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巧取與豪奪

巴西VS荷蘭,雞肋之戰,許多人質疑三、四名的比賽是否還有存在必要,就像單位內部的紀委一樣,荷蘭人也真心不夠朋友。置潛規則不顧,就不能給東道主留條底褲嗎!你不知道你們每進一球都在往買巴西贏的死忠粉絲傷口上撒鹽嗎!人們會為巴西隊失敗淚奔,甚至去同情持槍的犯罪嫌疑人,但為什麽,多名警察受傷卻招來批評!

警察果斷擊斃罪犯被批評不給人悔改機會,罪犯逃走又說警察無能,指手畫腳慣了,讓他們去麵對罪犯或槍口試試?冷凝身受重傷,‘海天會’名畫被劫,命案未破,刑警隊長成了刀尖風口的職位,在此境況下,沒人想爭這個職位,孟飛遙的能力又有目共睹,最終孟飛遙被上級指令暫時主持刑警隊工作毫無異議,擺在他麵前的有一堆偵查到一半的夾生案(有線索待追查,但遇到瓶頸):萬瑩案、賭場案、謝林案、走私毒品案、名畫劫案、阿亮案,董建華的墜樓是自殺還是他殺,暫時還沒定論,這麽多案事件或多或少都與‘海天會’有關。雖然現在自己主持刑警隊工作,但也不能隨便對‘海天會’立案偵查,’海天會’涉嫌犯罪的範圍,大都是在經濟領域,不是刑警隊主管的範圍,甚至不是公安一家管的範圍,必須多部門聯合起來打擊,但是動靜一大,’海天會’自然會得到風聲,未雨綢繆。目前殺人、販毒案,並沒有直接證據指向‘海天會’,孟飛遙對‘海天會’的調查,仍然隻能在暗中進行。

碼頭槍戰,姚磊雖然平安逃脫,但壓力非常之大,槍戰中總共死了三個人,其中陳奎還是姚磊射殺的,姚磊一直痛恨權貴和富人,內心有股報複、殺戮的戾氣,所以第一次用槍,就找到了感覺,但殺死的並非那些貪官和為富不仁者,射殺的隻是自己的同類,企圖通過犯罪而致富的底層叛民,在逃出來的人當中,他也算大哥了,沒有人懷疑他質問他,但他自己內心非常不安,到了安全的地方,已經到早晨六點多,他給箐雲打了電話,他知道姚勁現在通過箐雲和外界聯係。

“哥,我殺了人了,我替你幹掉了陳奎,他也計劃捉了你去領賞!”姚磊的話透露出焦慮與不安。

“怎麽回事?”姚勁很意外,他並不吃驚,隻是沒料到來得這麽快,姚磊敢在天成的頭上動土,當然不會屈居小弟的角色。

“我給孟飛遙當臥底,混亂中我幹掉了陳奎,謝林是被華強抓住殺死的!但他已經死無對證了,下一步我該怎麽辦?是繼續留在城裏當孟飛遙的線人,還是趁早逃得遠遠的?離開這攤渾水!”

“你冒了很大一次險,但是對的,陳奎走私販毒是自取滅亡,既然你的任務已經達成,你可以明著轉型,不要再做臥底,有些事一生隻做一次就夠了,否則遲早會陷入自相矛盾的混亂中,我建議你趁機接下海天會給陳奎經營的場子,把它納入正道,不要再碰黃和毒!”

“碼頭的事發生後,他們遲早會懷疑是我與警方在合作,我留下來豈不是很危險?”

“反正現在海天會已經懷疑我在與孟飛遙合作,我也不在乎多一樁罪,我們盡快碰麵,你把萬瑩的手機卡給我,我在恰當的時候用其和天成通話,我會使他相信陳奎之送命,是我與孟飛遙合作的結果!我也會告訴他萬瑩的手機卡是阿亮死之前給我的。沒有人會替陳奎報仇,你一定要淡定,裝作若無其事!以後幫我照顧好姚遠!”

“好吧,就這樣吧!”姚磊舒了一口氣,哥就是哥!在艱難時候有一個可以信賴、幫你背黑鍋的哥,真是人生的財富。

自從姚勁成了殺死謝林的嫌疑人之後,姚勁一直沒有露麵,也沒有和姚遠聯係,因為他擔心姚遠的電話也被監聽了。本來他想從陳奎、華強的身上找到突破口,現在計劃必須要調整,老是逃避也不是辦法,也許是時候與天成麵對麵較量,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威脅不解決,妹妹的安全怎麽辦?即使雷陣和陳奎垮了,天成在官方仍有深厚複雜的關係,黑道上仍有人願意為他當打手,對付他必須要用非常的手段,也許殷自強能幫上忙。

在最後一戰之前,必須保證妹妹的安全,姚勁安排箐雲去找姚遠傳話,說自己得罪了‘海天會’的天成,需出去躲一陣子,要姚遠注意安全,少出門,姚遠也聽到姚勁殺了謝林的傳言,警方曾找姚遠詢問過姚勁的下落。箐雲找到姚遠,告訴她姚勁沒有殺人,他遲早會自證清白;箐雲還帶來一雙愛馬仕女鞋給姚遠,姚勁囑咐,出門一定要穿這雙新鞋,遇到危險及時給孟飛遙或箐雲打電話。哥哥就能及時出現在她身邊,這有點像童話故事,姚遠並不信,但還是很喜歡這鞋。

姚遠有幾日和哥哥沒聯係上,她已習以為常,哥哥天性喜歡冒險,她沒有必要自己嚇自己,也許姚家人都天生膽大不怕事,她照樣去孟飛遙家給兩個孩子輔導鋼琴。思凡邀請姚遠於世界杯決戰前夕之夜,陪她去海馬莊園參加泳裝派對,思凡說有星探、導演、高富帥,還能大屏幕觀球。姚遠說哥哥得罪了海馬莊園的天成,自己最好還是別去,思凡說她認識天成,他人挺好,派對上很可能碰見天少,可以介紹她認識天成,當麵問清情況,替姚勁求個情,姚遠就答應去了。

夜晚,雨停風起,天氣涼爽而清朗,大型燈光秀照亮了山峰和大海之間的海馬莊園,莊園巨大拱門彷佛開啟了通向天堂的大門,尋歡作樂的富豪們欲將這海邊城堡變成放縱的天堂,為了娛樂他們毫無顧忌地燒錢。人是群居動物,大都喜歡派對,需要交流、期待豔遇。晚上八點多,莊園內巨大的花樣泳池周圍奢華的泳衣派對開始了。

九點左右姚遠和思凡打的趕到,莊園附近停滿了名車,如果說這是奢華,與不遠的海邊停泊的那些豪華遊艇相比,隻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思凡不知從哪裏弄到兩張貴賓邀請函,保安在入口處檢查,隻有著泳裝持邀請函才能入內。派對現場很寬闊,有勁爆的舞池、巨大的電子屏、碧藍的泳池、舒適的交流區,奇異的水果和香檳美酒隨手可自取,性感的兔女郎穿梭其間服務,燈光絢麗多彩、為了營造氛圍,派對還特地請來名歌手和DJ助陣,令參加派對的富豪與美女,在**的氛圍中放縱一回,有的在獵豔,有的在拉客,有的插標待售,有的在構建人脈,有的在尋覓商機,有的在談賭球,淩晨三點決賽才開始,這場派對將通宵達旦,自從兩個豪華賭場被搗毀之後,好賭的豪客們歇了幾天手都癢,這是世界杯最後一戰,最後一次盡情豪賭、獵豔的機會。派對隻是個引子,給賭客、嫖客們創造混到一起的借口,也許這隻是海天會在遭受警方打擊後,複活他的賭場、賭博網站的一種運作方式,其實參加派對的沒有幾個人真是為足球而來。

導演賈明和大作家許維的亮相引起了歡呼和尖叫,他們帶來了二十多位嫩模和小演員(出演過不為人熟知的電視劇)入場,個個都是美女,在泳池邊走秀,歌手們在巨大泳池中間搭起的舞台上**演奏,客人們興奮起來就直接跳入泳池中,遊弋在泳裝美女之間。許維是山莊總管,網絡上著名公知,也是這次派對主持人之一,他主動和思凡打招呼,賈明和許維還在為金鵬魔幻劇《黑暗之塔》尋找演員,這也使得他們反到成為一些女性“狩獵”目標,在那次COSPLAY之後,思凡、姚遠進入了他們的視野,不知是福是禍。

在熱鬧的派對現場,思凡很自在,雖然姚遠初次參加如此豪華上檔次的派對,一切令她眼花繚亂,但良好的藝術修養使他處事不驚。進入現場後姚遠從隨身的包裏取出淡紫色希臘古典長裙披在身上,她簡約而不經意的淡妝,在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堆裏特別引人奪目,二十出頭的她成熟而輕盈,迸發出青春自然的風采,她修長美妙的體型在紗裙內若隱若現,明亮而澄淨的大眼睛顯得超凡脫俗的迷人。迎麵而過,誰都會覺得她在關注自己,親切而又不過火,不卑不亢。思凡則如同魚兒入水,在派對裏四處逢源,但為了照顧姚遠而時刻沒有讓姚遠離開自己視線。但姚遠則隻想靜坐在交流區,做個冷峻的旁觀者,等待天成出現,為改變哥哥的境況做自己一份努力。

對於山裏長大姚遠來說,透過這派對如奢華的包裝來看,其實這裏也就像個動物園逛動物園,各種動物姿態鮮明:真正的貴族似龍,他們低調而內斂,神龍見首不見尾,隻有遇見令人驚豔的才子佳人或重要人士,他們才現身。土豪們則很放縱,懷裏摟著女人,眼睛還像狼一樣掃描著其他女人,他們是狼或者虎,一個個老虎屁股摸不得!高興起來,幾萬元的首飾、價值十幾萬的表,脫下來就送人,上百萬的車子,就拿來打賭;不高興馬上拍桌子罵人,毫無優雅風度;派對裏總需要辦事的公關,他們是猩猩,他們彬彬有禮,時刻不忘在娛樂中覓商機,收錢辦事、執行派對主題,招呼來賓、現場協調,把要賭博的人湊到一起立即帶到安排好的地方,像猩猩一樣沉穩而精明。受邀的名人歌手是孔雀,他們隻是請來哄抬人氣而已,自己卻驕傲得仿佛世界的核心。DJ則不同,派對離不開酒和音樂,DJ是調節氣氛、點燃靈魂之火的導火索,是熱情似火的鳳凰。媒體記者就像狗,俗稱狗仔隊,耳聽八方,嗅覺靈敏,善於跟在名人周圍挖掘八卦新聞。捧場人士宛如猴子,上躥下跳跟在富豪周圍湊個熱鬧,企圖撈點打賞。侍者像兔子,客人招呼了要像兔子跑得快,像兔女郎一樣性感。

派對裏的女人們,更是一個複雜的種群,有刺蝟、菜鳥和狐狸。那些富姐富婆們,她們是派對的刺蝟,由於身材不再青春,她們以珠光寶氣掩飾歲月流失,帶著虛偽而曖昧的笑容,幻想結識帥哥,但帥哥都不想和她們共舞,隻想和她們共賭,她們隻得坐在交流區閑談,諷刺名人,傳播社交界八卦謠言,探聽賭場的消息,相互又提防著,年青女孩過來就豎起滿身的刺。那些活躍在富人身邊的年青女孩們,公開的身份可能是學生、模特、小演員、公司白領,平常上學、表演、上班,晚上熱衷於各種派對,她們又分為菜鳥或者狐狸;菜鳥們大都是學生,她們步步小心,如沒有顛倒眾生的貌,就如同沒有水晶鞋的灰姑娘;站在熱鬧中心,時間久了小腿發顫,看上的富豪、帥哥一個個被老鳥搶先下手越來越少,坐在角落,搞不清周圍男人哪個是華而不實者哪個才是低調的富豪,忙著在微信上發圖片炫耀自己參加了一個盛大派對,結識了多少名流,若有男人找她們說話,一緊張脫口都是真心話,大冒險;現實中王子們不會真的愛上灰姑娘,他們往往會拿灰姑娘尋開心,被一些裝逼的衰男們忽悠,吃了幾次虧才會變成老鳥……;老鳥們則不同,她們是派對裏的狐狸,外表一般長發飄飄、清湯掛麵,一副人畜無害、心碎了無痕、歲月靜好的清純模樣,其實狂野起來沒有底線。你說她們很嗲,她說自己很萌,貌似素麵朝天但暗地裏化了妝,她們人脈很廣,基本功是自來熟,見一次麵就記住男人的稱號,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反正沒有一句真話,野心很大,總能誘發富豪們一擲千金的豪情,以在現場掀起波瀾為榮。

整個派對,人們都在扮演自己的動物園角色,也有放縱的但少有出軌,隻有姚遠比較遊離,她在等天成,沒有等到,卻要不斷地拒絕那些土豪們的騷擾,這派對漸漸令她有點作嘔,但為了哥哥,她暫時沒有拂袖而去。她勸走了思凡,她不想思凡為了陪自己坐著而忍痛一再拒絕帥哥們的邀請,她靜坐在瘋狂的人群裏,外貌的靚麗與清新令人過目難忘,她自然流露的淡定與冷靜的氣質又使她仿佛被一層磁場圍著,即吸引人又讓人覺得遙不可及。越是喧囂的環境,越顯示出姚遠的孤獨。她之所以沒有迷失在這些極盡奢華的氛圍中,迎合富貴而放縱的人們,因為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隻是一名來自山溝農民的孩子,一個尚未完成學業的學生。聯想到家鄉那些流離失所的打工者、流浪的留守兒童,那些一年花不了一千塊的老人們,她感慨萬千!離權力太近的人財富來得太容易,他們對訴諸官能的消費揮金如土,精神生活卻日益平庸化。在這個時代,信仰生活的失落、情感生活的縮減、訴諸官能的大眾消費文化泛濫,訴諸心靈的嚴肅文化陷入困境,在姚遠的學院內,師生們都熱衷於媚俗的表演、模仿,而用心體驗生活搞藝術創作的少之又少,即使像鋼琴、古箏這種嚴肅的藝術形式,有時候主辦方也會要求她們著性感的外表來包裝,對於這樣欣賞音樂的土豪,鋼琴,在他們家裏也隻是擺設,並不能提高他們的素質。

夜色漸深,現場的舞曲讓人熱血噴湧,現場穿著熒光衣服的舞蹈演員,如斑馬起舞;泳裝美女們,盡情扭動性感的肢體,男嘉賓們基本都是海天會有業務往來本市富豪,不是富二代、也是富三代,美女大都是外圍女,各種嗨,各種玩法都有,男女們或在泳池、或在舞池,打情罵俏,彼此試探,到夜裏十點多,基本上該勾搭上的已經勾搭上,現場旁邊就是酒店,上樓廝混好方便,還從沒有警察來這裏查房,很安全。姚遠看見一個四十出頭的公狼,一次性左擁右抱捉了三個瘦弱的狐狸,向酒店回房間裏去,令人感到有點驚悚,他一邊走一邊接電話,向姚遠這邊走來時,姚遠聽到他對著電話發火,“什麽?又吵著要漲加班費,巴西害我又輸了幾百萬哪有錢漲加班費,對工人們說願加班就幹,不願加班就滾蛋!勞務市場有的是人!”

看來這位狼很惱火,因為正在他**嗷嗷叫的時候工人們要加班費打攪了他。掛了電話,他抬頭與姚遠對視幾秒,姚遠認出了他,本市一名房地產企業的董事兼老總,家鄉來城裏打工的一些鄉親就在他的公司的建築工地上當民工,晚上加班是常事,春節前他拖欠大家的工錢,後來姚勁出麵才迫使他就範,姚遠想到這,目光中自然流露鄙視和厭惡,而公狼的目光則有點猥褻。她一直盯著姚遠漂亮的臉看,沒想到姚遠暗暗伸出腳尖,絆了他一下,他一個踉蹌,跌了一個狗啃地,十分狼狽,周圍傳來笑聲,他爬起來十分惱怒,衝著姚遠豎起中指罵道:“臭女人,幹死你!”。姚遠晃了晃手裏的手機嘲諷道:“有錢賭博玩女人,沒錢發加班費,你剛才的形象我都攝下來了,我知道你是中嘉公司老板,你要再不漲加班費,回頭我就發到微信圈,讓大家評判!”其實姚遠剛才根本沒有攝,隻不過嚇唬他而已。

公狼老羞成怒道:“我有我的肖像權,馬上給我刪了!”惡狠狠地過來要搶姚遠的手機,就像大灰狼撲向小白羊。

“你敢碰我一根汗毛,定會後悔的,我哥哥會拆了你的骨頭給我當琴彈!”姚遠穩坐在椅子上,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色的氣度驚住了大灰狼,它的爪子僵持在姚遠前幾厘米,他問道:“你敢說你哥是誰嗎?”他聽說天成很酷愛妹妹,天羽也很愛惹事,他怕遇到了天羽。

“我哥是姚勁,我是姚遠!”姚遠玩弄手裏的高腳杯,淡淡地說。她的聲音不高,但是用心的人都聽見了,此話如一聲悶雷,有的人敬而遠之,也有人卻認為機會來了。大灰狼吃過姚勁的虧,自認倒黴,收回他的爪子,丟了一句:“你哥殺人了,你就等著他坐牢吧,到時候看你還傲氣啥!”,說罷,他攬著美女們回酒店發泄去了。

大約十一點出頭,獨坐在休息區的姚遠接到思凡的信息,要她進入主樓708套房,有重要朋友介紹認識,到處是打情罵俏的戲謔,難道她找到天成了?姚遠嫌這裏吵鬧,沒多想就上去了,他乘電梯上樓,穿過寂靜無人的樓道,進入門虛掩的房間,立即一個二十出頭的黃發古惑仔在她身後關了房門,穿泳衣的思凡被人用電腦數據線反捆了雙腕,用毛巾堵了嘴,坐在椅子上,眼光中有恐懼也有抱歉。她的手機在對麵那位三十出頭,紋身的短發男手裏,思凡後麵有一個壯碩的年青男子,靠在窗邊,欣賞樓下泳衣派對。

“你們誘我來這裏幹什麽,樓下到處是人,還有警察!”姚遠冷靜地說,同時過去扯下思凡嘴裏的毛巾,思凡帶著哭腔,連對姚遠說“對不起”,姚遠安撫她說“與你無關”,看情形姚遠已猜到了狀況,自己暴露了身份,就像寶藏一樣招來了淘金者。傳言哥哥搶了謝林的錢,看來有人信以為真,包括一些想錢想的發瘋的亡命之徒。

“隻要你幫我們聯係上姚勁,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紋身男說。

“你找我哥哥做什麽?”姚遠對紋身男問道。

“你哥哥搶了謝林的幾千萬,還偷了副名畫,他一個人能吞下這麽大餐嗎,給我們分杯羹吧!”同樣是犯罪,有難度大的,也有較容易的,黑吃黑比自己殺人搶劫的風險要小,而且對方一般不會報警。

“那是冤枉我哥哥!”

“如果是冤枉,讓姚勁自己來我們跟前說!”說罷,紋身男示意黃發男給姚遠點顏色,黃毛把姚遠胳膊反扭,用力壓跪在地毯上,用鞋帶綁了她的雙手腕,然後抓姚遠的頭發往後拽,讓姚遠抬頭,紋身男用手機給姚遠和思凡拍了照,然後威脅道:“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們就給你們拍裸照!”。思凡哭喊道,“姚遠,你快聯係姚勁吧!他們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姚遠咬牙切齒道:“你們放了思凡,我和你們走,反正你們也不會在這裏等我哥哥,在路上我幫你們聯係我哥!”姚遠的打算是讓他們先放了思凡,然後她借著聯係哥哥,打孟飛遙的電話報警。

“先聯係上姚勁,我們和他約好見麵地點,我再放了她!”紋身男道。正在雙方討價還價時,傳來了敲門聲。

“什麽人?”紋身男不耐煩地問道,黃毛小子從思凡背後繞過用瑞士小刀抵在思凡的臉上低聲道,“不許喊,否則就破了你的相。”

“警察查房!”外麵有人答道。

“等會,我們在穿衣服!”紋身男邊說,邊示意黃毛把被捆的思凡和姚遠嘴堵起來押到衛生間去。

姚遠和思凡被押進衛生間,之後門開了,一句話對白沒有,姚遠等聽到外麵傳來幾聲打沙袋似的“咚咚”聲,接著“咕咚”兩聲東西倒地的聲響,外麵傳來搜索聲,黃毛本來用刀尖對著姚遠,背對著門,此刻不知道外麵什麽情況,他情不自禁回頭看衛生間的門,姚遠趁機狠狠一腳,踢在黃毛的襠部,黃毛悶哼一聲,回頭縮手護襠。同時衛生間門被撞開,閃進一個高大的男人,眨眼功夫就把黃毛放倒在浴缸裏,此人並不是警察,而是黑色騎士團的“藤堂”。外麵紋身男與壯碩男也已被他擊昏躺在地上,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手法,這兩個亡命之徒竟然來不及哼一聲就被打倒。藤堂解開姚遠等人的捆綁,有禮貌地彎腰說:“兩位美女受驚了,天少有請!”

天成就在主樓20多層的總統套房裏等她們,房間非常寬敞清爽,當然也非常豪華,甚至讓普通人會產生,能在這樣的房間裏過一夜,不枉此生的感覺,通過房間的窗戶,泳池附近一覽無餘,窗戶旁邊架著一長鏡頭高倍望遠鏡,房間的電腦還連線了主樓的監控係統,隨時可以調閱各個角落,隨時關注他感興趣的人,必要的時候才會現身,所以他能做到神龍見首不見尾。

天成從內室走出來,批著綢緞的睡衣,臉上掛著自信而優雅的微笑,他的身材俊朗,頭發不長不短,很有型,他的身上散發誘人的芳香,估計剛剛在優質的香水霧中沐浴過。“感謝兩位美女賞光,你們在我的地盤受驚,請接受我的歉意!”他邊說邊走過來,年青帥氣,周身散發著貴族優雅氣質,典型的迷倒眾女生的高帥富範兒,“藤堂”已經請兩位女生在沙發坐下,並將茶幾上一瓶92年的拉菲開啟,給她們各斟了半杯,然後才有禮貌地告退,退出房間。

“謝謝天少,你沒必要道歉,你的人剛才救了我們!”思凡有點激動,臉色緋紅,她竭力使自己平靜,保持美女應有的氣場。

“我不是美女,我隻是個學生,謝謝你的人救了我們,但你的人應該把他們交給警察,而不應該私刑處置!”姚遠不卑不亢地說,他挺立上身靜坐,窗外高空的風吹進來,姚遠感到有點涼,用紫裙裹緊身體,她的批評可謂一針見血。天成關上窗戶,轉身優雅地立於窗邊,溫和地注視著姚遠,顯得很坦率地說到:

“在派對上招警察來未免掃興,我已經安排人把他們捆了,明天再交給警察處理。姚遠,你是這個派對裏最令人著迷的女孩,當然思凡也很迷人,我正想邀請你們上來,在我身邊很安全;今晚打你們主意的可能不隻這一夥人,他們敢在我的地盤下手,因為巨大財富的吸引力已經使得某些人失去理智,包括你哥哥姚勁,當然這與你們無關,你們是無辜的,但是那些亡命之徒他們可不這樣想。”

“天少,我正欲與你說這件事,我想你肯定搞錯了,我哥哥最近沒有做違法的事,再說這件事與思凡沒有關係呢?”姚遠激動地說。

“你們兩一個是姚勁的親妹妹,一個是他的女朋友!如果誰想找出姚勁,自然會從你們身上下手,如果姚勁真的沒幹過傳言說的那些事,他就不應該躲藏,你們幫我聯係上姚勁,我可以給他個機會,讓他當麵把事情解釋清楚,這樣總比被警察抓住或被黑道追殺強吧!剛才我救你們一次,但我不可能總是及時出現在你們遭遇危險之時,當然,如果姚遠你向我求助的話,我可以派人24小時保護你!”

“說到底,你和他們一樣,不也想通過我找到我哥嗎?你又何必裝作好人!”姚遠冷冷地說,斷然拒絕了天少的好意。

“我並不是姚勁的女朋友啊!他邀過我幾次,我都沒有答應!”思凡覺得很無辜。

“別人哪能分得這麽清楚,隻要和姚勁扯上關係,現在都處於危險之中,你說我和那些人一樣,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天少歎息道,推開窗戶,背對著她們說:“你們隨時可以離開,我不會勉強!”。

姚遠起身欲走,思凡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先坐下,別急。

“天少,你這是下逐客令嗎?”思凡說,她想緩和一下氣氛。

“不是,恰恰相反,我很想和你們倆多聊會!”天成轉過身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坦然地麵對她們道:“我舉辦這場派對,希望能尋覓到令我心動的女孩,剛才我說過,我觀察了半天,發現姚遠是這裏最有氣質的女孩,我曾經是個歌手,好久沒寫歌了,今天見到你我有了寫歌的衝動。思凡你別嫉妒,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的和姚遠一樣很有氣場,但你內在的吸引力似乎因熱衷名利而減弱!”。天成似乎對姚遠展開了攻勢,甚至不惜拿思凡做墊腳石,珠寶、香水、名包,這些對女孩都很有殺傷力,天成這裏應有盡有,但它們的殺傷力都比不上一個帥哥對女孩由衷的認可。

“天少,我隻是普通女孩,論長相也比不上思凡,我不知道能幫你什麽,你手一揮就買下一個島,難道你幫不了我哥哥?”姚遠的語氣變軟,大都女孩子都有過類似的夢想,能碰到一個對自己一見鍾情的高富帥,但今天這場合她對天成仍抱有戒心,她之所以留下來,隻是希望能利用天成對自己的好感,說服天成幫哥哥脫離困境。

“天少,有朋友發信息在找我!我要先下去,你可不要欺負姚遠”思凡起身道,她也有脾氣,不想留下來當陪襯,天少並未挽留。臨行前她俯身在姚遠耳邊說:“你需要天少的幫助,要抓住機會!”

“我壓力其實很大,人們都怕我,或者想從我這裏得到好處,很少有人真的理解我,我很欣賞你的哥哥,但他受到別人慫恿與我作對,你要說服他和我合作,也就等於幫了他!我們甚至能成為一家人!”等思凡離開後,天成坐到姚遠的身邊,語氣很坦然也有點曖昧。

“哥哥所做的選擇,自然有他的道理,他雖然**不羈,但是哥哥的心地很幹淨,他可以為了所愛的人犧牲,不像派對裏那些人,縱情聲色、尋找刺激沒有節製,哥哥絕對不會去殺人!你應該能從我的身上看到我哥哥的影子。”姚勁邊說邊起身,坐到了天成的對麵。

“你哥哥或許沒有殺人,他隻是和你一樣對我們這個階層抱有天生的敵視。富裕並不是罪,富裕而不消費才是罪!你不要以為我的財富來路不正,中國億萬富豪九成以上是高幹子女,有我那樣的父親,我如果不在億萬富豪之列,隻能說明我笨的無可救藥,聰明人都會善用自己的資源,人脈是最大的資源,在政府、金融、外貿、國土開發、大型工程、證券幾大領域中擔任要職的都有我的朋友,想不富都難。但是我對這種僅憑身份就能坐地分贓的腐敗體製十分痛恨,就像我痛恨我的父親一樣!”說到這裏,天成又倒了一大杯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這種痛苦使他顯得有點怪異,同時也讓姚遠莫名對他生出同情的心理,姚遠情不自禁彎腰抓起他放在茶幾上的手,姚遠的鼓勵使得天成更加願吐露胸懷。

“我自小在美國讀書,我本想留在美國做個普通歌手,但是‘海天會’發現我的能力,讓我回國來發展,成為這一片‘海天會’的頭,‘海天會’的海即指海外,它與西方多國政府機構關係密切,我們為天朝那些有能力的人士架起一座直通西方的橋梁,幫他們脫離這個腐敗糜爛的泥坑到國外發展,我和你哥哥一樣都是叛逆者,我們沒有利益衝突,你哥哥隻是傲氣才和我作對,你勸勸他,現在他改正還來得及!我可以讓你們兄妹在海外天堂幸福地生活!”天成對一個大學生說出如此驚天動地一番心裏話,難道真對遙遠動心了,鬼才知道,但是姚遠卻被驚醒了。

姚遠是個大學生,並非無知社會青年,天成雖然沒說,但天上不會掉餡餅,‘海天會’幫助天朝的幹部全身而退到美國定居,前提肯定要他們在大陸重要崗位為‘海天會’服務幾年,用國有資源流失做交換!剛剛對天成產生的同情心化為烏有,她放開天成的手淡定地說:“現實不是卡通片,你想做叛逆的魯路修,讓別人都臣服與你,就該用人格的魅力,而不能用‘該死’(Geass的諧音)魔法!謝謝你看得起我們兄妹,但我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的家鄉很窮,美國很好,但我所愛的人都在這裏,我從來沒想過棄他而去!抱歉,我哥哥不是重要崗位的人物,他隻是個浪子,不會妨礙你的大誌!你放過他吧!”

“他已經妨害我了!他拷貝了我的東西,他應該還給我,而不是用它來要挾我!”天成也看到姚遠態度的些微變化,感到很失望,為什麽自己每次向美女**胸懷都不被理解,難道美女就該被欺騙。

“你打算怎麽辦?綁了我來要挾我哥哥?”姚遠淡定地說,如果天成決心這樣,自己再作打算。那一瞬間,天成突然感到姚遠雖然仍坐在對麵近在咫尺,但心裏的距離已經變得非常遙遠。

“我是貴族,不是土豪,更不是黑幫,我想說服你自願和我站在一邊,我是個叛逆的人,我看不起那些除了身份一無所有的女人,我喜歡你才對你實情相告,我對你們是無害的,如果我早下決心對付你哥哥,他也活不到今天,但屬於我的東西他應該還給我,做人要講道理,對不對?”天成對姚遠確實顯得很仁至義盡,姚遠也動搖了。

“他拿了你什麽東西?”姚遠問道。

“他手上的U盤,裏麵有我和一些朋友在一起聊天的視頻,我不想他拿出去公布,會給我帶來麻煩?類似老畢飯桌那種視頻!”

“我如果不幫你呢?”姚遠問道。

“我總會找到辦法的,我不會拿妹妹來要挾哥哥,因為我也是有妹妹的人,我妹妹和你哥是好朋友,也許她能聯係上你哥,或者,我手下的人會打思凡的主意,畢竟那段視頻在外麵時間越長越危險。”

“算了吧,我也想這個事情早點解決,我幫你聯係我哥,你叫手下不要為難思凡。”最後,姚遠還是答應了聯係姚勁。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家人、朋友的安危最重要,其他諸如國家大事都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