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犬男狼女報應至
柳衡麵目猙獰，眼瞳放大，斷指上的赤血向外噴濺，淋了他一身，發狂的狀態像極了一隻逮人就咬的瘋狗。
刀芒滲人，破風而至，蘇元正準備借此活動一番筋骨。
他的動作並不算快，能以肉眼可見的轉移，隨後一聲清脆的喀嚓響起，身側的古琴被橫劈成了兩截，斷裂的琴弦迸飛出去，木屑翻飛的滿地皆是，
淒厲的喊殺聲傳遍四方，得知這方的動向後，繁鬧的燈會暫時變得有些啞寂。柳清與李鈺神色略慌，趁機躲到街邊兒避難，這倆才是發難的主。
“嗯？”東方明月餘光一瞟，迅速鞋尖點地衝了過去，假裝是看熱鬧的群眾，實際上是防止這兩人逃離現場，這對男女體內沒有武道氣，是再普通不過的“有錢人”。
“殺！殺啊！”
“淩亂的刀法，沒有目的性，你這樣的人甘願當狗還有清虛天的修為……嘖嘖，浪費啊！”蘇元輕笑道，儼然是將對方當做陪練的對象了。
話落，柳衡大幅度揮刀殺來，呼呼之聲回響在耳畔，尖銳的刀芒劈的這一方風起雲湧，地上的碎石都在輕微的顫栗。
蘇元手指靈活，輕舞長劍，剛突破鍛骨，此時能以絕對的力道優勢穩壓對方一籌，劍身劈的刀刃發歪，柳衡疼的齜牙咧嘴，手腕都像是要斷掉了。
這倆人過招都不能以回合計算，完全是壓著暴打的一麵，該是柳衡失了心智，亂了分寸，若是回歸正常心態估計還有的一搏。
驀然間，蘇元出手，一劍探空而來，橫向刺在刀刃上，那裏摩擦出很刺耳的聲響，一連串的火星炸開在眼前。
“啊！”柳衡大喊，趔趄一步，刀還沒徹底舉起，又逢一腿斜向掃來……隻聞的一聲巨響，他沉重的軀體顛倒般的塌在地上，滿臉的橫肉都被這一腿抽的西歪。
看到這兒，柳清與李鈺這對男女麵孔上少了幾許傲然，多了一抹難以言喻的驚恐。不遠處的群眾亦發出驚呼聲，這裏麵多數是普通百姓，看到這種打鬥自然很震驚。
東方明月鬆了口氣，露出微笑，心中不由暗歎：“不錯嘛，這小子九陽山上沒白待，還是會點格鬥功夫的嘛！”
“喲，這戴麵具的人是誰？居然敢與柳家對峙？”
“咱邀月城啥時候出了這號人物啊，柳衡這回是遭殃了，以前欺負人習慣了今兒可是有硬茬收拾他！”
“這是誰？有沒有點規矩？動不動就出手打人難道當我城燈會是擺設嗎？”
人群之中，議論聲此起彼伏，有人讚同蘇元的做法，也有人覺得不妥故而反對。
東城口是邀月城最不穩定的因素，因為聚集了很多財力家族，他們我行我素慣了，寧願多給錢，都不願被人管理著。
柳衡趴在地上怒目而視，渾身疼的**，他瞟了一眼杵立在原地的少年，少年眸子空洞，像一個活死人。
柳衡決定將怒火全部宣泄在這個“普通人”身上，倘若持續殺向蘇元，剛才已經應證了實力，最後隻會自討苦吃。說著，他咬牙爬起身扛起刀就朝著少年的脖子砍去，這廝比別人想象的還要瘋狂。
“你們倆是自己過來道歉還是……”蘇元看向柳清，話還沒說完，背後就襲過一道殺機，“糟了！不好！快閃開！”
那少年的位置距離自己將近兩米，蘇元之所以側身麵對柳衡，一因為他有傷在身，二是沒有威脅，想要偷襲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可惜，最關鍵的一點他卻忽略掉了……
柳衡舉動瘋狂，揮刀更向無辜者！他選擇先發製人，刀速雖慢，但再慢也足以在這段時間裏觸碰到對方的脖頸。
這一刻，旁觀的人都蒙住了雙眼不忍心看那血腥模糊的一麵。成年人順手將小孩背對自己，免得給孩子造成一生的心理陰影。
東方明月也動容了，想要出手，可是二者之間的距離很遠，說句不托大的話，這種速度恐怕隻有位於絕巔天的武道者能相救。
“嗖！”
“錚！”
蘇元以最快的速度探了過去，喉嚨都快吼破了，也不知少年能否聽到。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如木雕般的男子竟然不可思議的在刀芒劃過脖子的一瞬間身體無比柔軟向下彎曲？反應速度更是令所有人感到訝異，就好像昏睡中人清醒了一樣。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柳衡嘴角的獰笑戛然而止，在揮刀時他就腦補少年身首分離的場景，但是結果卻讓他心髒驟停。
“什麽？！”蘇元心頭也不可遏製地一顫，這真的現階段撫琴男能做到的事情嗎？
震驚歸震驚，人還是要救的。蘇元快步橫行至二人中間，一巴掌呼的柳衡體軀踉蹌，緊接著雙腿並攏踢的對方肋骨都幾近斷裂，氣血亦在翻湧。
受到一股強烈的衝擊，柳衡發出一聲慘叫，撞在柱子上當場昏迷過去。
回頭關注少年，清醒了嗎？並沒有！少年麵部表情仍然冷漠如冰，眼睛裏沒有光澤，像是受到了多重打擊的人，沒有生機可言。
“沒事吧？”
少年沒有回應。
他默默的轉過身走向遠方，這種怪異的狀態讓每一個人都疑惑，主要是剛才那迅雷般的反應躲避，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亭台內，髒亂不堪，殘屑滿地，碎裂的古琴上染上了幾抹殷紅，還有撲麵而來的塵埃在飛揚。
蘇元走向一對男女，戲劇裏的麵具滲透出一抹冷意，這股貫穿百年的霸氣仍然浩**長存，令人一見，心生敬畏。
“你……你你，你可想好了，我家有錢，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對我娘子動手，你肯定走不出邀月城！”柳清舔了舔舌頭，肉眼可見的慌張溢出麵孔。
“這跟我可沒關係，我姐姐是邀月公主，你可別亂來啊。”李鈺見情勢不對立刻劃清界限。
誰都沒有想到，一向飛揚跋扈的兩個人也有今天。人群中大多數都傳出取笑與辱罵聲，可見這對男女仗著家族之勢有多麽可惡，回眸一看，之前站隊助威的人不見了蹤影，這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今天就讓你們兩個長長記性。”
“啪！”
蘇元沒有憐憫對方，自然是要給對方教訓的，他闊步向前猛地將絕念劍平衡的那一麵對準柳清的臉龐，啪的一聲輕響，柳清發出慘叫，整個人都差點被掀飛了出去。
這種痛感傳出就好像是有人割下了他麵部的那一塊肉一樣。再定眸一看，這貨的麵部瞬間紅腫出一道長方形的劍印，肉都凸起來了，很是嚇人。
“麵具男真是勇士，有魄力，不知道得罪了柳家會怎樣。”
“別鬧，人家敢光明正大的找你柳家的麻煩難道還怕你不成？”
“也對，咱們就看那姓柳的挨打就是件好事。”
“……”
李鈺見狀，心都涼了半截，她微微向後移動，紅唇亦在抖動，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字來。
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麵具男出手果斷，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明明自己都將威脅的話說到這步了，對方竟然還不選擇妥協，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她也不知該怎麽辦了。
“你可別打我，你打他可以，但是我不行，因為我是女孩子……還有，我姐姐在這裏，我……我有錢可以給你，能放我一馬嗎，這些事情他做的，跟我無關。”李鈺瞳孔中閃現著慌亂，她的話都說不完整。
“我不打你。”蘇元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李鈺聽聞，心中欣喜。
“明月！”
“誒！還有我的事嗎？”東方明月玉指點了點自己，白皙的臉龐上露出喜色，仿佛她變成了一隻活潑的精靈！
這種驚喜是源自於內心，這才是家族中身為的公主的本色。平日偶爾傲嬌一回正常，但要是做到李鈺這種毒婦之心絕非傲嬌二字可冠名，不用反駁，不用否認，這就是歹毒。
“啊？這不好吧？姑娘！”李鈺臉色難看，心髒就跟坐過山車似的起伏不定，前一刻還以為能全身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