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將軍

“嘛...你要是把你的馬鞭收起來再說這話就更帥了。”

李知秋看著臉色坨紅的帕夏,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

說個不是很恰當的形容,在不算蛋蛋的情況下,玉獅子的馬鞭嘎下來,夠一個成年男子吃三頓。

太特麽紮眼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提醒了他,玉獅子頓時口吐白沫,麵露癲狂:“小母馬!我的小母馬在哪裏!”

“戰鬥,鮮血!好恐怖!我好害怕!我好恐懼!”

“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留下一整個最神駿的馬群!”

“小母馬!我要小母馬!”

碎葉城的馬市再次沸騰起小母馬地哀鳴嘶吼之聲。

李知秋倒吸一口涼氣:“娘的,這也能觸發他的創傷應激障礙?他不會是故意演的吧?”

石得逯大叔死裏逃生,心有餘悸地爬到李知秋身邊,說道:“知秋,你這馬真的沒有問題嗎?這已經是第三十多匹了,我怕它死在我這兒......我可賠不起啊!”

李知秋也頗為蛋疼,這大種馬簡直太不是東西了,三十多匹,你別說是種馬,他就是頭種豬也架不住這麽個造法啊!

“我這馬有毛病,一打完仗就想配種,這踩死了十個葛邏祿人,應該是受刺激了。”

“我覺得應該沒事兒吧?大不了多調養幾天,我出去給它采點兒野生的黑枸杞補補。”

正說著呢,卻見到帕夏拽了拽李知秋的袖子,怯生生地問道:“我的夏提雅呢?它好像不見了。”

“嗯?不會吧?”

李知秋打開鷹眼四處尋找,卻看到一抹靚麗的玫瑰金正趴在玉獅子的背後為它充當助力,眼看玉獅子已經累得吐白沫子了,耷拉著舌頭,神誌不清地呐喊著:“下一個!下一個!!”

他趕緊衝到混亂的馬市裏麵去製止三匹馬的荒唐行為:“停停停!今天到此為止!再繼續下去玉獅子非死這兒不可!”

帕夏看著自己的小夏提雅,整個身體都變得充血通紅,忍不住尖叫:“這這這這啊!!!!”

“真是太不檢點了!我以後再也不要騎她了!”

“怎麽能這樣啊!主神在上啊......我的眼睛髒了!”

在帕夏的身後,傳來一道輕佻的聲音:“小美人兒,你的眼睛怎麽髒了?”

帕夏和石得逯大叔嚇得同時後退,與那聲音來源拉開距離。

看清楚來人後,石得逯大叔擺出商人慣用的笑臉,迎了上去:“少將軍今日如何有空來我這小馬市作客啊?”

少將軍說道:“你這馬市鬧出了這麽大動靜,本將軍不來看看,難道等你帶人打到碎葉城主府再來嗎?”

石得逯臉色大變,趕忙從袖子裏掏出一顆紅寶石,悄悄塞到少將軍手裏:“大唐天軍在上,咱們就是做小買賣的,可不敢幹這種掉腦袋的事啊!”

少將軍道:“不敢嗎?前幾天住在你這兒的葛邏祿人去哪了?”

“他們...他們走了......”石得逯含含糊糊地說道。

“哦...是嗎?原來是走了啊......看來馬廄裏麵的幾坨肉泥,是你在毀屍滅跡嘍?”少將軍十分桀驁地用刀柄挑起帕夏的下巴,像審視女奴一樣詢問道:“小美人兒,你還沒回答本將軍呢,你的眼睛,怎麽髒了呀?”

“要不要本將軍給你滋潤一下?”

李知秋牽著四蹄發軟的玉獅子,在一眾小母馬戀戀不舍地眼神中走了出來,見到那少將軍挑戲帕夏,便上前阻攔道:“少將軍,在大街上調戲民女,這不妥吧?”

少將軍輕笑:“民女?這等胡女來我大唐隻有沽酒賣藝的份,如何稱得上是民來的?”

“李知秋,這不會是你從葛邏祿人那兒掠來的女奴吧?要不要考慮進獻給本少將軍?也許我一高興,在我爹麵前給你美言兩句,你就不用苦哈哈地帶著人住戍堡了也說不定啊?”

李知秋不耐煩地說道:“少將軍還是說正事吧,這胡女是良家女,縱然你是城主之子,也不能肆意妄為吧?”

少將軍見李知秋對他頗為不恭敬,一拍大腿,叫囂道:“好!那咱們就說正事兒!”

“李知秋,在碎葉城內縱馬行凶,毀屍滅跡,你好大的本事!”

“左右!將他押解起來,送到牢中,聽候發落!”

跟隨在少將軍身後的嘍囉翻騰著手腕,走上前來,衝著李知秋躍躍欲試。

“少將軍這是要憑空誣陷我?”李知秋臉拉了下來,冰冷地問道,“抓我,可以,你有朝廷的旨意嗎?”

少將軍道:“沒有!”

“哦...”李知秋又問道,“那你有城主大人的將令嗎?”

少將軍豪橫地說道:“也沒有!”

李知秋頗為好笑地問道:“那你憑什麽抓我?”

“嗬。”少將軍冷笑,“就憑我這張臉!”

“就憑我是我爹唯一的親兒子,我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

“在這個碎葉城,隻要我們韓家點了頭,對你們來說,那就是聖旨!”

李知秋眼中精光一閃,鷹眼計算出最佳路線,閃身上去一個大耳刮子抽在少將軍臉上,打得他人仰馬翻,一顆後槽牙飛濺而出。

“啊!”少將軍哀嚎道,“李知秋!你竟然敢打我?”

李知秋冷笑道:“打你?打得就是你!”

“沒有聖旨沒有將令,擅自拘捕軍中將領,便是到了城主大人那兒,我李知秋也有話說!”

少將軍捂著臉,哀嚎道:“都還愣著幹什麽?上!都給我上!打死李知秋,所有幹係有我來擔,我爹是碎葉城主!”

得到了少將軍地命令,五六個嘍囉將李知秋團團圍住,作勢欲打。

李知秋眼中精光一閃,打開鷹眼觀察著這群人的破綻,他們身上穿的倒也是軍中的短打裝扮,腰間如普通士卒一般橫跨著短刀。

奇怪的是,他們身上並沒有在軍中受訓的痕跡,步履並非是凹地發力,而是輕飄飄的。

似乎是飛賊的路數。

李知秋輕笑道:“不知道是那條道上來的好漢,來到了西域不思一刀一槍報效國家,反倒給這廢物效力?”

“我且先告訴你們,你們現在帶他回去,到了城主大人麵前,頂多也就是挨一頓板子。”

“你們若是跟我打起來,到時候,再到城主大人麵前,挨得可就是斷頭刀了!”

少將軍抹了一把嘴上的鮮血,狂笑著叫囂道:“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李知秋,你慫了!”

“哈哈哈哈哈哈!!都給我上!打死他!所有幹係我一力承擔!”

“噗!”

“呃?”

就在少將軍狂笑之時,已經快把腦漿子都整出來的玉獅子渾渾噩噩吐了一口事後唾沫,整吐在少將軍的嘴裏。

這一大口馬唾沫又腥又臭,差點兒沒把他噎死在當場!

“呸呸呸呸呸!李知秋,你找死嗎?”

少將軍神色大變,

“你居然敢,嘔...你居然敢讓你的馬,嘔......我爹可是城主,你等死吧!”

“嘔...快!快帶我去看醫生!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