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抱孩子不行嗎

李安讓世子府的下人,幫忙將囡囡買的東西放到租的馬車裏,塞了滿滿一馬車。

塞滿了東西等下沒法坐人,隻能讓老方先駕車回李家村,先把東西帶回去。

一同帶去的,還有李安給曉雲購買的一些胭脂水粉,緞子布料。

李安還特別交代老方,這些東西要親手送到顧曉雲手上。

囡囡被王妃接到她房間玩去了,等母後一走,趙軒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粘了上來。

“你那個叫做音箱的東西,還有沒有。”

“滾,沒有。”李安服了,不是拿了一個,怎麽還要。

“之前那個被我拆了研究,別那麽小氣,再讓我拆一個,肯定就研究明白了。”

李安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這混蛋竟然把他的音響給拆了。他還說山寨現在有發電機了,以後沒事可以在山寨KTV。

“你就是拆一百個也明白不了裏麵的奧妙玄機。”

李安為了打擊趙軒,慷慨的在狗東APP再買了一個給趙軒研究,果不其然,趙軒拆完後,看著那些零件,犯了迷糊。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世上還有我研究不明白的東西。”

趙軒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勢要研究明白。

李安就在那看著趙軒抓耳撓腮,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趙軒表演。

趙軒一會兒研究那鋰電池,一會兒抓著電路板左看右看,一會兒又在那提供伴奏的MP4上左按又按。

就這樣趙軒折騰到下午,頭發都被他抓的亂糟糟,跟一個乞丐一樣,臉上全是研究零件時沾上的灰。

“怎樣,研究明白了嗎?”李安看著趙軒這副模樣打趣道。

“快了快了,有眉目了。”趙軒人菜嘴不菜,死不承認自己研究不明白。

“放棄吧,別說你世子,就算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全請來,都研究不明白這玩意。”

聽到這句話趙軒被打擊的不行,默不作聲的把那玩意又給組裝了回去。

不得不說趙軒還是有點本事的,裝回去竟然還能正常用。

李安想起自己小時候拆玩具,拆鬧鍾,拆完裝上,必定會多出不少零件。

“這些東西,你又是怎麽來的。”趙軒詢問。

“在很久很久之前,一個大雪之夜,我出門掃雪,發現一個老爺爺倒在院門前,我好心將其救下。”

李安開始胡說八道,說是那個老爺爺為感謝自己,贈送了這些東西。

“那牙刷呢。”

“在很久很久之前,一個大學之夜,我出門掃雪,發現一個老和尚倒在……”李安繼續胡謅。

“打住,不說算了,對了,上次你說的那些麵膜呢,光記得音箱,把那茬給忘了。”

趙軒不說,連李安自己都快忘了這個東西。

李安讓趙軒出去,關上房門,然後從狗東APP上隨便買了點麵膜,放在桌子上,然後喊趙軒進來看。

“這也是你那大雪之夜得到的?”

李安給予肯定的答複,趙軒一副日了狗的表情,拿著麵膜左看右看。

趙軒看著那些盒子,想不明白這東西怎麽敷在臉上。

看著李安拆開包裝,從裏麵拿出一個白色的布狀物展開,與臉形狀相仿,分別在眼睛,鼻子,嘴巴處留有開孔。

趙軒伸手摸了摸,濕潤冰涼,與青瓜的切麵觸感有幾分相似。

“好物,妙哉。”趙軒敷在自己臉上,一股清涼舒適感,源源不斷的從麵膜上麵傳遞而來。

等一刻鍾後,趙軒揭開麵膜,對著鏡子再撫摸自己的臉,跟之前相比,果然更加的水潤光澤。

“你還有多少,我全要了,我母後要見了這寶貝,不得晚上開心的睡不著。”

“就這些,拿走,給我滾。”李安全塞給趙軒。

“好嘞。”

趙軒抱起東西就走,不一會兒就苦著張臉回來了,後麵還跟著睡眼惺忪的囡囡。

“母後見了麵膜就忘了我這個兒子,還說囡囡醒來哭著要娘親,硬說要我帶著囡囡找娘親。”

親生的,這一脈相傳的性格,絕對是親生的。

李安等下要去參加慶安府第一花魁評選,不能帶囡囡回家。

好在囡囡跟李安也很熟,看到安哥哥後,囡囡總算沒有鬧著要回去找娘親,在李安旁邊開心的吃水果糖。

“這糖?”

“你是不是屬狗的啊?這小孩子的糖你也要吃。”

李安看到趙軒的手,不安分的伸到放糖果的盤子裏,一把拍了過去,趙軒隻得悻悻的收回手,繼續研究那音響。

“別研究了,真的研究不明白。”李安踹了趙軒一腳,丟給他幾本初中物理。“你先從這個學起。”

趙軒隨手翻了翻,裏麵的東西簡直是聞所未聞,什麽光學,電學,都什麽玩意。

“走,陪我去百花樓,今天慶安府第一花魁評選。”

這次輪到李安膈應趙軒了,趙軒從書裏找到初一物理,正看得起勁,在琢磨裏麵的道理。李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趙軒就要走。

趙軒把那書放進袖子裏,死活不肯放下,就算是去百花樓他也要在那做一股看書的清流。

“不是,你帶著囡囡去百花樓?”趙軒聲音都高了一度。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李安反問。

“沒有,很好,不錯。”

李安就這樣牽著囡囡進了百花樓,一進來,三人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果然是風流最是讀書人,你看,還有人帶著孩子逛窯子。”

“你懂什麽,哪怕是風花雪月,都不忘記照顧孩子,這才是負責人的男人。”

眾人頓時哄笑起來。

很多人開始對著李安指指點點。

李安渾不在意,一把抱起囡囡,讓趙軒給安排雅間。

這次的表演,不管是舞台規模,還是節目數量,都遠超風塵苑。

可趙軒埋頭看書,李安一心看著囡囡,反倒是囡囡興奮地不停雀躍。

“看啊,好多小姐姐。”

“安哥哥,聽,小姐姐在唱歌。”

李安給囡囡講解台下表演的節目,囡囡聽的跟小雞啄米一樣,不停的點頭。

等看了一會兒後,囡囡沒了熱乎勁,纏著李安講故事。

李安拉上窗簾,跟囡囡繼續將“白雪公主”的故事。

“李安呢,怎麽沒看到他人。”葉輕柔有些焦急,詢問小荷。

“剛聽到外麵有人說李安到了,牽著個幾歲的女娃娃。”

“什麽鬼。”葉輕柔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以為自己聽錯,讓小荷再說一遍。

這個李安,竟然帶著一個小女孩來煙花場所,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而且,以前也沒聽說李安娶妻生子了啊。

前麵的節目表演完,節目暫時停止,由台下眾位才子為除夕作詩,炒熱氣氛。

李安沒有管這個東西,他跟葉輕柔約定好,隻在花魁評選時為其獻詩。

又不少慕名遠道而來的才子,此時也按捺不住,開始提筆作詩。

畢竟明天就是除夕,沒選上也不要緊,就當是給節日添個彩頭。

和給花魁獻詩不同,這個隻為助興,沒有比試的意義,所以獻詩的才子很多。

“取筆墨來,本才子靈感湧現,欲賦詩一首。”

一個雅間,曾懷春對麵,坐著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子,此時喝了點小酒,興致盎然,要動筆寫詩。

“曾兄,為何不動筆,莫非是風花雪月的次數多了,已經才思枯竭了。”

同坐的人紛紛調侃曾懷春。

這是以前一起讀書的同窗,前幾日從京城遠道而來,特地來參加這個花魁評選。

“難道是那李安才子,曾兄莫不是沒了慶安府第一才子的傲氣,李安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寫了幾首好詩詞,哪能跟曾兄比。曾兄可是八歲成文,佳作不計其數啊。”

“對對對,那種曠世之作,偶得幾篇就頂天了,哪能想曾兄那樣穩定發揮,首首佳作,不足為據。”

曾懷春隻是喝酒不接話茬,他前幾日折了麵子,可又不敢去賭今天那李安會不會發威。

他已經了解到,葉輕柔請了李安前來百花樓,就是為了給她獻詩,助力她奪得花魁之名。

“諸位莫要再說了,李安出手就是曠世巨作,我可不敢比。”曾懷春敬了幾人一杯酒,讓幾人莫要再說。

“既然曾兄不肯出手,那我就越俎代庖,獻上一首。”最開始說要動筆的那個人,提筆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下一首。

幾人看完,忍不住的驚歎,難得的佳作,可流傳千古。

那男子聽完也是開心的不行,當即讓侍女給送了下去。

等到後麵,再無人獻詞,百花樓的人,將所獻詩詞全部摘抄裝訂成冊,同時展示出了最受賓客喜歡的十首,展示在舞台上方,讓眾人欣賞。

“哈哈,那個李安果然是浪得虛名,你看,李安的詩,都沒被選上。”台下有人狂笑。

台下的賓客有不少是外地來的,前幾日看了李安在風塵苑的作品,慕名而來,可結果首輪獻詩,李安就落選,不免就有人開始奚落。

此話一出,立時引來不少人的鄙夷,可同時也獲得不少人讚同。

“還以為那李安有多了不得呢,結果就這。”曾懷春對麵的那人,輕蔑一笑。

台上展示的十佳詩詞,第一首便是他剛才所作。

“怕不是你們慶安府年年無人中第,丟不起那人,平白捏造了一個虛空才子罷了。”

“那什麽明月幾時有,蜀道難,我看怕不是在京都高價買的某個文學大家的作品。”

有人再度出言,不僅攻擊李安,同時攻擊慶安府無人。

這話一出,慶安府本地才子當場跳腳,慶安府已經多年沒有出狀元,進士,甚至連個舉人都沒有幾個。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當時就有人跟那嘲諷之人對罵。

可是罵著罵著就沉默了,不管你罵什麽,人家就一句。

你們慶安府連進士都沒有,不管你說什麽,他都這一句,你們慶安府連進士都沒有。

氣的部分人連李安都開始咒罵起來,這混蛋,丟盡慶安府的臉。

下方的動靜,自然也傳到了李安的耳裏,李安有點奇怪,你慶安府沒有進士,被人揭短,怎麽是他李安丟盡慶安府的臉。

“這你都忍得住?”

趙軒聽完都氣的牙癢癢,最愛的物理書都放下了。

“下麵的人是不是都認識安哥哥呀。”囡囡天真的詢問,“這麽多人認識安哥哥,安哥哥果然很受人喜歡,囡囡喜歡,連娘也喜歡安哥哥。”

李安不忍告訴囡囡台下的人是在問候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隻是捏了囡囡的臉,笑笑不說話。

“是啊,連你軒哥哥都喜歡的不得了,是不是啊安哥哥。”

趙軒特地把安哥哥三個字念得特別重。

自從李安出現,搶了自己幾個發明不說,還總能拿出一些趙軒完全研究不明白的東西,打擊趙軒那自詡天才的自信。

“滾你的,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想不想研究明白那音箱了。”

“我有了這幾本書,那破音箱不就手到擒來。”趙軒已經發現書裏麵的內容,就是對天地萬物的構造,運行原理解釋,也就是書名物理的含義。

李安看破不說破,有你小子難受的日子呢。

“今天那個娘娘腔男人沒來啊,我記得上次可是幫著你說話的。”趙軒在下方人群中搜尋,沒有找到那個娘娘腔。

“怎麽,你很希望他來嗎?原來你好這口。”

李安嫌棄的離趙軒遠一點。

趙軒掏出物理課本,就當沒說過那話。

那嘲諷李安的人,像一隻鬥勝的公雞,囂張的搖著紙扇,重新回到雅間。

直到表演節目繼續,那李安都沒有出現,肯定是怕了。

一個連進士都沒有的慶安府,還大才,大頭菜還差不多。

怎能跟京都,孔孟之鄉這些地方可比。

雖然自己在其他地方隻是一個三流才子,但到了慶安這種明智未開的蠻夷之地,還不是呼風喚雨。

不過爾爾!

這就是趕來慶安府的其他才子此時內心的真實想法。

“幹了,好不快活,這李安果然是個假把式,曾兄,等下花魁評比,咱們再下去,羞辱李安一番。”

還是那個坐在曾懷春對麵的男子,此時他麵色紅潤,已經略有醉意。

“那李安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怕不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眾位莫要再尋那李安的不是了。”

曾懷春想起那日,被娘娘腔男子拿著一冊詩集狠狠打臉的場麵,還是心有餘悸。

況且那日,李安還能唱歌,少有能精通樂理才子。管中可窺豹,曾懷春對李安的才氣是深信不疑。

“哼!”

對麵那男子站起身,將手中酒杯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陶瓷渣子崩了一地。

“你曾懷春,昔日讀書時候跟我們比,也隻是末流水平,打敗你算得什麽威風。今日我們來幫你出氣,你不幫襯就算了,還頻頻長他人誌氣,給同窗蒙羞。”

“我念及同窗情誼,善意提醒,你還要如此出言相譏!若是這樣,那我曾某人,離開便是了。”

曾懷春跟這些人一同讀書數載,對他們的秉性那是了如指掌。

讀書時他們的實力在自己之上,一直都對自己頗為嫌棄,不過是礙於讀書人禮儀,才勉強對自己以同學相稱。

這次所謂的來看自己,順便幫自己出頭,實則是想借著打擊李安之名,讓自己難堪。

因為他們在京都的際遇並不算順利,可實力不如他們的曾懷春,卻在慶安府得了個慶安府第一才子的稱號,好不快活。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各種辛酸,他們終是有所體會。

這慶安府第一才子,他們才是實至名歸。

曾懷春憤然離席,其他幾個同窗,隻是裝模作樣的客套挽留了幾句沒有效果後,便看著曾懷春離開。

“廢物也配跟我們一個雅間。”

那醉酒男子對著門口叱了一句。

對於曾懷春的離開,不僅沒有影響,反倒讓這群人少了什麽枷鎖。幾人間互相推杯換盞,氣氛比剛才還要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