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殘酷的真相

我繼續讀著父親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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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給孩子取名叫【有一堆奇怪的馬賽克】,希望他可以崇尚美好的東西。我和妻子還有冰冰三個人的實驗,其實是背著校方進行的,我們替他們研究昆蟲類的生物改造人,但其實是想借助他們的工具做我們自己的課題研究。

生物改造人有太多的瑕疵,不過是一些嫁接出來的廢棄品,隨時不可控,而且有明顯的智力缺陷。我想造的。是真正的從基因的根源上就成功融合。擁有學習能力的物種,但是如果我們借助校方的力量,他們一定會在偷到我們的數據以後,把我們統統滅口。再把實驗成功據為己有。

我們使用了所有的技術,人工授精、克隆、繁育、在成千上萬顆培育出來的胚胎中,篩選到了這唯一一顆符合所有數值測試的受精卵。再將他植入了妻子的子宮。妻子順利分娩。給我們帶來的這個完美實驗體也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

是最成功的基因造人。站在所有。生物改造人的頂端。他是完美的,我的孩子,我們三個人的孩子

經過了無數次的測試,我們最終確定,孩子的能力是——學習。他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裏,通過肢體接觸或者體液接觸,學會生物改造人們的能力。但是這個學習能力有保質期,可我們實驗發現,這個保質期會隨著孩子的年齡而增加。

嬰幼兒時期,他接觸了水蛭改造人後獲得了極強的轉生複活能力,傷口能快速的愈合,但是獲得這個能力僅僅三天就消失了,我們又重複做了很多種,結果依然是如此。

就在我們心灰意冷,以為也是一個瑕疵品以後,在他一百天那日意外地發現,他獲得能力是時間居然延長到了5天,這猶如一針強心劑,我們抱頭狂歡——他的能力不是瑕疵,而是會隨著他的年齡增加。

之後我把孩子和妻子都送了出去,瞞天過海,留我和冰冰在這個實驗室裏,每隔三個月,妻子就會趁著孩子在睡夢中,抽取他的血液,通過不見麵的方式,轉交給日常出試驗樓去采購物資的冰冰。

漫長的試驗中,我漸漸地發現了孩子能力增長的具體規律。按照我們發現的這個規律計算。孩子會在18歲那一年。他的能力達到永久不會消失的一個狀態

並且他學習的範圍也會更廣,哪怕是指在一個空間內,呼吸、交融,都可以吸收到對應的能力

能力的儲存上限是五個。我們後來研究發現,這是沒有按照年齡增長的。這大概是唯一的缺陷,但是這個缺陷在超級強悍的能力麵前也顯得可有可無。不能造成任何巨大的影響

我讀到這裏,深呼吸了一口氣,眼中不僅有被父母作為實驗體培養出來的震撼,還有失望和傷心。畢竟我是真的把他們當做父母的,可是一直瞞著我那麽久,隻把我當做一個實驗品。而且是人體實驗的實驗品,非常的過分且離譜

我總結了一下。我擁有的學習能力。甚至不能說是完全的學習能力,我覺得我這個能力能在一定程度上加強我所學習到的。比如說螳螂人在黑夜中可以依靠動作辨別味道找到敵人按到了我身上之後,直接就變成了夜氏。

我能通過。天氣變黑,夜幕降臨等等一切。獲得在黑暗中看到東西的能力,到白天就會消失,這和螳螂人是不一樣的

而我吸收了海蜇皮的能力,以後我的血液也可以變成燒灼的毒刺。但是我回憶了一下,這種毒刺應該會更尖,隻不過當時我沒有仔細去看,直覺地覺得有一點兒不對,但沒有去細想,如今想來,就是我加強了這些毒刺的傷害性或者毒性

我再繼續往下看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我的血液是有毒的?那寄生在我身上的監聽寄生蟲還能聽到我說的話嗎?他會不會已經死了?

我伸手摸了摸,以前摸到這個硬塊兒的時候。我會覺得像一根骨刺,但這一次,它已經不是硬塊兒了,而是一個軟趴趴的東西。心中突然湧出了一個猜想,估計這玩意兒已經是死了,所以才會從硬的變成軟的。我心想,要不就賭一把吧,一狠心把他從背上摳了下來

監聽寄生蟲被摳下來,我才發現他豈止是一個軟趴趴的殼子。它的內部已經被蛀空了,填的全是血膿。我把它扒拉下來以後,走到窗子邊,利用玻璃的反光看了看。發現這個蟲子的觸須還扒在我的脊椎骨上。所以應該沒有發出我把這個東西摳掉了的警報

我思考了一下,當初楊冰月把它摳下來,才引來了老師。我清楚地記得,那時候這個監聽寄生蟲就是硬塊。怎麽現在卻反而軟掉了呢?

我拿起它仔細地觀察,終於發現它血龍的出口是一個小小的圓形,其他地方的外殼本來應該是堅硬的,也就是說,它的外殼會形成一個保護層,把它保護在裏麵。我的血液在短時間內可能因為獲得能力不夠久,所以它沒有被腐蝕掉

但是我從學校出來再到這邊,經曆了那麽多。估計已經足夠我的血液幹掉這個東西了,所以說他才在我行進的過程中漸漸被蛀出了一個孔,最後死掉了

我咬了咬牙,臥槽,真的血虧,早知道這個蟲已經死了。大飛蛾子,方林沒能聽到任何對話,我還那麽著急幹嘛?那司機哥們兒或許直接跟我一起躲到這邊來,還有得救呢

……好吧,仔細想想,估計也沒得救了,傷成那樣,在水裏一衝,皮都會被水壓壓扁吧。

哥們兒,一路安息。

/我繼續閱讀後麵的內容

孩子漸漸地長大了。我和妻子。其實很喜歡他。看上去古靈精怪的,除了不愛學習以外,其實各方麵都有超出常人的能力,比如說他跑步特別快。受傷了的淤青也恢複得比別人快,哪怕他身上當時不存在。有治愈能力的生物改造人的能力

可是我缺少對孩子的陪伴。或許在短短的時間內,我對他的感情已經不止是一個實驗品了。我記得他才出生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一個都沒有一個當過爹媽,給他換尿布換得手忙腳亂,給他煮嬰兒羹也是

後來把他和妻子一起送出去,也是怕在這裏待久了,孩子近視了以後會被校方拉去作為要挾。我們連送他出去都是偷偷摸摸的。一直沒有讓校方知道我的妻子生產了孩子。隻以為妻子要離開實驗室是因為身體受到了輻射,所以身體比較差,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我們收集了大量的實驗數據。在孩子12歲那一年。我們基本驗證了近三年內所有的實驗增長,也就是說我們的預估是對的,孩子隻要順利的養到了18歲,他就是最強的武器

但是那段時間,我們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了。作為武器固然好,但若是更多的人想研究出大量的武器呢?是逼我們做,還是直接用孩子做克隆?我知道這是一項偉大的實驗,但我第一次產生了後悔的情緒。我不想我的孩子這樣的特殊。

我看了看妻子和冰冰,她們也是同樣的想法。這些年來,我們逐漸意識到了校方有多殘暴,我們製作的生物改造人每年都是指數式的增加。做出來,活著就活下來,去幫他們殺人,死了就直接一把火燒掉。或者做成藥水。時效期比較短,但是可以促愈。

我被校方的殘暴和無底洞一樣的胃口嚇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也被聯邦政府所找到。估計我們的存在是被他們的臥底發現的。聯邦政府找到我們表示。這個東西是違反了聯邦法的。本來該要把我們收監。但是,如果我們能作為汙點證人。並且配合他們設法消除掉所有的實驗數據

他們可以以將功補過的形式饒過我們犯下的罪

其實罪過並不重要,主要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他活在自己是基因改造人的陰影中。我向聯邦政府表示,我會想辦法偷出校方的所有實驗數據,因為我是這個實驗室的主管

但是。要想辦法救我們的小孩。並且要保證不能再拿它做生物實驗。

其實當時我並沒有告訴。聯邦政府具體有哪些能力?我害怕聯邦政府看了眼紅。嘴上說著保護孩子,其實轉頭就反悔。所以我擺了聯邦政府一道。我聲稱把所有的實驗數據都給了他們,但其實是瑕疵品。並且沒有告訴他們孩子具體在哪個地方。我的妻子已經換了身份出去生活並不容易被他們找到

聯邦政府沒有深究。拿走了我的瑕疵實驗數據以後。跟著我提供的地址,先去找到了我的妻兒,想要把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但變故發生得非常突然。不知道是哪裏走漏了風聲。找理由回家探親的時候。得知消息意外走漏。尚在實驗室的冰冰直接被他們殺害。甚至還放了非常殘忍的視頻給我

這時候,聯邦政府並沒有來。他們沒有守約,前來救我們。果然,拿到了實驗數據就會逃跑,但是對應的,他們也沒能知道我孩子姓甚名誰,在哪裏讀書

我和妻子立刻改變了策略。跟著回去了,雖然在牢獄裏吃了些苦頭,但是畢竟我們手裏握著第一手數據,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麽樣,他們想要那個東西,我向他們承諾。我的孩子已經交給聯邦政府了。所以現在我們倆。隻能重新再做一個給他們

而在到這裏之前,我和妻子已經拜托了我的妹妹。做了身份檔案的兌換,我妹妹沒什麽本事,他是一個檔案管理員,恰恰好就能把孩子的戶口短時間內直接調換轉移到他的手裏去。現在孩子是他名下的,應該不會被發現。但是取而代之被調換了身份的那個孩子,也就是我妹妹,真正的孩子。被聯邦政府帶走了。生死不明

當時給孩子報名的是一個寄宿製的小學。所以大概一個周他會回來一次,我們一定要盡快在一個周之內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後死掉,否則就會被發現

冰冰的屍體尚在,已經麵目全非。我和妻子忍著劇痛,將他已經殘破不堪的部位去除,隻留下了頭骨。尚未死亡的大腦。以及上半身的骨骼

生物改造人一直是我們的強項,隻用了一天,就將冰冰做成了一個骨骼改造類生物改造人。用的基因是蜘蛛。但是他的智商因此受到了嚴重的損毀。隻能聽懂簡單的命令。所以我在他的尾椎骨處塞了一把鑰匙。

冰冰作為蜘蛛白骨精攻擊力非常的強我告訴他我把它藏在畫的背後,那裏有一個通風管道,它可以貼著通風管進進出出,不會被發現。

同時我給他植入了嗅覺。他可以聞得到。作為我孩子的氣息。所以,隻要是不是我孩子的人,拿出了那把鑰匙,就殺了他。如果是我的孩子,請孩子帶走你的冰冰阿姨。和這本日記本

日記本的最後幾頁是一種特殊文字寫的全部的實驗數據。別人會覺得是廢紙。除了我們也看不懂。他幾乎等同於沒有辦法破譯的密碼。所以之後就算有人拿到這本日記本。也不可能通過它重新製作孩子。

生物改造人的數據倒是真的,我已經沒有能力去銷毀,也不打算幫助失信的聯邦政府。我做完冰冰。的生物改造人將它封藏在通風管道之中。藏好了日記本。校方肯定會到這裏來搜查,但是這個桌子是由。生物改造人的碳骨骼打製。再鋒利的刀都不會切得開,除非看懂油畫上的密碼,拿到鑰匙

想一想。那些?校方和聯邦政府氣急敗壞的臉,其實還是高興,但隻是多了一絲悲涼。我的侄女死了。我的朋友冰冰死了。變成了不死不活的一具生物改造人。而我和妻子僅僅陪伴孩子到了12歲,甚至都不叫陪伴,隻不過知道他有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媽

希望孩子能夠好好的。長大成人。如果偶然有一天,發現了自己的能力。也藏匿他們致終生。變成一個普通人生活吧

陳斌,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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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