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斬殺殆盡
於謙擔心的石亨孤注一擲，明搶或是想要把朱祁鎮滅口並沒有出現。
當他們帶著人出現在了朱祁鎮的身邊的時候，石亨已經悄然帶著這次跟在他身邊的核心陣容離開了。
這一點注意力都在朱祁鎮身上的於謙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因為戰場上還有幾十個屍鬼，它們的存在讓將士們也是無暇他顧。
等眾人都簇擁在朱祁鎮身邊的時候，他們才發現石亨跑了，但是戰場上還留下不少屍鬼。
“太上皇，我等是去追殺石亨那逆賊，還是……”
於謙是這些人裏的主心骨，但有朱祁鎮在這，他當然也不能像之前那樣隨隨便便的下令了，什麽事都得讓朱祁鎮決定才行。
“這還有不少屍鬼，既然石亨跑了，自然也得把那些屍鬼帶出紫禁城，先隨他去吧，明日不要讓百姓見了屍鬼才是正道，看看能不能把這些他沒帶走的屍鬼解決了。”
於謙一聽朱祁鎮的命令，當即就點了點頭。
朱祁鎮這麽吩咐，也算是顧全大局了，今夜這事雖是天大的事，但好在是發生在午夜之後，而且石亨等人帶著屍鬼從長安門進了紫禁城後直接走東華門就奔了南宮了。
他的目標十分明確，並沒有讓屍鬼在紫禁城內大肆破壞。
換言之，不少百姓並不知道這件事的發生，這就對於皇權的影響並不大。
“滄海，這些屍鬼……”
於謙首先看向的就是陳滄海，因為別的將士沒有殺死屍鬼的經驗，去硬拚的話，十個尋常將士可能都殺不死一個屍鬼，這幾十個屍鬼很可能給禁軍造成上千的傷亡，這樣的場麵在朱祁鎮麵前當然是十分難看的。
“少保，還是我們幾個先去斬殺兩個給將士們看看，之後他們四人就可以跟我分開行動，重新給我搭配四個精銳將士，他們四人兩兩一隊，也給他們搭配上四個精銳將士，應該就能斬殺落單的屍鬼了，如此一來，萬一以後石亨再帶著屍鬼來騷擾紫禁城，咱們禁軍之中也不怕沒人能對付屍鬼了！”
陳滄海這番話，不光是當著於謙說的，也是在朱祁鎮麵前說的。
“好！就按他說的做，我禁軍之中，就該多些這樣的勇士，這要是換做一些心思沉重之輩，怕是不會想讓第二個人知道斬殺屍鬼的訣竅！”
這話不是於謙說的，而是朱祁鎮說的，他當著於謙的麵看向陳滄海的時候，眼睛裏也滿是讚許。
“就按滄海的說法去辦，速速斬殺了這幾十個屍鬼！”
身為兵部尚書的於謙發話了之後，陸遠才指揮麾下的將士按照陳滄海的說法分隊。
這本來倒是沒什麽，但落在此時心思十分細膩的朱祁鎮眼裏，他的心思又多了幾分。
陳滄海倒是沒想那麽多，他的確也有點小心思，但更多的還得是先把屍鬼消滅了才行。
他帶著四個弟兄先出發了，身後留下陸遠和於謙先選人，選好了人之後先看他們是怎麽消滅的屍鬼。
這幾十個屍鬼沒了石亨的指揮，再加上數量少了很多，陣型自然也就更加鬆散了。
他們各自為戰，不斷的追逐著近處的大明禁軍將士，對他們進行著無差別的進攻。
這就讓陳滄海他們的工作簡單多了，到處都是落單的屍鬼，他索性找了一個距離眾人最近的，就在於謙和朱祁鎮的眼皮子底下表演了一番。
依舊是先用戰馬的速度吸引屍鬼的注意力，之後斷了他的雙臂，最後再去攻擊他的腦袋。
不多時，一個屍鬼就被陳滄海一刀砍下了頭顱，之後化成了一灘血水。
朱祁鎮出來的這一路是見識到了屍鬼對將士們有多大殺傷力的，陳滄海如今帶著這些人，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消滅了一個屍鬼，而且自己人毫發無損，這跟其他將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滄海斬殺了一個屍鬼之後，並不過癮，就連著又在他們麵前斬殺了兩個，之後才為了恢複體力，策馬回到了朱祁鎮和於謙的身邊。
“滄海兄弟，人我都給你找好了，而且都分完了隊伍了，你們一共三隊，小心為上啊！”
陳滄海一邊從腰間拿起水囊喝了幾口水，一邊點點頭，二話沒說，直接帶著四個人就衝出去了。
他知道，殺屍鬼這件事依靠的是經驗，這可不是他當老師做個示範就能學成的速成班，他身後的那四個人的確已經有了不少經驗，但指望著他們帶著別人像他一樣輕鬆的斬殺屍鬼是不可能的，所以今夜想要消滅這還剩下的三四十個屍鬼，還得以他為主。
這是個相當耗費體力的活計，但是陳滄海知道，他必須得支棱起來，因為正在盯著他看的兩個人，對於他在軍中的發展十分重要，在這樣獨一無二的舞台上，他不能有一丁點掉鏈子的情況出現。
果然，當陳滄海帶著新跟著他的四個人開始自己的操作，並且在短時間內就再次斬殺了兩個屍鬼之後，他就聽見了慘叫聲。
在其他的兩個隊伍裏，新加入的人對屍鬼並不了解，頂在前麵的雖然是兩個人，但效果卻遠遠比不上一個陳滄海。
他們雖然成功的斬殺了一個屍鬼，但在麵對第二個的時候，一個新加入的將士直接被屍鬼拽下了馬。
雖然剩下的幾個將士也趁著屍鬼專心對付他的時候把屍鬼斬殺了，但這個將士卻直接沒了。
這顯然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於謙立刻讓陸遠用另外一個精銳將士頂上去了，不過一直在看著的將士們心裏還是多少有了些陰影。
跟屍鬼交戰，隻有全身而退和直接死去，是沒有中間地帶的，稍不留神，隻要是被屍鬼抓住一個小小的破綻，結局就隻能是死。
在這樣的情況下，更加能凸顯出陳滄海的無所畏懼了。
其實就連陳滄海自己也有些驚訝，自己身手不錯是真的。
比這些禁軍將士強了不少也是真的，但屍鬼一下子都沒碰到自己，也是真的需要一些運氣，至少在今夜，他的運氣不錯。
一個時辰的很快就要過去了，另外兩隊人馬除了最初跟著陳滄海的四個人沒有換過，身後的將士已經是換過了一批又一批。
他們兩隊雖然也能斬殺一些屍鬼，但速度和效率跟陳滄海顯然是沒法比的，陳滄海這一隊斬殺的屍鬼，遠遠超過另外兩隊人馬的總和。
隨著一個個屍鬼的減少，南宮的宮牆之外終於漸漸安靜下來了。
當陳滄海斬殺了最後一個屍鬼之後，他的鎧甲寂靜幾乎被血水和汗水浸透了。
他策馬緩緩回到了於謙和朱祁鎮的麵前，下馬拜道：“騰驤右衛陳滄海，幸不辱命，已將這南宮附近的屍鬼斬殺完畢！”
見陳滄海已經累極了，陸遠連忙下馬，雙手將其扶了起來。
“滄海，你先回去歇息，你今夜的表現，太上皇和我不會忘了的。”
於謙眼見陳滄海的體力已經透支了，當時想到的就是讓他回去歇息，這要是再去戰鬥，可就危險了，他是上過戰場的，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之前他賣力斬殺屍鬼，依靠的是心裏的一股氣，現在屍鬼沒了，他這股氣顯然也沒了，在體力恢複之前肯定是都提不起來了。
“滄海領命……”陳滄海當然明白，於謙說他的表現自己不會忘了，那就是不會忘了，過後一定會找補的，而且接下來是朱祁鎮重掌朝堂的事，以陳滄海的地位，是不能參與的，所以他就準備領命回去了，因為他的確是累的夠嗆。
但他答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