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演員(上)

第二天的早自習,我不負眾望地遲到了。

開玩笑,頭天淩晨4點入睡,還體力消耗巨大,我起得來才怪!

在我睡眼惺忪,仿佛一具屍體一樣,遊**著來到教室,先後經曆了班主任的責罵、李子照的刁難,最後好不容易拖著疲倦的身軀坐到座位上時,才發現楊冰悅正轉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嗨,早上好美女,昨晚睡得好嗎?”

我看著楊冰悅沒有一點疲態的樣子,在心裏想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長的,昨天傷得也不輕,跟海蜇皮的打鬥又明顯比我躲來躲去累得多吧,最後還帶著我這個拖油瓶跑得飛快。

雖然屍水的治愈功能很有用,但是隻能治愈身體,恢複不了體力,我淩晨真的是快累癱瘓了,今天如果不是想到得去噴香水,還得找楊冰悅勻點回宿舍,支撐到我自己身上的味兒消散,畢竟樟腦丸管不了那麽久——我都絕對在寢室裝病,打死不上課了。

而楊冰悅淩晨那麽大的體力消耗,也估計是4點才入睡,可不僅今天沒遲到,甚至畫了一個相當精致的全妝,為了搭配妝容換上了新的衣裳,身上也重新噴了香水,精致又好看,像一個動漫裏的手辦,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

於是我這不著調的嘴讚美的話脫口而出,說完都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不過還好楊冰悅沒有太在意我這帶著點“調戲”味道的早安,隻點頭回應了我一下,讓我不那麽尷尬。

她是不會出聲跟我打招呼的,畢竟在明麵上我們可沒有那麽熟,就是普通同學——雖然私底下也沒有那麽熟,不過在我看來,我們倆那可是是過命的交情,她是我的神。

“陳尚善,不要講悄悄話打擾同學!”

這時候,班主任又逛著進來了,明明是早自習的下課時間,她卻還管著,像上課一樣不準這不準那,我真是無語極了。

但我沒辦法,上學就是班主任說了算,我隻能屈服,她讓我不說話,我立刻閉嘴趴在桌上,像個斷了手的可達鴨似的,用下巴做支撐點,把臉埋在書本上走神。

可真好看呐……

我走神走著走著,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移到了楊冰悅身上:今天迷迷糊糊的進教室,從坐到座位上一開始,我就看見她畫了全妝,但是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這會兒趁著上課的空隙,就用餘光仔細地打量了起來我之前錯過的光景。

楊冰悅是個典型的瓜子臉,我甚至覺得能稱得上是非常的標準模板整容臉,但是人家的一定是原生的,要不然昨天已經被海蜇皮把假體都打出來了——天生長成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臉型,真的是絕了。

她的鼻尖和嘴巴都非常的秀氣,鼻翼形狀也很好,但是唇角有點往下滑,看起來不是很溫柔,大概是他經常板著臉的原因,這一組合起來,讓她看上去高貴又冷豔。

而她這些已經優越的地方還不是最好看的,那雙眼睛才是她整個臉上的點睛之筆:瞳仁黑得深不見底,沒什麽情緒波動,看不清她在想什麽。

眼睛的外觀內核是杏仁眼,本來該跟狗狗眼很相似,卻因為眼尾有些輕微的上拉,變成了眼中放大版的丹鳳眼,內眼角天生自動開,把眼距拉得像黃金比例,同時眼睛內雙讓眼睛看起來深度更深了,但就是這樣睫毛也很長,像扇子一樣鑲嵌在眼皮上。

我視線往下移,看到楊冰悅的脖頸很白,我甚至覺得她脖子皮膚的膚色,跟她打了粉底的臉沒有什麽差別,一節脖頸又細又修長,還看得到一些青色的血管,我都很懷疑他昨天是怎麽打贏海蜇皮的,除了個子高一點,這一副身軀看起來活脫脫一個弱女子。

而她今天沒有穿校服,也沒有穿製服裙子,而是穿了一襲純白色的蕾絲裙,裙子有點公主款的味道,領口帶有一個荷葉邊的高領,恰好護住了她的鎖骨,遮到了喉結以下的位置。

楊冰悅還特別巧妙心思地搭了一根項鏈,是一個鑲嵌著黑色曜石的貓眼,透露出一種神秘又迷人的氣息。

而她一直為了搭配格子製服裙而穿半腿襪的雙腿,今天也換上了女生們特別流行的光腿神器,不仔細看還以為她是光著兩隻秀美的腿,腳下穿了一雙瑪麗珍鞋,帶一點微微的小高跟,顯得優雅極了。

我被楊冰悅的打扮吸引了,目光一直盯著人家看,從最開始的餘光打量變成了明目張膽的盯著,楊冰悅估計也發現了,因為我感覺到她好像瞟了我一眼,但是沒說話,估計是不太在意。

不過楊冰悅本人可以不在意,其他的同學可不行,比如說我前桌的哥們兒伍峰,他本來是轉過身來找我借筆,結果就發現我直愣愣地盯著同桌楊冰悅發呆。

“嘿,善哥,回神了!”伍峰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打了兩個響指,我這才收了盯楊冰悅的視線,朦朧地看向他,“看我…嘿,看我!”

“啊?什麽?”我一臉迷茫地問。

本來我這睡眼朦朧的樣子,其實是沒有睡好,精神疲憊導致的,但是在伍峰看來,估計我就是盯著美女失了神,叫了半天沒回神,連眼神都模糊了,不知道腦袋裏在想什麽的狀態:“哥們兒,你這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不合適吧。”

“栽贓陷害,你這是栽贓陷害啊!”我聽了武峰的話,立刻一個激靈回了神,我衝著楊冰悅抱歉地笑笑,然後用眼神示意伍峰別亂開玩笑,“我就是昨天晚上做噩夢,沒睡好就困而已,昨天我感覺鬼壓床似的,你不知道有多痛苦,所以現在精神不好。”

“那確實,我以前也被鬼壓床過。”伍峰很容易被我岔開了話題,他撓著腦門湊到我臉邊,悄悄問我,“哥,昨天你多久回來的呀?九點鍾我幫你應付的老師,之後我有點困就先去睡了,你回來怎麽也不來跟我說一聲,害我擔心你。”

“害,別說了,我昨天九點半到的,就稍微耽擱了一會兒。”我心想你那不是鬼壓床,你是在暴風吸入洗腦噴霧,“回來以後洗漱完看你們寢室門都關了,就沒有過來。”

“那還挺早的哈。”伍峰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什麽似的問我道,“哥你昨天到底幹嘛去了啊?急匆匆的,還不是和方鈴姐一起。”

“我…下午去找地方抽了根煙,這幾天壓力大嘛,解壓。”伍峰問了我才想起,我還沒有給昨天晚上去幹嘛了找理由呢,這幫兄弟一定是會問的,沒準還會傳到方鈴的耳朵裏,畢竟我昨天實在是反常,“然後我晚上去打遊戲了,結果半天都排不到一隊人,打了一把就回來了,不知道這服務器是幹嘛的。”

按照楊冰悅的說法,我們身上有被“它們”安裝的竊聽蟲,如果我昨天晚上讓人幫我答到的理由找得不自然,加上昨晚死掉的兩隻海蜇皮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它們一旦調查起來,哪兒看哪兒怪異的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哇,你還一臉沉重地說是你的私事!我還以為真的出大事了呢!結果你就是去打遊戲啦?”伍峰一臉鄙夷,“你早說呀,我就跟你一起去了,我還等著善哥帶我上分呢,這個賽季也太難打了。”

我在心裏暗暗叫苦,很想說伍峰大兄弟,你才是我的哥,能不能不要把我昨天的狀態,那麽詳細地給竊聽蟲交代啊。

“這事兒…我跟你說了,你可得保密啊!”還好我反應也夠快,疲倦的大腦在我需要它的時候沒有給我拖後腿,“我之所以這麽悄悄的,是因為我去帶妹兒了!我哪敢讓鈴兒知道啊!”

其實“偷跑出去打遊戲”這個臨時想的理由說出口我才覺得不對勁,但是也收不回來了——以前我打遊戲都是和伍峰還有張澎三排的,我們三個剛好拿3個c位,或者野核輔助聯動,勝率非常高,低端局可以說是嘎嘎亂殺,所以一般我要去玩遊戲,我一定會叫上他倆。

雖然張澎人沒了,伍峰也不記得自個兒的兄弟,但是我估計伍峰的記憶裏是我一直和他雙排,我這一說我沒理由的丟下他去單排,就會顯得我很假很愚蠢,而且也沒必要瞞著他,這個理由依然不自然。

這一下有點露餡是我在找理由搪塞,我不好好說絕對會惹麻煩,我靈機一動隻得臨時又換了一個更合理科學,並且顯得我很渣男的理由——背著女朋友帶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