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憑什麽不學我的拳
村婦們雖然嫌棄漢子油嘴滑舌，但都佩服他的拳腳本事,不然哪裏會讓孩子們跟著漢子這個下流胚子學拳。
在父母看來，孩子們真學到漢子幾層功力，那大山之中狩獵危險性也大大降低不是嗎？
特別是阿大，學拳最早，天賦最好，身手十分了得，才14歲，阿大就已經是村裏最強的獵人了。
有了阿大這個免費的金子招牌，黎村的婦人們，捏著鼻子也把孩子們送給漢子教授拳法。
‘十一’把目光放在練拳的阿大和有容身上，此二人拳腳沉穩有力，拳腳之間隱隱產生呼嘯破空之聲，看似動作不快，實則蘊含極大的力量。
“這是基地內體育老師說的武術？但這力量不對啊，跟老師們說的武俠電影相比,更加誇張。”
‘十一’之前無法目視，但地球科研基地內有一套完整的針對盲人的教育係統，在‘十一’看來，這個世界的拳法貌似跟地球上的傳統武學完全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好奇心驅使之下，‘十一’不自覺的動用了‘日月神眼’,希望看的更仔細一點。
常人瞳孔的外表掩飾之下，‘十一’右眼月輪快速旋轉起來，視野畫風突變，整個天地失去了色彩，目光注視處的阿大、有容二人隻剩下人形黑影,他們身上經脈血液猩紅刺眼，清晰可見，氣血翻湧之間，隨著拳架的變化波動，二人身上的血液如同聽令指揮的軍隊，迅速而充滿爆發力的奔湧四肢各處。
這是月眼的神通之一，名叫‘月視’，能勘破虛妄，直視事物本質。
‘月視’不僅能窺視別人體內的經脈氣血，就算是普通練氣士，他體內的靈氣流轉，法力流動都能一覽無遺。
“原來如此，這個世界的所謂的拳法竟然能牽引血液製造內勁，如此就解釋了為什麽他們能拳腳破空，力量極大了。”
隨後，‘十一’心血**，又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石凳上的林師身上。
‘哢嚓’一聲，仿佛遭到了莫大的阻力，右眼月輪硬生生的停止了旋轉，‘月視’失去色彩的視界，潮水般退去，‘十一’整個視線恢複了正常。
‘十一’單手揉了揉右眼，發現手掌之上有些許血跡。
“還是自己太弱了，動用月眼施展‘月視’幾息而已，就支撐不住傷了身體。”
就在‘十一’動用神眼窺視林師的那麽一瞬間，林師有感而發又嫖了‘十一’一眼。
看著不遠處那個揉眼睛的瘦弱小子，林師心中也是渾身不自在，他娘的一個黃毛小子幹嘛偷窺自己？搞的老子一驚一乍，林師越想越不得勁，伸手指著‘十一’大聲說道：
“你小子過來。”
“沒錯，說的就是你，瘦不拉幾的那個矮子，你過來。”
‘十一’四下張望，確定了林師找的是自己後，一臉苦笑的小跑過去。
林師近距離打量著‘十一’，看不出有所不同，心情更壞了。
“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你從哪個旮遝蹦出來的？賊眉鼠眼的老實說你是不是其他村派來的奸細？”
“或者說你是中土來的外族奸細？”
‘十一’欲哭無淚，林師你自己就是外族人，心裏沒個數嗎？憑什麽說我是奸細？
一旁阿大和有容急忙停下了拳架，二人跑了過來。
有容丫頭一手勾著林師的頸脖，底氣十足的宣布道：“林師……老林，這是十一哥，我哥！”
“十一哥是隔壁張村的，是族長爺爺的私生子。”
有容眼珠子亂轉，心中暗想族長爺爺搞什麽嘛，非得把‘十一’說成他的私生子，害的我一個小女孩跟著到處騙人。
至於有容喊林師‘老林’，那也是全村獨一份的特殊待遇，誰叫有容很會釀酒，林師的酒水九成都是有容釀出來的。
一旁的阿大表情比有容誠懇多了：
“林師，有容說的沒錯，十一不是外族奸細，自己人，族爺爺私生子。”
邋遢漢子看了看兩個得意弟子，又看了看讓他很不爽的‘十一’，白眼一翻。
“呸！就老族長那德行，他配有私生子？老子風流不羈怎麽沒有私生子？”
“真他娘的紮心，我堂堂林師，竟然敗給了老族長？這日子沒法過了。”
說完，邋遢漢子又嫖了‘十一’一眼，陰陽怪氣說道：“十一是吧，來了就給我好好練拳，阿大，把為師教你的基礎拳架和口訣教給這位私生子大爺。”
‘十一’連忙擺手，笑道：“林師，你誤會了，我就是路過看看，並沒有找你你學拳的意思。”
邋遢漢子立馬黑臉，語氣不善道：“什麽意思？你族長老爹看不起我就算了，畢竟我寄人籬下，忍忍就過去了；你小子憑什麽不學我的拳？”
十一：“…………”
“不學不行，這個村的年輕人都歸我管。”
‘十一’看向阿大，低聲詢問：“阿大，你不是說林師平易近人，這拳法，想學就學，不想學也不會強迫的嗎？”
不等阿大答話，邋遢漢子聽後更來氣了。
“好好好，好你個私生子，看來不用點手段是不會聽話了啊！”
一旁的有容連忙把‘十一’拉到一旁，解釋說道：“十一哥，老林以前很隨和的，今天不知道吃啥火藥了，脾氣臭大了，你就別跟他強了，來，跟我學，我教你老林傳授的基礎拳法。”
‘十一’無奈，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十一哥，看好咯！”
“老林的拳架有十三個基礎招式我打給你看。”
“當然了，打拳架要配合口訣，我一並念給你聽。”
廣場上，有容拳掌想扣，左腿彎曲，右腿筆直腳尖點地。
“第一式，撼天。”
“天地不仁，萬物芻狗，我有一拳祭蒼天。”
有容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雙手結印，掌心朝天。
‘十一’有摸學樣，依葫蘆畫瓢結那撼天拳印。
天空中，突然多出許多潔白雲朵……
邋遢漢子心有所感抬頭看天，普通人眼中那是多多白雲，邋遢漢子眼中卻是另一番大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