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應敵計策
無奈,楊氏也隻能哄著女兒,誰讓自己隻生了這麽一個孩子,卻又唯獨看上了殤王那尊天神一樣獨尊的王爺。
就不說殤王會不會看上自己女兒,就是看上了,自己也不敢將女兒送進殤王府呀!
就算是瑤兒死在裏麵,都不會被知道。
楊氏仍是一臉笑意,道:
“哦?難道是為娘顧弱寡聞了?”“娘,女兒當年得殤王相救鱷池之事您忘了?殤王至今也隻女兒這般親近過。”
聽女兒這麽說,楊嵐這才記起當年之事,那總不能就此事與其婚姻大事混交在一起呀!她還想勸解幾句,但女兒已經羞紅了臉,想必此時滿心都是與殤王那次親密接觸的回憶吧!
楊嵐想了想,忽的想起自己要與女兒說的正事,差點讓她給岔過去忘了。
“女兒啊!夜離蕘生的那個小賤種這幾日就要到了。她也隻是在咱們白府小住幾日便要嫁到雲王府去。你諸事忍了過去便是,若如你先前之意,讓她住進別院去,想必你父親是不會同意的。”
聞言,白靜瑤細眉冷蹙,聲音也變得有些驕縱尖利起來!
“什麽?住進白家?那她豈不是要以白家女兒的身份出嫁了嗎?還是說她要以白家嫡女身份嫁到雲王府呢?”
楊嵐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但那小賤人的娘,當年的確是白遠程的正妻,她自然是嫡女,但那件事後,嫡女不嫡女的已經不重要了,她與那個蔣仁娘隻要從白家消失就好。怎知百密一疏,這麽多年後,雲老王爺竟然拿著信物找上門來,竟然還有婚約這一檔子事。
此時她是從未聽白遠程提及過的,這樣以來,這小賤人回來便是要先認祖歸宗後,才能嫁到雲家了。
如今並非隻是夜無念回來這件事讓她頭疼,而是這麽多年,自從那個賤人帶著小賤人離開後,這白家也安靜了這麽多年。卻不曾想,在一年前,她從沒想過老爺會背著她帶個女人回來。
這一年來,老爺來她的屋裏次數屈指可數。
這一年到頭來,老爺每天都宿在那個狐狸精房裏,想必用不了多久,那狐狸精保不及給老爺生了個兒子,被抬成夫人呢!
一想到這,她便心煩意亂。
但若想取代她在這個家的位置,簡直是癡人說夢,夜離蕘那個女人的下場便是一麵最好的鏡子。
“母親在想什麽這麽出神?可有聽到女兒說的話?”白靜瑤有些不悅的看著朝楊嵐。
她這才從自己思緒中回過神,“哦!母親是在想昨日將軍府送來的帖子。瑤兒啊!那將軍府的少將軍一直傾心與你,其實那少將軍人真的不錯,在這豐京眾公子中,也是才貌雙全之人,瑤兒你······”
不等話說完,白靜瑤便打住她的話,“母親,瑤兒說了,這輩子非殤王不嫁,日後母親莫要在女兒麵前再提及此事了。”
楊嵐現在對她這一直驕縱養大的女兒滿心無奈。那殤王是何等男人,這世間想必沒有哪個女子可以駕馭得了吧!
南平郡,城外五百裏;
殤王毒傷初愈,兩日後便可下地行走,體內餘毒也被清除幹淨。
姚神醫檢查過響水橋下那條河的水質,卻並未試出毒來。殤王命人將河水取給戰俘飲用;第一天並無異樣,大家都以為真的就是一場虛驚。
第二日那名飲過河水的俘虜,開始高燒不退,嘴裏滿是黃色的水泡。不出一日便死去......
姚神醫仔細檢查過那人的屍身,並沒有試出中毒跡象,可明顯不是普通病症身亡!但死者的雙目均為赤紅,猶如被血池浸泡過一般。更像是疫症所致!
那名俘虜死後,為了驗證這河水真的有毒,殤王再次讓人尋來一條大狗,讓狗子舔舐同一桶河水。
怎知翌日一早,便有人報,飲用過河水的狗子死了!那死狀竟與那名俘虜一般無二。雙目亦是赤紅,甚至有比死去之人更加血紅。
殤王麾下士兵如今二十萬大軍,就算每人飲水,算下來也要七八天死光。如今已經是第六天,想必敵軍以做好了攻破大營的準備。
拓跋殤十三歲便隨軍征戰,身上的戰功早已數不清,這種水中下毒的計量在他看來簡直是小兒科。虧得他們這麽喪心病狂,竟然在水裏下毒,百姓怎麽辦,他們簡直就是禽獸。
東黎國太子百裏錦在蜀十年為質,若非拓跋殤庇護,想必早已成為東黎國刀下亡魂。
誰都知道百裏錦這個太子之位是怎麽來的,若非來蜀為質,想必也輪不到他這個不受寵的八歲孩童立為一國太子。
殤王想要盡快結束這場戰局,否則受苦的隻有村中的百姓。於是,殤王便想將計就計,將敵軍一網打盡。
殤王下令;即日起,二十萬將士的庖具減少一半。三營合並一個灶,分兩次煮食。將士們有序排隊領餐,並沒有因為夥食問題引起混亂。
第二日六營並其一灶;第三日,二十萬大軍營中隻出現十幾個淅淅瀝瀝的炊煙嫋嫋。
東黎國軍營內;
主帥營帳中,上好梧木雕刻遊龍盤雲的古琴擺在紅木案幾上,旁邊香爐焚著靜心安神香,似有淡淡的百花香飄**在空氣中。修長好看的手指撥弄著琴弦,傳出陣陣優美的樂曲。
東黎國太子百裏錦一邊撫琴,一邊聽著先鋒將軍上報著斥候剛剛的信報。
王將軍道:“殿下,探子看的真切,這幾日每天都有人前去打水,除了被我們節流的那段小渠外,最近十裏也隻有那一條河。其它地方末將都派人把守,並無人靠近。且今日蜀營中隻有屈指可數的炊煙燃起,那殤王就算沒死,想必也跟死差不多了。”
百裏錦手下動作微微一滯,琴聲止。
且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一張堪比女子還美上幾分的秀麗俊顏,論誰與之對視都會臉紅心跳個不停。
王奇也不例外,被這魅惑眾生的男人盯著,一個大男人頓時臉上一紅。
百裏錦早已見慣了別人在他麵前的這副樣子,見怪不怪地道:“王將軍竟這般相信鬼勞的藥嗎?”
王奇身子微微一怔,他沒料到眼前美男會問出這樣一句話。“回殿下,此藥末將曾在死囚身上試過藥,中毒之人第八天便全身潰爛而死。至於那入水無色無味的毒,任憑哪個軍醫也無法試出毒來的。末將也試過此毒,中毒之人四日必死無疑,患症如同瘟疫一般,並不能看出中毒之相。”
“那、如此看來本宮是要信你一次嘍!”百裏錦唇角微微勾起,慢慢低下頭繼續撫琴。
王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十分篤定的道:“殿下,末將願意用性命擔保,此事定成。”
“好!去吧!”百裏錦繼續撫琴,最後連個眼角都沒給他。王奇略顯興奮,起身退下。當他退出營帳時,卻聽到裏麵傳出來了的琴聲變得鏗鏘有力。
待王奇走遠,百裏錦停止彈琴的動作,收起慵懶姿態,目光看向帳中一角,那裏是他休息的寢榻。不知他在思索著什麽,唇角魅惑的勾了勾,踱步走了過去。
坐在床邊,伸手探到枕下,摸出一塊玉佩。那玉佩通體血紅,上麵雕刻著精美的圖騰,中間一個殤字。
那玉觸手生溫,入了手就變成了淡淡的藍色,眨眼間又變成了鵝黃色!
“蠢貨,難道真的以為就憑那些酒囊飯袋會殺了他嗎?”他輕聲低語著,看著手中的玉在隨著自己體溫變化而變化著。
百裏錦用力攥了攥手中的玉,衝著空氣道:“通知隱衛連夜撤離,回明宮。”話音剛落,便聽到有聲音不知從哪傳出,道:“是,主子。”
百裏錦薄唇微勾,心中冷笑道;“看來長公主眼光很差,哼~鹿死誰手還要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第四日一早,戰士們都將肚子填飽,隻燃起了三架鍋灶。果不其然,敵軍突然衝殺進蜀國營中,每個將士手中竟都拿著一個大布袋,完全卸去了防禦之心。
王奇猜想,軍中若是出現瘟疫,他們絕不會撤回國都,那樣對百姓有害而無利,所以他料定蜀營中已經沒幾人生還。
“等下到了敵軍營中,都給我搜仔細了,長公主說了,捉拿到殤王者一律賞金千兩,生死無礙。”將士們一聽,雙眼瞪得老大,各個跟打了雞血似的。
待人都進入殤王軍營中,的確看到地上躺滿了人,各種臭味,腐臭的氣味傳進鼻中。帶著兵器的士兵,不少將兵器夾在腋下,忍不住捂著口鼻邁著“屍體”向前走。
大家步伐都很快,爭先恐後的朝著主營奔跑過去。
誰都想第一個拿到殤王的人頭,賞金千兩暫且不言,那可是殤王的人頭,可是蜀國的戰神王爺,若取了其項上人頭,夠吹一輩子了。
越來越多的人進入蜀營中,時機已到。一聲尖鳴的箭哨聲在空中響起!本來躺在地上的“腐屍”各個抽刀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