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雙麵間諜正式開始
“詩.....”程一剛想喊出“詩詩”二字，但在他隻吐出一個“詩”字的時候，他突然想了起來：今天白天在射獵樹林裏，孔武告訴他，這妹子是六公主晴玉。
所以，即便程一納悶詩詩怎麽會變成了六公主，但在殷徹的玄祿閣裏，他還是鬆開了六公主，趕緊給六公主行禮：
“臣叩見六公主。方才臣不知是六公主躲在陛下的屏風後，所以，臣才會護主心切，急急前來捉拿，還請六公主見諒。”
說實在的，程一現在麵對六公主，他心裏別扭的很，也積攢了太多為什麽：
比如，六公主到底是不是詩詩？如果不是，為什麽她會長得跟詩詩這麽像？還是，六公主其實就是詩詩，隻不過如今的她不記得他了，或者她在假裝不認得他？
六公主並沒有要責怪程一的意思，她依然朝程一燦爛地笑著，剛要說話，卻遭來殷徹的一頓怒斥：“晴玉，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躲在朕的屏風後麵偷聽！還不趕緊跪下！”
六公主隻好乖乖給殷徹跪下，露出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向殷徹解釋道：
“請哥哥息怒，晴玉並沒有躲在哥哥的屏風後麵偷聽啊！哥哥真是冤枉妹妹了呢！”
殷徹不信六公主的話，她伸出手用力捏住了六公主的下巴：“臭丫頭，你還敢狡辯？說，你都偷聽到了什麽！”
看到殷徹盯住六公主的眼神變得淩厲無比，像一把殺人的刀。
程一此時真為六公主的安危捏一把汗。
想想殷徹這暴君當初連自己的寵臣都能殺，甚至還想著鏟除自己的親兄弟晉王，那麽自己的親妹妹，她又何嚐會手下留情？
因此，程一決定了，如果殷徹真要把六公主怎樣，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向前保護六公主。
畢竟，他始終心存一絲幻想，覺得六公主就是他的詩詩。
六公主被殷徹嚇到了，眼淚一顆又一顆地從那張清秀卻又不失嬌豔的小臉上掉下來，真是楚楚動人。
小美人兒一臉真誠地為自己伸冤：“哥哥，晴玉沒有狡辯的。晴玉是想來跟哥哥學下棋，所以就提前來了玄祿閣等哥哥。晴玉躲在屏風後麵，是想嚇唬哥哥一下的，跟哥哥鬧著玩。可是.....”
殷徹冷冷地笑了一下，沒讓六公主繼續說下去，她用力捏緊了六公主的下巴，目光裏已經明顯透出殺氣。
“臭丫頭，你倒是挺會編故事，當朕是三歲小孩子？看來，朕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對朕說實話了！”
語畢，殷徹猛地從她的棋桌下麵抽出了一根藤鞭，揮舞著要去鞭打六公主。
程一見狀，立即衝到了六公主身前，為六公主求情：
“請陛下息怒，六公主是不是編故事，請陛下讓六公主把話說完再做判斷也不遲。陛下英明蓋世，龍恩浩**，定不會冤枉自己的親妹妹的。”
殷徹聽到程一這番話後，嘴角不禁往上勾了一下，似笑非笑。
她聽出了程一話裏暗含的意思，即：
她要是聽六公主把話說完，再下定論，那麽她就是個有腦子的皇帝。
她要是不聽六公主把話說完，就隨便懲罰自己的親妹妹，那麽她就是個既沒腦子，又對自己的親妹妹都心狠手辣的皇帝，傳出去必然會遭天下人恥笑。
當然了，殷徹肯定是不想被天下人嘲笑沒腦子的，因此，她收回了藤鞭，讓六公主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那好，朕就給你機會解釋，繼續說！”
六公主看了看程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充滿了對程一的欣賞和感激。
然後，她繼續她沒說完的話：“哥哥，晴玉是真的想嚇唬哥哥一下，才躲到屏風後麵的。可是，哥哥忙到很晚都沒回來，晴玉等困了，就不知怎麽趴在屏風後麵的地毯上睡著了。方才是晴玉在翻身，不小心撞倒了旁邊的花瓶，這才被驚醒了。”
殷徹眯起眼，半信半疑的口吻：“既然如此，你方才為何要倉皇而逃？難道不是做賊心虛？”
六公主像小雞啄米似的搖著頭：“不，晴玉真的沒有做賊心虛。晴玉就是覺得撞碎了哥哥最心愛的花瓶，會被哥哥責備，所以才想著要逃跑的。晴玉所說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晴玉不得好死！”
其實，程一無法準確判斷六公主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過，他還是希望六公主沒有聽到殷徹決定鏟除晉王的那些話，因為卷入這種自相殘殺的血腥中，對她一個女孩子本身完全沒有好處。
瞧見六公主無比誠懇的樣子，又對自己發了毒誓，殷徹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六公主。
“行了，起來吧！以後不許再跟朕調皮搗亂，還不趕緊回你自己的閨房去？”
六公主見殷徹肯放過她了，她暗暗為自己舒了口氣。
“那晴玉就退下了，哥哥也早點休息。”
行了禮之後，六公主匆匆退出了玄祿閣。
被六公主這麽一鬧，殷徹也沒心情跟程一講他準備如何鏟除晉王，需要程一怎麽跟他裏應外合的計劃了。
“程將軍，你也退下吧。朕會再挑個日子跟你細細商量那件事的。”
程一立即應聲：“是，陛下。那臣就退下了。”
豈料，程一剛離開玄祿閣經過回廊，六公主忽然從旁邊閃現。
麵對程一，她仍是笑盈盈的嬌俏小模樣。
“程將軍，方才多謝你啦！若不是你在我哥哥麵前為我求情，我哥哥肯定會責罰我的。”
程一沒想到又和六公主見麵了，他有淡淡的欣喜，可看到六公主對他如此客氣，他又覺得陌生。
因為詩詩是不會跟他這麽說話的。
回過神，程一認真地問六公主：“你真的不是詩詩？”
六公主眉頭一皺，困惑起來：“程將軍，你為何總說我是詩詩？詩詩到底是誰？”
看到六公主的反應，程一都有些懷疑人生了，他暗暗問著自己：“到底是我認錯了人，還是詩詩在假裝不認識我？”
程一很想找六公主問個究竟，但考慮到自己目前是程輝的身份，以及殷徹和晉王之間私底下惡劣的形勢，再加上他也不清楚六公主到底是站殷徹，還是站晉王，所以，他還是謹慎為好，免得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見程一在出神，六公主在程一麵前輕輕揮了揮手：“程將軍，你有聽到我在說話嗎？”
程一收回思緒，對著六公主禮貌一笑：“回公主，臣聽到了。是臣眼花，錯把公主認成了臣的一位朋友，請公主見諒。”
六公主卻抬手拍了拍程一的肩膀，鄭重其事地提醒程一：“程將軍，對於我哥哥提出的要求，我知道你很為難。但，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希望你保護好自己。”
聽到六公主這麽一說，程一瞬間愕然！
臥槽！
六公主竟然偷聽到了殷徹對我講的那些話！
這小妞先前果然是在對殷徹撒謊。
那麽，她現在對我的好意提醒，又是幾個意思？
確定她真不是詩詩？
程一的心髒突然劇烈跳動起來，他激動地開口：“六公主，你就是......”
然而，六公主匆匆離去，消失在黑夜裏。
程一想說的是：六公主，你就是詩詩，對麽？
可惜六公主沒有給他機會把話說下去，答案成了謎。
看來，得他自己去查清楚了。
除此之外，程一還有個顧慮，那就是，殷徹今夜把他叫去玄祿閣，晉王後麵必然會找他問話，試探他。
那麽，該找什麽借口敷衍，才不會讓晉王懷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