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離開之前
二月十三號這天就是農曆的春節，整個地下城中開始被歡樂的氣氛所籠罩。
地下城中張燈結彩，紅色的燈籠掛滿街道。
杜川配合著父母貼對子，掛燈籠。
再過不久，他就要參加入隊訓練，離開之前盡量做個好兒子，享受這段和家人一起的時光。
然而杜父的情緒卻不是很高，自從知道杜川通過了拾荒者的初試以後，杜父就有些心事重重。
杜母路過沙發時不滿的踢了一腳抽煙的杜父。
年夜飯自然是非常豐盛，氣氛非常的融洽，一頓飯吃了近一個小時。
地下城中自然是沒有煙花和爆竹，但春晚還是被保留了下來。
杜川陪著父母一起看春晚，過了十二點敲鍾，才回房間去睡覺。
他這一離開，沙發上的杜父杜母開始竊竊私語。
“你今天是怎麽了？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杜母問道。
“還能怎麽唄，兒子通過了拾荒者的初試，綜合體質還很高。這下子怕真的要進入拾荒者了。”杜父說道。
“這還不怪你，我當初就不同意，你非要拉著我，現在好了。”杜母頗為怨怪杜父。
“那你這幾天還跟沒事的人一樣？”杜父有些奇怪。
“我想過了，兒子這個樣子，都是你沒教育好。
現在大號已經廢了，我隻能將希望都放在小號身上了。”杜母撫著肚子說道。
杜父：“……”
杜母：“……”
杜川：“……”
“我就是出來接個水……你們繼續……”
迅速倒了杯水，立刻回了房間。
“我覺得這個大號還有些搶救的空間。”杜父拉著妻子小聲的說道。
“你還有什麽辦法？”杜母頗為些驚喜的問道。
“走，先回房間，我們再仔細的商量一下。”杜父拉著父母回到房間密謀。
第二天一早，杜川被父母從**扒下來吃湯圓。
杜川疑惑的看著父母兩人臉上都掛著黑眼圈，兩人這是一夜沒睡啊！
吃過湯圓繼續躺下，睡個回籠覺。
剛躺下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大多都是些拜年的彩蛋。
杜川選擇性的回複了幾條後，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然後沉沉的睡去。
到中午，才悠悠的醒來。
一看手機，上麵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李子豪的。
李子豪已經幾天沒有見到人影了，自從他坦白了加入城衛隊後，就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
李子豪的父母打了他幾頓後，見他還是不知悔改，大抵也和杜母一樣生出“大號以廢，重新培養小號”的想法。
李子豪七歲的弟弟，又開始陷入了水生火熱的生活。
杜川打開了手機，看到了李子豪的留言。
“我看到徐欣了！”
……
“這小子不會出現幻覺了吧！”
給李子豪回了電話，也沒人接。
杜川幹脆去了躺李子豪家裏，才知道李子豪出去了。
要是徐欣真的已經被那個邋遢男子救出了。
這小子八成去找徐欣了。
最後還是有些不放心李子豪，還是決定去徐欣家裏去看看。
騎著單車，一路到徐欣家所在的那條巷道，看見李子豪一臉沮喪的坐在巷子口。
“你怎麽來了？”李子豪看見杜川後，整理了一下表情問道。
“怎麽了？沒見到徐欣？”杜川看李子豪臉色有些不對勁問道。
“不是，徐欣真的回來了。”李子豪說道。
“徐欣回來了是好事，那你還哭喪著臉幹嘛？”杜川說道。
“剛才徐欣跟我說，她明白我的心意，隻是我們兩個真的不適合……”
李子豪再也繃不住了，哭喪著臉說道。
“不就是失戀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今大年初一，走，我請你吃飯去。”杜川說道。
“那行，我要點菜！”李子豪化悲憤為食欲，要吃窮杜川。
兩人來到一家飯店，李子豪一口氣點了三四個菜，卻看見杜川臉色不變，於是多加了兩個素菜菜。
地下城的食物都是合成的，主食和肉類都相對便宜，但果蔬卻非常昂貴。
李子豪點的這些，快趕上杜川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杜川沒有阻止，服務員去後廚準備，先點了兩瓶啤酒。
“失戀了就要喝了酒，把一切都忘掉就好。”杜川一邊說一邊給李子豪倒酒。
李子豪的心情確實不好，端起酒杯就喝了起來。
兩杯酒下肚，李子豪已經趴在桌上了。
這時服務員剛好上第二道菜。
杜川對著服務員說道：“姐姐，您看，這貨已經喝多了，這麽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後麵的菜就退了吧。”
服務員小姐姐看著趴在桌子上一抽一抽的李子豪，也就點了點頭。
吃過飯後，杜川將睡得死豬一樣的李子豪馱回去。
將李子豪送回家，看李父的神色，李子豪免不了又要挨揍。
……
“什麽相親！”
第二天一早，杜川還以為自己沒有睡醒。
“有沒有搞錯啊！你兒子我才剛滿十八！”
杜川覺得一定是自己沒睡醒，要麽就是穿越了。
十八歲相的哪門子的親！
他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股鑽心的疼痛提醒他不是在做夢。
“又沒叫你去相親，隻是你林嬸有個女兒，想和你吃個飯認識一下而已。”杜母說道。
“這還不是相親？”杜川還是無法接受。
他照了照鏡子，自己這張臉哪裏不帥得一塌糊塗，怎麽就弄到了相親的地步。
“你林阿姨和我是這麽多年的老姐妹，我也太好拒絕。
你就去陪人吃個飯，到處去逛逛就成。”杜母說道。
“我不去，我約了李子豪要去圖書館……”杜川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看書那天都可以，但是你今天必須去。要是不去，就別認我這個媽了。”
杜母開始祭出大招，然後將對方的電話和地址扔給杜川。
“唉！”杜川歎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
……
“你這個辦法靠譜嗎？”杜母和杜父也躲在房間裏密謀。
“當然，男孩子要是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就會有了牽掛，心也就漸漸安定下來。
到時候不用我們說，說不定他自己就打消了去外麵的想法。”杜父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說，老林家的丫頭我見過一麵，長的跟仙女似的。
我都覺得我們家兒子配不上人家。”杜母說道。
“那更好，沒準我們家的豬就學會拱大白菜了呢！”杜父說道。
……
杜川依照杜母的指示找到一間裝修別致的餐廳。
找了一個靠窗地位置坐下，漫無目的看著過往的美女。
突然有了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他下子轉過頭，發現牆角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女人看向這邊。
杜川與那女人對視一眼，那女人頭一偏，又躲到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後邊。
“我靠，我的魅力有提升了。”
“可惜啊！哥已經矢誌不渝的投身到世界和平，沒空去拯救你們！”
“滴滴滴！”
就在杜川長籲短歎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
一看手機正是這次相親對象林夢的來電。
“我已經到了！”電話那頭傳來溫婉的聲音。
“哦，好！我在靠窗的位置。”
他看向門口，隻見一個一個女孩一邊打電話一邊推門進來。
杜川的方向隻能看見一個側麵，看來還不錯，黑長直加大長腿。
“你看到了你了！你是不是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杜川問道。
“對！”林夢有些疑惑。
門口的女孩突然轉過頭看向這邊。
杜川整個人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然後又一下就捂住了嘴。
居然是個背影殺手，他一個不小心，中招了！
“可我在你後麵啊！你怎麽看到我的？”林夢說道。林夢說道。
“後麵？你不是在…”
轉過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牛仔褲的女孩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林夢？”
“杜川？”
“坐下說吧！”杜川說道。
他打量著林夢，卻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林夢很美，但是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麽地方美，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完美的整體，缺一不可。
林夢將筆記本放在桌上，點了一杯咖啡握在手心。
杜川看了一下表，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一刻鍾，不由問道“你什麽時候到的？”
“我平時會在這邊寫點東西，所以一早就來。”林夢說道。
“像你這麽漂亮，為什麽會出來相親呢？”
杜川沒有因為對方是個美女而改變立場，直接的問道。
“我在報社工作，閑暇時喜歡寫點小故事。
以前也沒有相過親，想試試相親是怎麽感覺，就當是積累素材了。”林夢說道。
積累素材！
有這麽帥的素材嗎？
杜川雖然沒有相親的心思，但聽到自己就這麽成了素材，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你為什麽會來相親？”林夢接著問道。
“我?我已經通過了‘拾荒者’的初試，但是爸媽想我留下，就給我安排了相親。”杜川說道。
“他們還以為我不知道，其實這是爺爺當年就用這招對付我爸。我小時候爺爺就給我講過。”
“哦，原來是這樣。”林夢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指飛速的敲動鍵盤，將杜川的講述記錄下來。
“那你為什麽加入‘拾荒者’？為了守衛地下城？”林夢頗有些興奮。
看著林夢認真記錄的模樣，杜川頓時感覺有種麵對記者采訪的感覺。
這個林夢，還真把自己當素材了。
“也沒什麽理由，就是想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看看天空是什麽樣子的。”杜川僵硬的說道。
“那你要是去了地麵上，回來能跟我講講嗎……”
兩人一直聊到下午才離開，大多是林夢提問，杜川回答。
好好的相親變成了采訪……
杜川送走了林夢，給李子豪打了個電話。
“相親相怎麽樣？”話筒中傳來李子豪的聲音。
“我馬上就要去集訓了，哪有時間談情說愛。我的時間都用來拯救世界了！”杜川回答道。
“神經！”
李子豪沉默了一陣說道：“你小子要死在外麵了，杜叔叔那邊我會幫你照顧的！”
“我警告你!別咒我啊……”
“我過兩天也要去參加城衛隊的訓練，走的時候就不和你道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