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圓周理論

說到這,他趕緊壓低了聲音,回頭看一看船娘,那船娘站在船尾,離得有些遠,他還是警惕地壓低了聲音,湊到雲燕的耳朵邊,這才用低低的聲音,接著說道:“那碎屍案全都發生在武德縣,並沒有超出,如果隻是一個凶犯所為,那這個凶犯應該每次做案都從是家裏出去再回到家中,而不會整日裏遊**在山野之中,不然他怎麽生活。”

雲燕若有所思,卻還是不明白。

卓然學過犯罪圓周理論,在連環殺人案中,一般情況下,會以作案者住所地為圓心,向四周輻射。隻需要把最遠的幾個案發點用線串在一起,就能形成一個類圓形的範圍,而罪犯的住所應該就會在這圓圈之內,這樣他才能夠快捷的到達犯罪地,做完之後又迅捷地回到自己的住處隱蔽起來。

卓然就是從這四通八達的船道和那首關於蜘蛛結網的山歌裏忽然想到了這個理論,他覺得完全有必要去試試看,能否找到凶犯的藏身之所。

卓然簡單的把犯罪的圓周理論,用通俗易懂的話給雲燕說了一遍,雲燕也聽得兩眼發亮,說:“好,讓我們趕緊回去畫一份地圖,把這些點都標出來,然後讓南宮捕頭他們在這範圍內搜尋,這樣總比我們沒有目的的四處撒網要好得多,說不定還可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心中有了這個主意,破案如救火,片刻都耽擱不得,雲燕立刻轉身對船娘說道:“我們有急事,快點上岸。”

那船娘正唱的高興,沒想到這一對年輕男女嘀咕幾句之後,立刻要靠岸,不知出了什麽事,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先前他們承諾的雙倍船錢還能不能兌現,聽對方催得急,船娘趕緊調轉船頭,朝吊橋酒樓過去。

扁舟剛剛在碼頭上停靠,兩人立刻飛身上了碼頭就要往前跑,卓然眼角的餘光感覺到了船娘欲言又止,那苦澀失望的神情,心中一凜。原來自己隻想著案子,渾然忘了付船錢。他立刻停下,從腰帶上取下錢袋直接扔給了船娘,對她說道:“你替我結賬,結完帳剩下的錢全歸你。”

說罷,跑出幾步又想起了什麽,回頭過來對那驚喜交加的船娘又說了一句:“多謝你,你的山歌真好聽,我們改天再來聽。”

那船娘驚喜地捏著鼓鼓囊囊的錢袋,這裏麵差不多有兩百文,這幾樣酒菜她知道價,加起來不會超過一百文,也就是說他至少還有一百文的賺頭,這可比先前他們倆許諾給她的錢還要多。不由得心花怒放,拎著錢袋,嘴裏嘮叨著說道:“好人,真是好人啊,好人有好報,但願他們能早日結成連理,多生貴子,多子多福,菩薩保佑。”

卓然和雲燕坐上馬車迅速趕回了衙門,連夜將捕頭南宮鼎等幾個衙役叫來商議。

在他們來之前,卓然讓郭帥把本縣的地圖調了過來,鋪在桌上仔細觀瞧。

一瞧之下,不由苦笑。古代的地圖基本上沿用山水畫的畫法畫的,倒是氣勢宏偉,山巒疊嶂。可是裏麵能夠提供的信息實在太少了,不過好在幾個發現拋屍的地點在地圖上大致也都能找到,將它們最遠的兩個點連在一起之後,用線拉著筷子畫了一個圓,形成了一個圓周,現在隻希望這地圖不會錯的太離譜,特別是距離方麵。

南宮鼎他們隻是白天下去調查,晚上就在城裏頭,在卓然派人去叫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帶著衙役在縣城裏挨個的查訪青樓,詢問近期有沒有人無故外出長時間不回,得到卓然的號令之後立刻帶著人急急忙忙返回了衙門。

卓然大致給他們分析了一下,這圓周確定犯罪地的理論,好讓他們對這種破案方法有一個基本認識,以便後麵能更好的開展緝捕。

南宮鼎和衙役們聽了卓然的分析解釋之後,都麵麵相覷,隨即又一起點頭,覺得這種理論雖然從來沒聽過,但是很有道理,倒不妨一試。

南宮鼎興奮地說:“如果是隻在圈定的這個範圍查訪,那我們的工作量應該能夠大幅減少,而且還能集中人手,更快的查個水落石出。”

卓然告訴他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先尋訪當地的裏正,做個了解,把該區域內從事皮肉生意或者水性楊花的那些女人的名字記下,全部摸清之後統一行動,一起抓到衙門中逐個盤查,免得打草驚蛇,被罪犯逃了。

南宮鼎抱拳答應,帶著人匆匆去了,交代完事情之後,卓然並沒有覺得有何輕鬆之處,反倒是有一種大戰將臨的緊迫感。

他歉意地對雲燕說:“很抱歉,今日本來要與你開懷暢飲的,卻又突然跑到破案上來了,影響了你的雅趣,我這裏先請罪,咱們擇日在開懷暢飲。”

雲燕擺擺手說:“跟我你還客氣什麽,我們都想著早點破這個案子,我隻希望我能幫到你。”

“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但願明天會有所收獲。”

先前的摸底排查沒有限定範圍,所以進展緩慢,而這一次,卓然已經圈定了一個小範圍,摸排很快就有了結果。

南宮鼎按照卓然圈定的範圍,很快就完成了摸底調查。除了在青樓裏賣笑的女人之外,排查出來的不是青樓女子但被認為屬於水性楊花的女子竟有百餘人之多,把卓然嚇了一大跳。

南宮鼎陪著笑解釋說,他們是寧可多,也害怕遺漏,因此,隻要哪怕一個人說這個人是水性楊花或者不守婦道,便會將它列入其中,這樣算下來人的確多了些。

卓然和雲燕兩人商議之後決定收網,兵分兩路帶著衙門的衙役和捕快,先把那些所謂正經人家的水性楊花的女子扣留到衙門裏來進行審查,而青樓的女子則下令禁止自由出入,必須呆在青樓中等候調查。

卓然做出這個決定主要是考慮到人太多了,全部都弄到衙門裏來,不僅審查不完,還多生出事故。

同時,他覺得青樓女子作案的可能性並不算太大。因為青樓女子除非是經過青樓老鴇同意,原則上是不容許自由進出青樓的,老鴇對這些女人會嚴格加以限製。而這連環碎屍案不是一兩起,發現的至少有四起。可能還有沒發現的。這罪犯需要連續外出作案,對於一個青樓女子來說,很容易引起老鴇的注意和警惕。在嫌犯的調查中老鴇很可能就會供出來。

而事實上在此之前的調查之中,沒有發現有哪個青樓女子反複多次外出。因此卓然準備把對青樓女子的摸底排查放在後麵,先把這些善良人家的女子進行挨個排查。

卓然要親自對這些所謂水性楊花的女子進行詢問,他問的問題很簡單,最近半年有沒有出過遠門,有沒有誰能作證,如果出過遠門,又去過哪個地方,又有誰能作證。

宋朝保甲製度非常嚴格,鄰裏之間如果相互要擔保,一人作奸犯科,其他人都要受到相應的處罰。這些人已經知道他們在查一樁連環命案,所以都很緊張。都搜腸刮肚的想著鄰居有沒有外出過,因為他如果如實說了鄰居外出的情況,查證鄰居是作奸犯科的,他就沒有責任,不會受到追究。如果他知情不報,是要連坐一起受到追究的。

卓然就是利用了宋朝種保甲製度來追查事情真相,其實這個辦法在這之前衙門的調查中也使用過,但是由於當時隻是在案發地附近進行調查,還沒有像卓然這一次這樣劃定一個圓圈範圍內的所有人都進行調查,因此那一次沒有什麽結果,但這一次應該能有所斬獲。

卓然問得很細,雲燕坐在他身邊仔細觀察被詢問人的表情和回答的語言是否有破綻,如果她覺得有問題,便會追加詢問,而往往她的詢問都能抓住要害,使得對方就算有所隱瞞,最終也隻能吐露實情。

這些人出於種種理由,有可能會隱瞞她們外出的事情,但往往都會被雲燕準確的識破,在說出真話之後,這些真實的回答也都找到了證人做了證予以排除。

凡是不能找到證據或者證人作證,或是有明顯漏洞的,都會被叫到一邊進行詳細詢問,這一百多個人問下來,花了卓然兩天的時間,因為他問的都比較細,最終篩選出來了十幾個女人,這些女人的心情都非常緊張,低著頭都不敢看卓然和雲燕二人。

在這十幾個女人中有一個嫌疑最大,因為她家位置剛好在劃定的圓圈靠近中心,到每一處都比較便捷。她之所以被列為水性楊花的嫌疑人,是因為她開了一個涼茶鋪和小吃鋪,就在村頭,他們村子有過往的驛站,她一般會在路邊招呼過往行商。夏天賣涼茶,冬天賣茶水吃食。這村裏不止一個人反映她會跟過往的客商打情罵俏,還有人說她有時候會把客商留在店裏麵,那些商客第二天才離開,而她的店鋪又並沒有客棧的功能。

卓然問她近半年有沒有出去遠行,她回答沒有,一直在開店,但是村裏馬上就有人站出來作證,說她有好幾次店門是關著的,人不知去向。

卓然對宋朝的保甲製度很是讚歎,當真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卓然就帶著衙役對這賣小吃的婦人的家進行了搜查。他們搜查的很徹底,當搜查到婦人屋子裏時,雲燕發現了一些裝著各種襪子的箱子。

雲燕不由眼睛一亮,她馬上小心的把所有的襪子全部都拿出來放好,接著打開查看襪子底部的情況。

忽然,雲燕啊的叫了一聲,拿著一雙襪子來到卓然身邊說:“你看看這是什麽。”

雲燕的手伸進襪子中將襪子展開了,清晰的可以看見,上麵有兩條斷的絲線裂紋,跟上次在山坡岩石下發現碎屍時的腳印的斷痕相同。他們推測的結論是一個女人用襪子套在鞋子外麵留下的痕跡,而這襪子的底部有一條斷絲,在腳印上留下了這樣的痕跡。而現在在重點嫌疑人家中發現可以造成相同痕跡的襪子,證明婦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雲燕非常興奮,說道:“讓我來審訊這個毒婦,她一定會開口認罪的,鐵證如山,容不得她抵賴。”

卓然摸了摸下巴,道:“但如果她堅決不承認呢?你打算怎麽辦?”

“那很簡單。”雲燕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氣,將手在麵前一揮,說道:“對這種濫殺無辜,殘害屍體的凶犯,不用客氣,盡管大刑伺候,直到開口為止。”

卓然沉默了,實際上,這是他承繼了縣尉的軀體之後就想到的一個問題。因為古代官員對嫌疑人進行刑訊逼供是合法的,隻是逼供的器械和時間都有規定。

如果是真的罪犯的話,因為刑訊逼供而把罪犯拷問致死,罪犯是受刑不過死在刑法之下,審訊的官員最多受到罰俸降職的處分而已,連官都不會丟,更不會承擔其他刑事責任。

口供為證據之王,一旦鎖定嫌疑人,就要盡其所能套取口供,因此常常法外施刑,將罪犯拷打致死的情況比比皆是,卓然作為一個從九品的芝麻官,當然不可能改變這種現狀。他唯一能做的,隻是自己不去實施這樣非人道的取證方法,而是盡可能的用自己掌握的法醫和刑偵知識獲取有罪證據。

在證據麵前,絕大多數罪犯的心理防線都會崩潰,都能如實坦白,以換取從寬處理或者死得略有尊嚴,而現在這位神秘的京城開封府來的女捕頭,公然說了她準備對嫌疑人進行刑訊逼供,這對卓然來說很是無奈,卻又無法改變,他甚至不能勸說。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找到證據,以確定嫌疑人是不是凶手。

卓然之所以在發現這證據時還心存疑慮,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證據還沒有最終查實。在此之前應該謹慎為上,因此卓然對雲燕說道:“你先去審訊她,看看她怎麽說,不管她是否抵賴,解釋有沒有道理,你都暫且不要用刑,跟我商量之後再說。”

雲燕點點頭,臉色卻有些不高興,聲音淡淡的道:“我知道,這案子是你們武德縣的,我們開封府插不上手,我隻是來幫助你,向你學東西的,任何決定肯定都必須由你做出,我不會越權的,你放心。”

卓然聽雲燕把事情竟然引到職權範圍上去了,不禁有些尷尬,但是這時候再要解釋,隻會越描越黑,索性什麽也不說,靜等結果。

雲燕拿著那雙襪子去提審那中年婦人,卓然則繼續帶著衙役對婦人的家進行搜查。

在卓然對整個婦人的家搜索了一遍之後,並沒有發現新的有用的線索,這時雲燕已經完成了審訊,有些沮喪的拿著襪子回來了。

雲燕神情很是沮喪,道:“這女人承認這襪子是她的,說是她在集市上買的,具體從哪買的忘了,買了很久了。她不承認殺人,說平素裏連雞都不敢殺,怎麽可能殺人。她的雞都是拿給村裏的一個賴漢叫他幫忙殺的,最後我威脅要用刑,她也不承認,賭咒發誓說她絕對沒殺人。她也供認了,她的確跟村裏的賴漢等村民同過房,有時候在她小吃鋪吃飯的旅客拿錢**她,她也同意了,主要是為了養家糊口,可就是不承認殺人,但是她又說這襪子一直在她家,的確是她的。搞到後來我也覺得她的話好像不是在撒謊,她賭咒發誓的樣子,讓人挺相信她說的是真話的,而且從她的表情我能感覺的出來,她很害怕被冤枉。——現在該怎麽辦?是不是還要用刑呢?”

卓然歎了口氣說:“你都覺得她說的可能是真的,害怕被冤枉,那樣為什麽還要對他動刑?我剛才訊問她的時候,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你看看行不行?”

“什麽法子,你說。”

“我看這女人的身材比較壯實,應該是做農活長大的,一雙腳丫子跟男人的差不多,我們提取到的那腳印你也看出來了,是女人穿男人的鞋並套著襪子,往下凹陷的位置相對比較纖細,我覺得這女人的腳可能會比那個鞋印的主人的腳要大一些。”

雲燕眼睛一亮,拍了個巴掌,說:“對呀,我怎麽沒想到!我還真笨,我馬上叫她穿一雙大小跟鞋印差不多的男鞋,套上襪子在泥地裏踩幾個腳印出來,然後我們再比對。”

於是,卓然和雲燕兩人出來,到了院子外,從外麵衙役中找了一雙大小跟提取到的腳印差不多的鞋子,讓那婦人穿上,然後把那雙襪子套在了她穿的鞋子外麵,做了一塊有些柔軟的泥地,表麵不留水漬,叫那婦人在泥地上踩出一串腳印。

卓然從箱子中取出石膏水,澆築在腳印裏,取了一個腳印的石膏製模。返回衙門,他將先前提取到的腳印石膏模取出來與這婦人的腳印的石膏模進行比對。斷裂的兩個紋路所在位置以及長短基本吻合。這說明兩者同一。

但是,卓然對腳印凹下去的範圍內的區域進行測量比對之後,得出肯定的結論是,婦人的腳要比發現屍塊現場遺留的腳印略大一些,不屬於同一個人。

經過仔細盤問,婦人孤身一人孀居在外,這些年來都是她一個人居住,並沒有親戚朋友跟她住在一起,也很少有親戚朋友來往,而她始終堅持說她櫃子裏的東西沒有被偷過,這就更加讓人迷惑了。

眼看著案子有了新的進展,可是到現在卻又重新陷入迷霧之中。

雖然案子沒有新進展,但上頭也沒有給進一步的壓力,卓然便請雲燕到河邊酒館吃飯,兩人邊喝酒邊聊天。

雲燕說:“你可真有本事,懂那麽多破案的東西。”

卓然借著酒性道:“其實,我還有很多本事沒施展出來,關鍵是沒有稱手的設備。不過,估計也沒有能工巧匠能打造得出我需要的東西來。”

“那可不一定。”雲燕也喝得有些舌頭都大了,眯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我就認識不少能工巧匠,甚至包括宮廷的工匠,我都能找到。說罷,你要定做什麽東西?”

卓然一聽,眼睛頓時一亮,若是能找到京城皇宮裏的能工巧匠,打造出自己需要的法醫常用器械,那不就解決大問題了嗎?他現在隻有一些藥水,還沒有法醫基本設備。進行相關的法醫檢測,基本設備是免不了的。

這雲燕能找到皇宮的能工巧匠免費幫自己打造設備,絕對不是尋常之人。卓然進一步肯定了自己的判斷。趕緊拱手說道:“若是真的能找到能工巧匠幫我打造需要的設備的話,那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我現在當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雲燕很是大方的說道:“這樣吧,反正現在案子沒有新的進展,要不明天我帶你去一趟京城,介紹你認識一個能工巧匠,這人名叫鐵妙手,原先是皇宮中負責打造精密器械的,後來年紀大了,官家恩典,放他出宮。他便在京城自己開了一家作坊專門替人打造那些別人打造不出來的器械。他打造的器械當真是巧奪天工,你絕對不會失望的,不過,他收費很貴喲。”

卓然苦笑,道:“我可沒什麽錢,他能不能給我緩一緩,等以後我有錢了再給他?”

“不用了,逗你玩兒的,他收費的確很貴,不過跟我交情不錯,你手頭不方便的話,我替你出本錢。而且,我帶你去,他是不會要工錢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姑娘請說。”

“第一,以後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名字。第二,我想跟在你身邊學學本事,我覺得你破案的本事讓我大開眼界,你要答應我就帶你去找他,並且所有費用我來出,算是拜師費。再說了,這些設備是用來破案的,又不是你自己用的,你不必自己掏錢。你覺得怎麽樣?”

卓然笑了,拱手說道:“簡直太好了,那以後我就叫你名字了。雲燕,以後你願意跟著我,我當然不會攆你走的。有你這樣的美女在身邊,求之不得呢,誰舍得攆你走,多養眼啊。哈哈哈。”

雲燕也是喝醉酒了,眼睛一瞪:“你敢調笑我,當心我扁你。”她揚了揚自己的粉拳,“你跟女孩子在一起都是這樣油嘴滑舌的嗎?”

“天地良心,我隻有跟你在一起才這麽油嘴滑舌。”卓然笑眯眯一副猥褻的樣子。

這次雲燕卻紅了臉,瞪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喝酒,岔開這個話題。

第二天上午。

卓然跟雲燕騎馬直奔京城去找鐵妙手。

來到東京汴梁,卓然又是高興奮又失望,因為汴梁城是當時整個世界最繁華的城市之一,是亞洲附近國家的人無限向往的地方。可是真正看到這座聞名遐邇的城市,跟現代都市相比,又實在不值一提,也就跟七八十年代老電影裏麵的城鎮一樣。

盡管卓然對東京汴梁城有些失望,但汴梁城古代特有風情還是讓他目不暇接。

雲燕對卓然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樣子很是好笑,也沒給他更多時間欣賞古代京城別樣風味,徑直帶著她來到了鐵妙手的作坊。

卓然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位頭發有些花白,但眼睛炯炯有神的皇家巧匠對雲燕非常的恭敬,或者說還有些討好的意思在裏麵,這讓卓然對雲燕的身份更是好奇。

鐵妙手將他們請到了內院會客廳,奉上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