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行義舉兄妹雙出行

第十九章 行義舉兄妹雙出行

第二天一大早金蓮穿上了男裝,武鬆一看見,就誇讚道:“不錯,挺漂亮一個小夥子!就是太秀氣了。”他們倆趁著街坊鄰居還沒有開門的時候,一前一後離開了家。武鬆先出門走了,金蓮稍後也跟著出來了。街上靜悄悄地,時間還早,還沒有人家開門做生意。金蓮低著頭,快步走著,心裏卻像做賊似,嚇得砰砰直跳,幸好不曾撞見熟人。

他們兩個來到了客棧,武鬆向那個被救的宋姑娘介紹到:“這是我妹妹金……金妹。”武鬆差一點說出了金蓮的名字,但一想不妥,就順嘴把“金蓮”變成了“金妹”。

宋姑娘一看穿著男裝的金蓮真是個女的,就更高興了。金蓮忙對她笑了笑。宋姑娘笑道:“金妹,好個值錢的妹妹!這名子真好!我叫宋慧賢。”

武鬆沒想到這個順口說出的名字,還得到這樣的好評,他對宋姑娘說:“叫她來你路上也方便些。”

金蓮對慧賢姑娘說:“你的名字也很好呀!”

出得城來,天高地闊,視野無攔。

金蓮好久都沒有出城了,這下高興壞了,平時像被壓縮著的極小的心靈,一下隨著這廣闊的天地舒展開來,悠然間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愜意。

春暖花開時節。融融晨光送來了陣陣暖意,徐徐柔風吹過來縷縷清香。田野,翠色如碧,綠波蕩漾。路邊,春風楊柳,儀態萬千。在無邊的綠色中鑲嵌著的菜花地,金黃的花兒恣意地開放著,用熱烈飽滿的黃色,與遍地碧波抗衡。大地似一幅漫無邊際的寫意畫,任春天在上麵盡情揮灑塗抹。

眼前的美景使金蓮忘記為什麽要跟著來了,她欣喜地甚至有些貪婪地東張西望。天像海一樣湛藍,雲像雪一樣潔白。遠處的山巒也染上了天的顏色,被一層淡淡的薄薄的藍紗覆蓋著,有些飄渺虛幻。路邊的野花在微風中搖曳,怕被人忽略似的,拚命地向行人昭示著它的美麗。

金蓮一邊走,一邊采著路邊的野花。

武鬆看著她的孩子氣笑了,催促她說:“快走吧,路還遠著哪。”

金蓮還是不斷地停下來采著野花,然後又跑著步追趕他們。

路越走越僻靜,碰到的行人越來越少。金蓮問宋慧賢:“你出來的時候是怎麽過來的?也是一個人嗎?”

宋慧賢說:“不是,是……”慧賢姑娘不知如何回答,囁嚅了半天,滿臉的為難之色。

金蓮看她為難,就說:“你為難就別說了,我是隨便問問。”

慧賢姑娘隨即卻釋然的笑了,說:“沒什麽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實情了。我現在這不是回家,是離開家往外走。”

武鬆和金蓮都吃了一驚。武鬆說:“什麽?你不是回家?那你這是……”

宋慧賢說:“我這是離家出走。現在咱們要去的是我外公家。”她轉臉對武鬆說:“昨天我把外公家說成是自己家,是怕你們知道實情再把我送回家去,所以隻好撒謊。武大哥,對不起了!”

金蓮說:“那你為什麽要離家出走呢?”

“逃婚。”宋慧賢說

武鬆和金蓮都很意外:“逃婚?為什麽?”

“我父親和繼母要把我嫁給繼母的侄子,我不願意。她那個侄子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可父親卻視而不見,還非說是門好親事。我怎麽哭求都沒有用,隻好一個人跑出來了。”

武鬆說:“你一個人出門多危險!你就是躲到外公家,你父親不會去找啊?”

“不怕。有外公庇護,他不敢把我怎麽樣。”

武鬆說:“那你昨天也該告訴我們實情。”

“我怕你們會認為我違背父母之命,是大逆不道,把我再送回家去。或者,你們知道了我是逃婚而不敢幫我。”

金蓮笑著插話道:“你別說逃婚這點事,你就是有心上人,要一塊私奔,我哥都會幫忙的。”

宋慧賢好奇地問:“為什麽?”

金蓮說:“因為我哥身有體會啊!同病相憐嘛。他自己也有一個心上人,並且也想和心上人一起私奔哪。”

武鬆笑道:“你瞎說什麽呢!”

宋慧賢來了興趣,忙問:“武大哥,是真的嗎?快說說怎麽回事?”

武鬆說:“你聽她瞎說!根本沒有的事。”

金蓮在一旁起哄道:“哥,你就說說嘛,別不好意思。”

宋慧賢也附和道:“就是,說說怕什麽呢?這兒又沒有別的人。”

武鬆笑著對金蓮說:“你說有,那你就說吧。”

宋慧賢也轉過來催金蓮:“既然你知道,你說也行啊!”

金蓮這下子為難了,她本意是要拿武鬆開心,沒想到搬起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

武鬆看著金蓮的窘態樂壞了。心想,這個小壞蛋,想捉弄我,沒想到這下捉弄到自己頭上了,看她怎麽辦?武鬆也笑著催促金蓮道:“說呀!怎麽不說了?”

金蓮見武鬆幸災樂禍的樣子,就笑著威脅道:“你以為我不敢說啊?我可真說了!”

武鬆笑道:“說吧,說吧。別客氣!”

金蓮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一付豁出去的樣子,好像真要說了:“我說了――,那就是――”但隨即卻口氣一轉,變成了:“我剛才是瞎說的,是根本沒有的事。”金蓮說完自己先笑了。

武鬆聽了直樂,在心裏笑道:我還以為你真敢說呢,原來你也怕難為情啊!知道咱倆這事不好說,是嗎?

宋慧賢疑惑地說:“我聽你說的像真的一樣,怎麽又說沒有呢?”

金蓮說:“真的沒有,我剛才是逗你呢。”說完她回頭看著武鬆,對他做了個鬼臉,兩人都笑了。

金蓮這一番搞笑,讓武鬆心裏很興奮,很甜蜜。他感歎因為有了金蓮隨行,旅途才變得這麽有意思。他知道金蓮一有機會就想逗他,而且他心裏竟那麽願意讓她逗。雖然她有時會弄得他很尷尬、很難為情,但她帶給他內心幸福和甜蜜的感覺卻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就是他自己又何嚐不想逗逗她呢,隻是他不像金蓮那樣能放的開。他知道所謂的“兄妹關係”已經名存實亡、自欺欺人了。

金蓮心裏也為剛才的事直樂。她隻要跟武鬆在一起,情緒就很亢奮,像酒鬼受到了酒精的蠱惑,身體裏的每個細胞好像都不安分了。人變得興奮異常、活躍無比。她總喜歡拿武鬆開玩笑,看著他難為情的樣子很開心。

進入山裏,景色更美了,色彩更加豐富細膩。光是綠色,就有許多種。有老樹的墨綠和碧綠,有新枝的翠綠和粉綠,相間相疊,遠非一個綠字了得。再細看,綠中其實有黃、有紅,有黑,有透明,有剛發的嫩芽綠中泛黃,有新抽的枝條暗中透紅。小草也為大地鋪上了綠毯,在一切可能生長的地方冒了出來,就連人來人往的路上,也有那不怕踩的草,不時地從地底下露出頭來。登高俯瞰,路像是一條輕盈柔軟的白色絲帶,在綠色的山巒波穀間隨意地纏繞飄動。人就隨著絲帶舞動的軌跡在山間彎彎曲曲的山路上繞行。

這會兒,他們三人正走在一段下坡的路上,坡很緩,但很長。長時間地走下坡路使人的腳非常不舒服。金蓮就報怨說:“這下坡怎麽走著比上坡還累、還難走。”

武鬆就笑道:“你沒聽人說嗎,上坡容易下坡難。”

金蓮就說:“這樣走著還不如跑呢。”說著就試著跑了起來。這一跑感覺還真不錯,又快又舒服。她就邊跑邊向武鬆和宋慧賢喊:“你們也跑呀,比走著好受多了。”

但他們倆沒人聽金蓮的建議。武鬆叮囑金蓮:“小心一點,別跑的摔倒了。”

金蓮高聲應道:“不會的!”

金蓮跑到地勢平坦的地方停下了歇息,等著他們兩個。並且對他們倆喊道:“我好不容易有這麽好的發現,你們兩個怎麽不學呀!”

武鬆笑道:“誰跟你學呀!走個路還跑,像個孩子。”

金蓮得意地說:“不管像什麽,但現在我在休息,你卻還在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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