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社死也是死

“成,那就聽你的,我回去收拾一下,盡力不要表現出異常!明天……我出校以後怎麽跟你聯係呀?”我點頭同意了楊冰悅的說法。因為確實我的行蹤太奇怪了,如果學校有心要查,很容易就能發現。

我今天再熬過一晚,他們可能還在調查中,那明天夜幕降臨之前就是最佳的離開時機。

“出去以後不用跟我聯係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聯了。”楊冰悅看白癡似的看了我一眼,“先不說電話監聽的問題。你如果出去了,你還敢待在你姑姑姑父身邊嗎?萬一學校的人,他敢追殺到你的家裏?你想過後果嗎?”

我給噎了一下,確實,楊冰悅說得對,姑姑和姑父雖然待我不好。但是畢竟把我從12歲,每個月給了一點生活費,一直養到了現在,即將高中畢業。我本來也打算報他們的養育之恩的,現在如果把學校這些事兒讓他們引禍上身,我心裏不知多內疚

“那就聽你的吧。我出去以後對上暗號,就跟著他們走。那之後要去哪兒?你能先給我透個底嗎?”睡覺的時候,我腦袋裏模模糊糊地在想之後,我是去聯邦政府的話,他們會怎麽對我呢?在學校冒死出去我肯定是不想死,還是問清楚的好,“我這邊也有情報要跟你說。但你得先告訴我,我才能告訴你。咱們算做交易。”

楊冰悅眼睛眯了一下,顯然,我說這句話,第一出乎他的意料,第二讓他有點生氣:“你還有事兒沒跟我說?陳尚善,你知不知道,如果現在我們不管你,你馬上就會死。”

我歎了口氣,盡力維持聲線的平穩:“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一下。是,你們不管我,我已經死過幾次了,而且現在被他們發現也會被抓走做實驗。但是,如果我費盡千辛萬苦逃出這個學校,走到你的聯邦組織裏去,還是個死,那我做這一切有什麽意義?”

楊冰悅生氣的狀態其實有點可怕。她氣壓非常得足。因為我知道他的真實性格就是那種——凶狠,而且有些目空一切的感覺。他平時在同學麵前隻是裝得內向罷了。在他火力全開的氣場威壓之下。我能扛住,也挺有本事的。

“我想要的也很簡單。我隻是要你告訴我,我之後會怎麽樣。不是死,也不是生不如死,我就都可以接受,否則我還不如直接一頭撞死在這兒呢。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是一個惜命至極的人。這些情報對你們或許有用,而我不過是想用他們換一個安心。”

楊冰悅聽我說完,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但是卻奇怪地漸漸平息了怒氣,大概過了五秒,他才重新開口。語氣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正常。沒有什麽情緒起伏:“我不知道你以後要去哪兒,但是聯邦不會要你的命,更不會拿你做實驗。你的姑姑、姑父,我們也會保護——說到這個程度上,你滿意了嗎?”

“行。謝謝。有你這句話。我也算放心一些了。”我估計楊冰悅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他能這樣說出來,也算是為了聯邦政府的人品做了一個保證。我不相信聯邦政府,但是最近的相處之下,我覺得楊冰悅是可以信任的,“生物改造人。可能已經有哺乳類動物了。”

“不可能。”楊冰悅斬釘截鐵,“首先,我先不懷疑你的情報來源。其次。哺乳類的生物改造人在智商、體力和運動量上都會比昆蟲類要強得多。他們一旦成功,絕對會立刻拿出來使用,而不是把它們藏起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來檢查你寢室的是哪一種生物改造人?”楊冰悅如此確信的語氣讓我覺得會不會是我的錯覺?但是我又想到了,如果生物改造人同時投入使用。那楊冰悅那兒應該也會被檢查,“昨天晚上,在我的房間,有生物改造人前來檢查我是否睡著。當時我就感覺到它有尾巴,毛茸茸的。還有濕漉漉的鼻子。”

“什麽,昨天晚上有人?”楊冰悅聽到我的話以後臉色變了,“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你的寢室有生物改造人來過?”

我坦然的隻是楊冰悅的眼睛,表示自己沒有說謊:“對呀,就是昨天晚上,大概四點鍾,噴霧過了以後,我聽到它一間一間地在檢查。查到我這兒來了,聞了聞我的呼吸,走的時候感覺到他用手尾巴掃了我一下。”

“麻煩大了。昨天晚上他沒有檢查我們的宿舍。應該隻有你那一棟,所有的學生都被檢查了。”楊冰悅輕輕地抽了一口氣,麵色凝重,“那一棟有你的認識的嗎?有沒有少什麽人?你確定你沒有感覺錯嗎?濕漉漉的鼻頭,和毛茸茸的尾巴?”

“我確認,我沒有感覺錯,我還聽到了他的聲音,就是腳趾甲那種,長長了的硬指甲摳到地麵上的聲音。”我和楊冰悅確認,“我想了一下,有這幾個特征,而且嗅覺比較靈敏的,夜晚夜視能力也沒問題的哺乳動物——老鼠,我隻能想到老鼠,而且也很符合他們的風格。”

“行,我記住了,這條消息有用。我會想辦法查證的,你就安心的趕快回到聯邦去。至少把命保住,你不是一個特別惜命的人嗎?”楊冰悅的眉頭蹙著,顯然,我說的話也帶來了相當大的信息量衝擊,他也需要時間消化和處理,“還有五分鍾,估計那些人快找過來了,還有沒有什麽要說的?跟我一起往這樹林後麵走。”

“有有有!”我看楊冰悅已經有了往後走的趨勢,連忙上去拽住他手腕兒讓他停下,“就是……那個,上次我看你手表是不是丟了?”

“我的手表是丟了,怎麽了?”楊冰悅顯然覺得我這個話題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什麽大事兒。丟了就丟了,而且丟在工地裏,別人發現了也不知道那是我的,又沒寫名字。”

“額,不是,那次不是為了救我丟的嗎?而且我好像看你經常喜歡看手腕兒,就是一個看手表的習慣動作。”我搖搖頭,捏著楊冰悅的手腕兒的手又使了幾分力氣。勉強估摸出了一下他手腕兒的維度,應該是沒買錯的,“所以我打算賠償你一塊兒。”

“不用賠了,不是什麽大事兒,而且你也沒時間去選的,你——”

“鍾表不能送,隻能說做是賠償,我已經買好了,我覺得還蠻適合你的。喏,給你。”我邊說邊單手從我的外衣袋裏掏出了那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兒。把它遞到楊冰悅的手裏,“之前你救了我那麽多次。也算答謝你,總不能讓你又救我又費神費力,還破財吧?”

楊冰悅眼神閃動了一下,看著我已經塞到他手裏的小禮盒。顯然有點吃驚。現在為止,我已經從楊冰悅的臉上收集了憤怒、戲謔、吃驚。調侃,這幾款限定表情,真是不容易。

“那就,謝謝。”

我還以為楊冰悅會說什麽特殊的感謝詞,結果平平淡淡的一句謝謝。然後就把禮盒收了起來,塞進了自己的校服袋子。轉身又要往小樹林深處走去

行,本來也不能指望他說什麽長篇大論感謝我,如果他為了謝謝我,送表寫個小作文。那才是讓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要掐一掐自己大腿確認的程度。

“哎,不過去小樹幹嘛?”我跑兩步,追上了楊冰悅的步伐,現在我的腦子裏靈活運轉,睡眠足了的大腦總是衝鋒活躍,我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忍不住要犯一下賤,“你說如果咱們被發現了,用什麽借口逃脫呀?會不會學校立刻就發現是我,然後出現你跟我一起暴露這種事兒啊?”

“你能想點兒吉利的可能性嗎?”楊冰悅在前麵走著,步伐沒停,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身手不會被抓到的,而且我有別的辦法替我們規避這種可能性。”

“你的身手不會被抓,但我會啊,我當然知道你跑得掉,我跑不掉我就被抓了。”我是存著心,要逗他就逗到底,反正還有最後一兩分鍾的時間。不用白不用,“你說,我要是告訴他們,我知道聯邦安插在他們校裏的臥底。把你給供出去,他們會不會饒我一條命啊?”

“我的判斷下,這種可能性為零。”楊冰悅終於停下了步伐,他選了一個樹林比較多,有一塊兒石頭可以坐的地方,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試了試屁股底下石頭的坐感,“首先,你跟我在一塊兒,我做好了預案,我們不會被當臥底抓。”

我點點頭,剛想說一堆對楊冰悅可靠程度的彩虹屁,就被她拽著手往剛剛她坐過的那個地方一按:“坐上去試試。”

“啊,試什麽?”說實話,這塊石頭還挺不錯的,石麵平坦,我坐在上麵也不覺得硌屁股,“我們等會兒是要坐在這個上麵等校方來找我們?然後把蟲子屍體和我們人贓並獲?”

“其次,我不怕你出賣我,因為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楊冰悅沒理我,接著上一個話題繼續說,“一但出賣我那,你也活不了,你這樣的對洗腦有抗體,和疑似帶有高級生物改造人基因的珍稀物種,校方一定會很開心的拿去做實驗的。”

我噎了一下,楊冰悅說得太有道理了,而且很真實,我估計校方沒少幹過這種事兒,所以聽起來正好“作案過程”非常流暢。

“所以你很想活命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守口如瓶,然後快點逃到聯邦去尋求庇護。”楊冰悅最後給自己所說的話做了總結。然後突然長腿一伸,跨坐到了我的身上,雙手扶著我的肩膀,“準備好了嗎?”

“我操?你幹嘛?唔唔唔唔——”

我給楊冰悅這動作嚇得大叫了一聲,隨後被他死死的捂住了嘴巴,隻能發出一串毫無意義的嗚嗚聲——完了,我陳尚善的清白今天就要沒了。

她要幹嘛?我可打不過她呀,她勁兒好大。她怎麽在扒我的衣服?我這件襯衫很貴的,能不能下手輕一點?

楊冰悅坐在我的腿上,伸手撕開我的衣領。一把就將我的上半身扯得光溜溜的,隻剩了個手臂,還掛著袖子。我給冷風吹的一哆嗦。腦袋裏全是一陣不著邊際的哭嚎,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我的嘴被捂著,都要窒息了。

隨後,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楊冰悅撕扯完我的衣服,給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讓我不要說話,緊接著放開了我的嘴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解開自己的胸口的扣子。同樣脫下了襯衫,然後拉著我的手放到了她背上。

手掌下突然是膚如凝脂的觸感,加上眼前酥胸半露的美人姿態,我整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發燙了,就像是過熱的CPU處理器,那根弦一崩斷,立刻要叫囂報廢,隨即我手指遵從本能,條件反射的一動,就摸到了她背上的那個血坑。

是她摳掉寄生蟲的地方,也留下了一個血洞,和我背上的一樣。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的出格的反應,就感覺到楊冰悅兩隻有點兒冰冷的手輕輕的搭在了我的後背上,指腹也覆蓋了我背上摳寄生蟲時摳出的那個血洞,並且修長的手指狠狠往裏一摁,直接摁在我的傷口上,疼得我一陣怪叫。

隨後楊冰悅撲了上來,用全身的重量把我撲倒在石塊上,這塊石頭確實選的不錯,平坦的地方剛剛能躺下我的上半身,讓我不至於整個人磕到地上,或者被石頭腰斬。

我被這變故弄得又是疼又是急,還腦袋充血,總之整個人就是一塌糊塗的狀態。偏偏這時候,楊冰悅還伏在我身上挪動了一下。我整個人都要炸掉了,我的男德沒有了——我的少年清白啊!

“天呐,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一聲粗獷男聲的吼叫打斷了我渾渾噩噩、頭暈目眩的狀態,我下意識的伸手摟了一下,一把摟緊楊冰悅的腰,把她整個人摁入懷中,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坐起來。

映入我眼簾的,是我們年級最凶的那位教導主任橫眉倒豎的臉,以及我們的班主任和幾個學生幹部都跟在後麵,看樣子是來抓我和楊冰悅的。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恰恰好十分鍾,一秒鍾不多,一秒鍾不少——在這隻寄生蟲死掉的十分鍾內,他們趕到了,我記住了來這裏的所有人的臉。

然後我看了看:衣衫不整倒在地上抱在一起,活脫脫一副“幹柴烈火”的我和楊冰悅,完全就是正在小樹林野戰的情侶的樣子。

我操,這就是楊冰悅說得,他有辦法瞞天過海?

社死也是死亡的一種啊,救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