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學好數理化

我下午按照計劃翹課了,先找了個地方藏了會兒我買的工具,再回教室虛晃一槍,答了個道,讓任課老師和班主任以為我到了學校,隨後借口上廁所,偷摸溜出了教學樓,然後故技重施,把藏起來的工具找出來,再背著他們從宿舍背後爬了六樓水管,翻進自己的臥室。

從窗戶落地到宿舍時我累得夠嗆,小腿肚子都有些發軟,但是還是感覺這一次比上回好多了,休息了十幾分鍾後,肌肉就沒有那麽酸痛了——我感覺自己變強了。

等我緩過來,我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我的材料,按照不同的大小分開打成了兩大包,重新偷偷摸摸地從窗戶翻出去,一點兒一點兒地往頂樓送。

我的想法很簡單,我要製造能破壞鍋爐的陷阱,那一定就得是尖銳物體,因為鍋爐房裏所有的鍋爐都有算得上厚的一層鐵皮,瞬間弄破他們普通的切割不行,我立刻想到的就是釘子,瞄準一個地方打擊。

校外有五金店賣形色各異的釘子,其中最大一號的釘子足足有十厘米長,直徑有差不多五毫米,聽說這一類的釘子都是用來釘房屋橫梁,或者做埋管的建材用的,不太好買。

我同五金店的老板撒了個謊,說是我們宿舍的窗框塌了,我想用木板把它釘上,所以要釘入牆裏,怕它釘不牢實要再掉,就想要買最長,能釘得深的錐子。

老板聽了給我推薦厚度為一厘米的密度木板,說這個封窗框恰恰好合適,我毫不猶豫就買了,讓老板給我切了4條一米長的木板,還要了一罐沒用的疏水玻璃膠打掩護,讓這一切看起來都比較合理。

買到了木板和釘子,再框老板額外送了我把錘子,我又跑到街的另一個方向,換了一家店,同時又換了一個理由:以想在樓頂做一個晾衣架曬被子為理由,在對門那一家五金店裏買了一盤鋼絲和一捆劍麻繩。

麻繩是拿來幫助固定木板和支撐陷阱的,鋼絲我選了韌性最大的材料裏最細的那一款,我想模仿那些電影裏演出來的,在黑夜中看不清,可以當做武器的鋼絲。

這些東西足足兩個大口袋,而且亂七八糟的全是灰塵,我又沒時間在外麵整理好了再走,帶進學校挺難的,所以我又選擇了自己的傳統異能——翻牆。

我先找一個合適翻牆的地方把東西丟進去,再自己爬進去,這地方背後是和花壇,我很輕鬆地用草掩蓋好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東西,然後再翻出圍牆,溜達到正門去,特意在正門露臉打卡回學校,再到我藏東西的地方,帶上這兩袋東西,以爬水管的方式一袋一袋地運進了自己的宿舍。

我保證,今天的運動量趕上我在跑酷社呆了一個月,如果不是之前我先經過了一次驚心動魄的逃跑過程,又恢複了一天,我今天絕對得累死在半路上。

午休時間以後,整棟樓都是空的,學生全部出去上課了,可能偶爾有一兩個生病請假的待在宿舍裏,寢管老師上來查寢也隻有幾分鍾,我以前逃課上網,早就摸清楚了寢管老師的查寢規律,所以這一次我可以說是信心滿滿。

我的時間還卡得不錯,還有十分鍾左右寢管老師就來了,我粗糙地收拾了一把窗戶上的痕跡,把買的東西推進張澎消失以後就空出來的櫃子裏藏起來,然後安靜的爬進自己的床底,拿東西遮擋了一下自己。

我貼著地麵能很清晰地聽見寢室老師的腳步聲,周圍的環境太安靜了,反而讓我劇烈運動以後發熱異常的身體像水龍頭一樣出汗,好不容易挨到老師查完寢離開,鑽出來才發現,我的T的後背已經打濕透了。

我顧不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我趴在門上聽起寢室老師檢查完房間離開的腳步聲,我樓上還有兩層,我得確保老師離開以後再行動……等到我期盼的腳步聲響起,大概是下午三點,此時除了宿舍入口處有一個老師看著以外,其他地方幾乎都是安全的。

但是由於走廊的盡頭對著樓梯的部分可能有攝像頭,我不敢往那邊走,所以還是毅然選擇了爬排水管。

我重新拎上我的東西,分兩次爬上了天台的頂層,鍋爐房裏應該也是有攝像頭的,隻不過在一半的深度,到靠近後麵那個櫃子的地方,我打賭是攝製的死角,否則如果有學生想要查在鍋爐房丟了東西,去翻看錄像錄像,就會看到生物改造人藏匿的東西,發現他們的秘密,所以後麵一定是保險的。

進鍋爐房除了正門以外還有從頂上鑽進去這個選項,就是那個清潔工打掃衛生的地方,我上個周衝上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但是因為我覺得上麵走我不熟悉,感覺不安全,所以選擇了從正門進去。

說實話,從頂上鑽鍋爐房的事兒我還沒幹過,但是我目測它有一個長樓梯,延伸到了房間的中間,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地方就是攝像頭死角開始的位置,因為學校的清潔工應該也不被允許看到它們的秘密。

我順著水管爬到頂樓,最上麵的那個地非常不好處理,很光滑,我愣是小心翼翼地努力了兩三次才爬上去,畢竟我是無保護爬樓,摔下去就沒了。

還好鍋爐房是在天台,沒有製高點或者可以落視角的地方安攝像頭,所以隻有鍋爐房裏麵有,外麵這一塊空地上是絕對安全的,我走了兩趟,把兩大袋工具,依次搬上來堆在角落,然後貼著牆壁躥到了清潔工作的樓梯上。

我甚至小心翼翼地避開鍋爐房打開的門,可以給到攝像頭的視角範圍,雖然他們現在看到我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動作,但是遲一點被它們發現,我給自己的準備時間就越多,而且也可以防止它們的準備時間太充分,比如說包圍我之類的,那我還真的別說用陷阱幹掉它們了,直接就得死在裏麵。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清潔工的樓梯延伸到了整個鍋爐房的中間,在樓頂的清潔工梯沒有攝像頭可以照射得到,我很放心地走上去,從那個圓形的小門往底下看。

果不其然,我印象很深的地方就在這個圓形小門的正下方,這裏就是那一個錯綜複雜的小卡視野角落,我當時嚐試在裏麵躲了一會兒,但是被螳螂人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

對於周圍的地形位置有了譜以後,我把工具再次一個一個地運進鍋爐房就輕鬆多了,而且我放東西也是直接丟在那個死角的管道上,雖然發出了點聲音,但是影響不大,這裏麵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那天晚上我就親自驗證了,都是經驗之談。

順利地把所有道具都運輸進了鍋爐房以後,我立刻在我選中的這個位置旁邊開始布置起了陷阱。

按道理說,我本來應該先去查看張澎的屍體,但是我擔心出現未知的事情。畢竟陷阱這種東西是我複仇以及保命的必備之物,但看張澎的屍體,如果我做好了這一切再去看,我的生存點能提高十個點。

我的記憶力還真是不錯,我躲的那個地方背靠著的,就是整個鍋爐房裏最大的鍋爐,它的旁邊,左邊和右邊各自有一個小一點的鍋爐,中間的間隔距離大概在一米左右,剛好是我買的木條的距離。

我如果在這個大鍋爐的左右各自安放一個180度的大擺錘。這樣,在大擺錘向下砸,同時一左一右敲爆中間這個大鍋爐時,大鍋爐發生的爆炸產生的動能,還可以把它們彈回去,再次撞擊到兩個小鍋爐,引發連環爆炸,這樣我的勝率會高很多。

我檢查了一下我買到的東西:由於找不到理由,也沒錢買橘子和鑽頭,我隻能讓老板切割好了木板之後,我自己通過手勁兒,力大出奇跡,強行把釘子拎進去。

在大擺錘的連接處,我選用的是開門的那個貼片結構,這個結構唯一的壞處就是它最寬的地方隻有150度,達不到180度的水平角,所以說我還順手在路邊兒撿了兩塊磚頭,為的就是這個150度的結構動能夠大,一定穩妥的把這缸砸爆。

好在安裝這個開關挺簡單的,我隻用把螺絲拎進去就能裝好,雖然費勁但是這一步我幹的非常快,最大的問題就出在我如何穩當的把這根木條,固定在鍋爐頂部走水水管上。

在水管上釘釘子是行不通的,這樣破壞了水管,馬上整棟樓的熱水都會停掉,很快我就會被發現。所以我最開始選擇的是用膠水來粘,而且以防萬一,我買了三種膠水,最常見的502膠水,紫外線燈快幹UV膠以及混合膠水哥倆好AB膠。

反正我也不知道哪種膠更穩,索性全部都用。

我先跳上水管,按住一個木塊兒用膠帶纏了起來,把它纏成了一根木乃伊,用掉了整整半卷強力膠帶,強力膠帶在微弱的燈光下會有點兒反光,但是螳螂人既然是依靠獵物運動來辨別環境的,應該不會發現這個小問題。

在用膠帶捆好了木頭以後,我拿出三種膠水,每種往這木頭上上了一遍。別看木頭隻有一米長,可是膠水的消耗量非常的大,而且除了502稍微便宜一點兒外,另外兩種膠水貴的要死,我邊用邊咬牙切齒,心疼我來之不易的勤工儉學的工資。

粘貼好木板,用紫外線手電筒照了一圈,我還覺得有些不放心。於是又想起了我買的那一捆麻繩,便把麻繩像纏貓爬架一樣,一圈一圈的再給木板加固了一遍。最後,把大擺錘木板的初始角度拉到150度,重新用了一根兒繩兒給他拴在另一端的水管上。

拴這個木板的繩兒不是剛剛固定用的麻繩,因為那樣我在遠處沒辦法把它弄斷,所以我用的是臨時買的一卷兒手工毛線——最細的那種,平時我看到過方玲用它來打毛衣,恰好詢問過在哪兒買。

這毛線看上去質量就很差,方玲說過她是用這個來織手套,織圍巾都嫌棄不保暖。不過也好,質量差點正合我意,我可以躲在他們的那個食物櫃兒的最上麵那一層,選到一個絕佳的角度,用彈弓把線打斷。

兩塊木板構成的這個陷阱非常簡陋,但是有用。我在確定好位置以後,把我買到的最粗的十厘米長的鐵釘用錘子釘了進去,再用網兜掛上一塊磚頭,收工了這邊的第一個陷阱,又如法炮製,製作了第二個陷阱。

這兩陷阱又簡陋又明顯,哪怕隻有一點兒光都能看見,但是好處就是這玩意兒不動,看來我花重金購買的膠水還是很有用的。

陷阱的基本構架完成後,我從包裏拿出兩袋石灰——五金店的老板不肯賣太多給我,我告訴他我是想用來煮自熱火鍋,他才答應,不過也就隻賣給了我兩小袋,我掂量著連半斤都沒有,估計加起來最多200克。

石灰講究的就是一個遇水迅速產生蒸汽,溫度非常高,有一點總比沒有好,我帶著一次性塑料手套,拿出兩個塑料袋,把有限數量的石灰分成了兩包,然後把塑料口紮緊,用膠水粘貼在了“凶器”釘子的上方。

我在包紮石灰袋子的時候刻意沒有排幹淨裏麵的空氣,這樣塑料袋裏的壓強就會非常大,像一個氣球似的,碰到尖銳物體、高溫物體或者強烈的拍擊會自動爆裂,在他爆裂的時候,這個釘子敲進鍋爐流出來開水,石灰遇到水產生熱反應,發出大量的化學反應熱和二氧化碳,立刻就能灌進燒水的鍋爐。

鍋爐被氣體灌進去加上加熱,壓強上來了,一下就會炸開。

所以好好學化學是有用的,當然不是指我好好學了化學,這一塊也是來自我父親的記憶,他是一個生物實驗室的實驗員,但是感覺他化學也不錯,這些實驗是他做過的,才會傳遞給我。但是我還是有感覺,這些通感是選擇性了,一定有更多的我還沒看到,這到底是我父親的目的,還是……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