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行走陰陽兩界的陳先生

這段記憶是張婷這輩子最昏暗的時刻,那幾日她得知這個噩耗,嚇得連夜去醫院檢查,最終結果沒有什麽懸念,她成了艾滋病患者,且因為感染時間較長,阻隔特效藥沒有作用了。

那幾天她魂不守舍,終日以淚洗麵。

原本暢想嫁入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泡湯了,還染上了絕症!

有這麽一瞬間,張婷都想擺爛,從此墮落,大不了多拉幾個人一起死,能傳染多少就是多少,反正她活不了,也不讓那些渣男好過。

現在張婷就後悔沒有傳染給王峰。

她剛拿到檢測結果後,那幾日心情都是低穀,又從心底嫌棄和厭惡,都懶得搭理王峰,再加上,王峰一家都是農民,王峰也是窮狗,她一心以為傍上了大款,早就想撇清關係了。

王峰還以為張婷在嫌棄他拿不出彩禮錢耿耿於懷,加上廠裏的工作忙,便暫時沒有打擾她。

如果不是今天王峰忽然打電話過來,張婷都差點忘了王峰。

王峰不說還好,一說彩禮和訂婚錢,張婷就氣不打一處來,因此徹底爆發了。

路邊電線杆上掛著一路牌,赫然寫道“雲開路33號”。

張婷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那唯一亮著燈光的便利店。

“沒人嗎?”

便利店很普通,就像是尋常的煙酒店,燈光昏暗,陳列的家具都很破舊,充滿了歲月的氣息,而且這門麵,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很老,飽經風霜,有些年久失修,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都能算是危房了。

“要點什麽?”

忽然,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同時還有一絲陰風吹來。

張婷泛起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看向店內,須臾,從陰暗中走出一疲憊不堪的年輕人,看年紀,倒是年輕的不可思議,估計才二十出頭。

張婷嘴唇蠕動,局促不安,糯糯開口:“你……你是陳先生嗎?”

“進來說話。”

這年輕人便是雲開路33號的主人,陳詞。

“這……”

陳詞斜睨她一眼,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有些戲謔地說:“怎麽,不想治你的艾滋病了?”

張婷瞳孔猛然一縮。

神,真他媽的神了!

陳先生果然是高人!

張婷趕忙懇切點頭,趕忙屁顛屁顛進了便利店,剛一入內,張婷便皺起眉頭,屋內充斥著一股特殊氣味,有些難聞。

陳詞腳步一頓,也不介意解釋,平淡道:“知道警方有一種檢測凶殺現場殘留血液的東西嗎?學名叫做‘四甲基聯苯胺’。”

張婷後背發涼,不明白陳詞為什麽跟她說這些,她強忍心中不適,半開玩笑道:“陳先生,你別告訴我,你剛殺了人。”

陳詞皮笑肉不笑,默默在前麵走著,張婷一跺腳,認準了陳詞是高人,便一咬牙,克服恐懼,跟了上去。

來到一個小房間,陳詞示意張婷坐下,詢問:“你想治你的病,能付得起什麽報酬?”

“陳先生,您真的能治我的艾滋病?”

張婷一臉急切,順勢就站了起來,這可是絕症,要是傳出去江城的某個旮旯城中村裏有個年輕人居然說能治療艾滋病,恐怕會讓全世界的醫療界震驚。

陳詞撇撇嘴:“既然能尋到這,料想也是我的客戶推薦,你想要什麽,隻要付得起代價,我都滿足你。”

介紹張婷來這裏的是她大學時期的閨蜜夏青青。

張婷被騙炮感染艾滋後,走投無路便把這個絕望的消息告訴了夏青青,本意隻是鬱悶吐槽,結果夏青青聽說後,就給了她這個地址,說是雲開路33號有個便利店,這裏的主人叫陳先生,這個陳先生行走陰陽兩界,名滿江城,別說區區疑難雜症,任何心願,隻要付得起代價,都能幫你滿足。

張婷得知這個喜訊很激動,心想正好王峰的六萬塊有了用武之地,便火急火燎來了。

她心想,六萬塊,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吧,得讓王峰這個廠狗不吃不喝打一年螺絲才能賺到,應該足夠付報酬了吧?

“陳先生,我這裏有六萬塊……您看夠不夠?什麽時候能行醫?”張婷訕笑,從隨時名牌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陳詞譏笑,漫不經心,“張女士,這錢不是你的,我不能收。”

“陳先生,密碼是六個0,這錢是我的,是我的血汗錢啊,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我明白了,陳先生,您是不是嫌少?”張婷急了,生怕陳詞拒絕行醫,急忙想把銀行卡塞給陳詞,又咬了咬牙,似下定決心一般肉疼道:“這樣,有一個冤大頭在追求我,應該還能拿出一二十萬當彩禮錢,陳先生,隻要您肯出手救我,這些錢都是你的。”

陳詞搖搖頭,“我說了,這些錢不是你的,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不能拿來當報酬。”

張婷像泄了氣的皮球,重新坐回位置,歎了口氣:“陳先生,那您說,您想要什麽樣的報酬?說個數。”

陳詞忽然邪魅一笑,上下盯著她打量,張婷有些害怕,低下頭,心想難不成老娘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連傳言裏神秘的陳先生都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她不禁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也許是性格使然,被人這樣炙熱的眼光**裸地盯著,張婷那**上來,便忍不住浮現媚態,露出香肩,嬌滴滴地抬頭,想搔首弄姿勾搭一下陳詞。

“哼。”

忽然,一聲冷哼讓張婷一個激靈,急忙收斂。

陳詞略帶玩味笑著,伸出三根手指頭,道:“我給你三個選擇。”

張婷哪裏還敢多嘴,趕忙恭恭敬敬地說:“陳先生請講。”

“青春、美貌、眼睛。你選一個吧。”陳詞似笑非笑。

張婷愣了一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同時也有一些不屑,心想還青春,你拿得走我的青春?難不成劃爛我的臉,戳瞎我的眼不成?雖然心裏嗤之以鼻,但麵上張婷還是一臉和善,尷尬一笑,剛想開口,不料陳詞已經平淡道:

“你挑一個吧,選一個你覺得不重要的,同意咱們就簽訂契約,明日你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