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飛蛾撲火

既然這裏有飛蛾,那一定有人飼喂。這種智商低下的生物改造人,絕對會無差別的攻擊,如果說真的有誰進來飼喂,一定也出不去,自己都會變成飼料。校方不可能讓稀缺的人力資源變成食物。所以他們肯定留有類如小道,方便人類爬行喂養這裏的生物改造人的通道。

但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沒有辦法通過視覺上的效果看到周圍哪裏有小門。朕一籌莫展之際,我突然覺得剛剛撞到腦門兒的地方有點兒充血了。我伸手一摸,果然鼓起了一個比之前要大的多的包,裏麵全是淤血和組織液,我摁一下,疼的我臉部抽筋

但這抽筋似乎把我抽醒了,我的腦海裏迷迷糊糊的湧現出了很多奇怪的畫麵,跟之前我看到製作陷阱一樣,這不是我的記憶,應該屬於我的父親。

我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在那一瞬間順從著之前的記憶。向前探尋。發現通風管道口就在前方的轉角處。隻要從通風管道口進入並且封死,我們就能找到那條負責投喂這些蟲子在進入內部的道路了

但是我的記憶又有局限性,我在這一段路出現,就隻出現這一段路的記憶,之後進了通風管道,再往裏深入是什麽樣子,我就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了,除非我能爬到那個地方,才會有新的

“走這邊前麵那個拐角處,後邊兒有一個通風管,踹開往裏麵走!”我大吼一聲。清晰的把我的話傳達了出去,雖然不知道進去以後是個什麽光景,但是現在我們如果在這裏耽誤,絕對會被廠廊裏成千上萬的蛾子慢慢的吞沒。

楊冰月聽了我的話。在看飛蛾的百忙之中,回過頭來瞅了我一眼。他沒有問我是怎麽知道要往那兒走的,也沒有懷疑我這句話的可信度,而是直接抬手換了方向。朝著那個通風管道衝去,為我們開辟了一條路

我立刻帶著冰冰阿姨跟上了他的步伐,往通風管道衝去,但是靠近管道時發了一個難題。管道上麵用水泥封住了,原來看的出來是一個門,或者說是換氣口是可以開的,但是現在那一個一米多高的。入口處被封上了鐵栓

楊冰月本來提刀想砍斷鐵栓。可是,又有一批飛蛾朝著我們衝了過來。他來不及動刀,隻能回頭去防守。飛蛾卻撲的越來越多,讓他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應付這扇門

我知道現在隻有靠我了。我抬起腳,對著鐵柵欄就是一陣猛踹,可是我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撼動鋼鐵,這兩腳之下反而踹的我的腳像骨折了一樣疼。

怎麽辦?我急得滿頭大汗。我們已經選了這條死胡同。再往那邊走。有退。而這個門如果打不開,我們會直接被越來越多的蛾子堵死在這條死胡同裏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我的頭邊兒生下了兩隻白骨一樣的手。一直都用手在攻擊蛾子的冰冰阿姨突然停了下來。兩隻隻剩骨頭的手骨緊緊的握住了鐵柵欄,然後開始用力。它趴在我的身上。我感覺到他的肋骨越來越用力的扣住了我的肩背,把我紮出了血。

而那個鐵柵欄也在他的手勁之下漸漸的彎曲。本來封的很死的格子。居然被他用蠻力拉開了一個大概有40多厘米寬的口子,能供一個人鑽著過去

我簡直目瞪口呆,我真沒想到冰冰阿姨有這麽大的力氣。不禁猜測。難道他的能力除了吐蛛絲以外,還有大力出奇跡這一項嗎?

別愣著,開了就快進去

楊冰月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用手拐撞了一下我的背,因為這個洞口很小。我們得一個人一個人的通過,而且通過的時候還要防著身後的飛蛾,我從冰冰阿姨給我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盡力縮小了自己的肩膀,往那個洞裏鑽

但是我畢竟是一個即將成年的男人的骨骼,我的肩膀比那個稍微寬了一點兒,給我硌的生疼,好不容易才把頭過去,屁股和手就卡住了。

楊冰月在那邊已經炫掉了第二批的飛蛾。飛蛾死掉以後,化成的屍水在他腳底下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飛蛾應該是有毒。我看到空氣中有一些磷粉,楊冰月是捂著口鼻在殺他們的,但是他畢竟是第一個和飛蛾接觸的人,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他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差,並且咳的非常厲害了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如果再耽誤下去,楊冰月一定沒有機會再往這裏麵爬了。他會死在給我們斷後的途中

他媽的。我不能又拖他的後腿吧?我心一橫。仰頭對著冰冰阿姨說:冰冰阿姨,你把我的肩膀扭脫臼,幫我一下

在這個距離上,我隻有兩個肩膀都扭曲到全部貼在我後背上的程度,我才可以順利的鑽過去,而不是卡著手肘。彬彬阿姨雖然不明白我下這條命令的原因,但是他很聽我的話,立刻兩隻手掌按過來,還不等我反應和做心理準備,就給我的肩膀卸了

我幾乎疼的是眼前一黑,但是忍住了,沒有暈過去。借助自己腹部的力量,像隻蛆一樣往前拱著。讓我的身體過了那個窄小的洞口,翻倒在了地上

而我一落地,彬彬阿姨這次沒有等我吩咐他。用同樣的動作按著我的肩膀又往前一搬弄,給我把肩膀上了回去

這一回,有了前麵的疼痛的鋪墊,我居然都沒覺得疼,隻是在活動手時,能感覺到我的關節活動幅度變小了,而且有點兒鬆,顯然是傷到了我的韌帶

楊冰月,快進來!但我沒有時間去想我的韌帶要怎麽辦。我翻身起來,撲在鐵欄杆上,對著外麵已經搖搖欲墜的楊冰月喊道,冰冰阿姨,織個蜘蛛網!

楊冰月雖然身體有些搖晃,但精神上心領神會,冰冰阿姨聽到我的命令以後,第一時間噴出了粘稠的白色蛛絲朝外射去,掛在鐵絲網的前麵,大概十毫米左右的距離,形成了一張密閉的網。楊冰月配合著收刀。像一條躍龍門的靈活鯉魚,以我根本就想不到的姿勢跳水一樣鑽進了這個洞,整個過程隻用了一秒鍾

跟我剛剛的拚盡全力相比,簡直優雅過分。而外麵的蟲子也刹不住腳,幾乎全撲在了冰冰阿姨的蛛絲網上,然後被粘貼緊了。但這個通風口已經被他們發現,還會有更多的蟲子找到入口而進來。我們不能停留

我走前麵!

我對他們吼了一聲,然後讓冰冰阿姨趴在我背上開始往前走,因為我的通感已經連續不斷的在出現了,在我的記憶裏,或者說是我父親的記憶裏出現了這一段走廊。現在他就像一個幻化的虛影,在我前麵往前走著,我隻用在後麵跟著他,就能找到正確的道路

楊冰月一聲不吭地服從了我的安排。彬彬阿姨配合著她往後射出一定量的蛛絲。逃過了蛛絲,撲上來的飛蛾在被楊冰月的刀砍掉。

我循著通感往前,隻希望我的前麵不要出現什麽奇怪的東西,因為沒有人開路。我要是遇到了生物改造人的突襲,很有可能是躲不過去的。

但是我的運氣在現在居然不錯,我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一個門前。沒有遇到任何其他的襲擊,隻有後麵不停的追逐而來的飛蛾都被楊冰月解決了

但是問題就是,這扇門居然是密碼門。我撲過去,揭開了密碼鎖的蓋子,裏麵是一個密碼盤。上麵有六格,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六位數的密碼。過猜顯然是不可能的。隻能明確的知道密碼,才能打開門兒進去

能開鎖嗎?楊冰月也看到了這個問題,他在我身後緩了一會兒,沒有看到新衝來的蛾子,才轉過頭來跟我一起觀察密碼鎖。這是個老式的鎖盤,有點像魯班鎖的那種機關。

我弄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什麽是魯班鎖開關,魯班鎖小時候倒是玩過,但是用魯班所製造的密碼開關我沒見過,所以我給楊冰月投過去了一個疑惑的目光。

如果有工具能夠拆,從鎖芯去解決這個問題,就能把這個鎖拆開,但是現在很明顯不行。

楊冰月看到我有點期待的看著他,像是等他開鎖,連忙跟我解釋。表示他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我聽懂了他的意思,點點頭,也隻能作罷。

那現在怎麽辦?我們就被困在這裏了。前麵全是飛蛾,我們也不願意出去,又找不到其他的路,豈不是甕中捉鱉,隻等人來抓我們了嗎?

就在我們倆都沒辦法的時候,冰冰阿姨突然動了,他伸出兩隻白骨森森的手按到密碼盤上,輕巧的撥弄輸入了六個數字。密碼鎖應聲而響,直接開了。

我去,物理外掛。這回不止是我驚呆了,連楊冰月都震驚的挑了挑眉毛,因為我們所知生物改造人都是沒有智商和記憶的。可是冰冰阿姨卻記得住,難道這個跟他的大腦有關嗎?因為他的大腦是被完全保存了的。藏在骨骼之中。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跟我來!

密碼鎖一開,我的通感又開始活動。記憶中的父親的背影開始往前走。他先進去,密碼鎖的門應聲而關,把所有的飛蛾隔絕在了後麵。

與走廊那一端不同的是,這一邊的通風管道大概隻有。一米多高,我們進去的時候需要彎著腰。活動空間小,意味著我們無法大展身手,如果有什麽襲擊會非常危險

但我記憶中的父親卻是很淡定的,而且記憶中也和這裏有些許不同。當時是開著燈的,應該電閘是沒斷的,但現在這邊黑漆漆的一片,如果不是我和楊冰月都有夜視能力,絕對無法在這裏麵行走

就是說這個實驗室確實是荒廢了的,沒有電力運行,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這個實驗室被埋在地底下。是校方無法解密,也是校方無法控製

你換我走前麵。我正在思考這個。實驗室的。現在的狀態時,楊冰月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把我往身後拉了一下,表示由他來開路。你隻用跟我說到前麵哪裏怎麽走。就行。

我明白楊冰月是怕我遭到攻擊,我的反應比他要慢。很可能。遇到突發狀況無法反應。而正好現在身後也不需要斷後了,我便同意了他。而我身上的冰冰阿姨卻很自覺的立刻換了一個方向,由朝著前麵變成了朝著後麵替我防禦著後麵會出現的東西。

我突然覺得此情此景有點意思,他們兩個人把我當成了國寶。死死的護在中間,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但同時我又覺得,如果我能再厲害一點就好了。明明我是我父親製造出來的完美擁有的基因本來就處於序列之中,而非嫁接的。我不應該這麽弱的。

我們就這樣一個開路,一個斷後,剩下我在中間當著冰冰阿姨的貓爬架。然後尋著我所感應到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在密密麻麻的通風管道裏行走

我邊走邊覺得很奇怪。通風管道要麽很窄。要麽?很大很少,但這裏的通風管道全部控製在一個一米左右的高度,而且錯綜複雜,有很多岔路,不像是一個通風管道,而像是在動物園裏要連接每一個喂養箱。所以形成的道路

而我這段記憶裏,我終於看清了我父親手裏提著一個桶,是空的,上麵掛著一些食物的殘渣。我之所以能認出那是食物,因為殘渣是肉糜

也就是說,我的父親是喂食完畢,然後在通風管道裏返回他的出發點。這一段記憶

既然如此,那校方以前應該就是在我父親的幫助下,在這棟實驗樓裏圈養了很多的生物改造人,每天我父親需要自己去喂養他們。而目前在我看到的記憶之中,沒有任何人與父親有過交流,他也沒有帶任何聯絡工具,就是一個人在這個通風管道裏走來走去

加上我之前的猜測和聯想,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這一棟實驗室是獨屬於我父親、母親,還有冰冰阿姨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