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久別重逢情意濃

第十八章 久別重逢情意濃

春回大地,千山競秀,萬木爭榮,大自然一派生機盎然。

金蓮的心卻好像還在冬天,灰灰地,冷冷地,歡快不起來。這於季節無關,是她心中的太陽離得太遠了,照耀不到她,所以,她會冷,會煩,會不開心。

武鬆外出辦差去了,他帶領著一班人押解縣裏的稅銀進京,已經走了有些日子了。

這些天金蓮心裏一直空落落的,像丟了魂似的無精打采,一付失魂落魄的樣子。思念、牽掛、焦慮、擔憂,各種滋味都縈繞心頭,難以釋懷。她想他,擔心他。盡管他們已經認定今生無夫妻緣分,隻有兄妹緣分,但這並不妨礙金蓮仍像思念戀人一樣思念武鬆。

金蓮天天在家搬著指頭過日子。武鬆臨走時說過,少則二十天,多則一個月,他們就能回來。金蓮就每天都在心裏算計著,武鬆還有多少天才能回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是渴望見到他,渴望跟他廝守在一起。雖然兩人在一起時,他們會用理智約束自己的行為,把他們的關係定位在兄妹的親情之上。但理智是管不住心的,它約束不了心裏活動,更約束不了心裏感受。兩顆相愛的心依然相互傾慕、相互依戀、相互牽掛。隨著武鬆離家時間越來越長,金蓮一天比一天更加思念他、牽掛他。思念的過度了,她還會想象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來嚇唬自己。實在擔心的利害了,她會在大郎跟前嘮叨幾句,說:“大哥,你說二哥他們不會出事吧?”

大郎總是給她寬心說:“沒事的。老二一身的本事,連老虎都不是他的對手,你還擔心什麽呢?”

大郎雖然這樣說,實際上他也一直為武鬆操心,隻是不像金蓮想的那麽可怕就是了。

過了幾天,金蓮又對大郎說:“二哥他們押的是銀子,最容易招土匪了。他們會不會遇上土匪呀?”

大郎看金蓮過分擔心的樣子,就想讓她放鬆心情,大郎笑著說:“金蓮,你可太關心你二哥了。這兩個哥哥的待遇就這麽不一樣?我可從沒見過你這樣擔心過我。”

金蓮不好意思了,說:“誰說我不擔心你了?你不是沒出遠門嗎?你出遠門了我也一樣會擔心的。”

大郎說:“我出遠門了你也不會擔心成這樣的。”

金蓮笑了,她知道大哥說的是什麽意思。

武鬆已經離家二十天了,金蓮記著他臨走時說的話,這幾天就等的更著急了。她幹活時,會一直注意門外的動靜,還幾次因為門外的響動聲,急忙打開門出來看,結果總是失望而歸。太陽也像跟她作對似的走的那麽慢,一天變的那麽漫長,那麽難熬。她現在明白了什麽叫做度日如年,什麽叫做望穿秋水。上街買東西時,她也是來去匆匆,唯恐武鬆在她出門這一會兒回家來,盡管武鬆身上帶著門上的鑰匙,但金蓮還是不由自主的這麽做。

就在金蓮等的一天比一天著急的時候,武鬆終於回來了。

看見武鬆,金蓮高興的跑上前差點要撲進他的懷裏。武鬆也本能地想要伸手擁抱她,但武鬆隨即又改變了主意,他笑著抓住了金蓮的兩隻手,高興地說:“我回來了!家裏都好嗎?”

金蓮說:“好!就是老擔心你。”說著金蓮打量著武鬆,心疼地說:“你黑了,瘦了。”

武鬆笑著說:“我本來就不白也不胖啊。”

金蓮問:“路上可順利?”

武鬆說:“一路上本來挺順利的,就是回來快到咱們縣的時候,遇到點事。”

金蓮忙問:“什麽事?”

“遇到強盜搶劫作案,我們還救下了一個姑娘。”

金蓮緊張地說:“你沒受傷吧?”

“沒有。小毛賊,還不是我們的對手。”武鬆張望了一圈,問:“哥還沒回來?”

金蓮說:“還沒有。你餓了就先吃飯?”

武鬆說:“不餓,等會兒哥回來一塊吃。”

金蓮這些天苦苦思念的人終於回來了,實實在在地站在了她的眼前。能說的話已經說了,但心裏不能說的話卻有千言萬語。金蓮竟一時無語,癡癡地看著武鬆。

武鬆自然也是魂牽夢繞的思念金蓮,盡管他嘴上不承認金蓮是他的戀人,可他自己心裏最清楚。所以他內心也有說不盡的思念,道不完的柔情,但他也不能說出口,也隻是默默地看著金蓮。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對望著,一時間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武鬆想起了他為金蓮和哥哥買的東西,就急忙翻他帶回來的包袱。他先拿出一頂棉帽子,顯然是為大郎買的。黑色布麵,黃白花的狗皮裏麵。金蓮把頭伸在跟前看,武鬆順手把帽子扣在了金蓮的頭上。

金蓮欣喜地說:“這棉帽可真暖和!”然後,把帽簾全部翻下來,係上帶子,整個臉都快要被遮嚴了。她讓武鬆看:“怎麽樣?”不知道是讓他欣賞帽子,還是欣賞她的怪樣。

武鬆一看,金蓮的麵部,隻有一對黑晶晶、亮閃閃的眼睛鑲嵌在一圈毛茸茸皮毛中間,其餘全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看著就很暖和。另外,金蓮這形象也很特別,有種精細柔美與粗獷豪放的反差,別有一種味道。武鬆心裏笑道:像個獵戶的女兒。

金蓮說:“京城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咱們這兒可買不到這麽好的東西。這下大哥冬天就不用再怕冷了。”

武鬆又拿出了一塊花頭巾,紅的底色上用細細的黑黃相間的細條紋織成的大方格,金蓮一看驚喜的問:“給我的?”

武鬆把頭巾遞給她,說:“看看,喜歡不喜歡?”

金蓮說:“你買的我都喜歡。”

金蓮的話讓武鬆心裏一動,怎麽都覺著這是戀人之間的語言和心態。

金蓮把頭巾翻來覆去地看,一臉的欣喜之色,在頭比劃來比劃去,但到最後,她卻拿下來遞給武鬆說:“你給我戴上。”

武鬆越發感覺不對了,就說:“自己戴。”

金蓮一笑,堅持說:“我就讓你給戴。”

武鬆也笑了,他拿金蓮沒有辦法,隻好妥協,替金蓮係好了頭巾。

金蓮得意地笑了,問:“漂亮嗎?”

武鬆說:“漂亮。”

金蓮卻得寸進尺地說:“到底是人漂亮,還是你買的頭巾漂亮?”

武鬆故意沉下臉說:“你忘了上次我給你說的話了?你這像是妹妹給哥哥說話的口氣嗎?”

金蓮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武鬆一看,心裏又難受起來,後悔不該這樣說她。實際上每當金蓮這樣的時候,他心裏明明感覺很舒服、很愉快,為什麽非要假模假式地板著臉訓她呢?她難受,自己也難受,這是何苦呢?他想安慰金蓮,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這時大郎回來了,武鬆就沒再什麽說。

金蓮默默地取下了頭巾,把頭巾方方正正地疊好,放在了一邊。

一家人圍在一起邊吃飯邊聊天。

金蓮問武鬆:“明天不用去衙門上班了吧?”

武鬆說:“縣太爺放我們兩天假,讓我們好好歇兩天。隻是我明天還得送救的那個姑娘回家。”

金蓮驚訝地問:“你把那個姑娘帶回來了?”

武鬆說:“是啊,我們把她帶回來了,安排她在客棧住下了。我約了個兄弟明天一早一塊送她去。”

金蓮問:“送到哪兒?”

“這縣城北邊大約七八十裏地。”

金蓮說:“我也跟你一塊去。”

武鬆驚奇地說:“你去做什麽?路那麽遠,還都是山路,又不能騎馬、坐車,全得走著,當天還回不來。”

金蓮卻說:“就是因為當天回不來我才要去。”

武鬆奇怪了:“這是為什麽?”

金蓮嘴裏說:“不為什麽。”心裏卻在說:你帶個姑娘出門,卻來問我為什麽。金蓮心裏有些委屈:人家等了你這些天,你回來不在家呆著,還往外跑。往外跑也罷了,還跟個姑娘在一起。

大郎打圓場地說:“你就帶她去吧,讓金蓮也出去逛一逛,散散心。”

武鬆笑道:“我帶著金蓮出門像什麽話,讓人看見不定說成什麽了。”

金蓮說:“我可以女扮男裝。”

大郎笑道:“好好,女扮男裝好。”

武鬆基本同意帶金蓮了,但他笑道:“可咱們家也沒有適合你穿的男裝啊。我的你又不能穿。”

金蓮說:“這好辦,我這就去典當行租一套男裝來。”金蓮說完就放下碗往外走,滿臉地興奮。

金蓮走後,武鬆一想金蓮要去,那就不能讓衙門裏的兄弟再去了,要讓人認出他帶著金蓮出門,那還得了。他也離開家,去通知那個約好的叫長興的兄弟,不用去了,並謊稱有個江湖朋友正好順路和他一起送那個姑娘。長興一聽,樂得不用再跑路,也沒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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