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算計
眼看著這司徒俊文越鬧越大，林盛羽的臉色也是越發深沉。
“你家公子醉了。”
在林盛羽殺人的眼神下，那家仆把司徒俊文拖著離開了一品軒。
南夭對於他人對自己的誤會並沒有怎麽理會，等那幾人走後便徑直走向了雅間，叫來小二把菜單上的各色特色菜都點了一道。
這點小插曲對於正在大吃大喝的兩人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
仿佛又回到了軍營的那段時光，南夭一手吃著肘子毫無形象。
“林盛羽，你說你們鍾懿和後廚的那幫子人現在都在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林盛羽抬到唇邊的酒頓了一下。
“問他們做什麽？”
“隨口一問而已，你不知道就算了。”南夭本也隻是隨口一問，也不奢望這林盛羽能回應。
“鍾懿如今已經卸下了將軍的職位。”
“什麽？”南夭好像覺得自己是聽錯了，林盛羽這算是回複她了。
“為什麽？她不是將軍做的好好的嗎？”
“事情很複雜。”
南夭想問下去的時候上來一個黑甲士兵，在林盛羽耳旁悄聲說了些什麽就退下去了。
“有司徒嘉月的消息了嗎？”南夭第一時間是想的這個問題，關於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她還沒有機會問他，不如......
林盛羽搖搖頭，抬筷夾來了一隻蝦到南夭碗中“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今日正巧我有空閑時間。”
這話說到南夭心坎上來了，她正有此想法。“好，我有三個問題，你要仔細回答。”
“好。”
“第一，關於我嫁入林府，是誰的手筆。”
“目前我查到的，是一夥趙國的商賈把司徒嘉月帶走的。至於你嫁入林府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我想，大抵是楚人的手筆。”
南夭看著林盛羽認真回答的模樣，擦了擦嘴繼續問道“好，第二個問題，平妻這件事情，是誰的主意？”
“我說不是我的主意，你會信我嗎？至於其他的我如今還不方便告訴你，往後你便會明白。”
“好，你說了，我就信你。”南夭點點頭。
“最後一個問題！我還沒有想好，下次再問。”南夭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盛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加上前些日子收到了秦國過來的家書。她也能夠明白一些了，她隻是感歎，為什麽這些破事，要讓她這個無辜公主來頂鍋。
她一國公主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平民的生活如何了，思及此，她稍微好過一些。
“行了，林將軍，咱們回吧。我想打包一些回去吃。”南夭想回了。
林盛羽確實手頭上有個比較忙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便讓小二來打包了幾份菜品。給南夭叫了輛馬車，自己就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
南夭也沒有多問，肯定是去找人了。手上的菜是給兩個小侍女帶的，今日還說給她們做菜吃呢，結果卻是那樣的場景。
想到這裏，她撲哧一聲，被自己逗笑了。
第二日，南夭早早地就起床了，突然發現院子裏多了個箭靶，一看便知道是兩個小侍女為她設置的，她麵上滿意地點點頭，不愧自己疼她們。當即便屋內拿了一把自己最喜歡的黑木弓。抬手一箭射去，箭靶正中的位置。
“公主好厲害！”
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身後看著自己射箭的兩個小丫頭，剛中箭靶便興奮地跳起來，還在不停地誇她的射箭技巧。
可是剛到這南夭的小築門口的老婆子就不這樣想了。剛剛她是看到了那鋒利的箭從遠處飛來，若是失手了怎麽辦，她麵色不佳。隻在門口敲了敲門。
“公主！將軍說的讓你在家學習三日規矩！學好了才能出門！”
南夭自是聽見了這老奴的聲音，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既然是林盛羽說的，便給他一個麵子。
“原始何大娘，快請進。”南夭笑眯眯地讓小寧去把她請過來。
何大娘以為要費一些口舌，卻不曾想這公主今日竟這般乖巧聽話。
一連折騰了一個下午，加上看賬單之類的，這秦國公主都一一學了，還學的很快。她雖然不是很待見這個橫插一腳的公主，但是看她今日這般，竟讓她刮目相看了。還以為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的，沒曾想這公主什麽都會。
“何大娘，你看，明日咱們暫停一日可好，尚書千金那邊明日邀請我去參加宴會。”
“公主說的是哪裏話，學習神速，便是這一日就公主救已經學習的差不多了，往後我這老婆子便不會再來了。”
說罷南夭還是照例讓小寧去拿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過來“何大娘，這幾日辛苦你了，這錢您拿著平日裏林夫人想吃什麽想買什麽，您這邊幫忙買點，便是幫我的忙了。”
何大娘一聽，這話其實就是拐彎的讓她拿著錢，既然是這番說辭，她也就開心的接受了。離開了小院。
小寧奇怪“公主，今日這何大娘和往日的何大娘怎麽有些不一樣呢？”
“小寧，有些時候，你隻有表現得讓自己看上去遊刃有餘，並且說話好聽些，這些人自然就會對你的態度改觀。當然不管是誰都要注意謹言慎行，保持謹慎。”
“明白了公主。”小寧崇拜地看著公主，明明兩人的年紀差不太多，公主懂的好像比她們多太多了。
南夭裝作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這小丫頭竟然信了，時間已經不早了，便叫小寧和小魚一起出去到成衣坊內打包些衣服回來。
到了去赴宴的時候，南夭挑了一套藕粉色的長裙，和她這個年紀相得益彰，更襯膚色白皙，隻是發髻盤了個清雅簡約的。整個人猶如清水芙蓉一般美妙。
隨著馬車來到一處郊外的牌匾上寫著穆府的地方，但是這正門卻有人守著。
小寧先下馬車“請問這是尚書府嗎？我們公主前來赴宴。”
府前兩個小廝身形頗為強壯，接過那請柬一看，眉頭便皺了起來。“你這請柬耐最次，需走後門入，這裏往前一直走再左拐，見一小門便是了。去吧！”
小寧頭一次遇見請人做客需要走後門的，這不是侮辱是什麽？
“喂，你再好好看看！我們公主是林將軍府中的，哪有走後門的說法？定是你眼花了！”
“公主？”兩小廝對望了一眼，聽自家小姐說過這是，林盛羽府中若是來了一個公主，必定要給她一個難堪。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那爬錯床的秦國公主罷了，去去去，別再這裏礙眼。”
“什麽！你這狗奴才，怎地如此說我們家公主，小心你的狗嘴！”
“做什麽呢？”另一輛馬車來到一旁停下，從車內下來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女子發髻端莊又精致，看起來像是宮中人的打扮。
“原來是安平公主，您快請進。”兩個小廝看見來人連忙彎腰扶著那女子往府內迎。
南夭聽到了兩個小廝的對話，說明周國這個地方對她的看法是頗有意見，父君啊父君，你可知，弱國和親，咱們永遠沒有翻身的地步。南夭從馬車中下來。
和那周國的公主對了一眼，各自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豔的神情。
這周國公主，樣貌卓絕，不是一般之人。況且早先就知曉這周國公主已經克死了兩任夫君，如今在他人眼中其實是和她差不多的，隻是她又強大的周國為她做保，否則都不知道要被人說成什麽樣子。
那周國公主甩開來扶她的小廝，上前對南夭微微頷首。
“想必這位便是，秦國公主了吧。”武竺眼神中閃爍著遺憾，自己的哥哥著實是錯過了一妙人，可惜了。
“既在此相遇，不如一同進府中？”南夭知是她想為自己解圍，心中感謝，兩人便攜手進了這尚書府中。
這周國公主已經發話了，兩個小廝自然也不敢說什麽，便叫府內的下人帶兩個公主去了宴會。
這場宴會好似就是專門為周國貴女設置的，有女人得地方就會有戰爭。一群鶯鶯燕燕圍著一個彈琴的女子好不熱鬧，但看見後麵身著黑裙的女子都全部換了個方向，向著那周國公主圍了過去。
這彈琴的女子便是尚書府千金，今日她也是身著楓葉紅的長裙，她最拿手的就是撫琴，如今看到那黑衣女子一來，眼中閃爍著不耐和怨毒，她招來一旁的丫鬟壓低聲音問道：“是誰把她請來的？”
丫鬟一聽腿一軟跪了下去“小姐，您說周國貴女都發一份，奴便都給發了，奴該死，小姐你饒了我吧！”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穆雅歌反手甩了小丫鬟一巴掌“沒用的東西，下去！別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
她惡毒的目光一直瞧著那邊的黑衣女子看，旁邊還有一個身著藕粉色長裙的女子，相貌清雅迷人，她覺得這身段還挺熟悉的，卻怎麽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這位想必是秦國公主？”穆雅歌上前，帶著和氣的笑容。“久聞不如一見，果真美的驚心動魄。”
來了，這尚書千金今日必是要找她麻煩了，南夭抬頭不卑不亢道“尚書府千金也是相貌出眾，隻不過聽說您這請柬也有分三六九等的，今日我來還差一點進不了您這府中。”
穆雅歌的笑容僵在臉上，這事本來就是想讓這秦國公主吃個啞巴虧，沒想到她竟然將這事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了出來。
畢竟是將軍府的人，不管是誰，都應該給幾分麵子出來，可是這尚書千金才不管那些，做了什麽跋扈的事情，上麵都會有人給她處理。
不過片刻穆雅歌便調整了自己的麵色，轉化為了怒色“竟然還有這等事？來人！”
穆雅歌讓人把剛才的那兩個小廝和送請柬出去的丫鬟叫了上來“是你給公主送的請柬？”
丫鬟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弱弱道“是。”
隨即穆雅歌那雙滿是怒火的雙眼又掃到了一旁的兩個小廝身上“是你們讓公主走後門？”
也不管他們是怎麽回複的，上去就給了三人一人一巴掌，當即就叫人把他們拉下去，打一百鞭子。
隨後都能聽到他們的慘叫聲。
南夭不適應地皺眉。
“公主今年多少歲了，好像是十五了吧，不如我叫你妹妹如何？實在是家中小仆管教不嚴，讓妹妹看了笑話。”
南夭知道這些都是做給她看的，但是這樣對待自己的下人實在是太過惡毒了，想來也不是自己家的，便隨她去了，麵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點點頭“還是姐姐管教下人有方。”
“好了。”穆雅歌明豔的麵容上漾著一抹笑容，拍了拍手，讓所有的貴女都朝她這邊看了過來。“今日宴會有一個小遊戲，大家想不想參加？”
周圍的貴女都拍手說想，畢竟已經好久沒有玩新鮮的遊戲了，都期待地看著尚書千金。
“這樣的，咱們先抽簽，抽到了的得表演一個節目如何？”
“來人！”
一聲高喝，兩個丫鬟抬了一個木箱子，看不清裏麵有些什麽。
“此木箱內便是木簽，隻有一個木簽上寫有紅色的中字，不如，今日是秦國公主新來的，便讓妹妹先抽罷！”
穆雅歌也不等南夭拒絕便讓兩個丫鬟把這木箱抬到了南夭的麵前，完全就是一個趕鴨子上架的架勢。
南夭在眾人幸災樂禍的眼神中，從木箱之內拿出了一個木簽。
果然，上麵明晃晃地畫了一個紅色的中字，南夭心中明白，這木箱估計就是專為她做的，想從木箱中再抽一支，那兩個丫鬟已經抱著木箱下去了。
就等著自己了？南夭麵上不顯，她倒想看看這穆雅歌想讓她怎麽出醜。
“呀！妹妹這運氣也著實太好了！不如跳個舞？”隨即她便叫人來“你帶妹妹去換衣服，好好招待，莫失了禮儀！”
南夭便被這丫鬟帶著去一個房間中換舞衣，那衣服暴露，她實在不忍，這穆雅歌竟欺她至此？抬腳便要離去，便發現這地方的門已經被外麵鎖上了，外麵的丫鬟也不見了。
不多時，房間內便飄著一股黏膩的氣味，不好！
南夭聞出來了這藥，穆雅歌竟然如此狠毒，要壞自己的名聲麽？不多時，房屋內間傳出了劈裏啪啦地聲音，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