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原創首發 網

山洞外邊花兒家的公雞已經叫第三遍了,躺在床上早就醒了練完氣功的齊曉月摸索著下了床,站在床邊活動著筋骨。這些天,在花兒姑娘細心的照顧下,齊曉月身上的刀傷漸漸地好了,眼睛也不疼了,身子卻有些發胖。齊曉月著急想把蒙著眼睛的黑布解下來,他想看看每天為自己換藥送飯的花兒姑娘是什麽模樣。可每當他伸手觸摸到眼前那塊黑布時,耳邊就響起花兒的話來:“我媽說,你的眼睛還要養幾天,萬一提前見光會損傷眼睛。”這時,齊曉月就會把手拿開。他多麽想早重見天日,早日到外邊的世界裏尋找自己父親呢。可他覺得不聽花兒的話盲目的解下黑布,會愧對花兒的一片好心。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花兒的話,他就發呆。他覺得花兒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照顧裏麵好像容藏著什麽,他也說不清楚,想不明白。每當花兒為他換完藥喂完他飯,離開山洞的時候,他就會孤獨寂寞和思念,盼望下次花兒早些來。

齊曉月還清晰記得自己住到山洞的第二天上午,花兒給他拿來飯菜。他剛笨拙地吃完一口飯,花兒就在一旁銀鈴般地笑了起來。還沒等齊曉月弄明白怎麽回事,花兒就從他手裏把筷子和碗搶了下來,嬌滴滴地說:“你剛才差點把飯送到鼻子裏去了。曉月哥,我來為你吃吧。”

“不,不。。。。。。花兒妹妹,這怎麽能行呢。”齊曉月邊說邊雙手摸索著往回搶奪碗筷。

“曉月哥,我不白喂你。我喂完你飯,你給我講故事,好嗎?”花兒把碗筷放到身後說。

齊曉月著急地說:“花兒妹妹,好的好的。你把碗筷給我,我吃完飯就給你講故事。”

“不嘛,我不白聽你講故事,咱們做交換。”花兒固執地說。

齊曉月無言了,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不動了。

“張嘴”花兒板著臉調皮地命令著。齊曉月機械地張開了嘴,香噴噴地飯菜一口一口地喂進他的嘴裏。“張嘴”,花兒一邊喂著齊曉月一邊幸福地笑著。齊曉月開始機械地咀嚼著,後來就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伸出的手臂也在無意間收了回來,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濕潤了。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這樣吃飯,心裏暖融融熱乎乎的。

吃完飯,花兒讓齊曉月解開衣襟,齊曉月說什麽也不解。花兒笑著說:“曉月哥不解開衣襟怎麽換藥呀?”

齊曉月心想:男女授受不親,你是一個姑娘家,我怎麽好意思在你麵前袒胸呢。

花兒見齊曉月不但不解開衣襟還用雙手護著前胸,就撒嬌好奇地說:“曉月哥難道你的前胸除了傷口,還有什麽秘密不成?今天我非看看不可。”說完,花兒就上前抓住齊曉月的雙手往兩邊拿,要解開齊曉月的衣襟。齊曉月下意識地一反抗,花兒腳下站不穩,一下撲在齊曉月的懷裏,臉貼在齊曉月的臉上。齊曉月覺得一股從來沒有聞到的幽香沁入心脾,臉騰地一下紅到耳邊。花兒也覺得不好意思,慌忙站起來羞答答地說:“曉月哥,壓著你的傷口了嗎?傷口疼嗎?”齊曉月忙掩飾著說:“沒。。。。。。沒有。”齊曉月被花兒天真無邪的性情和純潔的熱心感動了,他情不自禁地解開衣襟**出傷口。他雖然眼睛看不到,但他能從花兒輕輕地解開包紮傷口藥布的動作和花兒急促的呼吸聲中猜測出花兒此時的麵部表情。花兒解開藥部後,用藥棉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齊曉月雖然有些針紮的疼痛,但他還是秉著呼吸,仰著頭,靜靜地坐在那裏,任憑花兒在他的胸上忙碌著。他的心砰砰地加速跳著,頭腦一片空白。花兒很快就換完了藥。齊曉月慌忙把衣襟紮係起來。

“曉月哥真了不起,傷這麽重一聲也不吭。”花兒敬佩地說。

齊曉月隻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花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齊曉月,說:“曉月哥,我爹昨晚開始讓我背誦什麽移花接木大法。可我背誦了幾句就背不下去了,亂糟糟的我一點也不明白。我爹說以後我慢慢會懂。曉月哥我背誦這些東西有用嗎?”

齊曉月聽完便聯想到昨天花兒說她爹當初想通了移花接木大法的事。於是,他鼓勵花兒說:“你一定要背誦下來,你爹可能要傳授你武功了。”

花兒說:“我媽教我認識不少字。一會兒,我讓我爹把移花接木大法寫給我。我拿來給你看,我們一起背誦。”

齊曉月忙揮了揮手,說:“不可以。那是你爹多年的心血,我怎麽敢看呢!”

“我不管,我就給你看。嗬嗬嗬。”花兒說完就走出了山洞。

齊曉月等花兒走遠了,好像想起了什麽,輕聲地說:“我還沒給你講故事呢。”

也許花兒走得太遠,也許齊曉月在自言自語,花兒沒有聽見。齊曉月想:花兒如果聽見了,一定會回來坐在自己身旁,雙手托著下顎專心聽自己講故事並問上幾個為什麽。齊曉月也不知道為什麽希望花兒能聽見自己喊她,更弄不明白為何喜歡給花兒講故事。一想到花兒撲到自己懷裏的情景,齊曉月躺在床上慢慢地回味著,時而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

時間過得真快呀!一轉眼齊曉月已經在山洞裏住了七八天。外邊現在怎麽樣了?李總兵派人圍剿黑魚幫了嗎?齊曉月想到這些就不再舒展腿腳,又躺在床上思考起來。自己的傷現在已經痊愈了,隻是眼睛還蒙著黑布。也許就在今天,也許明天花兒就會按她媽的吩咐將自己眼睛上的這塊黑布摘下去。到那時,自己就要離開逍遙島,離開花兒了。今後的路自己該怎麽走呢?

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從山洞口傳來,齊曉月知道又是花兒給自己送飯來了。他忙裝著熟睡的樣子,故意**著鼻子,“哼哼”打起鼾聲來。花兒象一隻蝴蝶扇動著拎著裝著飯菜的小柳條筐的兩隻胳膊,一蹦一跳地向齊曉月走來。那條烏黑發亮的大辮子在花兒身後像一條舞動著的蛇搖擺著,拍打著她高高翹起的臀部。花兒在快接近齊曉月時放慢了腳步,彎著腰悄悄地走著。幽暗的光線下,齊曉月臉朝上,平放著四肢躺在床上。花兒把柳條筐放在床前,右手從身後拿過辮子,用毛絨絨的辮梢掃了掃齊曉月的鼻孔。齊曉月一把抓住花兒的手,噗嗤笑出聲來。花兒用另一隻手撓著齊曉月的腋窩,齊曉月鬆開了攥住花兒的手,在床上左右翻滾著“哈哈哈”大笑起來。花兒變本加厲,剛解放出來的手也開始撓起齊曉月的另一個腋窩。齊曉月隻好告饒,說:“花兒妹妹饒了我吧。”

花兒笑著說:“你還裝不裝睡了?”

齊曉月邊笑邊說:“不了,嗬嗬嗬。。。。。。不了,嗬嗬嗬嗬。。。。。。”

花兒傲慢得意地說:“我這招別說是你,連我爹媽都怕。”

齊曉月笑著說:“你這招秘密武器我更怕。”

花兒停下手,站在一旁鄭重其事地說:“曉月哥告訴你一見大喜事。”

齊曉月歪著頭搖了搖手,說:“你先別說,讓我猜猜。”

花兒趕緊說:“那咱倆打賭。”

齊曉月問:“賭什麽?”

花兒站在原地,右手的兩個手指摸了摸下顎思考一會,笑了笑,點點頭,說:“賭學小狗叫。”

齊曉月笑了笑,說:“那好呀!我還真想聽花兒妹妹的叫聲呢。”然後,他兩手的拇指頂著耳朵,其餘四個手指上下擺動著,一伸舌頭,朝花兒做了個鬼臉。

花兒上前用拳頭打了齊曉月肩頭一下,說:“你怎麽這麽壞呢!我不賭了。”說完,花兒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撇著嘴。

齊曉月忙說:“看在你喂我的份上,我猜對了也不用你學小狗叫。我如果猜錯了,我學小狗叫還不行嗎?”

花兒跳下床拍這雙手,笑著說:“我就是這個意思。嗬嗬嗬。”

齊曉月笑著說:“你聽好了,我可說了。”

花兒眯著眼睛,用一隻手捂著嘴,笑著說:“你猜吧,我聽著呢。”

齊曉月板著臉裝腔作勢認真地說:“這件大喜事嘛,就是你爹媽給你找到了你中意的情郎哥。嗬嗬嗬。對吧?”

花兒上前扭著齊曉月的耳朵,說:“你欺負我,拿我開心是不是?”

齊曉月順勢歪著腦袋,呲牙咧嘴故意大聲喊:“花兒妹妹我猜對了吧?恭喜你!你都是鬆手呀。”

花兒鬆開了齊曉月的耳朵,扭過身擦著淚水,嗚咽著。

“旺旺旺”齊曉月學了三聲小狗叫。花兒忙轉過身破涕為笑,用拳頭打了齊曉月的肩頭幾拳,說:“曉月哥,你真猜錯了。”說完,花兒一圈一圈往下解纏繞在齊曉月頭部和眼睛上的黑布。花兒一邊往下解黑布一邊說:“曉月哥,我把黑布拿下來後,你慢慢睜眼睛。”

齊曉月激動地“嗯”了一聲。

花兒拿著散落的黑布站在床前默默地注視著齊曉月。齊曉月雙手揉了揉眼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位麵如桃花、兩隻水汪汪大眼睛、胸脯豐滿的姑娘站在自己麵前。齊曉月一把握住呆立著花兒的手,感慨萬千地說:“花兒妹妹,我的眼睛好了。謝謝你,謝謝你的爹媽。”

花兒陌生地看著麵前濃眉大眼英俊的齊曉月,臉漸漸地紅潤兩人,象紅紅熟透的蘋果。她掙脫齊曉月的手扭身飛一般地跑出山洞。

齊曉月被弄得莫名其妙,站在原地手摸著頭發,愣愣地看著花兒的背影消失在山洞口。

吃完飯,齊曉月收拾收拾自己的頭發和衣著儀表,環視了一下山洞的四周,戀戀不舍地將行李折疊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這裏的一切如此留戀。他在這裏不但養好了傷,還過了一段以前從沒有過的幸福生活。齊曉月雙手抱著頭,倚靠著疊好的行李,閉著眼睛回憶著自己住進山洞以後發生的一切,花兒銀鈴般的笑聲又回響在耳畔。

山洞口又響起了腳步聲,齊曉月忙站起身矚目觀看。一位白發老人和一位與其年齡相仿的清瘦女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白發老頭笑嗬嗬地和齊曉月打著招呼:“曉月傷都好了吧!恢複的怎麽樣?”

齊曉月一聽就知道這位就是救自己的恩人----花兒的爹,齊曉月忙雙膝跪倒,雙手伏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感激地說:“晚輩齊曉月謝謝大伯大嬸的救命之恩。”

“嗬嗬嗬,曉月快起來。什麽救命之恩呢,我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你要謝,你該謝謝我家花兒。”清瘦女人笑著說。

白發老頭上前將齊曉月扶了起來,誇獎說:“你不但武功好,一表人才不說,還懂禮儀。你娶沒娶妻呀?”

齊曉月說:“我以前已經和二老說過,我隻一心找尋父親,沒有娶妻也沒定過婚事。”

這兩個人一個是黃昆一個是徐小霞。

齊曉月住進山洞的當天晚上,徐小霞就問花兒:“齊曉月這個人怎麽樣?”花兒誇齊曉月不但人好,還懂許多道理。徐小霞從情竇初開的花兒表情和眼神裏已經看出花兒喜歡上了齊曉月。於是,每日給齊曉月換藥和送飯就讓花兒去,並且每晚徐小霞都過問齊曉月的在山洞裏的情況。頭幾天,花兒還如實學說,後來花兒就對徐小霞耍起嬌來並笑著說:“媽,你別問了好不好?”徐小霞覺得花兒已經對齊曉月有那種意思了。

當黃昆讓花兒背誦移花接木大法,花兒讓黃昆寫下來。黃昆問寫下來幹什麽?花兒直言不諱地說:“我想讓曉月哥哥和我一起背誦。”黃昆和徐小霞相互笑了笑。然後,黃昆問:“是不是齊曉月讓你叫我寫的?”花兒說:“人家齊曉月才不是那種人呢?他說什麽也不看,還說那是你一生的心血。是我想讓他和我一起背誦的。”黃昆對花兒說:“等齊曉月傷好了我再寫給你吧。”黃昆私下裏對徐小霞說:“你把齊曉月看住了,別讓他跑了。如果花兒真的能找他做丈夫,一定會幸福一輩子。”剛才,花兒跑出山洞直接找到徐小霞抱著徐小霞就哭。徐小霞開始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什麽事情了。一問才知道,花兒是怕齊曉月離開逍遙島。徐小霞乘機問:“乖女兒,你是不是愛上齊曉月了?”花兒隻是哭不說話。徐小霞把黃昆喊過來,說:“齊曉月傷好了,一會你送他出島。”花兒哭得更厲害了並且用拳頭直敲打徐小霞的肩膀。徐小霞笑著說:“點頭不算搖頭算。你如果愛上齊曉月,你就點點頭,如果你不愛他,你就搖頭。你愛上他,媽替你說去。”黃昆在一旁說:“姑娘你大膽說,爹也幫你說去。”花兒停止哭聲用頭直撞徐小霞的前胸,徐小霞嗬嗬嗬笑出聲來,說:“我女兒會自己招女婿了。”

這樣,黃坤和徐曉霞才一起到山洞來找齊曉月。

徐小霞開門見山地對齊曉月,說:“我們幫了你忙,現在該你幫我們了。”

齊曉月雙手抱拳說:“大嬸有什麽事情你隻管說,小侄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徐小霞笑著說:“這個忙非你幫,別人想幫還不用。”

齊曉月真摯地說:“大嬸說吧。”

徐小霞看了黃昆一眼,黃昆支吾一聲沒說出什麽來,徐小霞白了黃昆一眼,對齊曉月說:“我和你大伯這麽多年就花兒這麽一個寶貝疙瘩,雖說不是親生的但勝似親生的。這些天你和花兒也接觸熟識了,你說花兒怎麽樣?”

齊曉月聽徐小霞這麽說,心裏明白了大概。但他絕不相信這是真的。另外,他也絕不能一語道破。齊曉月低著頭,說:“花兒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以後一定要重謝她。”

“嗬嗬嗬,曉月能說說怎麽重謝花兒嗎?”徐小霞追問道。

“這。。。。。。”齊曉月沒往下說。

黃昆站在一旁著急地問:“曉月,我說句實話,我家花兒看中你了。你什麽意思?”

齊曉月心花怒放,可他卻掩飾著激動的心情,說:“晚輩怕不配。”

徐小霞追問道:“別說配不配,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齊曉月看著黃昆和徐小霞二人火辣辣的眼神,心想:別說自己真的喜歡花兒了。假設自己不喜歡花兒,說不同意,恐怕這二位要吃了自己。齊曉月忙跪在地上重新給黃昆和徐小霞 磕頭,說:“花兒妹妹天真漂亮。我謝謝二老相信我,我願意娶花兒為妻。”

黃昆和徐小霞眉開眼笑一起上前把齊曉月攙扶起來。黃昆手舞足蹈地對齊曉月說:“曉月的命運不錯。我和你說,你現在不但有了花兒 ,還擁有了移花接木大法。”

徐小霞也興高采烈地說:“看在我家寶貝花兒的麵子上,我也將蟾蜍功法傳授給你。”

齊曉月忙跪在地上又要給黃昆和徐小霞磕頭,二人忙拽起齊曉月,說:“客氣什麽,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求月票、求收藏、求、求點擊、求評論、求打賞、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麽要什麽,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