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酒當歌,全靠氪命

高俊雙手負於身後,眉頭擰起,麵漏思考之色,時間雖已過了半柱香,但現場依然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人催促。

昊陽拿起手中酒杯飲了一口酒,酒剛下肚,便見高俊眼中精光炸起,一股恍然之色浮於麵上,隨即吟出。

“莫怪世人偏愛酒,醉後悠然天上遊。”

“看盡世間千萬事,唯有一醉解千愁。”

吟罷,他將手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咽喉咕咚一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今天在昊陽身上所受的氣一掃而光。

眾人歡呼之聲高漲,尤其是白邦感覺自己立了一件大功,高呼之聲更是振聾發聵。

高俊麵對眾人的熱烈歡呼神態上沒有一點倨傲,反而一恭身。

“嗬嗬,諸位見笑了,粗鄙小詩還望大家海涵。”

“哎,哪裏哪裏,高兄此詩如此完美,又怎能說是粗鄙呢。”

白邦雖不懂得詩詞歌賦,但見眾人歡呼之聲高漲便以為此詩極佳,於是出言誇讚。

高俊聽到白邦誇讚,不由一個白眼看了過去。

白邦似領會其中真意,吹噓之聲也是又高漲了幾分。

“昊小子,到你了,莫要被高兄的詩嚇得走不動道啊。嗬嗬,雖然你不會作詩,但也莫要打退堂鼓啊。”

昊陽早就花費了一天壽命買了一首李白的詩,此刻聽到白邦所言心中不由無語至極,這是哪來的傻子。

他拎著一壺酒緩緩踱步到樓中央,還不帶眾人說話,便自顧自的飲了起來,狂飲片刻,麵上已經漸漸微紅,又從最近的案幾上奪來一隻小杯,邊倒酒邊自言。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淡黃色的酒漿從那精美的酒壺中流出,細流成絲,最後轉為滴滴答答,酒杯漸滿,昊陽高舉過頭頂。

今日月明星稀,月光灑落在他身上,一個斜斜的身影被拉的很長,他舉杯與月共飲,低聲呢喃。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吟罷此句,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舉起酒壺,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四周議論之聲全部消失。

眾人隻見他大飲一口後,將手中酒壺與酒杯重重的置於地上,酒壺酒杯皆為銅製,但此刻也是破碎開來,壺中酒漸起酒花,濺落在他臉上,他手掌將酒輕輕擦拭,又傳出低語。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在四周的寂靜無聲中他望著月亮,獨身轉圈,衣袂翩翩,狀若癲狂。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吟盡最後一句,他便癱坐在地,滿臉落寞與黯然,月光灑在其身上,整個場中央隻有孤獨的身影相伴。

眾人皆是呆立,一動不動,幾個案幾上的酒水早已溢出水杯也沒人在乎,那幾處傳來滴答滴答之聲。

白邦是靠著和高俊的關係才得以進入雲水間,本就沒有什麽才情,此刻見昊陽似乎已經吟誦完畢,但四下依舊安靜異常,便以為此詩十分簡陋。

“咳咳,我看此詩也就一般般吧,雖有可取之處,但相比較高兄的詩,還是差了許多的。你自己認輸下去吧。”

在場眾人仿佛看神仙般看著這白邦,此語他是怎麽說出口的。

他身旁的高俊踹了他一腳,雙手掩麵,低聲說道。

“別說了,臉都讓你丟光了。”

白邦不解,還不待他說話,高俊生怕他又說出什麽驚人之語,於是連忙起身對著昊陽一恭身。

“在下心服口服,自愧不如。”

現場眾人見高俊此舉,在讚歎昊陽之詩的同時,也不由暗自點頭。

“這高公子果然大丈夫也。”

昊陽依稀見聽到此句,對高俊的忌憚之心更重。

眾人議論之聲漸歇隻是,那白衣老者又出來說話了。

“那接下來就由楚天和李坤兩人上來鬥詩吧。”

台下兩人早已經熄了鬥詩的性質,聽聞此言相視一眼,兩人似都心領神會,齊聲說道。

“不了不了,今日有昊兄一首詩足矣,如此珠玉在前,我等又何必上去獻醜呢。”

周圍之人見此二人打算也是頻頻點頭。

“今日詩會也就到此結束了,隻此一首,入史冊,名揚天下。”

昊陽聽聞此言心中大驚,我的文化傳播計劃還沒開始呢就要這樣結束了?那不行,既然你們不好意思作詩了,那我也要強行塞給你們。

那老者看見此兩人皆是不願意上前,正搖頭歎息之時,隻聽昊陽出言。

“既然大家都喜歡我的詩,那我就再來一首如何?”

老者和周圍之人聽聞此言,心中大驚,議論之聲高起,老者壓了壓手。

“既然小友喜歡作詩,那便做多少也是無妨的。”

老者麵帶笑容,若春風化雨般和煦,出言說道。

“嗬嗬,那在下便是不客氣了。”

昊陽心中一念冰冰,四十五首詩皆是了然於胸,當然四十五天壽命也是一天沒少的扣除。

他抬頭望月,一首李白的《把酒問月》便隨即出口。

“白兔搗藥秋複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他又一摸樓內正抽芽的小樹苗,一首溫庭筠的《菩薩蠻》也隨即出口。

“楊柳又如絲,驛橋春雨時。”

少頃,前麵四十四首皆已吟誦完畢,他一扭頭,看向了原處正處於呆楞中的段雪,口中又一首李白的《長相思》。

“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憶君迢迢隔青天。”

段雪見昊陽如此大膽表白,少女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於是滿臉桃紅,雙頰生暈,眼若秋水,楚楚動人,她羞答答的底下頭,不斷揉搓衣角,直到昊陽下台,也沒再抬起頭來。

“嗬嗬,你何時會作這種詩了,之前也沒見你做過呀。今日一見此女子便把持不住了?”

花展的聲音有些清冷又有些含怒低聲質問著昊陽。

“你又不是女子,我對你作此詩作甚?”

昊陽納悶兒的詢問。

“你。。。好,很好。。。”

花展聽聞此話怒氣更盛,此刻被氣聲音有些發抖,牙齒也咬的咯咯作響。

“我們的婚事我再考慮考慮吧。”

段雪不知何時走上前來,低著頭,揉搓衣角,雖是一身幹練的男子打扮,但小女兒之態明顯,原來手中的折扇也不知道被她放到了哪裏。

“我先走了啊,拜拜。”

也不待昊陽回話,她便快速跑出了雲水間。

昊陽不由嗬嗬一笑,心裏對此女又多了份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