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原創首發 網
齊曉月帶著花兒跟著唐寶山離開了唐寶山的家,來到了相隔20多裏地的唐寶山堂弟唐寶樹家。
齊曉月本不想離開唐寶山家,他現在不怕黑魚幫的人了,他要找黑魚幫的人報仇。齊曉月經過離家出走這段時間的磨練基本改變了善良為本的性格,他不但日漸成熟了也變得凶狠了。他認為,對敵人禮貌客氣隻能助長對方的囂張氣焰,手下留情隻能養虎為患,給自己留下仇恨的種子,隻有果敢威猛麵對才能克敵製勝,像對黑魚幫這些豺狼畜牲必須痛下殺手徹底消滅。黑魚幫與齊曉月已經是不共戴天的敵人了。黃昆夫妻的死以及這次唐寶山家的經曆,齊曉月對黑魚幫恨之入骨,他一心想鏟除這個罪惡幫派。如果不是擔心花兒的安危,齊曉月也許要找上門去,與黑魚幫決一死戰。他要呆在唐寶山家裏一邊溫習蟾蜍功,一邊等待黑魚幫人的到來。唐寶山見齊曉月不想走,哀求地說:“恩人,那些雜種要來報複的,我們還是躲躲吧。”
齊曉月摟抱著花兒怒視著遠方,氣憤地說:“我讓他們有來無回!”
唐寶山聽著齊曉月瘮人的語音,毛孔豎立起來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如果不是齊曉月以前細心體貼溫和地照顧過他,唐寶山也許早就被齊曉月猙獰的麵孔嚇跑了。
花兒環抱著齊曉月,頭兒緊緊貼著齊曉月起伏的胸膛,嬌滴滴地說:“曉月,唐叔叔說的對,這裏危險。我們走吧!”
齊曉月用手理了理花兒散亂的秀發,摟抱著花兒的手一緊,沉默了一會,問滿麵憂愁的唐寶山說:“唐叔叔,我們到哪裏去?”
低著頭的唐寶山,馬上笑容滿麵地說:“二十裏外有我個堂兄弟,我們先到那裏躲一躲吧。”
唐寶樹家所在的屯遠離周邊村屯很偏僻,屯子裏有五戶人家,唐寶樹家在屯子最東邊的一塊高地上,房前有個小池塘,綠樹環抱著的五間茅草房已經陳舊得不像樣子了,屋頂有些地方已經塌陷,黑黑的茅草上散落地長了些綠茸茸的苔蘚,屋脊靠煙筒處有棵小榆樹生機勃勃地伸展著枝葉,好像在眺望遠方;幾隻麻雀吱吱咋咋在茅草間跳躍著彈撥著嬉鬧著;院子裏幾隻羽毛潔白的大鵝一拽一拽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在閑逛著;一隻蘆花公雞扇動著翅膀,追逐著一隻金黃色的母雞,雙腳踏在母雞背上,黑黃色的彎嘴叼著母雞的脖頸甩了兩下,母雞馴服地蹲著身子,公雞挺起紅紅的雞冠,像獲勝的勇士一樣跳了下來,驕傲地回到了雞群;一頭白毛母豬閉著眼睛側躺在牆根下,十幾個體色不一的豬崽唧唧地爭先恐後地搶食著母豬鼓脹的**,母豬任憑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豐滿肥大的奶子前爭搶踐踏,偶爾張著長嘴巴哼著小調,舞動短小的尾巴啪啪地敲打著地麵;一條大青狗靜靜地趴在一個叼著煙袋的老人腳下。
穿著一身青衣的唐寶樹用手捏了捏星火閃動的煙袋鍋子,機警地看著小池塘對麵三個模糊地身影向自家走來。大青狗支愣著蒲扇葉似的耳朵跳了起來,伸著粉紅流淌著粘稠唾液的舌頭,哈哈哈地喘著粗氣,眨著眼睛隨主人的眼神看著。近了,更近了,唐寶樹已經在黃昏中看清來人是自己的堂哥唐寶山。唐寶樹朝鞋底敲了幾下煙袋鍋子將煙絲敲掉了,將煙袋往腰帶上一掛,推開木板門迎了上去,大青狗攆過主人晃動著腦袋朝來人汪汪汪地叫喚著。唐寶樹吆喝一聲大青狗,大青狗夾著尾巴跑回主人身旁不再咬叫了。
“大哥,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唐寶樹上前一把握住唐寶山的手激動地說。
唐寶山噙著淚水緊攥著唐寶樹的手,歪著脖子看著唐寶樹哽咽著。
“大哥。。。。。。”唐寶樹擁抱著唐寶山哭了。
唐寶山和唐寶樹雖然是堂兄弟可是感情深,年輕的時候唐寶樹經常到唐寶山家與唐寶山一起到江邊打漁,年歲大了以後,由於路途遠,再加上唐驢兒的劣跡,唐寶樹看不慣,老哥兩就不再走動,到如今大約有四五年沒見麵了。
唐寶山鬆開了唐寶樹,看著站在一旁扶著花兒的齊曉月,向唐寶叔介紹說:“弟弟,這兩位是我的恩人。哎。。。。。。。”唐寶山長歎一聲,“弟弟進院我再和你說吧。”
唐寶樹朝齊曉月點頭笑了笑,說:“進屋進屋。”
齊曉月環視了一眼唐寶樹家的環境,知道這是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庭。唐寶樹的家人聞訊也走出屋門迎接客人。落座後,唐寶樹一邊吩咐家人做飯,一邊詢問災情。唐寶山奇怪地問:“弟弟,你屯沒有來逃荒的人嗎?”
唐寶樹遞給齊曉月一個袋煙,齊曉月搖搖手謝絕了,唐寶樹放下煙袋,拿起火盆裏的火棍給已經叼起煙袋的唐寶山點著了煙。唐寶樹將自己的煙袋點著了,吧嗒一口煙,說:“我們屯小,旮旯偏僻沒人來。”
唐寶山使勁抽了幾口煙,解乏地喘了一口氣,說:“今年的雨水太大了,遼城那邊的災民餓死老多了。”唐寶山有些說不下去了。
唐寶樹忙擔心地追問:“驢兒 呢?”
唐寶山用煙袋鍋子猛地敲了敲木頭炕沿,瞪著眼睛咬著牙氣憤地罵道:“那個雷劈出來的,真不是人呢!我做什麽孽了?怎麽生了這麽個兒子?”
唐寶樹吃驚地看了看唐寶山又看了看齊曉月和花兒,站起來問道:“大哥發生什麽事情了?”
唐寶山就把事情的經過學說了一邊,唐寶樹聽完目瞪口呆。他敬畏地看著齊曉月,汗珠子在額頭一顆一顆地凝聚著,又一顆一顆啪啪地掉了下來。黑魚幫,我的媽呀!那是些吃人都不吐骨頭的主呀!現在,唐寶山帶著黑魚幫的仇人到自己家裏來了。這不是把災難領自己家來了嗎?怎麽辦呢?唐寶樹上火了。唐寶山看出唐寶樹的心事,將唐寶樹拽到屋外,商量地說:“弟弟,我是實在沒辦法才到你家來,齊曉月對我有恩呢。”
唐寶樹埋怨地說:“大哥,我家雖窮可還算過得去。可。。。。。。”唐寶樹看著屋裏,不再說話了。
唐寶山低著頭憋著嘴,雙手搓弄著,沉默了一會,懇求地說:“弟弟,我們隻住一晚,你給做些幹糧。好嗎?”
唐寶樹麵露喜色爽快地答應了。
第二天天剛亮,唐寶樹就將自家一頭小毛驢牽了出來,戀戀不舍地撫摸著驢腦袋,焦急地望著齊曉月住的西屋。唐寶樹恨不得唐寶山和齊曉月花兒馬上了離開自己的家,以防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唐寶樹這些年過安穩幸福的生活很自在,家庭和睦一切順當,他不想因唐寶山的到來,將一潭清水攪渾。小毛驢仰起脖子呲著大牙叫了幾聲,唐寶山從屋裏出來問:“弟弟起的這麽早呀?”
唐寶樹將驢的韁繩交給唐寶山急切地說:“天都大亮的了,幹糧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大哥,你們上路吧!”
唐寶山無奈地接過韁繩,將驢栓在一旁,走到齊曉月和花兒住的窗戶下,輕輕地咳嗽兩聲,停了一會,對屋裏說:“恩人起來了嗎?”
齊曉月昨天就看出唐寶樹的心情了,他隻是擔心花兒體力吃不消,不然早就走了。他認為唐寶樹是善良守本分熱情膽小怕事之人,覺得真不應該給唐寶樹家帶來麻煩和災難。他向來有早起練功地習慣,剛剛溫習完蟾蜍功,正細心地看著熟睡的花兒嬌媚的麵龐,聽唐寶山的問話。齊曉月趕緊走出屋門。唐寶樹見齊曉月出來了馬上上前打著招呼:“齊大俠睡得好嗎?”
齊曉月客氣地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麻煩了,睡的還可以。”
唐寶山拽著齊曉月的手說:“恩人,我弟弟專門為你妻子準備了一頭毛驢。”
齊曉月沒有看毛驢,而是跟站在一旁尷尬的唐寶樹,說:“你別擔心什麽,我們馬上就走。假設有人到你家來問你:我們的去向你就如實說。”
唐寶樹嚇得兩腿篩糠似地,結巴地說:“我。。。。。。不會的,我。。。。。真的不會說的。”
齊曉月上前一步說:“我說的是實話。”
唐寶樹為難地看著唐寶山,唐寶山知道齊曉月說的話是真話。他忙上前安慰唐寶樹說:“齊大俠說的是真話,假設真有人到你家來問起我們,你就如實說。”
唐寶樹不相信地看著齊曉月,然後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簡單地吃了口早飯,齊曉月、花兒和唐寶山就要走了。唐寶山突然哭著對唐寶樹說:“弟弟,大哥不走了。”說完,唐寶山跑到唐寶樹麵前抱著唐寶樹痛哭起來,淒慘的哭聲使在場的人都傷心地落淚了。
齊曉月看著可憐的唐寶山,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眼裏有一股凶光閃過。他想起和唐寶山初次見麵的場景,又想到花兒和自己學說:在自己吃了大蟾蜍後,唐寶山照顧自己的場景。多麽可親可敬的老人家呀!可現如今卻是無家可歸,都是自己給老人家帶來的災難,這一切都歸罪於可惡的黑魚幫。絕不能再讓老人家和自己跑跑顛顛地遭罪了。齊曉月拱手道:“老人家多保重!我以後一定來看望你們。”
齊曉月將花兒抱起來放在驢背的軟被上,牽著韁繩一步幾回頭地走著,花兒扭轉著身子哭成淚人似地,向唐寶山揮著手。
齊曉月走了一段路,辨別了一下方向,他想把花兒送回老家太平川。齊曉月牽著馱著花兒的驢不緊不慢地朝太平川方向走著,走著。。。。。。
郭強等人在唐驢兒的向導下,很快來到了唐寶山家,可是撲個空。氣得郭強一下子把唐驢兒扔在地上,摔得哭爹叫娘的唐驢兒躺在地上眯著眼睛忐忑不安地看著郭強,生怕郭強對自己下殺手。
郭強在四周觀察了一會,走到唐驢兒身旁,狠狠地踢了唐驢兒一腳,罵道:“齊曉月能跑到哪裏?”
唐驢兒手摸著被郭強踢過的大腿處,心想:你別和我使橫,遇到齊曉月你也是個死。他想了想,說:“一定是我爹帶他們到我堂叔家去了。”
郭強瞪著牛眼珠子從地上提起唐驢兒,說:“快帶路。”
郭強等人趕到唐寶樹家時,齊曉月和花兒已經走很長時間了。郭強打了唐寶山一嘴巴惡狠狠地罵道:“老不死的,你說齊曉月跑到哪裏去了?”
唐寶山嘴角流著鮮血,看著倒在地上的唐驢兒,大笑起來。唐驢兒看著自己的爹麵目猙獰傻笑的樣子,嚇得瞪著退往後移動著,他怕唐寶山吃了他。
郭強雙手舉起唐驢兒,吼道:“別他媽的和我裝瘋賣傻,再不說我把你兒子摔死。”
唐驢兒嚇得疾呼:“爹救我呀!快說呀!”
唐寶山邊笑著邊雙手向天,高喊著:“老天爺呀!老天爺,你可睜眼睛了。我們唐家祖祖輩輩沒有這個雷劈出來的畜牲,快摔死吧!”
郭強沒管這些隻聽“啪” 地一聲,唐驢兒被摔得七竅流血死去了。唐寶山哈哈哈大笑三聲,一個後仰也死了。唐寶樹嚇得轉身想跑,郭強身子一躍,一把將其抓住,臉對臉地問道:“想死嗎?很容易,啪地一聲!”說完,郭強淫笑起來,隨從們也哈哈哈大笑起來。
大青狗不識好歹地上前嗷嗷地咬叫著,郭強揮掌打了大青狗的腦袋上一下,大青狗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死了。然後,郭強的手掌在唐寶樹頭頂搖晃著。唐寶樹嚇得一指齊曉月和花兒的去向,說:“他們沒走多遠,那個女人騎著頭驢。”
郭強像夾著唐驢兒一樣夾起唐寶樹,躍上馬背朝齊曉月走的方向追去。馬蹄聲聲,蕩起一道道塵土。郭強興奮了,他已經影影焯焯看到,前邊一個男人牽著頭馱著女人的毛驢了。抓住齊曉月那是大功一件,何大人對自己一定倍加獎賞,郭強邊接近齊曉月邊盤算著。為了顯示自己的功夫,郭強提了一口氣,大鵬展翅從馬背上飛了起來,躍過齊曉月的頭頂輕輕地落在齊曉月麵前。
齊曉月早就知道有人追上來了,他毫不理會地牽著驢向前走著,他的耳朵機警地嗬護著花兒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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