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受害者呀

誰是受害者呀!!,迷糊媽咪爆了爹地,五度言情

他自然也沒得到釋放,陸南星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纏上了他,把他摟得很緊。

鼻翼上傳來的熱氣,讓他舍不得推開陸南星,那鑽入在鼻中的味道,衝擊著他那僅存的理智,他該是清醒的,他該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並非是那個人。

並非是自己心裏麵所想要的人,隻是,這樣的擁抱,那張酷似的臉,還有那正在奪取他神智的味道,都讓他舍不得推開。

“豬頭豬腦豬身豬尾巴,從來不挑食的乖娃娃,每天睡到日曬三杆後,從不刷牙從不打架哦

傳說你的祖先有八釘耙,算命先生說他命中犯桃花,見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會臉紅不會害怕,你很象她豬”

“唔”揉著仿佛黏在一起的眼皮,陶朱朱萬分艱難的從被子裏伸出手,摸著床頭鈴聲大作的行動電話。

現在幾點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什麽地方,還是不知道。

隻知道正睡得香甜的時候,被鈴聲所驚醒。

按了接通按鈕,蒙在被子裏的她,迷迷糊糊的問道:“喂誰”

“小豬嗎?是小豬嗎?”

“額”睡意在對方傳來的聲音中一下子就被驅趕了,陶朱朱掀開了被子,探出腦袋,望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果然!

“小豬?小豬在嗎?小豬?”

皺著秀氣的兩道眉,陶朱朱用力揉了揉頭發,說道:“在。”

“你在做什麽,聲音聽上去很沒精神。”

“沒什麽,我剛才在睡覺,有什麽事嗎老爸。”陶朱朱望著窗外那明媚的陽光,天亮了,而且看天色現在應該已經不是早上了吧。

起碼也該是中午了,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居然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頭啊!

“小豬,怎麽都不跟爸爸聯係,你今天能回家嗎?”

“今天?”陶朱朱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師父不在了?

“是啊,爸爸很多天沒見到小豬了,想見見小豬。”

“可是我很忙啊老爸,我現在已經在實習了,有很多事要做。”雖然到目前為止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過什麽,可抗拒回家的心理卻絲毫沒有減少。

不想回家,不想見到那對母女,更不想看到老爸臉上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

“小豬”

“要是沒什麽事,我就掛了。”對於老爸的吞吞吐吐,陶朱朱打算結束這次的通話。

“等等小豬。”

“到底有什麽事?”常年被壓在那對母女之下的老爸,就是這個樣子吧。

陶朱朱不禁心中自嘲著。

“小豬,爸爸隻是想跟你聊聊,關於你媽媽那筆”

“老爸,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陶朱朱握著行動電話的手,開始顫抖。她抖著肩膀,掀開了被子,走下了床。

即便爸爸沒有說完,她也可以猜到接下來將會聽到什麽。

“小豬,爸爸”

“老爸,我真的很忙。”陶朱朱不再猶豫,合上了手機蓋,結束了這一可笑的通話。

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為什麽會這麽累?

她明明睡了很久,明明什麽事都沒有做,還是會覺得累得喘不過氣。

“豬豬?”陸南澤一進房就看到陶朱朱一個人縮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陶朱朱木木的抬起頭,眼睛內的淚水瞬息間滑落,她看著就站在身前的陸南澤,竟然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南澤皺眉,黑眸內斂去了那份銳利,溫柔的仿佛是一弧清泉,他伸手抱住了她,“怎麽了?”

師父的胸膛好溫暖,師父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師父”哽咽在喉嚨的話怎麽也無法開口說出。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抱著師父,用力的抱著,吸取著他給予的溫暖。

陸南澤任由陶朱朱在他的懷中發泄,哭泣,他不知道到底她出了什麽事,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撫,也就隻能這樣了吧。

哭累了,陶朱朱抽泣了幾聲後,抬起頭,望著仍是摟著她的陸南澤,眨動著那雙沾著淚珠的大眼睛,“師父”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陸南澤拍了拍她的臉頰,放開了手,走向沙發。

陶朱朱聳動了幾下肩頭,輕‘嗯’了聲,算是回答了陸南澤的話。

一室又恢複到了平靜當中,偶爾會傳來窸窸窣窣穿戴衣服的聲響。

吵死人的鈴聲驚醒了宿酒一夜的他。

陸南星睜開眼,怔怔地望著床頭正在傳來鈴聲的行動電話,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

頭疼腦脹的他,隻覺得渾身乏力,外加有些茫然與所在的地方。

這裏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房間,陌生的空間,讓那疼痛的腦袋開始浮現上片段。

雖然很模糊也很不切實際,可還是讓他驚得冷汗不禁滿溢而下。

那些片段正在告知他一個可怕的事實,一個不應該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實。

至少在昨天以前,他都認為像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沒想到整個狀況峰回路轉,他不但答應了北珩奕的晚餐邀約,更是喝得酩酊大醉,最要命的是他居然還酒性狂發

看著房間的家居擺設,他可以確定這裏是一間客房。

矛盾?

不,更多的是一份厭惡與憤怒。

為什麽他沒有推開自己?

為什麽他會任由自己?

好不容易才收拾了心情,沒想到一下子就又被打散了。

關於這件事,他最為不想讓南澤知道。

“噢,我要評鑒的不隻是早餐,還要包含中餐、晚餐、宵夜、下午茶喔!”

“你別過分!”他尖聲怒喊。北珩奕真是太過分了!

“如果你不答應,我也不會介意,不過後果嘛”他不痛不癢地雙手一攤。

“去你的啦!”他忍不住抓起旁邊的枕頭,狠狠地往下一砸。

三餐是吧?下午茶是吧?夜宵是吧?

他決定把他的剁成一塊塊的,到時候別說是三餐,連帶著下午餐跟夜宵都搞定了。

可惡,真的惹怒了他,到時候後悔的隻是會是他——北珩奕!

“可惡!憑什麽我要做飯給他吃啊?北珩奕,北珩奕,你到底想要玩到什麽時候?”陸南星撥開額上汗濕的發絲,氣呼呼地用力鏟動鍋裏的青椒。

這已經是他重炒的第三鍋了,前兩次不是太澀就是太老,被試吃的北珩奕嫌得要命,他氣不過,又重新切洗一份青椒下鍋炒。

原本以為家常菜很容易上手,沒想到越簡單的菜色越不容易煮得好吃。

他想起姨媽常常煮的菜,看似平常,他跟南澤卻總會全都吃光光。

還有陶朱朱,看起來笨笨呆呆的小豬,可這烹飪真的不是吹得,很可口沒味啊。

突然問,青椒及瘦肉的香味在回憶裏泉湧而出,想想就覺得懊惱與氣憤,好說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不好啊?

為什麽現在錯的都是他?

“做個青椒炒肉絲,有必要砸鍋嘛?還是說你做的青椒炒肉絲比較特別,還要加上一味?”廚房門口傳來戲謔的玩笑話。

陸南星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眼那站在廚房門口的北珩奕。

“難道不是?是我想錯了?”嘴上雖然調侃他,北珩奕可是仔細地觀察著陸南星臉部的表情變化。

這是自己開出的條件,即便內心也十分的掙紮,可已經無法收回。

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我打算要毒死你。”憤憤地說完,他又用力鏟了幾下鍋子。

“是嗎?”北珩奕伸頭看了看鍋子。“你要不要現在把青椒起鍋,免得又焦了?”

“不用你說!”陸南星匆匆地把菜鏟起,盛到北珩奕遞給他的瓷盤裏。

北珩奕抽來筷子,挾起一口試吃,忽然停了一下。

“怎麽樣,滿意了嗎?”陸南星表麵冷淡,其實心裏緊張得要命。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現在相當很在意北珩奕對這盤菜的意見。

他看看他,又看看盤子,再挾一口仔細咀嚼。

“怎麽樣啦?”陸南星急了起來,伸手就要自己拈菜試吃。

北珩奕擋開他的手,竟然也不怕熱,唏哩呼嚕的,幾口就把整盤剛從鍋裏鏟上來的菜吃光光。

“有沒有搞錯?這隻是很普通的青椒炒肉絲,沒好吃到那種程度吧?竟然連一口也不分給我!”陸南星訝異地瞪著他。

“不錯,這次很爽口、很清脆,馬馬虎虎吧。”他口齒不清地揮揮手。

“真的?”陸南星眼眸一亮,高興得彎了起來。

“看在你大有長進的份上,這些碗碟就由我來收拾吧。”他嚼著滿口菜,不由分說地將他推出廚房。

想到他累了一上午,是該讓他分擔一些,因此也就不客氣地轉身走出去。

走沒幾步,陸南星突然停住,臉色一變,跑步奔回廚房門口。

鼓著頰,低頭正在找尋垃圾桶的北珩奕飛快抬起頭來。

“幹麽?不是要你去休息一下嗎?”北珩奕在他疑惑的注視下,沒忘記努力嚼動嘴巴。

“這道菜真的成功了?”陸南星遲疑地開口。

“是啦是啦!不然要我分一口給你吃吃看嗎?”他作勢要把嘴裏的緣色纖維團吐出來。

“惡心!我才不要吃你吃過的!”陸南星皺起臉,生氣地罵他一句,轉頭飛快離開,往臥房走去。

他邊走邊覺得不對勁,那盤菜他好像忘了加鹽。

但,如果他沒加鹽,他幹麽表演得像是害怕以後要是吃不到了怎麽辦的模樣?他會這麽容易放過刁難他的機會嗎?

聳聳肩,他不管了,決定回房間去休息,噴一些精油去除身上的油煙味。

反正北珩奕都說可以了,他何必想那麽多?他就算想翻帳也不行。

搞不好他有加鹽,隻是忘了而已。

於是,他把鹽巴之謎拋到腦後。

在廚房裏收拾善後的北珩奕,覺得自己像牛一樣,嘴裏吃的是草,拚命把一點味道也沒有的苦澀青椒外加有點焦味的肉給吞下去。

北珩奕捧著嚼得好酸的臉頰,一邊努力吞咽,一邊安慰自己,多攝取蔬菜纖維對身體很好,老師有教過,這樣才不會便秘

唉,陸南星這第三盤青椒炒肉絲明明還是失敗呀!

他不明白,自己幹麽當什麽濫好人?

反正都已經被定為惡人了,他何必做好人?

好人的結果是什麽?

還不是被拋棄!

陶朱朱靠在椅子上,半天沒動靜。

陸南澤開著車,身旁難得的安靜,反倒讓他有些意外。

從早上開始,她就顯得異常的沉默,沉默的都反常了。

“師父”陶朱朱抬起頭,看向陸南澤。

“怎麽?”突然的出聲,陸南澤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由緊了緊。

“能送我去宜昌街嗎?”陶朱朱小聲道。

“宜昌街?”陸南澤沉沉的低喃了一句,要是沒記錯,她家的地址就是在宜昌街。

“嗯。”早上那通電話留下的後遺症,到現在還沒有消退的跡象,她算是投降了,就知道自己無法放著老爸不管。

“想回家?”陸南澤問道。

陶朱朱頗為意外的望著陸南澤,“師父知道?”

“你的履曆表上寫的很清楚。”

“我都忘了。”陶朱朱吐著舌頭,從進入繁星後的日子,每天都過得快樂而自在,這份快樂同時也讓她漸漸地忘卻些什麽。

現在要不是陸南澤說出了那些話,她都忘了那個小院落,自己住了十九年的小平房。

“早上那個電話是?”一直都壓著這個問題,現在卻怎麽也無法克製住的脫口而出。他的製止力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薄弱了?

“師父聽到了嗎?”陶朱朱揚了揚唇,“那是我老爸打來的。”

“你爸爸?”陶朱朱的神情與說出的話,儼然是兩個極端,對於自己爸爸的電話,陶朱朱表現出來的神色,實在是太過的沉重了。

“嗯。”陶朱朱輕應了聲,並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師父,謝謝你。”

“怎麽?”陸南澤望了眼身旁的她。

這樣失落沒有生氣的陶朱朱,是他所不願意見到的。

“豬豬覺得能成為師父的徒弟,真的是太好了。”這是一個夢,一個她想要不願醒來的夢,而這個夢都是師父給予她的。

“傻丫頭。”陸南澤伸過手,在陶朱朱的發頂上輕柔了下。

師父的大掌揉著自己的頭發,總是能讓她覺得很安心。

這份安心是與水野哥哥時所感受不到的。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她總是會遺忘水野哥哥。

腦子裏想的都是師父。

她變心了嗎?

用力甩了甩頭,陶朱朱否認了心中的想法。

不,她不可能會變心的,她是喜歡水野哥哥的,對師父隻是崇拜尊敬。

一定是這樣,師父就像媽媽一樣!

陶朱朱想著,把視線調向了窗外,說:“師父,送我到宜昌路路口就可以了。”

“知道了。”陸南澤應著,“那今晚上你是住在家裏了嗎?”

“我隻是去拿些東西。”既然她已經決定自立根生,她就絕不會再回去。

“知道了。”陸南澤最終還是答應送陶朱朱去宜昌路。

二十分鍾後,陶朱朱站在宜昌路路口,對著車內的陸南澤,說:“師父謝謝你,今天看我又要請假了。”

“嗯。”陸南澤應了聲,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陶朱朱心口緊了緊,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突然很想要陸南澤留下來,轉念想想自己這可笑的想法,也便隻能作罷了。

陸南澤在陶朱朱走出車門的那一刻,俯身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扯,把她拉了回來。

“師師父唔”陶朱朱瞪大了眼睛,驚心未定的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南澤給吻住了雙唇。

師父的吻好霸道,她絲毫沒有反抗與拒絕的餘地,然而,她現在卻異常的開心,正因為這個吻,她那份失落奇跡般的被填補了。

陸南澤望著那正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陶朱朱,她總是以最為真實的自己來麵對外界所給予的一切,她就似一張透明的紙張,不需要花費力氣去窺竊。

“去吧。”放開了她,失落正在滿溢胸口。

陶朱朱手握著陸南澤的手臂,舔著唇瓣,說道:“師父,能在這裏等等我嗎?”

“嗯?”陸南澤詫異的望著她。

陶朱朱急了,“對不起,我知道師父很忙,能送我來已經很好了,我不應該要求這麽多。師父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那個那我下車了。”她現在好恨自己啊。怎麽會無端端的說出這樣的勉強師父的要求。

隻是

她真的希望師父能等她,就在這裏等她。

“行動電話充電了吧。”陸南澤問道。

“咦?”陶朱朱眨眨眼。

“記住,隨時都看下你的電話,不要關機,也不許不接我的電話。”陸南澤伸手,撫摸上她那張微紅的唇,“我隨時都會打電話給你了,當然,你要離開的時候也可以打我電話。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來接你回家。”

“師父這”陶朱朱懵了,她不懂師父在說什麽。

“笨徒弟,隻要記住就好。”陸南澤揚了揚眉。

“哦。”陶朱朱有些反應不過來。

“記住了?”不放心的再次問道。

“嗯,記住了。”陶朱朱用力點點頭。

“那快去吧。”陸南澤拍了拍她的臉頰,催促她下車。

陶朱朱腦袋有些混沌,不過還是聽話的下了車,並且向著車內的陸南澤拜拜後,這才轉過身,朝著家門走去。

陸南澤目送陶朱朱直至她消失在拐角處,他才開車離開。

今天他早上還有個十分重要的會議要參加,不過順利的話應該兩個小時一個小時就能結束。

到時候再來接她應該沒問題吧?

想著,不敢再浪費一點時間,他開車離開。

走在老舊的馬路上,望著那些已經被推倒的舊房屋,她才深深地體會到那句,物是人非的真諦。

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就有這種感覺了?

自嘲的笑了笑,陶朱朱繼續朝著前走。

“小豬,回來了啊?”

“許阿姨,好啊!我回來拿些東西就走。”陶朱朱有禮貌的對以前的鄰居許阿姨說著。

“對了,聽你爸爸說,你現在已經工作了?住的地方也是公司安排的。”許阿姨拉著陶朱朱就扯起了家常。

“是啊。”陶朱朱應著。

“也該回來拿東西了,再過不久就要拆遷了。”

“拆遷?”陶朱朱眨眨眼,她不明白許阿姨的話。

“你爸爸沒告訴你嗎?我們這裏的房子年代老舊了,所以要拆遷了。”

“是嗎?”難道老爸早上那個電話就是為了這個?

“雖說房子確實老舊了些,不過也總歸是個窩啊。這一拆遷還不知道住哪裏去。現在的房價又是水漲船高,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哪裏買得起啊!雖說拆遷有補貼,可那點補貼還不夠買個浴室的。哎,這日子真是沒發過下去了。”

許阿姨的牢騷,陶朱朱聽著,心思卻早已飛了。

難怪老爸會提到媽媽那筆保險金。

“小豬,有時間就來許阿姨家坐坐,我們家毛毛很想你,總跟我問陶朱朱姐姐去哪裏了。”許阿姨為人溫和,一個人帶著女兒。對於從小失去媽媽的她來說,這位許阿姨讓她覺得有種親切感,所以,她很喜歡許阿姨,也很喜歡毛毛。

“我知道了許阿姨。”

“那就這樣,阿姨還要上班,就先不聊了。”

“許阿姨,再見。”陶朱朱揮著手,目送許阿姨離開。

回身,走入狹窄的甬道,昏暗的路道,讓她有種回家的感覺。甩甩頭,這裏本來就是她的家,一個曾經屬於她的家

家還是一點沒變,陶朱朱推開了大門,進入了院落。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橫在院子裏的竹竿上晾著數件性感異常的內衣,一看就隻是是陶敏敏那肉彈女的。

寂靜的四周,加上主屋的門緊閉,看來那兩母女是出去了。

老爸這個時間是不會留在家裏的,也好,她反正也沒打算跟那兩母女見麵。

走向小平房,看著這熟悉的四周,她眼眶沒由來的一熱。

這裏到處都能看到媽媽的身影,媽媽在廚房忙碌,媽媽在主屋休息,就連訓斥她的場景,都清楚地浮現在眼前。

淚水腐蝕了視線,用力揉了揉眼皮!陶朱朱深深地做了呼吸,將這份傷感的情懷壓下。

人走向自己的小平房,打開房門。

昏暗的空間,讓她不禁扯了扯嘴角,走向房間內唯一的一扇窗戶前,拉起了窗簾,打開了窗戶。

陽光的傾入,一下子就將這間小小的平房照了個透亮。

說不想念這裏,那不過是騙人的。

畢竟這裏留下了太多太多她與媽媽的記憶

馬上就要拆遷了,馬上連這些記憶都要隨之消失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走向小床,彎下身子,在床底下摸索了一下後,當她站起身時,手中儼然多了一個小箱子,箱子緊合,上麵竟還有封條。

陶朱朱把小箱子抱到床上,她坐在床沿上,撕去封條,將箱子打開,手在裏麵翻找著什麽。

她眼底倏然一亮,笑容浮上,手中儼然是一張全家福!

全家福裏麵有老爸有媽媽還有被媽媽抱在懷中的她。

這張照片拍的時候,她隻有五六歲,記憶有些模糊了。

不過這照片卻是她與老爸還有媽媽唯一的一張合照,有點不可思議吧!

雙腿縮起,擱在床上,陶朱朱望著照片中的媽媽,聽聽地歎道:“媽,小豬回來了!你在天上過的好嗎?”

“最近雨季,你要當心天氣的變化哦!以前,你就常跟我說,小豬啊!媽媽這肩周炎就是天氣預報”陶朱朱眼望著四周,喃喃自語:“媽,你對小豬說過,做人要有骨氣,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要去強求。小豬好像懂了,可又覺得很朦朧。隻是,小豬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去改變!”

她將頭枕在膝蓋上,眸底一層薄霧浮現,吸著鼻子,“媽媽,小豬想你了,怎麽辦?許阿姨告訴我這裏馬上就要拆遷了,到時候小豬想你了,該去哪裏找你?”

“媽媽,小豬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小豬不知道怎麽了。總覺得身邊很多事都變了。媽媽,小豬是壞孩子嗎?小豬喜歡的人明明是水野哥哥,可是為什麽對師父又有了一種異常的感情呢?小豬的第一次是跟水野哥哥,可是現在小豬該怎麽辦?媽媽”

“媽媽,要是你在的話,一定可以給小豬答案的是不是?你一定會告訴小豬,到底小豬該怎麽做才是對不對?”陶朱朱坐在床上,不斷地向著照片中的媽媽說著。

她似深陷在回憶當中,又似在向最愛她的母親,訴說著心中的苦悶,而她最多的抱怨,則是對北水野與陸南澤的那份曖昧不清的感情——也許,就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到,這心中的矛盾源頭!

呆呆的抱著照片,陶朱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床上坐了多久,她就連回來的真正目的都完全的拋擲在了腦後。

“小豬?”

突起在房中的聲音,讓陶朱朱刹那間抬起頭,看向那被擋去了陽光的門口。

恍惚間,她似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那挺拔的背脊,曾經是她與媽媽的天。

“老爸。”陶朱朱把手中的照片放回到箱子中,站起身,走向來人。

陶慶天看著陶朱朱,背脊一下子就彎曲了,現在的他再歲月的洗禮下,早已失去了曾經的英威,現在的他也不過是為了一日三餐,為了家人疲憊奔波的普通父親罷了。

“小豬,爸爸還以為你不會回來,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陶慶天腳步一快,來到了陶朱朱的身前,伸出手臂,猶豫片刻後,還是揉了揉女兒那頭俏皮的短發。

父親的大掌很厚實,揉著發絲的動作也很溫柔,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再也感覺不到那曾經的愛,現在老爸眼裏頭所看到的已經不是她了。

她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陶慶天的距離,轉過身,背朝著他,說道:“我回來隻是想到還有些東西沒有帶走,既然你打電話給我了,我就趁著這個機會回來把落下的都帶走。”

陶慶天看著明顯在與自己拉開距離的女兒,心裏頭苦澀輾轉。

“小豬,爸爸想”

陶朱朱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過身,映著陽光的臉上,笑容大展,道:“老爸,小豬已經長大了,現在也已經有了工作,媽媽那筆保險金,你想要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

“小豬?”陶慶天錯愕的看著陶朱朱,他難以啟齒的話,沒想到居然會從陶朱朱的口中道出。

這讓他深深地感到了愧疚。

“我剛才聽許阿姨說了,這裏快要拆遷了,你那點工資還不夠他們買衣服的,根本就存不了多少。買新房要花費不少錢,媽媽那筆保險金想來交第一期應該綽綽有餘吧。”

陶朱朱邊說著邊摸著桌麵,她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堅強,說出這番話所需要的力量,大概是她現在所有了。

“小豬,爸爸答應你,這筆錢是向你借的,隻要有錢了一定會還給你。”陶慶天舉步上前,站停在陶朱朱的身前。

“你年紀也不小了老爸,小豬隻希望你能多想著點自己。那巫小媽跟敏敏他們也該是時候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陶朱朱笑著說,“不過至於怎麽做,當然是老爸你自己決定,小豬能說的也就隻是這些。我一會就走。”

陶慶天看著一直以笑麵對自己的陶朱朱,他沒想到他的小豬能這麽堅強,反倒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永遠隻是彎著腰,永遠隻是低著頭,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這樣的反差,讓他的愧疚與自責更為的加深加重。

打從小豬媽媽去世後,他對這個女兒就忽視了。

從小到大陶朱朱都很自立,從不會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擔心。

“小豬,等搬了家,你回來住吧。”陶慶天脫口道。

陶朱朱笑容微微地有些扭曲,她有瞬息間就要衝出口,她會回去住。

隻可惜,這份衝動在另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時,就被扼殺在了口中。

“你在開什麽玩笑,新房就算買了,也沒有那麽多房間給人住。”尖銳的聲音傳來的同時,小小的平房中,又多出了兩道身影。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就似兩道門神一般,那逼人的氣勢,幾乎淹沒了整個小平房。

陶敏敏以著傲人一等的身高,俯視著房中的陶朱朱,而在她身邊的溫美華,則是以著一副鄙夷的姿態,看著陶朱朱。

“你在說什麽美華。”陶慶天麵對妻子與另一個女兒陶敏敏的出現,麵色一下子就變了。

那彎曲的身子更為的彎下了,隻是那低下頭的倒是抬起了。

他大步走向溫美華,說道:“美華,小豬也是這個家的一員,何況這次買新房也是用她媽媽”

“陶慶天,你可別忘了,這個家要不是有我溫美華給你撐著,能維持到現在?你一個月就1000多塊的工資,連家裏的三餐都成問題。還好意思來跟我說什麽。”溫美華一副不屑的姿態看著自己的丈夫,隨即望著陶朱朱,說道:“你看看她現在這幅珠圓玉潤的樣子,要不是我這些年來含辛茹苦的把她拉扯大,她能長這麽好?她媽媽那筆保險金能抵消這麽多年來我的養育之恩?”

“就是,這小豬又不是油米不進的神仙,她這麽些年來吃的喝的用的,早就超過了那筆保險金了。老爸,你也實在是太好心了,你這好心也不見得小豬就領情啊。”

母女兩一搭一唱,說的陶慶天臉色一會兒發白一會兒發青,卻再也沒有出口說一個字。

看著沉默的爸爸,陶朱朱心裏頭難受極了,她從小到大每天都在聽這些閑言閑語,她知道,溫美華與陶敏敏一直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媽媽留給她的那筆保險金更是她千方百計想要占為己有的東西。

她不出聲,默默的承受這一切,就隻是為了有一天離開這個家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後悔。

如今看來她的選擇是對的,這個家根本就不需要她,有她沒有她又有什麽區別?

不,應該有區別的吧。

至少對於溫美華來說,她陶朱朱的離開,也就意味著這個家完全的屬於她了。

溫美華從進入這個家的那一天起,就沒有把她當成過家人,反而是視為破壞她家庭的惡人。

“小豬啊,我想你現在這麽有出息,一定也不會在意我們這個家了。”陶敏敏細眯著眼睛,笑望著陶朱朱。

“我隻希望你們能對老爸好點,再怎麽樣他是一家之主,至於我,我就算是餓死,露宿街頭,也絕不會再住進這個家。”陶朱朱仰起頭,一字一頓鏗鏘道。

她可以不在乎能不能回到這個家,可她不能看著自己的父親被這兩個女人欺淩!

就算她可以割舍一切,卻無法割舍與父親的血親。

父親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好孝順的小豬啊。”溫美華冷哧,“你要是真這麽孝順,也不會這麽久才想到你這個老爸了吧。”

陶朱朱輕哼了一聲,“溫美華,我告訴你,我可以把媽媽留給我的保險金交給老爸,不過我要你記住,授權人跟房子的名字,除非是爸爸,不然你休想我會乖乖的拿出錢。”

“什麽?——”溫美華一聽,立刻揚起了兩道眉毛,她看向陶慶天,一下子就哭了,“慶天,你居然對我?你就這麽不相信我是嗎?房子的授權人不是說好了是我跟小敏嗎?為什麽現在突然就變了?”

陶慶天看著哭訴的妻子,又看看一步不讓的陶朱朱,一個頭兩個大,他懦弱的隻想要離開這個房間。

他最受不了這樣的爭執!

“好了,我要回去了。”陶朱朱把話說完,打算抱著小箱子就走。

隻是,她人都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上前的陶敏敏一把揪住了頭發,狠狠地一甩,整個人就往後倒退了數步。

手中的小箱子也頃刻間灑落在地上,那張全家福更是在眾人的眼底飄蕩著掉在了地上。

陶朱朱疼得眼睛裏淚水都出來了,可她顧不上這份疼痛,也顧不上那些從箱子裏麵灑落出來的東西,隻想著,至少要保住那張照片,那張唯一跟媽媽還有老爸一起拍攝的全家福。

陶敏敏就像是意識到了這點,她腳步一踏,重重地踩在了照片上,俯視著半跪在地上的陶朱朱,笑道:“啊呀,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腳下一滑,居然就這樣了。”

陶朱朱整個背脊都挺直了,她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張被陶敏敏踩在腳下的全家福。

那一雙小手當場緊握成拳,沉著嗓子道:“夠了吧,把腳挪開。”

“你這是什麽態度,是對姐姐的態度?”陶敏敏眉頭一皺,以著鞋底蹭著照片。

“不要——”陶朱朱尖叫著,一把抱住了陶敏敏的腿。

“放手!”陶敏敏被陶朱朱的舉動嚇到了,細高的後跟瞬息間出現了斷裂的跡象,要是陶朱朱在大動作下去,她想自己這雙高厚跟的鞋子的長筒靴,就要報廢了。

“陶朱朱,我讓你放手,聽到沒有!”陶敏敏一把揪住了陶朱朱的頭發,用力往上拉著。

陶朱朱疼得皺著眉頭,可她說什麽也不放手,“為什麽連我最後一點的溫暖,你都要奪走?陶敏敏,我到底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這是媽媽唯一留給我的照片,是我的寶貝!!”

“寶貝,一張破照片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你知道我這雙鞋子多少錢嗎?臭丫頭,快放手,要是我的鞋子有什麽損傷,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陶敏敏尖叫著,她心疼的可是自己腳下的這雙高級長筒靴啊。

溫美華一聽女兒的叫聲,也上前了,她亦是揪住了陶朱朱的頭發,“死丫頭,還不放開你姐姐,你想要殺了她嗎?”

陶朱朱就像是什麽都聽不進去,她隻是死死地盯著那張被陶敏敏踩得出現了磨損的照片。

她的心也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她多年來一直的忍耐,如今就算是離開了,他們還是不放過她!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老爸,你到底娶了什麽樣的女人?

陶朱朱流著淚,看向一直站在房中,卻沉默不語的父親。

這個男人就是她一直想要保護的老爸,這個男人就是讓媽媽想要依靠一輩子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給了她陶朱朱生命的男人。

可現在,這個男人卻僅僅是看著另外兩個女人,對她粗暴的對待!

“為什麽為什麽你可以這麽平靜的看待這一切老爸,你真的是我的老爸嗎?嗬嗬”陶朱朱哭笑著,她該死心了,她真的可以死心了。

三個女人撕扯在一起,唯一的男人卻僅僅是保持著他的沉默。

小小的平房中流淌的氣氛,詭異的讓人喘不過氣。

“你們在做什麽!”一道低吼聲,伴著來人箭步如飛的身影,出現在了房中。

本就擁擠的空間,因來人的出現,顯得就更為的狹窄了。

溫美華、陶慶天、陶敏敏都在那人的出現時,齊齊的一驚。

反倒是陶朱朱渾然不知,隻是在陶敏敏雙腿挪動間,搶起了地上的照片,寶貝似的抱在懷裏頭。

北水野目光掃過那呆滯的三人,走向坐在地上,抱著照片流淚的陶朱朱,“小豬”

陶朱朱在聲音中,茫然的抬起頭,透過漂浮在眼眶內的淚水,看到的是北水野滿是擔憂的臉孔,她扯著嘴角,嘶啞道:“水野哥哥”一切的力量,在北水野的出現中,盡數的崩潰,她撲向在北水野的懷中,再也無法壓抑的嚎啕大哭起來。

北水野抱著陶朱朱,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撫她,隻是剛才發生在房中的一切,他卻看得相當清楚。

他一直都知道陶朱朱的後媽跟那個陶敏敏對她很不好,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連帶著陶慶天這個陶朱朱的親生父親,居然也會如此對待小豬。

剛才那場麵要不是他的出現,小豬會變得怎麽樣?

他不敢想象下去,他抱起了陶朱朱,不理會在房中的三人,徑自朝著房門口走去。

陶朱朱手緊抓著北水野的衣襟,她的牙齒緊咬著下唇,不讓那份哭泣聲擴大。

她懷中所抱的是那張全家福。

“水野”陶敏敏第一個回過神來,她沒想到北水野居然會出現,對於北水野她是有份私心的。

北水野是陶朱朱的學長,不但人長得帥氣,而且從穿著舉止上麵,也不難看去他的出身條件不錯。

隻不過北水野好像隻是對陶朱朱特別的關心,對於其他,就像是她都是冷冷漠漠,也僅僅是出於一份禮貌,才會偶爾對她客套的說幾句。

大概這也是讓她更為討厭陶朱朱的原因所在。

明明是一無是處的陶朱朱,憑什麽能讓北水野這麽放在眼裏心裏?

她陶敏敏怎麽說也是個人見人愛的美女,可這個北帥哥,就是不看她一眼,讓她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哼。”北水野冷冷地看了眼陶敏敏後,就轉身,繼續抱著陶朱朱朝著門口走去。

溫美華在北水野消失在房門口時,回神,看向自己那站在房中一語不發的丈夫陶慶天,冷哧道:“陶慶天,我告訴你,要是你拿不到那筆錢,我就帶著敏敏離開這個家!我可不想跟著個連家都沒有男人!”

陶慶天在溫美華的話中,那彎曲的背脊似出現在了短暫的挺直,可那宛如曇花一現般的挺直,很快就消失了。

甚至快得讓人覺得那不過是個幻覺,懷疑它是否真的存在過。

“美華,小豬答應的事,絕不會反悔。”陶慶天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走出了房間。

溫美華看著丈夫的背影,隻是不屑的‘呸’了一聲。

陶敏敏則是尖叫起來:“媽!!我絕不會放過那死丫頭,她居然讓我在水野的麵前出醜了,我不甘心。”

“敏敏啊,別生氣,有老媽在,水野絕不會逃出你的掌心。”溫美華那張勢力的臉,也隻有在陶敏敏的麵前,才會放下,換上慈母樣。

她不斷地安撫著委屈憤怒中的女兒。

“媽,這可是你說的,我絕對不容許那死丫頭得到北水野!我不許!”陶敏敏跺著腳,挽著溫美華的手臂,撒嬌著。

“知道了知道了。”溫美華一個勁的點頭。

在母親的一再保證下,陶敏敏才逐漸的平靜下來。

北水野抱著陶朱朱走向大門,他低眼看著在懷中顫抖的陶朱朱,心裏頭一陣的不舍與心疼。

即便是親眼所見,他還是不敢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父親。

小豬,他的小豬。

抱著她的雙臂,不由加重了力道,更為的摟緊了她。

陶朱朱逐漸的平複下來,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同時所有的感官也恢複正常。

北水野那不斷加重的力道,讓她感覺到了疼痛,當即就發出了抗議,“水野哥哥,你弄疼我了。”

陶朱朱的出聲,讓北水野終於意識到了他的粗魯,忙放鬆了力道。

“放我下來吧水野哥哥,我可以自己走。”陶朱朱拍拍北水野的手臂,說道。

“我的車就在外頭。”北水野卻並沒有放下她的打算。

“水野哥哥為什麽會來?”陶朱朱也沒有繼續要求,而是轉移了話題。

“我昨天去你公司找你,不過你不再,我就想你是不是回家了,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讓我猜對了,我也看到了一幕讓我氣憤的畫麵。”北水野邊說著邊跨出了大門。

陶朱朱雙唇輕輕地蠕動了下,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麽對我說對不起?”北水野皺眉。

“讓你擔心了。”陶朱朱小聲道。“那天我逃走了,我以為水野哥哥一定會生我氣。”

“確實,那天你就這麽走了,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好端端的你說走就走了,連讓我送你的機會都不給?”北水野想到那天的事,就覺得小豬一定出了什麽事。

跑去繁星,結果陶朱朱不在,反倒是被魚冰漪那女人給絆住了。

今天他會出現在這裏,也僅僅是碰碰運氣,沒想到倒是運氣不錯,陶朱朱居然真的在。

不過想到剛才在那小平房裏發生的事,他這怒氣就更為的旺盛了。

“水野哥哥”“好了,什麽都別說了,你現在需要休息。”北水野抱著陶朱朱向著停靠在不遠處的車走去。

陶朱朱輕點了下頭,確實她現在覺得很累,每次都這樣,從家裏出來她就像是從戰場上下來般的累。

窩在北水野的懷中,她慢慢地找回了那份平靜。

水野哥哥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麽的好聞,還是那麽的讓她眷戀。

水野哥哥身上的味道淡淡的,不像師父那樣的複雜,隻是一抹淡淡的陽光味。

師父就有好多種。

可不管是水野哥哥還是師父,都讓她好喜歡。

媽媽,小豬真的是個壞女人,明明喜歡著水野哥哥,可又會想起師父。

媽媽,小豬是不是真的變質了?

“小豬”

那從後傳來的聲音,讓窩在北水野懷裏頭胡思亂想的陶朱朱,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子。

北水野感受到懷中人兒的變化,手上的力道不由又加重了些。

“水野哥哥放我下來,我還有話要跟老爸說。”陶朱朱仰起頭,望著仍是沒有停下腳步的北水野,以著請求的目光,看著他。

北水野心裏暗暗沉吟,他無法拒絕小豬的請求,而且那是她的父親,作為一個外人來說,他甚至沒有資格去阻止她。

他長籲了一口氣,說道:“好吧。”

“謝謝水野哥哥。”陶朱朱感激的一笑。

北水野放她下來,不過並沒有離開,他還是不放心小豬。這丫頭實在是太讓人不放心了。

陶朱朱卻開口道:“水野哥哥,你去車裏等我好嗎?”

“小豬”北水野開口。

“求你了水野哥哥。”陶朱朱雙手合起,向著北水野拜托著。

北水野無奈的摁了摁額頭,他算是投降了,隻能說道:“那好吧,我去車裏等你。”

“嗯。”陶朱朱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透,不過她卻可以給他一個最為甜美的微笑。

北水野望著陶朱朱那臉上純美的笑容,動容的伸手,捏了捏她略紅的臉頰,“真是給你打敗了。”

也正是小豬這份淳樸與善良,他才會被深深地吸引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每次隻要見到小豬臉上的笑容,他的世界就會變得十分的明亮。

小豬就像是灰色天空下一盞明燈,點亮了周圍的一切。

他真的不明白,這樣可愛的小豬,為什麽在家裏就是得不到應該有的對待?

想著,他人已經走到了車前,腳步略有停頓,可最終還是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陶朱朱看著站在身前的陶慶天,她現在的心情已經平複了很多,也已經有了餘力去麵對這個男人。

陶慶天望著陶朱朱,他的手幾次想要抬起,可就是缺乏了那份勇氣,隻能垂落在身體兩側。

“小豬,老爸”

“老爸,我答應你的事,就不會反悔,等安排了好,你可以打我電話,我自然會過來簽字。”陶朱朱不等陶慶天說完,就開了口。

陶慶天那垂在身側兩邊的手,在陶朱朱的話中,拚勁了一切舉起,搭在了她的肩頭,“小豬,一切都是老爸的錯,是老爸對不起你。”

“沒什麽。”陶朱朱搖著頭。

“小豬,老爸恐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要恨要怨,老爸也不會說什麽。”陶慶天手微微地加重了一絲力道,“小豬,要幸福知道嗎?老爸不能給你的,希望你能自己找尋到。老爸,希望你幸福!”

“我會的老爸。”陶朱朱吸著鼻子,啞著嗓音說道。

“走吧。”陶慶天收回手,催促著她。

陶朱朱抬起頭,望著父親,老爸真的老了,跟記憶中那個英威的男人,差了好多。

“老爸,小豬走了。”陶朱朱說著,轉身,向著車走去。

陶慶天望著陶朱朱,他心裏頭對這個女兒的愧疚,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消失,可他能給小豬的也僅僅是這份愧疚感了。

他是個無能的父親,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蘇雨,要是你在天有靈,就保佑小豬找到她的幸福吧。”他抬眼,望著天空,那雙蒼老的眼中,漂浮著一層薄薄的淚水。

北水野一進入車內,就撥通了電話,“秦海,廣告模特你另外找人。”

“怎麽?那個陶敏敏有什麽問題?”

“你按照我說的就可以了,別的事等我回公司,在跟你具體商議。這次天界的代言人,我打算親自來。”

“喲,沒想到你這位大忙人居然還有這樣的時間?不過,我想要是老總聽到你這麽說,一定會很開心。大神終於覺醒了嗎?”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這次有關於天界的一切事宜,我都必須親自參與。”

“反正天界是你的設計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老總都沒有反駁的餘地,何況是我了。”

“那下午我去公司找你。”

“好的。”

正掛上電話,陶朱朱在另一頭打開了車門,坐進。

北水野看向她,“跟你老爸說完了?”

“嗯。等久了吧。”陶朱朱歉意的看向北水野。

“也沒多久,也就一個電話的時間。”北水野笑著說,他伸出手,扶起她額前的發絲,看著上頭紅起的痕跡,心疼道:“疼嗎?”

“不疼了。”陶朱朱搖著頭,不過是些抓傷,她都習慣了。

“就算是不疼了,還是需要上藥。”北水野說著。

“我回去會擦藥的。”陶朱朱說著,低下頭去。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被水野哥哥碰觸,她會覺得很奇怪,甚至有些無法適應。

“小豬。”

“怎麽?”陶朱朱在北水野的話中,抬起頭,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驚呆了。

她沒想到,北水野居然會撲過來,吻住了她。

她的心跳動的好快,有點小小的意外,有點小小的驚喜,可更多的是一份惶恐,至於惶恐什麽她又說不清楚。

矛盾的心情,正在一點點擴散。

“水水野哥哥”陶朱朱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才想要說些什麽,隻是不料,那車居然發出了一聲巨響。

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她身側的車門被打開了,而她這個人也被人從外像是拎小雞般,拎出了車。

“呃”陶朱朱驚得猛吞口水,她看到的居然是陸南澤那張仿佛被塗上了一層黑漆的臉。

為什麽師父會在這裏?

為什麽師父會在這裏啊啊啊。

腦袋裏麵,被這個疑問頃刻間占據住,思考瞬間停止。

陸南澤的出現,驚到的又何止是陶朱朱一人,北水野同樣也被陸南澤的出現,與他的舉動給驚了一跳。

陸南澤渾身仿佛被籠罩了一層黑氣,他拎著傻掉的陶朱朱,不看正從車內走出的北水野一眼,就大步朝著前頭的愛車走去。

他現在火氣相當的大,急需要找個地方發泄。

“陸南澤!”北水野衝出車,就朝著陸南澤追去。

陸南澤看著擋住他去路的北水野,臉色極為的冷沉,“滾開。”

“放開小豬。”北水野臉部抽搐,陸南澤這一身的怒焰,是怎麽回事?

“滾開!”陸南澤臉上的冷正在不斷地追加。

“放開小豬!”北水野可也不會輕易就會放棄的人啊。

陶朱朱歪著腦袋,看著兩個男人,完蛋了!

完蛋了?

什麽完蛋了?

為內心這個大大的感想表示出懷疑。

隻是,不管怎麽樣,現在這個情況怎麽看都是很危險的。

特別是師父那張臉,真的好嚇人哦!

“師”

“閉嘴。”陸南澤不給陶朱朱開口的機會,沉聲厲喝。

陶朱朱扁著嘴巴,委屈的望著陸南澤,師父這個樣子,讓她真的很害怕。

北水野看著陸南澤,又看看那乖乖閉嘴的陶朱朱,心裏頭的警鍾大作。

小豬居然對陸南澤的話,言聽計從?

這是以前連他都沒有享受過的權利啊!

小豬看起來迷迷糊糊,小白一個,可要讓她聽話順從可也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陸南澤,你沒權利這麽對小豬,小豬別怕,水野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北水野說著,上前就要去抓陶朱朱。

陶朱朱很想要點頭,可礙於陸南澤隻能忍著不動。

“我沒權利?”陸南澤冷笑著,他看向陶朱朱,“豬豬,你覺得呢?”

陶朱朱隻覺得牙齒在打顫,師父這個問題相當的駭人啊。

還有,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什麽權利?

嗚嗚

誰能告訴她,到底現在什麽情況?

她現在腦袋實在是極度的混亂,根本無法思考。

要是可以,她現在隻想昏過去,什麽都不知道就好啦!

“陶朱朱!”對於豬豬的沉默,陸南澤臉色更為一沉,咬牙切齒道。

陶朱朱驚得背脊冷汗涔涔而落,她甚至還沒想明白,就用力點了點頭,“有,師父有這個權利!”

陶朱朱的話,終於讓陸南澤的臉色有了些少許的緩和,倒是北水野一臉詫異的望著陶朱朱,“小豬你”

“現在明白了?就是這麽回事。”陸南澤拎著陶朱朱,抬高了頭,看著被鬥敗的北水野,心裏說不出的舒爽啊。

可恨,想到剛才車內的一幕,這份舒爽頃刻間蕩然無存。

陶朱朱向著北水野拜拜,“水野哥哥,那就這樣了。”

“小豬,等等”北水野回過神來,追上去。

隻可惜陶朱朱已經被陸南澤塞入了車內,他的話也被陸南澤甩門聲所阻,他望著站在車門外的陸南澤,眼睛細眯起來,“陸南澤,我不知道你到底對小豬做了什麽,但是你”

“你怎麽想那是你的事,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什麽。”陸南澤冷冷的放下話,從北水野的身前走離。

“陸南澤!”北水野上前,一把握住了陸南澤的手臂。

陸南澤轉身,看向北水野,“放手!”

“你憑什麽帶走小豬!”北水野被逼急了,沉聲問道。

“憑什麽?”陸南澤好笑的看著這個被妒恨衝昏腦袋的男人,回眸瞥望了眼,正趴在窗上,直勾勾看著他們的那頭笨豬,笑道:“憑我是豬豬的男人。”

“什麽——”北水野壓抑不住的尖叫。

陸南澤可不打算跟北水野在這裏糾纏下去,甩開了北水野的手臂,快步走向車,坐進。

北水野回身之際,陸南澤早已發動了引擎,將車快速的駛離。

他僅是在後頭,承襲了塵土的洗禮,腦中唯一留下的隻是陸南澤那句憑我是豬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