻血暈倒,讓王爺照顧好我父親。”

話音方落,馬蹄聲在牆外響起,霎時消失在遠方。

閣樓雅**,清醒過來的朱楨,呆呆地望向床幔。

自己真的穿越了,還是一位剛登基的皇帝。

但是。

這皇帝過的比較慘,小時候和宮女玩的太歡。

害了隱疾,說白了就是成了活太監。

但現在穿越了,這大乾國就是自己的!

我要站在金字塔頂端。

醒掌天下權!

醉臥美人膝!

“陛下,若無事奴家就先退下了,陛下好好在此處休息。”

花無骨回來看到朱楨睜開了眼睛,俏生生地行了禮準備退去。

“朕讓你走了嗎?”朱楨冷靜的聲音裏夾雜著絲絲火熱。

“陛下,奴家……”花無骨聲音微顫說道。

朱楨被她溫柔如泉水水流淌的嬌聲,撩的心扉火熱。

他一把拉住花無骨纖纖玉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臉上帶著笑意,掌心不停在花無骨,凝脂的手背上不斷遊走。

“陪朕沐浴。”

霎時間,花無骨臉上瞬間紅霞布滿。

“陛下,奴家隻是跳舞唱歌,不……”

“朕的意思,你不明白嗎?”

閣樓的窗戶被布簾遮住,氤氳的霧氣在閣樓裏升騰而起。

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呼嘯。

似乎要將窗上的布簾撕碎。

但最終,隻是有微風從縫隙之中不要命的擠了進來。

巨大的木桶之中,花無骨一身輕紗,麵露紅暈。

豔麗的花瓣落在浴桶中,鋪滿了水麵。

朱楨半仰躺在浴桶裏,花無骨欲蓋彌彰的輕紗之下。

波濤滾滾,似乎是剝了殼的荔枝。

“小骨,你可知道朕為何要同你共浴?”

朱楨目前還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但是。

背後的原因肯定不簡單。

朱楨始終好奇,前身已經碰不得女人了。

究竟還為何苦苦迷戀幻羽坊的歌舞。

花無骨聽到朱楨的發問,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陛下日理萬機,忙碌不已,難道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得一幹二淨。”

“那日奴家在王府演出,承蒙陛下厚愛,多看了奴家幾眼,陛下不是讓公公專門問奴家的住處嗎?陛下您自己都忘了嗎?”

說到這裏,花無骨紅著臉低下頭,眼神慌亂稍縱即逝。

朱楨腦海,逐漸浮現出一些記憶。

三個月前,八皇叔壽宴。

當朱楨見到,京都新晉花魁花無骨的千袖舞。

自那之後。

食不能寐。

夜不能寢。

這時,朱楨突覺心如螞蟻竄動,小腹炙烤卻無出口。

有問題。

“抬起頭來!”朱楨伸出手捏住花無骨的下巴,厲聲喝斥:“八王麵前,你進退有據,朕麵前,你為何慌張?”

“奴家……”

花無骨臉色大變,顧不得衣衫不整,忙跳出浴桶。

她小雞啄米似地對著地板,砰砰磕起頭來,“饒命,陛下饒命。”

“說!”

朱楨目光掃視著濕漉的花無骨,整個房間的氣氛肅殺萬分。

“是……是,奴家剛被選上花魁,八王爺就派人邀我過府表演,說是陛下您喜歡奴家的舞蹈。”

“奴家滿心歡喜,以為得到陛下高看,就去跳了一支千袖舞。”

“後來,奴家果然得陛下青睞,八王爺就派人驅逐了這裏的所有客人,讓奴家以後專心侍奉陛下。”

花無骨一介舞女,麵對王權,不過是紅粉骷髏。

她哪裏還敢有所隱瞞,麵如土色一股腦把來龍去脈說明白了。

朱楨摩挲下巴,沉思片刻。

看來八皇叔潛藏的還挺深,花無骨恐怕就是他選的棋子。

“起來吧。”朱楨微微閉眼,聲音慵懶而疲憊。

他穿越過來之後,就麵臨如此境地,著實心裏疲憊。

那些記憶不斷浮現的時候,朱楨越發感覺前身的無奈。

難怪需要寄情青樓,夜夜笙歌,沉迷酒色。

花無骨看到朱楨的臉色逐漸好轉,心頭才稍微緩口氣。

她麵露怯意:“殿下不殺奴家了?”

“殺你?”

“哪有朕洗澡重要。”

朱楨每一次開口,就像是一把重錘落在花無骨心頭。

是啊,一介女流,對於大乾皇權來說,重要嗎?

尋常人家不可及的姿色,在帝王眼中,不過是隨處可見的凡品。

“那…那奴家願意服侍陛下,求陛下憐惜奴家?”花無骨緊抿著嘴唇,輕輕邁進浴桶內。

朱楨剛要回話,花無骨就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