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醒（家族往事）
等許常和小翠清醒過來後，他倆感覺頭很沉很沉，腦門特別地緊，就像有一塊石頭在大腦前額，壓迫地眼睛睜不開。
揉了揉太陽穴，腦門的緊張感才稍微緩和一些，兩個人清醒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仿佛有一個夢在腦海中縈繞，甜美又苦澀。夢中發生的一切都“觸手可及”與眼前的現實形成強烈地反差，有一種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
恐怖之感讓兩人嚇得緊緊地抱在一起，一刻，兩刻，三刻……隻有相互慰藉才能消弭內心的恐懼！
周圍安安靜靜的，什麽也沒有發生，除了他倆外一個活物都沒有，隻感覺到陣陣清風吹來。
許常大著膽子睜開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搖了搖小翠兒，讓她也睜開眼睛看看。
這不是追那群狐狸暈倒的石崖上麽？
難道剛剛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兩人把“夢裏的情景”一對，竟然完全一樣，連細節都是那麽地真切。
這就太詭異了，一個人做夢很正常，如果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夢見的完全一樣，那就真的難以解釋了。
許常和小翠兒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倆碰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越想越害怕，渾身哆嗦著。
兩人互相對望，除了發現對方的驚恐外，都發了讓他倆都冷汗直冒的一幕！
衣服，他倆的衣服，完全不是之前奔波髒兮兮的模樣，剛洗過的樣子。
而且破洞都用上好的絲綢都給縫補好了。
夢難道有假嗎？
這還不足以證明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一刻也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雖然腿上的無力感讓他們絕望，但隻要還有一絲的力氣，他們也要離開這個地方。
因為人力在詭境麵前顯得那麽微不足道，麵對異類還是心中的恐懼占據了上鋒。
兩人剛開始顫顫巍巍地，走的很慢，走的越遠，心裏越放鬆。
緩了一口氣兒，看見自己挖的洞還在那兒，這一切都真實地發生過。
也不敢多停留，擦擦頭上的汗，兩人又趕緊抓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時的他們也不敢在這荒野深山裏走了，躲開荊棘叢生的小路，直奔大路而來。
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走到東方的魚肚白亮起，一抹朝陽打散夜的昏暗，太陽照的眼睛有點睜不開。
他倆氣喘噓噓，想著也該離開那地界了，安全的感覺頓時趕走了緊張與害怕，一摸身上，汗水早已浸濕了全身。
還沒等好好地緩一口氣兒，小翠兒抬起來捂住嘴巴，發出一聲驚嚇。
許常一個激靈，這個時候哪還能受得了其它的刺激，早已是驚弓之鳥了。
他滿是驚恐地看著小翠兒，不明所以。
小翠兒臉色異常，看著許常，伸出一個手指，指著他的肩膀。
這時許常才緩過神來，注意了一下小翠兒所指的地方。
這一看之下，又讓許常的心驚了一下，他發出“啊”的一聲喊叫。
就像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驚叫的同時，他趕緊把肩膀上的東西扯下來，扔到一邊兒！
那是一個白色的包裹，潔白的絲綢在風中搖曳，它那優美的身姿一點不讓人覺得高貴，倒是給人一種恐怖感。
散落一地的白麵饃饃讓兩個人咽了咽口水，眼睛已經沒法從吃的身上離開了。
人可以被嚇死，但是絕對不能被餓死！
之前光顧著逃命，沒注意肩膀上還背了東西，還是一包的白麵饃饃。
兩個人異常詫異，根本想不起來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小翠兒再也不敢看了，她捂住了眼睛，她拉著許常示意趕緊躲得遠遠的。
許常確定那是白麵兒饅頭後，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他跟小翠兒說，他們昨晚肯定是碰到神仙了。
這個世界上害人的是妖精，救人的隻有神仙了！
於是索性幹脆大著膽子撿起一個饅頭，狠狠地啃了一口，雖不熱乎，但是酥軟感證明這是饅頭無疑了，他把散落在地的饅頭重新包裹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饅頭麵兒上的黃土。
走到小翠兒跟前，他說這肯定是神仙的意思，讓小翠兒不要害怕。
說完，拉著小翠兒向石崖的方向拜了半天，嘴裏一個勁兒地念叨著神仙保佑，感謝神仙。往後一定給他們建個小廟。
也不知道能不能兌現，反正許常心裏覺得這份恩情應該這麽報答。
拜完以後，他倆起身，放鬆了下來。
慌不擇路的，也不知道這是到了哪裏，什麽地界。幹脆照著大路的方向一直走下去，保不齊遇到個人能打問打問。
直走到了晌午，兩人才發現了一個村落，遠遠看去，那村子破破爛爛的，就像被土匪搶劫了一般，老舊的房屋，倒塌的牆頭。
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有人就好。
他倆望著村子直奔而來，越是靠近，越覺得不對勁，村子裏半個人影都沒有，死氣沉沉地，像個荒落已久的棄村。
等走了進去，他們才確定，這裏確實是一個無人村，沒有一點兒生氣，街道上淩淩亂亂的，看樣子村裏的人也和他們一樣，都躲避戰亂去了。
荒村也好，也算是個臨時落腳的地方。
兩人一合計，就找了一間相對好點的房子走了進去。
連夜趕路，又一上午的急行軍，早就累癱了，看見土炕的那一刻，雙腿再也不聽使喚，兩人齊刷刷地躺了下去，全身心地放鬆，閉上眼睛，感受著片刻的舒適與安寧。
吃了點饅頭，二人幸福感滿滿。
實腹感讓兩人困意襲來，反正天色尚早，幹脆就來了一個午覺。
這一覺睡得很沉，許常夢見了大老婆馬三女，她的陰影在他的心裏揮之不去。
夢中的她做好了可口的飯菜，招呼他來吃，滿桌子的香味兒，滿是迷離。
正吃的美味，忽然她就跑進來，一個勁兒地搖頭，嘴裏大聲地說著什麽，可是夢中就是聽不出聲兒的樣子。
這樣著急的神情，好像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夢中的她非要拉著他往外跑。
許常兩腿兒一蹬，一下被驚醒，額頭上滿是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