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怎麽了?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們喂養了那麽多生物改造人,校方隻是提供支持和拿取他們部分核心技術。而核心技術,也正是我父親保命需要的東西。一定不會輕易給交出去。那校方其實也處於一個需要。我父親。但是又在跟他拉扯的狀態。我父親一定給這一棟實驗室做了很多他們無法拆解的防禦。或者說他們現在隻是在使用部分。我父親使用過的實驗數據產物,真正的全都在這個裏麵

如果我的猜想是對的,那校方就不是用廢墟隱藏著這一個他們無法解密的東西。而是他們用廢墟防止這個實驗室裏他們控製不了的東西外泄。我們這一次進來,沒有受到他們的圍追堵截,就是最好的證明。否則他身上哪怕楊冰悅打了抗體,我們在路上的行徑也絕對被看到了。

如果這裏是他們的地盤,我們進入了這個地方他們知道,就一定會派人從內部來追殺我們,阻止我們往前,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發生,說明他們也並不知道這裏麵要怎麽走。他們也不在這個裏麵。現在我們的位置換了,校方在外邊兒想要我們帶路,把他們引進,他們踏足不了的地方

那現在這個情況對於我們來說便是好壞參半。好的是,我們不用提防,這棟建築的內部有校方的人在圍追堵截。畢竟相比生物改造人這種有殺傷力、沒有腦子的生物。我覺得還是帶著腦子的人類更恐怖一些

但壞處就是,我們這下真的成了引路石。或者探路燈,甚至我們走過的地方,機關都會被我們打開。

剛剛開門的時候,是冰冰阿姨輸入的密碼。但當時我們身後是有一些蛾子的,如果每一隻蛾子身上都有寄生蟲。那我們輸入的密碼一定已經被透露出去了

好消息是,我們前方確實沒有。堵截的人,但我們後方有追兵,也是凶獸。

校方絕對不是傻子,在看到我身上的那個普通人的時候,他們應該就已經針對。當初我對父親的事情做出猜想了。這隻骨頭改造人隻跟著我。我又不辭辛苦,非要回到學校來。兩件事情一聯係,很容易猜到我究竟是誰

我們還是換個方向吧。我想到了這些。本來想跟楊冰悅解釋。可是感覺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反正楊冰悅現在應該會聽我的。還是由我來開路,你盯著後麵。不出意外的話,校方的人會從後麵追上來的。

那你能應付前麵嗎?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楊冰悅並沒有對我做出的決定抱有什麽質疑,他隻是有點兒擔心我的開路能力“前麵不知道會有什麽,很安靜,但是這裏麵如果一直這麽安全,校方早就進來了。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楊冰悅這話一說,我也明白,他是知道了。看來他跟我的猜測一樣,這裏出奇的安靜,隻需要我的記憶就可以往前走。說明校方。並不是占領了這個地方。我們兩個人都這樣想,那這基本就是事實

楊冰悅換到了後麵。雖然是貼著我走的。但是他時不時的都在往後回頭看。我本來想讓冰冰阿姨也趴到他的身上去。可是想了一下,楊冰悅的反應能力足夠在有追兵來時。進行反擊和躲避,冰冰阿姨還是跟我一起開路更好。

越往前走,我越嗅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反之,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了。不是說我的聽力能力丟失了以後聽不到的那種超長距離的聲音。而是連正常的。都聽不到。隻有我的呼吸聲和楊冰悅的。楊冰悅的手放得很輕。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水香味,我無比的確定。而且這股香味兒不是來自楊冰悅。老鼠人的嗅覺能力此時在這個環境裏居然奇跡般地好用。我甚至可以分辨出每一股水香來源的方向

隨著路過了越來越多的交錯的管道,我的痛感逐漸清晰。跟剛剛不一樣,剛剛我是必須走到一個地方,才能知道下一節兒路怎麽走,而在我轉過這個路口時,通風管道即將結束。我的前方是一扇門。排氣口一樣的門。門口有玻璃扇葉。是透明的,居然可以直接從裏麵看到外麵的情況

我突然感覺到趴在我身上的冰冰阿姨使了一下勁兒,阻止我繼續往前了。我的通感指向的路就是這個扇子後麵。而此時,通感繼續擴展。不止是到這個門就停止了。

門後麵是一間最大的辦公室,或者稱之為辦公室,不恰當,是一間巨大的教室,白色的瓷磚,白色的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燈,隻是現在燈已經沒有了。

這個玻璃扇口在它的正中間。就像是一個休眠艙的入口,進去以後直接對著的就是這個全白的房間裏。中央擺了一排的床鋪。

而一些記憶閃動,這個床鋪上曾經躺著許多的實驗品。扭曲的四肢,拋開的腹腔,還有血液。我突然覺得一陣眩暈和惡心,沒忍住往後退了兩步,一下撞到了楊冰悅身上。

我本來以為楊冰悅會伸手扶我,可他沒有。然後我扭了一下背。感覺到。不對,楊冰悅不是麵朝著我的。他是和我背對背的,也就是說,有什麽東西讓他已經轉過身去,麵對著身後黑黢黢的通風管道

而這個時候,我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已經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楊冰悅徹底地屏住了呼吸。我立刻明白有什麽東西過來了。為了不幹擾他,我也盡量憋住了呼吸。不製造一點雜音。

而我的鼻子裏,突然鑽進來了兩股格外陌生的味道。不是水香味兒,或者說不是單純的水香味兒,是水香之中混雜著的其他味道。一股味兒。是類似於。死老鼠身上的臭味我之前聞到過,但是這個味道顯然更加濃烈,是從我麵前的通風扇的位置傳來的

而另一股是一種泥土的腥味兒。這個味道我完全沒有聞到過。突然就出現了方向,來自楊冰悅麵對著的前方的管道。

突然,我腦海中有什麽炸響了。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直接撲到了地上。我的鼻子比我靈敏,在剛剛的一瞬間聞到了一個瞬間靠近的腥味兒。

泥土味和老鼠的臭味夾雜著輕微的水香,同時朝我撲了過來,沒錯,是撲的,我不是楊冰悅。這股味道不知道是怎麽越過了擋在我後麵的楊冰悅,直接衝著我的麵門撲了過來。

而我也來不及做任何提醒,我隻知道現在我就是最大的籌碼,無論是校方也好,聯邦也好,所以誰出事兒我都不能出事兒。

我的下下動作是完全沒有給楊冰悅任何預告的。直接躲開了迎著我來的攻擊,將楊冰悅的後背暴露給了不知名的衝過來的東西

突然響起了一聲肉體擊打的碰撞聲和刀鋒相接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刀紮進皮肉,劃開一道傷口的響聲。隨即,我感覺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劃過了我的側臉,冰冰阿姨。直接從我身上暴起,猛地一拍,裹住了那個毛絨物體。兩個東西一起朝側邊摔了過去。

往裏麵走!有東西追過來了!

楊冰悅壓低了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裏響起。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受傷了。因為我剛剛的躲避,他反應得很快,可是還是沒能完全躲開,不知道他傷到了哪兒

我咬了咬牙,我現在手裏沒有什麽趁手的武器。冰冰阿姨又抱住了那個毛茸茸的我,估計是老鼠人。這個老鼠人是從實驗室裏麵出來的。很有可能是當初就存在於實驗室的實驗品。暫時不清楚他來的動機。而我們後麵追上來的泥土腥味兒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校方的先鋒軍

楊冰悅在和那個東西纏鬥,我看了一眼,隱約看到了鱗片,但是沒能看清楚具體是什麽,因為他們動作太快了。那個鱗片一樣的東西。幾乎是一瞬間。就在動隻留下一個殘影,而楊冰悅也快的能接下他的每一個招式。

刀鋒也給那個鱗片生物造成了傷害,一來一回打得非常有勁。冰冰阿姨這邊就顯得要狼狽許多,隻是互相纏鬥和牽製。我確實沒有更多的理由,呆在這裏拖後腿,外加沒有作用,還要他們保護了。可老鼠人是從裏麵衝出來的,我又有一點不敢下去

愣著幹什麽,快走啊!

楊冰悅估計是看到我沒動,又急切地催促了一聲,同時一腳踢到了掃到他身上的鱗片生物。但這一腳踢得並不準,鱗片生物抓住了他分神的間隙。向上橫掃,掃到他肚子上,直接給他造成了重擊,把它刪到了通風管道上

我這才看清楚。原來這是條蛇。

蛇也屬於爬行動物,既然他是校方來的,說明校方的研究。絕對也不止最開始我們預測的隻有昆蟲類了。

蛇我沒見過,但是現在結合來看,當時檢查我是否睡著的那一隻。生物改造人就是老鼠。因為我聞出了相似的味道和同樣毛茸茸的外表。也就是說,這種生物改造人要麽是實驗室裏自己跑出去被校方抓住利用的,要麽就是校方已經研究到了哺乳動物並投入了使用

有什麽東西在我腦海裏靈光一閃,可是我就是把它串不起來,時間緊迫,沒有辦法了。我看著楊冰悅倒下之後,又強撐著爬起來,拽住蛇尾巴不讓它衝向我的樣子,心一橫,直接撞向了玻璃的風扇葉子。我不知道風扇葉子會不會傷到我,但是現在我別無選擇

啪啦——

玻璃扇葉脆的不行,我一撞上去之後應聲而碎。我直接從從牆壁之中的通風管道衝了出來,來不及刹車,被動能引導著連滾帶爬的撞向那一排在我腦海中出現的曾經是生物改造實驗床的床撞了上去。

這些床有點年代了。不知道是處於非密封空間的原因,還是什麽已經鏽蝕的厲害,而**麵還用皮帶綁著一些已經朽化的屍體和骨骼。我這一撞上去,全部撞散架了,空氣裏立刻彌漫出一股銅鏽一樣的味道,還有很多粉塵,嗆得我直咳嗽。

而那股腥臭的泥土味。混雜著水香,在我撞倒了床架,緩了一會兒都沒爬起來的時候。從其他地方朝我衝了過來。我這才意識到。不止。和楊冰悅纏鬥的那兩個應該來了很多

可是現在,冰冰阿姨救不了我,楊冰悅也救不了我。他們自己都在難以脫身。我全身都繃緊了,像等待死亡降臨似的。可是那一瞬間,我又覺得很不甘心。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體內。從指尖開始爆炸,一連串的炸到我的脊椎

我都不知道我是處於什麽樣的狀態。直接反手拎起了散架的床架。掄起床,甚至是坐在地上的狀態,我都沒有站起來。無比輕鬆的把床架掄著,朝我麵前撲來的東西甩了過去

那床架雖然已經鏽蝕。但是有相當大的分量,在半閃不閃的狀態下,被我拎著撞向了前方的物體,衝擊力互相作用之下,像是一顆炮彈一樣在我麵前炸開。

我終於聽到了一聲哀嚎,是蛇類發出的嘶嘶聲。而我卻並沒有停下,我不知道我這個狀態是怎麽控製的,我的大腦很清醒,但是我沒有自己控製我的四肢。是我的四肢自己在運動。

我感覺到自己又拎起了第二個床架,朝著左邊砸了出去。你的動作完全像是依靠我肢體的條件反射和本能。砸出的床架直接撞倒了左邊想要撲過來的東西

我覺得我現在簡直像個戰神,手邊所有能觸碰到的東西,不管是股價也好,起床也好,亂七八糟的木頭棍子也好,反正這個實驗室裏堆了很多雜物,全部變成了我手裏擲出去的炮彈。瘋狂的又精準的砸向每一個撲向我的生物

而我本以為這隻是小力氣,可是越打越覺得不像。我砸出去的東西,帶著出其不意的動能速度,準頭絕對不偏失。

這根本就不像是亂七八糟的砸出去的。。一定是在經過了評判估計才會按照這個力道,這個距離以及這個方向把東西砸出去。就好像在。我出手這些東西的瞬間之前,我的大腦裏放大了時間線,做出了計算,然後迅速的敲定。

我這是……怎麽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