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趙騰龍

秋高氣爽,微風吹拂。

今天天氣不錯,顧北川心情也不錯。

因為今天是懷才酒樓重新開張的日子!

亦或者說,已經不能叫懷才酒樓了,而應該叫飛鴻酒樓!

經過小半月的重新裝修,原本有些老舊的懷才酒樓早已煥然一新。

就連牌匾也從懷才換成了飛鴻!

飛鴻二字旁邊,更有一隻鵬鳥,做展翅高飛狀。

這是顧北川親自設計的商標!

不僅懷才酒樓更名,就連柳記酒鋪同樣更名。

他要在淮南建立一個類似於後世企鵝,涉及各行各業的龐大商業集團!

而第一步,就是商標!

商標的作用有很多,最大的作用就是口碑效應!

就比如後世的小米,靠著物美價廉的口碑,在各行各業迅速崛起,快速收割中低端市場。

而飛鴻要做的,和小米類似。

利用商標在顧客心中留下口碑,然後一點點做大做強,爭取成為淮南最大的商業集團!

飛鴻酒樓,就是第一步!

酒樓不僅外表煥然一新,就連裏麵原本有些破舊的桌椅,也統統更新迭代。

再加上占地麵積本就不小,使得酒樓更加上檔次。

口袋裏沒幾個錢,還真不敢進來。

用餐環境是差不多了,接下來要做的,自然就是升級菜品。

顧北川給飛鴻的定位就是隻做精品!隻做中高端市場!

換而言之,咱不坑窮人錢。

而且貧苦出身的百姓,也沒多少錢,不可能來城中心這麽繁華的酒樓吃上一頓。

但是,還沒等顧北川開始研究新菜,就有惡客上門。

趙騰龍生得五大三粗,這一點和一身書卷氣,甚至略顯呆板的趙懷才十分不一樣。

此時帶著夥計找上門來,看著就來者不善。

“顧東家,不知可否把懷才酒樓還給在下?”顧北川在二樓接待了趙騰龍,隻是對方剛一開口,就令他不喜。

“何謂‘還’?”

“懷才酒樓是顧某從懷才兄手中真金白銀買回來的,趙東家可莫要亂說話。”

“再者說了,懷才酒樓現已更名,叫做飛鴻酒樓,趙東家莫要叫錯了。”

見顧北川這般態度,趙騰龍語氣不禁加重了幾分,道:

“顧東家有所不知,這懷才…飛鴻酒樓,向來是我趙家資產,由我父經營。”

“顧東家若是不信,我這自有官府契書,你一看便知。”

說著,身後便有夥計遞上契書。

可誰知顧北川卻擺了擺手,壓根沒有接過契書,而是道:

“飛鴻酒樓是趙家資產不錯,但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據我所知,趙老爺子死後,就把飛鴻酒樓傳給了嫡子趙懷才,也就是趙東家的弟弟,我的懷才兄。”

“也就是說,在趙老爺子死後,飛鴻酒樓完全歸懷才兄個人所有。”

“後來,懷才兄把飛鴻酒樓賣給了我。我自然也就成了飛鴻酒樓東家!”

“這時候,趙東家再說飛鴻酒樓是趙家資產,未免不妥。”

顧北川一邊說,一邊揮手。

福伯見狀,連忙上前,拿出一份地契一份文書。

“這是飛鴻酒樓地契,還有懷才兄把酒樓轉讓給我的文書,都是三日前,在官府,郡守大人親自審批的。”

“趙東家若是不信,自可去找郡守大人對峙。”

聽聞此言,趙騰龍臉上不禁青一陣白一陣。

他就是一個開酒樓的,怎麽敢去找郡守大人對峙。

而且顧北川敢拿出來地契文書,自然就是有一定底氣的,不可能作假。

不像他的契書,其實是十年前的契書,時至今日,還有沒有法律效應都不知道。

“懷才人呢?我要找他對峙!”

“當真是讀書讀傻了,豈能把我趙家資產,拱手讓給一個外人!”趙騰龍蹭地站起身來,一拍桌子,怒道。

“趙東家,話可不能亂說,我與懷才兄一見如故,到你口中,怎麽就成了外人?”

“再者說了,酒樓本就是懷才兄資產,他想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即便你是兄長,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而且我給懷才兄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哪裏像你,口口聲聲說著趙家資產,怕是想借著這個幌子,白拿飛鴻酒樓!”

顧北川雖年僅十八,卻也不是善茬,同樣站起身來,拍著桌子喝道。

福伯見狀,更是急忙護在自家少爺身邊,眼神不善。

飛鴻酒樓的夥計們同樣如此,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意思。

被當麵揭穿心思,哪怕趙騰龍臉皮再厚,也忍不住有些羞愧。

畢竟當兄長的,想要強占弟弟酒樓,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再加上這裏是飛鴻酒樓,顧北川的地盤,打起來怕是不占便宜。

於是隻好拱了拱手,色厲內荏道:“看來顧東家是鐵了心要如此了,那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還希望來日,顧東家莫要後悔今日所言才是。”

趙騰龍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顧北川始終沒有放在心上便是,這等心思狹隘,隻想著吞並親弟之輩,注定難成大事。

經商者,眼界要大,格局也要大,當經得起商海沉浮,才能富貴一生。

飛鴻是要騰飛九天的產業,不可能被一個騰龍酒樓攔住去路。

……

時光如流水,歲月如沙礫。

總是這般不經意間從指縫溜走。

一晃眼,便又是十數日時光。

九月已至下旬,淮南城正式入秋。淮河兩岸,不斷有樹葉被秋風吹下,落入滔滔河水,奔赴大海。

就連天氣,也冷上了不少。

但有一人,心中卻比天氣更冷,正是趙騰龍。

“東家,這幾天,我們被飛鴻酒樓分走不少客人。”

“論規模,飛鴻本就大上騰龍不少。以前是懷才不善經營,才落得那般田地。”

“可姓顧的不一樣,他明顯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的。”趙騰龍眉頭緊皺,語氣低沉。

“那可如何是好?”

“懷才呢?怎麽還沒找到?”趙騰龍想得很簡單,姓顧的不好對付,他這死讀書的弟弟,卻再容易對付不過。

“二少爺…把酒樓賣給顧北川後,便背上行囊,入京趕考去了。”

“好啊好啊!這是在躲我啊!”

“好你個趙懷才,竟和外人勾結,謀奪我趙家資產!”

“爹當初把懷才酒樓給你,當真是瞎了眼!”

罵過之後,趙騰龍沉思良久,最終歎了口氣,道:

“酒樓菜肴,一律降價。”

“然後把多餘的夥計都派到街上,搶飛鴻的客人!”

“就算是耗,我也要把顧北川耗死!”

“一個外來戶,憑什麽在淮南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