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鬆江流經遼城南五十裏處猛地向東南甩了個彎,此處江水異常湍急,波濤洶湧的江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激蕩頑強地衝刷著兩岸肥沃的黑土地,土地漸漸地被啃食著。於是,便在這彎曲的江水岸上周邊形成了一個個大大小小、星羅棋布的河流湖泊。茂密的柳樹、榆樹叢和無邊無際的蘆葦蕩象無數勇士將這些如同仙女白色衣袖和銀色頭簪子的河流湖泊團團圍住。自古以來,遼城的人們就把這些地方叫做南圍子。環境優美的南圍子不但水美魚肥、飛禽走獸漫天遍地,還有個威震江湖的黑魚幫。

黑魚幫起初是生活在南圍子的人們為了共同抗擊自然災害和外來欺辱團結在一起組建的社團,後來逐漸演變成如今專幹賺錢買賣不計後果的江湖幫派。黑魚幫成員眾多、遍布各地,消息靈通,勢力範圍很大;黑魚幫最大的特點是居無定所、心狠手辣,真的如同一尾凶猛的黑魚在江湖上四處遊動伺機撲食獵物。黑魚幫的第二代幫主於鷹身強體壯,頭腦聰明,武功高強,手使一柄徑寸兩米多長的黃銅魚叉。於鷹手下有三個副幫主:二幫主是足智多謀的尹智明,善使一柄青峰劍;三幫主是力大無比的雷萬達,一根七尺長齊眉棍被他舞得風雨不透;四幫主是身材小巧、嬌媚豔麗的孫晶,手使一把柳葉單刀,人稱小魔女。

半個月前,黑魚幫得知遼城李總兵為了感謝朝廷張大學士的提攜要將祖傳的金如意送往京城張大學士府的消息,於鷹和尹智明商量後決定在遼城通往京城的路上將金如意截獲。於是,於鷹派小魔女到遼城進一步打探金如意的起程時間和路線。小魔女獨身來到遼城,在離李總兵府較近的一家客棧住下。小魔魚吃過午飯,在總兵府周邊溜達一圈,回到客棧倒在床上蒙頭便睡。亮燈以後,小魔女渾身上下收拾利索,穿好夜行衣,開啟窗戶,雙手一搭房簷,翻身上了房,施展輕功燕子似地躥房越脊,不一會就進入了警戒森嚴的總兵府。小魔女隻顧在前邊飛行,她萬萬沒想到身後有個黑影一直跟隨她。小魔女繞過前院,雙足一點,飛上了後院一座亮燈的二樓;她高抬腿輕落腳,幾個閃身就來到了窗前;她側著身子,耳朵貼在窗欞上,聽著屋裏的動靜。屋裏一個聲音洪亮的男人說:“夫人明天李誌就要到京城去了,你有事沒有呀?”一個聲音溫柔纏綿的女人說:“我沒有事的,隻要老爺的事辦好了,就好了。”男人好像在屋裏來回走了幾步,說:“夫人你就是會體貼我,不像小娥。”女人憂傷地說:“我年齡大了,怎麽能和小娥比呢?我和老爺一年多了沒住在一起了。今夜老爺能在我這過一夜算是我的福分了。”“唉!”男人長歎一聲,說:“不是我嫌老愛小,色迷心竅。你。。。。。。”男人不再往下說了。“老爺,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你對小娥好我不嫉妒的。”女人說完哭泣起來。“夫人不要悲傷了。今夜不歡迎我嗎?來來我們睡吧。”男人安慰地說。“老爺。。。。。。”女人好像哭著撲到男人懷裏了。小魔女聽出來是李總兵和夫人在說話。李誌在哪裏呢?小魔女離開窗戶飛身下樓,在院子裏尋找著。

在另一座黑乎乎二樓的窗外,小魔女聽到屋裏有嬉笑聲,她收住腳,凝神仔細地聽著。屋裏一個男人*蕩地說:“寶貝兒想死我了,快脫呀。”“你色膽包天了,讓他抓住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女人恐嚇著說。

“現在隻要你說一聲自殺,他認可當王八也不會聲張的。”男人一邊說著好像一邊脫衣服。“去你的,色狼,快走吧。你從京城回來再找機會好嗎?”女人勸說著。“我姓李的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了你我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來,寶貝兒,我幫你脫。”男人著急地說。“聽話,不要呀。隻要你好好幹,等總兵老了。我不還是你的嗎?”女人拒絕地說。“寶貝兒,我這次去京城一路搶匪如雲,就憑遼遠鏢局那幾位,恐怕凶多吉少呀。萬一。。。。。。”男人的話停止了,好像嘴被人用手捂住了。“別說晦氣的話。你呀,我真拿你沒辦法。如果不是我懷上了孩子,我怎麽會有今天呢?你知道嗎?我偷偷算了一下,肚裏的孩子是你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等他死了,這家,這孩子還有我不都是你的嗎?你記住以後我們千萬不能再到一起了。等他死了再說。”女人勸阻地說著。“真的嗎?”男人不相信地說。“真的。”女人拉長了語音說。“可我。。。。。。”男人支吾著說。“快走吧。我懷著孩子幹那事身子不行的。”女人幾乎哭著說。男人好像親吻了女人一會,穿上了衣服。小魔女聽明白了,屋裏這個男的就是李誌。李誌輕輕地推開屋門探出半個腦袋瞧了瞧,見沒什麽動靜,閃身離開了。小魔女緊隨其後。李誌下了樓,來到最後一趟房的一個屋裏,屋裏很快亮了燈。小魔女伸出長指甲在窗戶紙上挖個小洞,單眼吊線看清了李誌的模樣後,轉身來到院子後邊的牆下,飛身上牆,一個哪吒探海跳了下去,腦袋快著地時,一個空翻雙腳輕輕地落在地上。小魔女回到客棧,收拾好東西立即找人給於鷹報信去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誌騎著一匹快馬來到了遼城最大鏢局遼遠鏢局。全身武裝的總鏢頭胡興奎見李誌到了,忙迎上前去,問:“李大人可以出發了嗎?”李誌不放心地問:“都檢查好了嗎?”胡興奎一臉嚴肅認真地說:“你放心吧!我剛剛親自檢查一遍,沒問題的。”李誌轉身打量了一眼幾個全身武裝的鏢師,走到一輛插著寫有“遼遠鏢局”藍色三角旗的馬車前,拍了拍車上的幾個外觀精美的箱子,說:“路上多加防範,啟程。”

太陽偏西地時候,李誌等人押著鏢車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榆樹林子前,過了這片湖泊間方圓五百多米榆樹林子,再走不遠的路就是有客棧的鎮子了。李誌在馬上對胡興奎說:“胡鏢頭,我看前邊林子黑乎乎的瘮人。要多加小心。”胡鏢頭調轉馬頭,對身後的人說:“過了這片林子就是客棧了,大家要小心。”鏢師們一個個手握兵器小心地向榆樹林子裏走去。路越走越窄,光線也越來越暗。李誌等人剛剛全部進了樹林子,前邊的路就被兩輛裝滿沙土的推車子並排堵住了。緊接著,路兩旁的樹林裏衝出虎狼般的人群,揮動著手中的兵器向李誌等人砍去。胡興奎和鏢師們奮力地廝殺著。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的碰撞聲、馬鳴聲、慘叫聲響成一片。胡興奎揮動手中的大刀剛砍倒了幾個搶匪,手持兩齒黃銅魚叉的於鷹就來到了他的麵前。殺紅眼的胡興奎摟頭蓋頂朝於鷹砍了一刀,於鷹揮動魚叉將大刀在半空攪拌住。胡興奎看著於鷹高聲問道:“不知我遼遠鏢局何處得罪英雄?”於鷹手上一用力將胡興奎的刀頭壓了下去,冷笑著說:“什麽得罪不得罪的,明人不做暗事,告訴你我就是於鷹。老子看重金如意了。”“呀?”胡興奎吃了一驚,心想:“押送金如意是嚴格保密的。消息怎麽泄漏的呢?這趟鏢是自己親自到李總兵府上取的,大家都知道這趟鏢是給京城張大學士送遼城的人參鹿茸等土特產。隻是在臨離開總兵府時,李總兵才偷偷告訴自己,真正的鏢是一個金如意,藏在裝人參箱子底部夾層裏,送完後重重有賞。現在看來來者不善呢!”想到這裏,胡興奎客氣地說:“於幫主的威名我早有耳聞,這趟鏢是遼城李總兵送往京城的人參鹿茸,哪裏有什麽金如意銀如意。希望幫主給個方便,他日我定去貴幫拜謝。”“閑屁少放。”於鷹雙膀一較力銅叉順著大刀就朝胡興奎的懷裏一送,胡興奎慌忙橫過刀杆阻止。可惜呀,胡興奎哪裏抵擋得住於鷹的力量,於鷹一翻腕子,胡興奎前胸就被魚叉紮了兩個血洞,鮮血放著線往外射。於鷹往上一挑,胡興奎摔死在馬下。

這時,黑魚幫的人已經將押鏢的人全部殺死了,小魔女將哆嗦如篩糠的李誌押到於鷹馬前,說:“幫主車上都翻到了,沒有金如意。這個是李總兵的親信。”有些失望的於鷹把兩尺長沾有血跡的叉子尖架在李誌的脖子上,凶狠地說:“金如意呢?”李誌斜著眼睛咧著嘴左右看了看泛著光的叉子尖,嚇破膽地哭著說說:“總兵大人說在裝人參的箱子裏。”小魔女著急地追問說:“所有的箱子都拆卸了,哪裏有金如意。你再不說實話我殺了你。”說完,小魔女手中的單刀頂住李誌的前胸。李誌想跪下可腦袋被鋒利的魚叉卡住了,嚇得他大小便失禁,直抱拳,哭嚎著哀求道:“饒命呀!饒命呀!我說的是真話呀。”於鷹看著李誌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魚叉一攪動,李誌嘴吐鮮血癱倒在地,死了。

於鷹看了看小魔女埋怨地說:“都是你粗心大意,我們上當了。”

小魔女不解地問:“幫主的意思是說?”

於鷹嘲笑著說:“總兵大人的腦袋可沒你那麽簡單。”

小魔女羞愧地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孫幫主今天這趟買賣若是傳出去,黑魚幫的名聲受損不說,恐怕天下想要得到金如意的人都會找我們黑魚幫。我帶人回去了,希望你早日帶金如意歸幫,我等你的好消息。”於鷹看也不看小魔女,先是擔憂後又命令地說。

小魔女站在原地看著於鷹等人離去的方向,悔恨交加,默默流淚。她明白於鷹說話的分量:如果自己拿不到金如意就永遠別回黑魚幫。江湖無情,無情江湖,小魔女早就習慣冰冷的江湖了。小魔女恨自己為什麽沒親眼見到金如意就派人報信,看來自己還是短練呢。金如意現在到底在哪裏?怎麽才能拿到金如意呢?

正當小魔女對著東升的圓月發呆,一個黑影從她頭頂枝繁葉茂的樹枝上飄落下來。這個人靠著粗壯的榆樹樹幹,欣喜地看著小魔女。小魔女早就覺察頭頂有動靜她以為是小動物呢,她根本沒想到樹上有人。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小魔女手握著背身後的刀柄警惕地防範著。

“怎麽委屈得哭了?”靠著樹幹的男人問。

“你是何人?”小魔女後退一步問。

“黑魚幫的小魔女夜探總兵府,偷聽人家悄悄話,怎麽還問我是誰呢?”男人笑著反問道。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小魔女出了一身冷汗,又向後退了一步,把背後的單刀握在手裏。

“男人。”男人說完,朝前走了一步。

“你為什麽跟蹤我?”小魔女變換著身姿問。

“想讓我說實話嗎?”男人瀟灑地一攤手說。

“你說。”小魔女注視著男人說。

“你小巧玲瓏天生麗質,我喜歡上你了。”男人認真地說。

小魔女臉一紅,說:“閉上你的臭嘴,本姑娘終生不嫁。”

“這話你可別說早了。我看你也是累了,餓了。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好嗎?”男人征求小魔女的意見說。

小魔女從昨夜回到客棧一直到現在光顧忙碌搶奪金如意的事情了,哪裏顧得上吃喝。男人這麽一說,小魔女覺得苦幹舌燥嗓子直冒煙,肚子嘰裏咕嚕直叫喚。

“我看你也是條漢子,那我們就找個地方說話吧。”小魔女隨應著說。

客棧一間客房的地桌桌麵中央一盞油燈燈花直跳,燈的周邊擺著豐盛的酒宴。小魔女不客氣地吃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一邊喝酒一邊用眼睛盯著自己的男人。一雙大眼睛精明透亮,高鼻梁,大而薄的嘴唇,黑黑布滿胡須茬子的臉龐在燈光下反射著亮光,男人見小魔女專注地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魔女覺得這個男人麵容善良,對自己不會懷有惡意,自然就對他多了幾分好感,臉上就多了些笑容。男人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一伸超長的手臂差點摸到小魔女的麵頰,說:“俠女不知這飯菜是否和你口味?”

小魔女嘴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男人滿意地笑了。他站起身來,禮貌地向小魔女點了一下頭,自我介紹地說:“我叫劉小子,今年二十五歲,從小被父母拋棄,天生能上房爬樹,長大後得一瘋瘋癲癲師父指點,學會了現在這點功夫,別人都管我叫神偷大馬猴。雖然名字不怎麽好聽,但我喜歡。”

小魔女聽後開始捂著嘴直笑,後來聽說眼前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神偷大馬猴,就停住了笑聲。她忙站起身一拱手,驚喜地手:“英雄失敬失敬。”小魔女心想:天助我呀,隻要神偷肯幫我,不愁拿不到金如意。

神偷看小魔女的樣子欣喜若狂地上前要抓小魔女的手。小魔女羞紅著臉轉過身背對著他。小魔女對神偷大馬猴早就有耳聞,傳說中該人奇醜無比、輕功出眾、偷技絕倫。今日相見不但沒看出醜來,還覺得神偷風流倜儻,特別在榆樹林裏神偷大膽直白地說喜歡自己,現又熱情地款待自己,這一切都說明神偷在向自己求愛。自己雖然不了解神偷的人品,但江湖上也沒傳出神偷采花一類的醜聞。小魔女對神偷有了好感,她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麵對神偷了。小魔女是十九年前,江邊山上尼姑庵的老尼姑到江邊洗衣服時在一個木盆裏發現的嬰兒,老尼姑將小魔女一點點養大並傳授其功夫。小魔女天生野性,性格叛逆。老尼姑漸漸發現小魔女麵帶殺氣、心狠手辣,怕給自己和尼姑庵帶來麻煩,在小魔女十七歲那年就打發她出了尼姑庵。小魔女至今還記得老尼姑告誡自己的兩條:(一)永遠不要提尼姑庵的事;(二)不要殺孕婦。小魔女出了尼姑庵在江湖闖蕩不久就加入了黑魚幫,憑著她的功夫和貢獻很快就被封為四幫主,負責偵察任務。黑魚幫內的成員絕大多數是男人,但至今為止,含苞欲放的小魔女還是頭一次聽到有男人當著自己的麵說喜歡自己,還是第一次愛意襲上心頭。

神偷見小魔女許久不說話,忙召喚夥計將桌子收拾幹淨,神偷對小魔女說:“你也累一天了,到隔壁休息吧。”

小魔女仍背對著神偷沒有言語,神偷好像看出小魔女的心思,上前從身後輕輕地扶著小魔女的雙臂,說:“你在這屋睡吧,我到隔壁去。”

小魔女順勢靠著神偷的胳膊仍沒說話。神偷心跳加速,臉發脹,手掌心出汗,大腦一片空白,他鼓起勇氣喘著粗氣將小魔女摟在懷裏。小魔女既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更沒有言語,閉著眼睛像棉花似地軟軟地任隨神偷的摟抱。一股女人特有的體香滲進神偷的心肺,刺激著他興奮的神經,他將小魔女抱到床上,輕輕地放下,小魔女好像睡著了一樣。神偷站在床邊欣賞著小魔女嬌媚的臉蛋,性感的朱唇。看看看著神偷情不自禁地彎下身用手撫摸著小魔女細嫩地手指,剛想把頭埋在小魔女豐滿的胸前,小魔女好像受驚似地,猛地坐了起來。神偷被嚇了一跳,本能地跳到一邊看著睜開雙眼審視自己的小魔女。

“劉哥,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我們就按江湖規矩辦事。你真的喜歡我嗎?”

神偷忙點頭應聲說:“喜歡。”

“你能娶我為妻嗎?”小魔女追問。

“那是我求之不得的。”神偷激動地說。

“我入黑魚幫發過毒誓死也不會離開黑魚幫。你能加入黑魚幫嗎?”小魔女進一步地追問。

“隻要和你做夫妻,我幹什麽都可以。”神偷幹脆地回答。

“你為什麽非要娶我?”小魔女眼睛濕潤地問。

神偷語氣顫抖地說:“自從你進了遼城,我在城門口就看見你了,我就對你有了好感,你好像一塊磁鐵一樣吸引著我,我很難控製自己當時的情緒。我相信一見鍾情。你住客棧後,我在你身旁仔細地觀察你,覺得你就是我夢中的娘子。後來,你夜探總兵府我在你身後跟蹤保護,看到你輕功那麽好,我更喜歡你了。我下決心這輩子非你不娶了。我猜想你們可能要搶總兵府的這趟鏢,搶劫最佳之地是榆樹林子。我就事先隱藏在榆樹林子那棵大榆樹上,看到你勇猛的樣子象頭母獅子,我真想跳下去擁抱你。後來,我聽你們幫主對你說的話,我恨不得殺了他。但我不知你對我是否有好感,我就沒幹那種蠢事。見你獨自一人在那裏發呆,我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才跳下樹來和你坦白我的內心。”

小魔女聽神偷說完,下床一把抱住神偷,哭著說:“我相信緣分。劉哥看來我這輩子要依靠你照顧了。”

神偷跪在小魔女腳前發誓地說:“明月在天,如果我以後背叛你,我不得好死。”

小魔女也跪在神偷麵前,用細長的手指撫摸著神偷黑瘦的臉頰,看著神偷閃著淚花激動溫柔纏綿地說:“我對劉哥有二心,也不得好死。”

夜靜悄悄的,明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照著兩個從小失去親情在血腥險惡江湖苦苦掙紮過來的冷血人,他們被彼此的愛心喚醒,釋放著能量,燃燒著原始的火焰,各自的胴體漸漸地被融化,融合在一起。

雞叫三遍了,神偷和小魔女都從熟睡中醒來,當他們再次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時,又擁抱在一起親熱著幸福著。天微微亮,神偷對小魔女說:“寶貝兒,於幫主的意思是讓你必須拿到金如意,可金如意現在在哪裏呢?”

小魔女想了想說:“我覺得於幫主說得對,李總兵在耍陰謀。”

神偷翻轉身麵對著小魔女說:“你說說看。”

小魔女攏了一下頭發,把手臂放在神偷的脖頸下,說:“李誌和李總兵的小老婆小娥有奸情,恐怕李總兵早就知道。不然,他不能一年都沒到夫人的屋裏睡覺,非在李誌去京城的頭天晚上離開小娥呢。可能他猜測有人暗中打探消息,故意演了一場戲給別人看。這樣一來他不但借刀殺了李誌結了心頭隻恨;又能試探到往京城送金如意的消息是否泄露;更主要的是如果有人半路搶劫了李總兵的鏢,李總兵就放出風去:金如意已經被人搶劫走了。想得到金如意的人就會找搶劫人去偷或者搶金如意,李總兵就轉移了視線,保全了自己。”

神偷佩服小魔女的分析,說:“李總兵真是老奸巨猾陰險狡詐。”

小魔女長歎了一口氣,說:“怨我沒親眼看到金如意就盲目的報信。”

神偷安慰地說:“你我雖然沒正式拜天地,現在也算是夫妻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把金如意給你拿到手。”

小魔女一收放在神偷脖頸下的手臂,將神偷摟在懷裏親熱著,神偷如魚得水在小魔女清澈肥美的池塘裏快樂盡情地暢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