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族往事 小翠殞命
許常感覺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應該是死去的大老婆在夢中給她提示。
他趕緊推醒熟睡中的小翠兒，催促她快速離開。
也不做任何的解釋，也不管小翠兒的追問。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再不走，可能就來不及了。
剛要走出那院子，他倆突然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那話音聽起來很暴躁，很粗魯，肯定不是好人。
兩人慌不擇路，趕緊躲進了旁邊的驢棚裏。
“大哥，這麽個破村子，鳥不拉屎的地方，咱們進來幹什麽”？
“他麽的，你不累勞資還累呢”！
怕什麽來什麽。
六個凶神惡煞的人在許常和小翠兒暗中的注視下走進了院子。
他們個個肩上扛著一口大刀，壞蛋兩個字兒已經很明顯地刻在了臉上。
許常和小翠兒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個，捂著嘴巴，觀察著周圍，想著找個時機趕緊溜了。
“去，給勞資把雞烤了，兄弟們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場，歇歇腳”，為首的一個大喝，聲音裏滿是刺耳的大嗓門。
那幾個人走進了屋子，點起火來。
黴頭觸的時候，真是趕巧不巧。
一個內急的人走到門口，脫下褲子就要撒尿。
老大一腳踹上去：“他麽的，撒尿滾遠點兒，讓勞資看見那玩意兒，勞資給你剁了烤著吃”！
那人顯然很畏懼的樣子，提起褲子環顧四周。看了一圈，好像驢棚那裏不錯，老大應該看不見了。
許常瞄眼看見那人走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手緩緩地向腰上的殺豬刀摸了去。
那人吹著口哨，醞釀來一場痛快的尿意。
走到驢棚前，剛要脫褲子，就活脫脫地看見了兩個人，一男一女，賊人大喊了一聲。
許常頓感一陣涼意，拉著小翠兒就趕緊往外跑去。
這夥人的反應還是挺快的，飛身躲屋而出，把許常和小翠兒圍了起來，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
許常趕緊求饒：“軍爺，我們逃難的百姓，誤打誤撞衝撞了軍爺，還請軍爺可憐可憐，放過我們夫妻二人”！
那六人聽完許常的話，笑翻了天：“軍爺？哈哈哈，太侮辱勞資了！勞資是山賊”！
山賊許常再熟悉不過了，打家劫舍的主，他趕緊拿下肩上的背包：“好漢爺爺，我們身上沒有貴重的東西，隻有這一包饅頭，孝敬幾位爺爺”！
“哎呦，挺識趣兒啊，爺爺喜歡，看在你這麽孝順的份上，爺爺們收下了”。
哈哈哈
這夥人笑的甚是難聽，其中一個上去一把奪過許常手裏的饅頭包：“快滾吧”。
許常和小翠兒如獲大赦，趕緊離開。
山賊頭兒看著小翠兒的身段，摸了摸下巴，大喝一聲：“站住”。
許常一聽不妙，拉著小翠兒趕緊跑。
山賊們追了上去，把他倆又圍在了中間。
許常求饒道：“爺爺們，放過我們吧”！
“可以，你可以走，不過這小娘們得留下來，兄弟們好久碰過葷腥啦”，說完，一臉賤樣兒看著小翠兒。
眾賊人發出嘿嘿的**笑，樣子看起來是那麽地惡心。
搶劫慣了，隻有搶才能進一步泯滅他們的人性，一個人上前就要抓小翠兒。
許常護妻心切，閃身把小翠兒護在身後，手上一發力，把那人推了一個踉蹌。
“他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六把明晃晃的刀劈來，小翠兒腳下差了一步，被一刀劈在了脖子上，當場一命嗚呼。
許常看著殞命的小翠兒，傷心欲絕地跪在地上抱起了小翠兒。
他心如死灰，也不再反抗，索性就讓這夥山賊把自己也殺了，一了百了，好讓自己和老婆們相聚。
“他麽的，誰讓你砍勞資的小娘們了”，說完，山賊頭子重重啪地一下打了那人一個嘴巴子。
許常絕望地看著小翠兒，此刻時間和空氣都已經凝固，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和她無關了。
他眼神迷離，呆呆地看著小翠兒那慢慢失去生氣臉龐。
山賊頭子給了賊人們一個眼神，兩個賊人會意，悄悄地從許常身後舉著刀摸了上去。
許常看著小翠兒，小翠兒已經閉上了雙眼。
他看見小翠兒脖子上的汩汩鮮血，眼神裏充滿血絲，逃難前那一晚的情景喚醒了他體內的獸性。
緩緩地放下小翠兒，他生怕小翠兒再次受到傷害。
一股狠勁兒充滿全身，許常的雙眼已經滿是通紅。
他站起身來，兩拳將那摸過來的兩個山賊打飛了出去，兩山賊不吃力，倒地一瞬間暈了過去。
其他山賊心裏一吃驚，遇到了個頑主兒，本能地發起狠來，砍向許常。
許常微胖的身材此時毫不影響他的身形，一個躲閃，轉身又是兩刀，手腕兒輕轉，砍翻兩個山賊。
熟悉的殺豬刀法，倒在地上的兩個山賊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臨死前的驚恐讓他們雙眼爆出。
此時的許常已經徹底地被激怒了，暴發，他成了一頭凶殘的猛獸。
嚇得賊人頭子和剩下的一個山賊不敢再上前來，那小山賊恐懼到了極點，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快逃，他從未看見過這樣的局麵，一瞬間人數上已經沒了優勢，手上一軟，刀掉了下來，轉身就跑。
還沒跑出十步，許常已經把手上的殺豬刀扔了出去，那人臨死前一臉絕望地回頭，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著，嘴一張一張的，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
山賊頭子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以前都是他壓製別人，哪會讓別人壓製了。
他徹底失去了底氣，趕緊躲門而出。
許常不緊不慢，拔出了那口發著蜂鳴的殺豬刀，舔了一口還在冒著熱氣的鮮血，突然狂吼一聲追了上去。
荒蕪的山村裏滿是啊啊的嘶吼，許常已經不知道什麽是累了，他已經沒有了雙腿，飛箭一般地追了上去。
把山賊頭子打翻在地，許常抓住山賊頭子的胳膊，毫不猶豫地一腳踹了上去。
哢嚓
隨著那人胳膊斷裂的聲音，一聲絕望的慘叫發出，震驚山野。
許常冷漠地看著他，內心不起一點波瀾，把殺豬刀慢慢地別在腰上。不緊不慢地，雙手抬起山賊頭子的右腿。
哢嚓
又是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好漢饒命的求饒聲他已經聽不見了！耳朵裏隻有嗡嗡地鳴叫！
接著，又是哢嚓一聲，骨骼輕輕一掰就斷了，清脆的斷裂聲在寂靜的村子裏回響。
哢嚓
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山賊頭子再也忍受不了四肢斷裂帶來的巨痛，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許常拉著疼暈了的賊人，慢慢地走回院子，把賊人往死去的小翠兒旁邊一扔。
他又跪了下來，慢慢地抱起小翠兒冰涼的身體，眼睛裏毫無表情，隻是呆呆地看著她，任憑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