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原創首發 網
一個黑衣人扛蠶繭似的齊曉月飛快的向遠方跑著。。。。。。跑著,在呆若木雞的官兵和黑魚幫匪徒的視線裏漸漸地消失了。
在一處茂密的樹林裏,黑衣人將齊曉月輕輕地放了下來,快速地從腰間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彎刀,麻利的將齊曉月身上纏裹的繩索和漁網割斷,然後一層又一層地將這些纏繞物扒了下來,齊曉月終於重見天日了。
齊曉月早就睜著眼睛看著黑衣人,他開始還納悶這個救自己的人是誰呢?當黑衣人將麵罩摘了下去,齊曉月失聲的哭喊著:“師父。。。。。。”
白萬喜雙手抱住齊曉月的肩頭,仔細地端詳著,淚如泉湧。齊曉月一把抱住滿麵皺紋的白萬喜,頭緊緊貼埋在白萬喜的懷裏默默地抽搐著。白萬喜一雙大手不住地拍打著齊曉月的後背,悲喜交加地說:“曉月,我可找到你了。”
師徒二人坐在草上,齊曉月邊梳理筋骨邊莫名其妙地問:“師父怎麽知道我被抓住了?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白萬喜目視著齊曉月,沉思了很久,悲傷地問:“曉月呀,你這段時間在外邊都做了些什麽?”
齊曉月簡單的把自己離家後的遭遇說了一遍。
白萬喜聽後緩慢地站了起來,走到一棵樹前用拳頭捶打樹幹,埋怨帶責備地說:“孩子,你闖下的大禍將家人都牽連了。”
“你說什麽?”齊曉月驚恐地問,“家人怎麽了?”
白萬喜上前一把抓住齊曉月,痛苦地說:“孩子,太平川王府大院好慘呢。。。。。。”白萬喜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齊曉月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但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官府的人找上門去了嗎?”
“唉!”白萬喜長歎一口氣,從身上拿出煙鬥裝上煙絲,打著火,蹲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吧嗒吧嗒地抽起煙來。隨著一團團煙霧升起彌漫著,白萬喜的話匣子打開了。
自從齊曉月離家尋父開始,白萬喜就日夜惦記齊曉月。王水生父子時常到三道梁子來看望白萬喜,一些日用品順便也帶去了。白萬喜每次都打聽齊曉月的消息,王水生父子都說沒有一點信息。可是,前一段時間,王水生的大兒子慌慌張張找到白萬喜,說:“白師父,今天我在官府門前看到了一張告示,是懸賞緝拿齊曉月。這個齊曉月會不會是曉月弟弟呀?”
白萬喜大驚失色,忙問道:“你怎麽這樣想?”
“我看那張告示上的人頭像有些像曉月,所以我才告訴你老人家一聲。”
“告示還在嗎?”白萬喜急切地問道。
“在,後來我在鎮上其他地方也看到了,人們議論紛紛。”
白萬喜簡單地收拾一下,就隨王水生的大兒子回到了太平川。白萬喜站在告示前默默地站了許久,他已確認告示上的齊曉月就是自己的徒弟曉月。
白萬喜在王府大院的一間屋子裏,對圍著自己,亂了分寸的王水生一家人,說:“告示上的人確實是曉月,大家從現在起少出門,時刻警惕官府的動靜。之所以,官府還沒找上門來,我想他們還沒想到是曉月。我這段時間會時常來看望你們,大家千萬別慌張。”
白萬喜萬萬沒想到,他離開王府大院的當晚,官兵就將王府大院圍住了。原來,王府大院的一個雜夫劉滾,見到懸賞告示上的賞銀了,平日吃喝嫖賭的他利欲熏心,猜想被懸賞的齊曉月一定是王府大院的少爺曉月。他乘機跑到官府縣衙揭發檢舉去了。縣官一聽懸賞通緝的齊曉月竟是王府大院的少爺,吃驚不小。縣官穩住劉滾,,一邊謀劃著如何到王府大院搜查,一邊做著自己的打算。王府大院的主人王老歪以前和自己關係不錯,出手大方,王府大院的財寶一定不少。自己何不乘此機會發一筆大財呢?至於通緝犯到底是不是那個叫曉月的少爺無關緊要。想到這些,縣官聚集了本縣的一些兵俑和地方兵團連夜包圍了王府大院。
王水生被打得皮開肉綻,但他一口咬定那個齊曉月絕不是王府大院的少爺曉月。縣官問他,曉月現在在哪裏,王水生說:“隨師父到外地學習武藝去了。”
縣官找來劉滾,劉滾低著頭勸說王水生道:“水聲大哥,你何必吃這苦頭呢?曉月少爺現在是生不由己,有家難回無處藏身。你還替他隱瞞什麽?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承認的了。再說,曉月少爺是不是通緝犯,也不是你說了算。你不說府上的人還有說的。”說著,劉滾用手一指人群裏的一個瘦老頭,說:“老溫頭,你以前總伺候曉月少爺,你說說那個通緝犯是不是曉月少爺。”
熊熊火光的照耀下,人們左顧右盼尋找著老溫頭。人群裏的老溫頭趕緊往後退,心裏罵道:“缺了八輩子大德的劉滾呢,你不得好死。”
縣官大聲喝道:“把老溫頭給我拽出來!”
老溫頭被兩個壯漢連拖帶拽帶到了縣官麵前,縣官笑著問:“劉滾說你最熟悉曉月少爺,你說告示上的人是不是他?”
老溫頭哆哆嗦嗦上牙直打下牙,嚇得說不出話來。
縣官上前踹了老溫頭前胸一腳,罵道:“該死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往死裏打。”
一個滿麵凶光的官兵大踏步地走了過來,左右開弓,幾巴掌就把老溫頭打得鼻口穿血,奄奄一息。老溫頭滿臉是血,萎縮在地上。打得起勁的官兵雙手抓住老溫頭的胳膊和腿,怒吼道:“老不死的,你再不說我摔死你!”說完,將老溫頭高高舉過頭頂。
“我說,我說。。。。。。”老溫頭嚇得在空中大叫著。
縣官看了看王水生,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奸笑道:“嗬嗬,大家注意聽著。”
老溫頭有氣無力地說:“是府上的少爺曉月。”說完,他搭了著腦袋,閉上眼睛。
縣官一揮手,高聲喊著:“你們已經聽到了,王府大院的少爺曉月在外邊犯了大罪,是通緝犯。現在除了王水生一家人,我不再追究其他人。限你們現在速速離開王府大院,否則,同樣問你們知情不舉包庇罪。”
縣官的話音剛落,什麽護院武士,什麽雜夫、丫鬟,嚇得一窩蜂似地跑出王府大院,連自己的衣服物品都沒敢回去拿。縣官下令搜查王府大院,將王水生一家人押入大牢。王府大院的貴重物品和一些財寶當日被洗劫一空。
第二天,王府大院的大門被貼上了封條,太平川的人們像炸了鍋似地議論開了。
有的說:“王府大院的曉月少爺本姓齊,不姓王。”
有的說:“曉月少爺學成了武功在外**偷盜,被官府發現了。”
有的說:“曉月少爺在外殺人無數。”
有的說:“曉月少爺帶一些人占山為王專門和朝廷對著幹,殺富濟貧。”
王府大院在人們的議論聲中,於第二天晚上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瓦礫。
人們又議論開了,有的說:齊曉月回來了,一把火把王府大院燒了,是為了不給官府留任何財產;有的說:土匪趁火打劫沒有在王府大院得到什麽值錢的東西,一氣之下把王府大院燒了。
其實這些都是那位陰險狡詐的縣官派人做的,他是想毀滅他貪贓枉法的證據。
第三天淩晨,老溫頭帶著遍體鱗傷,懷著內疚的心理偷偷地來到了三道梁子,他把王府大院發生的一切,如實地告訴了白萬喜。他還讓白萬喜快快離開三道梁子以防遭到官兵的暗算。
白萬喜聽了事情的經過,氣得火冒三丈。他怒視著蒼天,默默無言。良久,他才緩過神來,安慰老溫頭說:“你不要害怕,你就在我這裏住吧!我不找官府,官府不會找我的。”
老溫頭知道白萬喜武功高深,覺得在三道梁子和白萬喜在一起生活有安全保障,就留下來了。
白萬喜白日裏和往常一樣生活,夜裏當老溫頭熟睡後,他身穿夜行衣,來到了太平川的縣衙。
縣衙內雅靜無聲,白萬喜躥房越脊摸索著。一個人走出屋門起夜,白萬喜飛躍身後點了他的穴道,將其帶到僻靜處,點開穴道,問他縣官的住處。起夜的是個夥夫,嚇得尿了褲子,忙用手一指前邊的一排房子,聲音沙啞咧著嘴哀求地說:“好漢饒命,那裏就是大老爺的府宅。”
白萬喜手上一用力,這名夥夫倒地身亡。
白萬喜輕輕推開縣官臥室的窗戶,借著朦朧夜色,看著象牙床上有兩個人在熟睡中。他侵身而入,一把將摟著妻子的縣官拽了起來。縣官睡夢中被驚醒,剛想喊,白萬喜點了他的啞穴,縣官覺得自己胸口悶熱,幹張嘴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妻子嚇得蒙著大被直哆嗦。白萬喜喝問道:“齊曉月犯了什麽罪被懸賞通緝?”縣官張了張嘴,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乞求地看著白萬喜。白萬喜這才想起點了他的啞穴,警告縣官說:“小聲說,不許大喊,否則我殺了你。”縣官順從地點了點頭。
白萬喜用手輕輕一點,縣官“啊”地叫了一聲。隨後,縣官語無倫次輕聲地,說:“得罪了何成大人,在遼城造反。”
白萬喜追問道:“王水生一家人呢?”
縣官手指指窗外說:“在大牢裏押著呢。打算過幾天押往遼城向何成大人請功。”
白萬喜右手扼住縣官的脖子,罵道:“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留你何用?”
縣官還沒來得及說饒命就翻著白眼被白萬喜掐死了。白萬喜回身一掌打在蒙著被還在哆嗦發顫的縣官妻子身上,被窩裏再也不動了。
白萬喜摸索到牢房前,點了守衛官兵的穴道,將王水生一家人救了出來,吩咐他們趕快到三道梁子躲避等著他回去。然後,白萬喜懷著滿腔的怒氣在太平川的縣衙放起火來。火越燒越大,風也有意作怪,火借風勢,天亮的時候,太平川的縣衙如同王府大院一樣化為灰燼,隻剩下殘骸和瓦礫。
白萬喜將在縣衙內搜得到的一些財寶和銀兩分給了王水生一家和老溫頭,讓他們到別處謀生。白萬喜站在三道梁子自己住的茅草屋前戀戀不舍地將一串串紅辣椒裝進一條袋子裏,然後,坐在當院裝上一袋煙,打著火石點著了煙絲,吧嗒吧嗒抽了幾口,含淚把燃燒著的一根麻杆扔到易燃的幹爽的茅草房屋頂,火漸漸地在屋頂蔓延開了,接著茅草房劈裏啪啦地燃燒起來。白萬喜不自然地笑了笑,感慨萬千自言自語地說:“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難呢!”
白萬喜到遼城的第二天,正趕上齊曉月帶著災民乞丐與官兵巷戰。他因為沒見到齊曉月不了解情況就沒露麵。但他已經從人們的議論中聽到一些關於齊曉月的傳聞和何成的淫惡以及黑魚幫的殘暴。他覺得齊曉月做得對,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白萬喜不明白是什麽改變了齊曉月,讓本分謹慎機敏的齊曉月竟做了與朝廷為敵的叛匪首領?但又覺得齊曉月被人們說得太神奇了。什麽武功絕世,什麽毒掌超群,難道齊曉月在這離家出走的短短時間內遇到了奇人又練就了別的功夫?帶著這些疑問白萬喜更加迫切地想見到齊曉月。當他得知齊曉月帥人撤出城外,他本想到城外找齊曉月助他一臂之力,可遼城戒嚴了。雖憑他的功夫出城不是什麽難題,但他覺得如果自己在城內將何成殺了豈不是更好。所以白萬喜就夜闖何成府,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死對頭呂蒙救了何成一命。
白萬喜離開何成府,一氣來到了城外。他覺得呂蒙在何成的身邊,他殺不了何成。他要找到齊曉月然後再作打算。經過一夜的折騰,白萬喜也累了。他在遼城通往江邊路旁一座破廟門前的草地上鋪著一張狗皮睡起覺來。草地上蟋蟀等昆蟲很多,一個小螞蟻順著一根胡須爬到白萬喜的絡腮胡子裏,玩得高興就進了呼吸急促的鼻孔裏,弄的白萬喜癢癢打了個噴嚏。這時,一隊人馬正好從破廟前路過,白萬喜機警地坐了起來,躲在草叢裏觀察動靜。
隻見了幾個人抬著一大團亂繩索和漁網纏繞的東西,累得直埋怨。
一個說:“真他媽的倒黴,臨死了還讓老子受累。”
另一個說:“快到城裏了,等殺了齊曉月這小子,老子也是功臣。”
走在後邊的罵道:“我說你們走在前邊的慢點好不好,老子都跟不上了。把齊曉月摔在地上死了,怎麽交差?”
走在前邊的胖子歪著脖子回頭斥責道:“嗬嗬,死了?你沒看到在船上,一個傻家夥用木棒打齊曉月,差點沒把小命搭上。咱們抬著這主是高手,別說摔了,就是用刀都砍不死的。你針紮火燎叫喚什麽?”
白萬喜開始還納悶後來他聽明白了,齊曉月被抓住了,並且就在自己眼前被這幾個人抬著。他戴上麵罩,飛出草叢,手起掌落,抬杠子的人都被他打倒在地。他剛想上前解繩索,一匹馬從後邊趕了上來,馬上的人高聲喊道:“什麽人竟敢搶黑魚幫的東西,拿命來!”話音剛落,幾枚暗器就打了過來,白萬喜隨手舉起一個人的屍體將暗器接住,同時將手中的屍體朝來人扔去。尹智明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向自己打來,慌忙下馬躲開。萬沒想到,白萬喜已經飛到他身前,一掌正打在他的左胳膊處,尹智明大叫一聲抱著胳膊往後退。後趕上來的李總兵見狀忙指揮官兵將白萬喜團團圍住。白萬喜打傷擊退了尹智明,忙回到繩索纏繞物旁,雙手一用力,將這個怪物扛在肩上。他騰出一隻手掌,暗中運起氣功,手掌帶著殺氣將不知好歹衝上來的人震死。轉眼間倒在他身前的死屍有十多個,嚇得人們遠遠地圍著他不敢上前。白萬喜大叫一聲,雄獅一般殺出一條缺口衝出包圍圈。
白萬喜講完事情的經過,拍了拍齊曉月的肩膀,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真沒想到,我白萬喜老了老了竟教出個叛匪的首領。曉月呀,你給師父演示一下你的蟾蜍功,我看看呂蒙那個淫賊是不是你的對手。”
齊曉月不好意思地看著白萬喜,自責的說:“沒經過師父的同意,我私自學了別人的武功。本就對不起師父了,怎麽好在師父麵前賣弄呢?”
白萬喜嚴肅對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隻要好的就要學到手。我怪罪你了嗎?何成請來的呂蒙不但陰險狡詐還有一身怪異的功夫。如果,你我的功夫不是他的對手怎麽能與其搏鬥,怎麽能殺了何成?怎麽為你的嶽父嶽母報仇?””
齊曉月不再猶豫了,他將蟾蜍功演示了一下。白萬喜看後心裏暗暗稱奇,沒想到這麽高深的功夫,齊曉月短暫的時間就練成了。真乃天助我也!呂蒙這次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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