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漏網之魚
“討厭。”
“討厭！”
“超級討厭！”
三聲討厭，情感與音量一並逐漸遞增，在寬敞得過分的辦公室裏麵回響著。
房間裏僅有一人，一桌，一椅，以及一塊掛牆的巨大屏幕。
換上了一套全黑色膠衣的Smart Lady生氣地嘟著小嘴，腳一蹬，身下的旋轉辦公椅給麵子地轉了幾個圈。
美麗的人就算是生氣也是格外好看。
隻是，桌子上的海報下場就不太好看。
椅子停止轉動的一瞬，Smart Lady悠悠抓起了辦公桌一角的拆信刀，反手握刀用力往海報插下去。
海報上門矢影的帥氣臉蛋宣告破相。
命中額頭！
很好。
Smart Lady看著海報，甜甜一笑。
就在此時，牆上的屏幕徑直啟動了。
進入帶有智腦集團的logo的桌麵後，屏幕切換成一個全屏的視頻窗口。
視頻另一頭映出一個昏暗的環境，跟Smart Lady所在的明亮辦公室形成強烈視覺對比。
一襲白色製服但看不清麵孔的神秘身影出現在畫麵中。
“嗬嗬，可夠解氣？”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是無論哪個年代都有著很多年輕女性喜歡的大叔音。
語速平穩，透出一股穩重。
聲音不算大，足以讓交談者聽得清晰。
“哼，本來是沒那麽生氣了，聽到你的聲音，情況不一樣了。”
Smart Lady瞬間收斂了笑容，利落地拔出了拆信刀，再補上一刀。
海報上的門矢影失去左眼。
從頭到尾，Smart Lady都沒有抬頭看屏幕一眼。
似乎不太願意跟對方溝通。
“那請允許我先向你道歉，我們親愛的合作夥伴。”
神秘人主動退一步，要緩和雙方關係。
“真的有誠意的話，那時候就不應該阻撓我殺死門矢影。不過是一件失敗之作。”
Smart Lady說著，抬起頭，眼神冷漠，還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
沒錯，有人愚蠢到想要破壞奧菲以諾的重要計劃，她怎可能讓那種蠢貨存活。
不殺門矢影，這番決定她很有意見。
她強烈反對。
及時把威脅清除掉，也是她身為秘書的工作之一。
再說，不殺雞儆猴，別人怕是會以為智腦集團很好欺負。
丟了麵子，利益受損，不劃算的買賣。
“就算隻是失敗之作，也不是一般的垃圾。”
神秘人善意提醒道。
莫要忽視了門矢影的來曆。
Smart Lady仰起頭，身子往後緊靠椅背，雙手環抱於胸前，不言不語，肢體語言寫的全是“抗拒”。
表麵上的輕蔑，不代表她真會輕敵。
他們的合作者贈與的情報裏頭，有涉及門矢影的相關資料。
若是沒有接觸過門矢影的資料，她說不定會仁慈地答應留給對方一條全屍。
資料第一句的介紹寫的正是“修卡組織的失敗之作”。
其中“失敗之作”特別標注出來了。
最初看到會懷疑是記錄者出於嘲諷心思所加的說明。
後續看下去明白到不過是如實描寫實驗體的價值——
毫無價值。
修卡想要掌控世界，不是單一的世界，而是所有的世界。
擁有空間異能“極光帷幕”的門矢士無疑是非常合適的研究目標。
過去修卡發起的很多看似漏洞百出的作戰計劃，屢戰屢敗依舊死心不息。
但誰又會知曉收集樣本才是修卡真正的目的。
不光是門矢士，各個世界的守護者，破壞者，眾多實力強悍的假麵騎士與怪人，全部也是優秀的實驗素材。
複製他人的成功來取得成功，是修卡一貫愛走的捷徑。
以修卡的財富與技術，有實力打造出最強的假麵騎士或者最強的怪人。
改變時間，掌握空間，讓所有世界都臣服於修卡。
為了達成目的，修卡內部有“曆史修改器”和“力量容器”兩大關鍵計劃。
通過篡改特定的曆史節點而改寫一整條時間線，修卡有過成功經驗。
在那之前，失敗才是兵家常事。
無數次的“隻差一步”，都是在於關鍵的載體，也就是力量的容器無法承載那股能夠改變現實的偉岸力量。
這也是複製門矢士的修卡科學家們遇到的難題。
幾乎所有複製體都在嚐試發動異能的環節報廢。
幸存下來的極少數實驗體誕生之時檢測出綜合數值偏低，認定為“不具備空間穿梭能力”的殘次品。
推進“假麵騎士3號作戰計劃”的過程裏，組織削減掉其他研究小組的相關經費。
專攻複製門矢士的修卡科學家小組因經費不足放棄製造全新個體。
他們無可奈何，不情不願執行Plan B，嚐試通過校正殘次品，調整強化他們來讓計劃回到正軌上。
遺憾的是，探究依舊沒有開花結果。
嚴謹描述是強差人意。
不如意的Plan B到後來僅剩餘最後編號“404.404”的吊車尾。
唯一的特殊個體。
“404.404”是幾個批次裏麵身體能力數值最低的一位。
其擁有具象化卡牌來攻擊的手段，破壞力略高於一般的子彈。
排斥1號，2號，3號三款腰帶產生的力量。
模擬模型運算（“404.404”強化後的數值）結果得出改造成假麵騎士的成功率低於5%。
性價比不如改造後的修卡小兵。
“修卡的假麵騎士4號行動失利，可真便宜了你們。貴組織暗中竊取了修卡的研究成果，轉手就利用其他世界的奧菲以諾實驗數據打造出一份讓人無法拒絕的進化計劃書推銷給這邊世界的我們。”
“商人啊，有時候也挺可怕的，不是嗎？”
Smart Lady擺出了大家都知道虛假的甜美笑顏。
不等對麵回答，她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
“修卡基地被摧毀，很多有心人都隻會認為那些來不及轉移實驗資料跟實驗體理所當然是一同葬送在那場大戰裏。
你們呢？
安全地留在暗處，繼續賺錢。
直到你們在別的世界監測到一名疑似門矢士卻自稱‘門矢影’的漏網之魚在獨自行動，收集特定的情報。
你們才反應過來，留下痕跡了。
及時給我們發出預警，並且送上了‘404.404’的資料，到底是為客戶著想提供優質服務，還是另有所圖？
嘖嘖嘖，不要急，讓我先猜。
我猜是，後~者~哦。
最接近的答案我認為是：門矢影察覺到你們的存在，盯上你們了！
嘻嘻嘻……”
Smart Lady說到這裏，笑著笑著，興奮得站了起來。
她一手抓起了辦公桌上海報，肆意地原地轉了幾個圈，轉圈過程中隨手破爛海報撕爛、撒開。
“門矢影的屍體”圍繞著一片片Smart Lady飄落地麵。
畫麵中的神秘人很沉靜。
像極了一個善於聆聽女士心聲的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