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聆聽空鳴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朦朧中，一首熟悉的旋律在星辰的耳畔響起。
“喲！醒了啊！”大叔一邊刷牙，一邊對著**的星辰壞笑。
星辰下意識地揉了揉懸顱穴，有些難受地問道：“大叔，昨晚發生了什麽？”
“你先把衣服穿好，起床洗簌一下。昨晚的事，稍後再說。”說完，大叔隨手關掉了手機裏正在單曲循環的童謠。
星辰這才猛然發覺，自己正光著膀子和大叔交流，於是本能地看向了自己的下半身。還好，穿著一條單薄的**。
可是一想起大叔剛才的笑容，星辰就不由得渾身戰栗。
“放心吧！小子，”大叔再次壞笑著說道：“我隻是幫你把上衣脫光了而已。”
“那……那你昨晚睡哪了啊？”星辰還是不放心。
“睡你旁邊咯！”大叔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雙人房都預約滿了，隻能住單間。”
星辰在**僵硬了若幹秒。
“從今天開始打地鋪，我睡地上。”
“喲！現在的小男生都這麽靦腆啊！哈哈……”
“要你管！”說完，星辰迅速套上了衣服。
洗簌完後，倆人一起下樓吃早餐。
“老板娘，給我來碗水餃。”
“好嘞！”老板娘手法利落地端起一盤水餃，倒在了湯鍋裏。
“小子，你要吃點什麽呀？”大叔的笑容在胡茬裏泛濫，“放心，我請客！”
“又吃水餃，你就不怕吃膩麽？”星辰滿臉不屑地將目光轉向老板娘後，說道：“老板娘，我要一籠小籠包。”
“這位小兄弟，”老板娘帶著幾分歉意，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小籠包已經賣完了。”
“哦，沒關係！”星辰擺了擺手，“那給我來兩個肉包子好了。”
“不好意思啊！肉包子也賣完了……”
“那……”星辰思忖了一秒，“那就給我來碗米粉吧！”
“真不好意思……”老板娘有點過意不去了，“米粉剛賣完！”
“那你這裏還有什麽啊？”
“還有水餃！”這回，老板娘的底氣可足了，“韭菜餡的、芹菜餡的、白菜餡的、香菇餡的、薺菜餡的都有！你要哪種？”
星辰發現大叔居然在一旁偷笑。
“給我來碗香菇餡的吧……”
悶悶不樂地吃完水餃後，星辰被大叔帶到了昨天來過的公園裏。
兩人走到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裏後，大叔忽然一本正經地說道：“好了，先來說說昨晚的事吧！”
“嗯！”星辰點了點頭。
“很顯然，昨晚你撞鬼了。”說著，大叔習慣性地叼起一根煙來。
“撞鬼”二字聽得星辰一陣哆嗦。
“不過，好在她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所以並沒有直接取你性命，而是選擇先上你的身。”
“鬼上身？”
“沒錯！我從便利店裏出來後，一眼就看出你有些異樣。不過……”大叔頓了頓，“當我快速趕到你身旁時，那個小女孩又從你的身體裏出來了。”
“出來了？”星辰有些疑惑了，“你是說，她先上我身，然後又放棄了？”
大叔吐了一陣煙後，麵色凝重地說道：“按照常理來說，鬼上身後，是不會輕易離開宿主的。可是昨天晚上，與其說她是自己出來的，倒不如說是被趕出來的更加貼切。”
星辰聽得一臉驚愕。
“小子，你平時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還有其他的東西存在？”
“你指的是？”
“不幹淨的東西。”大叔繼續補充道：“據我所知，鬼上身失敗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自身修為極高，足以免疫邪物入侵。但是很顯然，你不屬於這一種情況。”
“那另一種情況呢？”
“另一種情況則是，你的身體裏已經有邪物盤踞，後來加入的邪物實力不濟，必然會被前者驅逐出去。”
聽到這裏，星辰頓時一陣心驚，不自覺地摸了摸腹部。
“小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邪物進行了某種禁忌交易？”
“禁……禁忌交易？！”星辰搜腸刮肚地思索了一番後，有些不自信地搖了搖頭，“大叔，在遇到你之前，我不記得自己有和任何邪物接觸過啊……”
“真的沒有？”
星辰努力搖著腦袋，回答道：“沒有！”
大叔吐出一大口煙後，陷入了沉思。
“大叔，那昨晚你有沒有問那個小女孩呢？她離開我身體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額……這個……”大叔尷尬地笑了笑，“當時見你有危險，也就沒想那麽多。她一離開你的身體，就被我送入了輪回界。”
“……”
“罷了罷了！既然現在搞不明白，就暫時不要管這些了。”大叔故意岔開話題後，接著補充道：“咱們先開始今天的主要任務吧！”
“主要任務？”
“沒錯！”說著，大叔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儼然有了幾分師者的模樣，“在正式教你驅魔之前，得先讓你學會控製體內的靈元。”
見星辰沒有插話，大叔緊接著又補充道：“這裏比較僻靜，正好適合聆聽‘空鳴’。”
“空鳴？”星辰頗感興趣，“這是什麽？”
“所謂‘空鳴’，即靈元逸散到空氣中，與空氣產生共鳴，繼而發出的一種普通人聽不到的特殊聲波。”大叔頓了頓，“不同的靈元與空氣產生共鳴時，所發出的聲波也會各不相同。例如，有的空鳴聲十分柔美，有的則異常刺耳，甚至能讓聽者抓狂。”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靈元逸出身體後，也會製造出某種聲音？”
“當然！”大叔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耳朵，“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了。”
“那怎樣才能聽到空鳴呢？”星辰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要想聽到空鳴，就得先打通體內的‘靈脈’。”
“靈脈？”星辰又疑惑了。
“‘靈脈’類似於普通人身體裏的經脈。每個擁有靈陣的人，身體裏必然存在著一套完整的靈脈，而靈陣就是靈脈的核心。”
“那如何才能打通靈脈呢？”星辰似懂非懂地問道。
“調用自身的靈元，試圖將其引導至全身。”
“就這樣？”
“就這樣！但是……”大叔壞笑一聲，“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沒那麽簡單。這麽跟你說吧，天賦高的人，最少也要花上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打通靈脈；至於沒什麽天賦的人，花個三年五載也是有可能的。”
“這麽久……”星辰頗為震驚。
“當然！你小子貌似還挺有天賦的，所以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聽到大叔說自己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星辰明顯變得沮喪了起來。
“怎麽？嫌久了？”大叔隨手扔掉了手裏的煙蒂，不滿地說道：“你小子趕緊知足吧！一個月就能打通靈脈，已經屬於小型奇跡了。要知道，就算是我，當年也花了一個多月才打通靈脈。”
“一個多月？該不會是兩個月還差幾天吧……”
大叔羞赧地擺了擺手，“這些都不是重點，你現在先練習打通靈脈再說。”
“哦！”
“先召喚出靈陣，然後開始調動體內的靈元，使其緩緩地流向身體的其他部位。”
“好！”星辰立即照做。
“一開始的時候不用著急。正所謂‘欲速則不達’，你越著急，靈脈就越難貫通。”
大叔見星辰逐漸進入了狀態，便坐在旁邊的長椅上，默默地抽起了煙。
隻是還不到一刻鍾，星辰就猛地睜開了雙眼，滿臉疑惑地問道：“大叔，是不是打通靈脈後，就能聽到空鳴了？”
“當然。”
“那……”星辰不知該如何開口，“大叔，你所認識的人裏麵，最快打通靈脈的需要多久啊？”
“在我的印象裏，打通靈脈所花時間最短的，應該是神跡大人了。他是當今驅魔師隊伍裏，最強大的存在。我記得有人說過，神跡大人當年隻花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將靈脈打通了。”
“啊……哦……”星辰的回答顯得沒什麽底氣。
“小子，問那麽多幹嘛？趕緊練習去！”大叔用力吸一口煙，不耐煩地說道。
然而星辰並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吞了口唾液後，帶著一絲窘迫，笑著說道：“大……大叔，有沒有人在一天之內就打……打通靈脈呢？”
“當然沒有！”大叔胸有成竹地說道，“誰能在一天之內打通靈脈，我立刻跪下來給他磕三個響頭，拜他為師。”
聽聞此言，星辰顯得更加緊張了。
“大……大叔，我的意思是，我剛才好像真的聽到……空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