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拉扯
“……用身體狀況去判斷記憶，這時一件最簡單的事情。
但……在某些情況下也是較難辦到的事情。”
“……畢竟你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都去懷疑你的記憶。
而微妙的錯覺隻會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才會產生。
換句話來說，在一個平常到再平常不過的日子，有人問你吃飯了嗎？”
“……在你記憶被替換掉，替換成吃飯了的情況下。
就算晚上肚子餓得咕咕叫，你怎麽又能確認……你是沒有吃過晚飯的呢？
你甚至還會懷疑一件事，就是是不是晚上吃得太少了……”
煙霧飄散在了空氣中。
秦蘊撚了撚煙，呼出了一口霧，再度緩緩道。
“……但我們會被替換的那些記憶，無論如何都能從中找出細節上的微妙不對。”
“隻有這一點你是可以放心的。”
“……明白了這一點，並不要用這幅脆弱的樣子來麵對我了吧？”
“能夠在這座公交車上待那麽久，我想你也不應該是什麽善茬。”
秦蘊看著大媽，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並不是嘲諷大媽……而是真心實意這麽覺得的。
一個真正有實力的人，不可能說換了一個環境就變成懦夫……
強者無畏環境，強者改變環境。
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從秦蘊開口後，大媽的狀態已經慢慢的有些調整過來了。
在秦蘊說完後，大媽的眼神也直直的看向了他。
“……你不笨。相反還挺聰明的。”
“這樣的孩子……通常在這個世界都能夠走很久很久。”
“……我承認你的聰慧。確實，我被改變了記憶。這把鑰匙對我來說確實是十分重要。”
“……不知是否能夠割愛？”
大媽說到這裏，眼神是審視的看著秦蘊的。
她知道秦蘊聰明。
所以……她不敢賭，隻敢用真誠來交換真誠。
秦蘊說的那些東西，在沒說之前，她確實有些懵懵懂懂。
似乎原本年齡的那份敏銳在無形之中被削減了一樣。
就像一群動物被關在一起，然後整體進行了智商的弱化。
讓所有動物都變成了一個智商，這樣，他們就永遠也不可能逃出來了。
大媽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是，在看上去有些全知全能的秦蘊麵前，她隱瞞了這個事實。
她不想讓秦蘊知道這件事。
一方麵，秦蘊被投放到規則怪談裏來，但是看上去智商卻一點也沒有因為被關在同一個地方而弱化了。
看上去仍然是那樣聰慧，就像一點影響也沒有受到似的。
這樣的人……或許會是所有人的希望。
什麽……規則怪談世界？
大媽的眼睛突然恢複了一絲清明。
但隻是片刻，又恢複了暗淡。
這一瞬的時間很快，如果不是一直盯著大媽眼睛的話，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但一直盯著大媽眼睛看的秦蘊卻敏銳的發現了這件事。
她剛剛……眼睛是不是閃了一下？
有什麽變得不太一樣了……
而下一刻的大媽表情變得有些茫然。
她……剛才在想著什麽事情來著？
怎麽想個事情都能走神……
到底是年紀大了啊。
“……我剛才在說些什麽來著？”
“……你剛才說相信我，問我能不能和你交易鑰匙。”
“哦對對，我是很想問你這個。能不能和我交換鑰匙？你要什麽都可以。”
“……當然，就算你跟我交易了東西。我還是欠你一個人情的。
畢竟，這東西對於不需要的人來說價值並不大，但對於對它有所需要的人……”
“……它的價值是無法衡量的。”
說完，大媽凝重的看了秦蘊一眼。
“……我相信，你也知道這件事。”
看見大媽一臉凝重的表情，秦蘊繃不住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
秦蘊本來就在抽煙，而大媽這句話愣是害得他一個抽煙老手，居然被煙嗆到了。
“……我說的話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因為關鍵的東西還在秦蘊手上，大媽並不敢造次，說話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起來。
所以她的話聽上去並沒有什麽攻擊性。
“……不，你說得沒錯。不僅沒錯，還非常非常有道理。”
秦蘊認真的看了一眼大媽。
他的眼裏滿是欣賞。
“……所以，我決定和你做個交易……不過，你要知道，你的東西我本來就不需要。
這對我來說，算是有點勉強的事情啊。”
大媽明顯十分上道。
聽到這句話，她就知道她在想的事情基本上是成了。
“……是是是！當然也不會讓您吃虧的。您想要什麽東西在我這裏隨便挑三樣。”
“……然後，再算我欠您一個人情，怎麽樣？”
大媽討好的笑著看向了秦蘊。
秦蘊撚了撚煙灰，這時一根煙已經被他抽完了。
“……嗯，不錯，上道。”
有江湖經驗，混過江湖的人就是不一樣。
秦蘊看向大媽的眼神越來越欣賞了。
然後，在敲定後，大媽迅速地在推車上翻找了起來。
“……那個，大人，我手上隻有一些剛剛賣給他們的一些東西。
有什麽您也都知道了。有什麽是您感興趣的嗎？”
大媽搓了搓手，笑皺了臉看向秦蘊。
“……隻有這些嗎？”
秦蘊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推車，明顯是怎麽看怎麽不滿意。
大媽愣了一下，在意識到大佬不滿意後，她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是，是的。這裏隻有這些東西了。”
“……盡管隻有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也不是便宜貨。我費了很大勁兒才獲得他們的。”
“在得到他們的這件時間後，我都是靠著他們勉強營生。”
大媽看向秦蘊的眼裏突然充滿了祈求。
“……所以這些東西，也不是完全沒有用。
相反，如果善加利用，反而會成為很好的東西……”
“嗯。”
看著大媽那盼望著秦蘊答應的眼神，秦蘊有些淡淡的。
看上去對這些東西不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顯得有些居高臨下。
大媽的眼神慢慢變得有些失望。
同時，她的心裏也開始翻湧起了一些異樣的心思。
他並不是萬能的……
就算一時半會會被他打敗，但不一定時時刻刻都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