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偷呢？
很快，工部上下都聽說了王佐因說了張小白的壞話，被段尚書“停職”的事情。
此番過後，眾人對張小白更是不敢小覷半分。
“諸位，張神匠乃是我工部的希望，倘若張神匠平日裏有什麽困難，你們知道該如何做吧？”
段綸看著幾個管理各部的官員說道。
“屬下們知道了，定會為張神匠排除萬難！”
見狀，段綸滿意地點了點頭。
……
兩個時辰之後，一群雜役便把張小白要的材料搬進了屋子。
“張神匠，您要的東西全都在這兒了。”
一個雜役擦了擦汗，指著地上的幾口箱子說道。
“這效率杠杠的啊！多謝你們了！”
張小白背著手繞了一圈，拍了拍雜役的肩膀，感謝道。
雜役頓感受寵若驚。
雖然他聽不懂張小白的“效率”是何意，但感激之情他是接收到了。
這張神匠和其他的貴人不一樣呢！
在這工部，哪個當官的不是對他們頤氣指使，視他們如草芥一般。
是以，一眾雜役由此對張小白打心底又敬佩了許多。
接著，張小白從中挑揀出了自己想要的原料——硫磺，硝石，馬兜鈴。
沒錯，張小白要製作的乃是火藥。
李長歌撇了幾眼，聲帶嘲弄道：“張小白，你弄這麽多硫磺作何？要煉丹嗎？”
“你不懂，這些東西可有大用處呢！”
張小白搖頭晃腦地說著，也不多作解釋。
李長歌抱著手臂，姿態高傲，一臉不屑地問道：“有什麽用處，這些東西能製造出兵器嗎？”
“比你想象中的兵器威力要大上百倍千倍！”張小白極為肯定地回道。
“走吧，得找個無人之處好好研究研究……”
說著，張小白抱著一堆東西，抬腳便走出了屋子。
而在院外，有人正把耳朵貼在牆根處，姿勢不雅，很是費力地偷聽著。
“尚書大人，您這是在做甚？”
這時，突然有人湊近過來，在他的肩膀猛地一拍。
段綸被下了一跳，扭頭見來人是自己親信，也就收起了警惕之心。
“不要打草驚蛇，本官正在觀察張小白。”他低聲說道。
親信了然地點了點頭：“尚書大人辛苦，屬下欽佩至極！”
段綸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卻在這時，張小白和李長歌的腳步聲突然接近。
段綸一驚，趕緊躲進了牆腳。
等張小白走遠後，段綸又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看著張小白手上那些獨特的材料，段綸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他一直想親眼看看張小白是如何製造出那些技藝精巧的武器。
既然張小白一再避開自己，那就偷偷看。
不對！
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偷呢？
他這叫鑒賞！
段綸跟在張小白身後許久，卻發現張小白一直沒有停下，不知目的地是何處。
他正疑惑間，張小白突然放慢了腳步。
“李將軍，你有沒有感覺有人在跟著我們？”張小白突然說道。
“的確。”
李長歌眸光微冷，手已經握在劍柄上，隨時都會出鞘。
張小白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稍安勿躁，那人跟蹤得這麽明顯，應該沒有惡意。”
“嘿嘿！你看我的！”
張小白一臉自信地說道。
李長歌臉色一黑，神情不悅：“說話就說話，摸我手幹什麽！”
張小白嘿嘿一笑，而後突然大喊道：“抓賊了，抓賊了，有小偷啊！”
李長歌一臉震驚，還能這樣？
緊隨其後的段綸聽到這話，瞬間慌了！
難道張小白發現了自己在跟蹤他？
若是被工部眾官員聞訊而來，看到自己就是那個“賊”。
到時候，他的老臉都得丟光了！
思及於此，段綸隻能一臉鬱悶地走向張小白。
“不必慌張，是本官！”
段綸艱難出聲，臉上還帶有幾分羞愧。
見是段綸，張小白並不驚訝，隻是麵帶戲謔地笑道：“哎呀！原來是尚書大人，我還以為身後有小偷呢！”
一聽這話，段綸的臉色更黑了。
【叮！來自段綸的負麵情緒+89……】
“尚書大人若是有事找我，不必如此偷偷摸摸的，我又不會避你不見。”
【叮！來自段綸的負麵情緒+146……】
段綸心裏不爽極了，但又無從反駁，隻能源源不斷地給張小白貢獻情緒值。
“張小白，事已至此，本官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究竟是如何製造兵器的？能否讓本官旁觀？”
段綸心道：我一個尚書都這麽低聲下氣了，這下你總該同意了吧？
“不行！”
可令段綸意想不到的是，張小白竟幹脆果斷地拒絕了。
“這……”
段綸氣急，這張小白也太不通人情了吧！
“尚書大人，此乃我的獨門技藝，任何人想看都不行，除非是我的夫人……”
張小白說著，眼睛似有若無地往李長歌那兒瞄了一眼。
而後，他才繼續說道：“若是尚書大人執意要看，那我就不做了，反正這幾天我累得不輕，正好歇歇……”
說著，張小白找了個台階，一屁股坐下，一臉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大有一副你若不走，我就跟你耗到底的架勢。
“罷了罷了，是本官唐突了。”
段綸無奈，重重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放棄了：“張小白，你專心幹活，本官就不打擾你了。”
“勞煩尚書大人告知其他人，讓他們全都不要靠近我的院子。”張小白懶洋洋地睜開雙眼，似笑非笑道。
火藥試驗會發出轟鳴聲，他可不想被當成猴子圍觀。
“這……本官答應你。”
段綸隻得點頭應下。
“如此便好，尚書大人，不送。”
張小白笑嘻嘻地開始趕人了。
“那李昌將軍……”
段綸欲言又止，其意已經很明顯了。
然而，張小白則義正言辭地說道：“李將軍要貼身保護我，何況，李昌是自己人。”
聞言，段綸眼神一變，而後輕撫胡須發出怪笑，漸行漸遠。
“本官了解了……”
張小白後知後覺，這段綸不會覺得自己和李昌是斷袖吧？
李昌，不是，李長歌她是女人啊！
“張小白！你為何不讓人靠近？”李長歌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要試驗火藥。”張小白說道。
“一種殺傷力巨大，通過投擲，便能在敵方爆炸，造成傷害的大殺器！”
聽到這話，李長歌深吸一口氣，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若張小白真能將這“火藥”製造出來，那突厥還如何敢在大唐邊疆作威作福？
還如何敢行傷害大唐子民，行燒殺搶掠之事？
“張小白，你若是成功了，你將是大唐的榮耀！”
李長歌心裏開始隱隱期待，一臉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