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棋差一招，輿論風暴
回到厄舍府，封獄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進入了背囊裏。
下墜的感覺很不適，謊言表示一次兩次可習慣不了。
還是那個歌劇院，還是那兩個人，還是在下棋，封獄還是在囚籠裏麵。
“這麽快又見麵了。”傑克歡迎的時候也不抬頭，專心地應付著對局。
而康譚斯就激動得多，他渴望著封獄給他帶來的情報。“查到什麽了？畫家到底做了什麽？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康譚斯一連問了封獄三個問題。
“那我能先知道，你能給我什麽嗎？”封獄也是老油條，那張傷口可怖的臉上麵帶著笑容，一副要薅羊毛的樣子。
“我現在知道的也不多，貓先生。但我會把我現在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你。雖然不多，但絕對關鍵。”康譚斯好像很吃這一套。
封獄挑了挑眉，“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畫家殺死了兩個人，一個應該是學校的教師，另一個應該是學校裏的學生。場麵很慘烈，我讓謊言給你複原一下。”
封獄話音剛落，之前那些進入其身體的靈魂碎屑像汗水一樣從皮膚裏滲出來，將現場還原。
康譚斯的眼睛都亮了，“藝術品。”他喃喃自語。
在欣賞夠了之後，康譚斯給出了線索，還有新的任務：“畫家的下一對目標特征是剛剛離異的夫妻，原因是女方出軌還騙了他的丈夫很多錢，對了他們還有孩子，隻有七八歲。”
“然後這裏有一副畫，是我從畫家的畫展裏複刻回來的。”康譚斯從背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副有些詭異的畫作，畫上麵一個男子跪倒在天使腳下。
但與其說是天使，不如說是一個頂著天使光環的人。那人手裏還握著一根巨大的羽毛，像執劍一般將羽毛立在身前。
“接著任務嘛，我想體驗一下當安樂椅偵探的感覺，在變成夢境人之前，我總是身先士卒，現在很閑，總想體驗一些新奇的東西。你隻要把你調查到的東西分享給我，就可以了。”
康譚斯就像一隻好奇的野貓，眼神中充滿了渴望的光。
“哦，對了。其實我很想知道，因為剛剛厄萊娜小姐和我吐槽過你的臉，我不明白為什麽你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感呢？我記得她對樣貌有很大的要求。”對於八卦這一點，康譚斯也是像一隻好奇的野貓。
“因為，我曾經更醜的樣子她都見過了。”封獄抖了抖自己衣服上麵莫須有的灰，沒有不悅，更多的是無所謂。
線索到手，準備離開，封獄對著謊言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出去以後，你控製我的身體，稍微收拾收拾厄舍府吧，我家的貓會看著你的。”
“你說什麽？”就在謊言疑惑的時候，它已經開始脫離夢境世界，而在夢境神那裏得到能力的封獄卻還留在原地，向它招手告別。
“拜托，房子那麽大，我怎麽收拾啊！還有，你應該也看出來我怕貓了吧，封獄！你……”還沒等髒話說出口，謊言已經操控著封獄的身體被背囊吐出來，那隻貓就像監工一樣守在旁邊。
喵！
“我幹！我幹還不行嗎！”
送走了謊言，封獄將康譚斯的畫接過，“現在外人走了，就剩我們三個了，康譚斯先生，我們也不熟，也請你回避一下。”
康譚斯很有禮貌，別人請他走，他就走了。
傑克上前打開了鎖著封獄的籠子，邀請他在自己身邊落座，兩個人一邊下棋，一邊聊起了，曾經封獄讓傑克查的東西。
“關於我侄女那條預言，你有什麽進展嘛？”封獄的眼神凝重起來。
“很棘手，畢竟是涉及了全人類的性命，我的權限也很小，知道的也有限。”
“現在不一樣，有人要殺我的小狐狸，預言可是說了，我家小狐狸死之後，地球將會末日，就像電影2012那樣，災害滅世，世界崩壞。”封獄雙手重重的砸在棋盤上麵，棋子四散，然後又馬上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幫傑克撿起了那些棋子。
“我懷疑，畫家背後的那個存在就是奔著小狐狸來的，我需要線索。那是我唯一的親人，是我親手拉扯大的，我不能失去她。”
傑克示意他冷靜，然後又指了指剛才給他的畫，“這幅畫裏麵畫的，就有你想要的。我隻能暗示這麽多，我也想活著。老朋友，我隻能幫你這麽多了。”
又仔細看了看畫，裏麵的寓意大概了解，封獄又用他剛獲得的能力，脫離了夢境歌劇院，將黎琛拖入了夢境之中。
兩人會麵的地點，是夢境中黎琛的辦公室。
黎琛見到封獄，沒有驚訝，反而是慌張。“你來我這兒幹什麽，不要命了，小狐狸不救了！”
他抱著封獄的肩膀，封獄的突然出現著實給他嚇壞了，沒弄清個所以然就準備掩護封獄離開，“我給你打掩護，你快走。”
“怎麽了？”封獄有些納悶，自己突然出現也沒那麽危險吧。“這裏是你的夢境，我怎麽可能直接來找你。”
黎琛聽了封獄的話長長疏了一口氣，“幸好……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九科甚至整個m市都在通緝你？”
“怎麽回事？”封獄立馬想到了是什麽情況，但是為什麽會上升到m市呢？“是你們九科認為人是我殺的？但那和社會麵有什麽關係？”
黎琛從桌子上麵抄起自己的手機，指給封獄看，“不知道出了什麽狀況，一個看見了學院凶案原貌的女孩擺脫了催眠，在網絡上揭露了真相，引起了巨大的輿論波動。你現在已經是眾矢之的了。
不隻是你，現在m市的警局都不好做事。”
聽了這話封獄有些詫異，九科社會關係部門的人都是吃素的嗎？這種事情不應該及時終止，防止發酵嗎？“你們九科壓不住？”
封獄根本不信。
其實黎琛也是蒙的，今早剛上班就收到了全麵通緝封獄的消息，在那一瞬間他就覺得很離奇。了解了其中細節之後，他甚至覺得有些抽象。
“警局的人就像是癔症了一樣，覺得我們偽造的現場是欲蓋彌彰，接著有人匿名舉報，將案情原貌，當然，還有你昨晚潛入學院的視頻一並提供給了他們。於是，你成了重點懷疑對象。後麵的流程你也是懂的……”
黎琛在講述這個事情時表情及其無語，但沒辦法，九科的決定是沒有錯的，這本身是一件靈異事件，至少九科認為是的。
這種情況，隻能依了輿論的選擇。
通緝封獄，是棄車保帥。
“我可能幫不上忙了，整個九科都在防範著我。”
事情又向著困難的方向發展了……
“不重要，這種事情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幾年前不還誣陷我是邪教教徒，教唆殺人嗎？”封獄的表情可不像說出來的話那般輕鬆，有畫家在，變數太多了。
但是調查必須繼續，“放心，你肯定還能幫上忙。我們以後都用這種方式見麵，交換情報，很安全，也很高效。
我這裏有一副畫，我需要你幫我調查。
當然，我知道你現在的權限應該不高，但是我們可以用轉移視線的方式來謀取機會。”封獄將畫遞給黎琛，打了個響指，那幅畫又憑空消失。
“現在這幅畫已經從你的夢中出去，在你現實中的手裏了。”
“我有個問題，怎麽轉移視線？”黎琛和封獄默契十足，一下就切中重點。
封獄看著他會心一笑，“這個就需要謊言幫忙了。”
可是話說完，封獄的表情又急轉之下。
“現在這種輿論下，小狐狸在學校的處境應該會變得很……”
黎琛明白封獄的意思。
“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回來，我會告訴你完整的計劃。”封獄語罷，身影消散。
黎琛滿頭是汗的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醒來，手裏正捧著那幅封獄給他的畫。
手機乒呤乓啷地響著，拿起來一看，是自己剛剛關注的一條帖子的無數回複。
真是太殘忍了，寫詭異小說的是不是都多少沾點精神病？
早就覺得他有問題了，幾年前就有他是邪教的傳聞，看來果然是啊。
這種人就應該千刀萬剮。
這人絕對有後台，正常人有邪教傳聞早被封殺了，還能再讓他繼續寫？
哎？別刪評論啊，你這不就暴露有後台了嗎？
我們需要解釋！
人家小姑娘看見現場的慘狀都嚇瘋了，這人要有多殘忍啊！
真相還沒浮出水麵……請不要妄下定論。
這還能洗？不是吧，不是吧！
這是收了多少錢啊！發個鏈接這錢咱們一起掙。
一眼頂針，鑒定為純純的水軍。
……
網上的評論攻擊性極強，看得黎琛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又沒辦法反駁，現在的一切證據都指向的是封獄。
再刷一刷竟然看見報封獄家地址的。
這個封獄家就在文協附近，叫什麽囚識書店，還有個侄女叫封若狸，應該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上的是清越高中，是個殘疾人，不會是和叔叔play的時候鋸掉的吧。
青筋暴起，黎琛真得忍不了這些鍵盤俠的口水了，剛準備回擊，封獄又突兀得出現在了他麵前。
“怎麽，這麽生氣？”封獄看著黎琛那個暴怒的樣子，很奇怪。
“有人侮辱小狐狸……”黎琛咬牙切齒，但看著封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憤怒又散了，“忘了你們叔侄二人都對網絡噴子免疫了……我自找沒趣。”
“這種事情，你生氣了，他們才達到目的了。無知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發言，網絡讓他們可以不受威脅，都已經這樣了，你隻能無奈，或者比他們還無賴。”封獄拿過黎琛手裏的電話，上下翻看了一下帖子，看完之後竟然笑了。
“他們的想象力也就跟他們的素質一樣高，要是我來說，可能會更狠一些。這不是重點，我們來計劃一下怎麽轉移視線。”
黎琛有點不明白，為什麽封獄出夢境一趟就能找到方法，而且他還發現，平時一直藏在封獄領口的謊言惡魔不見了。
“謊言呢？不是和你簽契約了，怎麽還能分開？”
封獄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我讓骷髏貓看著它收拾厄舍府呢，怎麽？有點想念它？”
“不是不是，咱們聊正經的。”封獄的這個玩笑開得好，一下子就讓黎琛從剛才憤怒的狀態裏走出來。
見黎琛調整好了，封獄也開始講述計劃，“我從我的情報網那裏得知，畫家下一對目標是離異的夫妻，有個男孩而且是因為出軌離婚，兩人之間有巨大的謊言。
根據這點，我讓謊言篩查了整個m市，畢竟它知曉世間所有謊言，它說符合條件的一共三對。
至於怎麽去轉移注意力，你告訴九科其中一對夫妻的信息，並表示那是我的下一個目標，以九科寧信其有的作風，一定會出動蹲守。而你，作為我的發小，需要避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幫我調查那幅畫。
而且，這樣還可以保護一對，幫我們排除錯誤選項。我再選擇蹲守一對，然後你再用你的靈能力把最後一對藏起來，這樣畫家沒辦法繼續作秀，我們也可以同時進行他身份的調查。”
在這個世界，接觸了超自然的人，可以通過修煉，覺醒靈能力，而黎琛的靈能力是“底片”，就類似於漫威宇宙某反派底片先生的能力。
擁有“底片”的人看這個世界隻有黑白二色，善良的人白多於黑，惡人反之，並且擁有者還可以用照片為入口創造一個空間，這個空間裏是不遵守物理學的。
但可別想這用這個空間來保命，打個比方，如果擁有者跳樓，他在落地一瞬間進入底片世界，在底片世界裏因為獨立，沒有動能，什麽事都沒有，但是隻要你出去，這個動能就會回歸，還是會摔死。
“那我現在就動身。”
封獄的身影消散，黎琛從辦公卓的抽屜裏拿出一張空白的照片，向辦公室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