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誰是真的

“死亡。人活著得到的外物越多,越是懼怕死亡,不想舍棄已經擁有的一切。 ”田雯說道。

“沒錯,也許布得蘭這麽費勁心機找昆吾劍,就和這些有關係。哪怕是虛無縹緲的傳說,也會讓人為之瘋狂,趨之若鶩。”

“古往今來,追求長生的人不計其數,可誰又能一直長存? ”

生,死,這樣的話題總是讓人深思,感到沉重的同時,也有些許無奈。

我們在這裏一邊搜集布得蘭的信息,一邊等鬆梓的消息。

兩天後,終於有了答案!

“走,找到了! ”鬆梓進門後說道,心情不錯的樣子。

“去哪? ”看他的表情,具體位置肯定也已經鎖定了。

“古玩一條街,那裏有一家店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在開車去的路上,鬆梓把基本情況介紹了一下,其實以他那朋友的實力,最長不過三個小時就能查出來。

之所以花了兩天,是因為出發點錯了。

我在湖裏見到的是屍體,那自然應該在死者信息庫或者失蹤人口登記名單上找。

但是卻沒有找到。

後來擴大搜索範圍,結果人是真找到了,可顯示他還活著!

那具屍體又是誰?

此人叫張一帆,家裏三代單傳,而沒有血緣關係,又長著同樣一張臉的概率,應該是百萬分之一。

湖裏那個是盜墓賊,活著這個經營古玩店,兩者之間多少都有一點相通之處。

這樣的巧合幾乎就是不可能發生的。

兩個人,肯定有一個是假的!

我是親眼看過湖裏的屍體的,還有筆記。

憤恨的程度都寫在了筆記本上,直覺告訴我,他就是真正的張一帆。

不過僅憑直覺肯定是不行的,還得麵對麵接觸一下才知道,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兩個小時後,車停在了一家古玩店的門口。

門簾不大,在古玩街近二十家店鋪中,顯得很不起眼,不說最小的,也差不多。

而且很破,年久失修的感覺,大白天的,裏麵顯得有些灰暗。

不過古玩店,經營的好不好,可不能看門簾裝修,如果有固定的渠道和買家,一天過千萬的流水也是有的。

越是這樣的就會越低調。

門是大開的,我們走了進去,結果看到奇怪的一幕。

一個中年男子坐在屋子一側的椅子上,一手拿著一麵銅鏡,正在照鏡子,還時不時用手捏捏自己的臉,露出詭異的微笑!

說不出的怪異和恐怖!

其他人的感覺可能還沒有那麽明顯,因為他們沒有看到過那具屍體。

眼前這個人,看著比那具屍體年齡大一些,身材顯得略胖。

可那張臉,跟我在湖裏見到的一樣,一個模子扒下來的。

“穀山! ”

我故意這麽叫了一聲,同時眼睛盯著椅子上的人,聽到聲音的一瞬間,他麵部抽搐了一下,手中的銅鏡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沒想到我就這麽一試探,他就露出了馬腳,明顯的作賊心虛。

莫非被我猜中了,眼前的人,是叛逃的穀山?

表情在瞬間的慌張後,馬上就恢複了正常,撿起地上的鏡子,笑對我們。

“幾位,免貴姓張,名一帆。隨便看看,相中了哪個,我給你們介紹介紹。 ”他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燒水沏茶,不時打量著我們幾個人。

田雯拿起架子上的一個青花瓷,仔細看了看,說道:“看著倒是挺好,製作工藝不錯。可惜這時間標錯了,早期康熙青花胎體厚重,釉麵肥潤呈青白色,有縮釉和小棕眼,也有器身與器底釉色不一致,個別器物口部往往刷一層醬釉,底足處理不是很細膩,有火石紅,露胎處能看到一圈細密的旋環痕跡。造假者也太不走心了,流水線作業吧? ”

張一帆笑了笑,沒說話。

田雯又拿起一個茶壺,觀察的比較仔細,看她的表情,這個好像是真的。

我用眼睛的餘光,注意到張一帆,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斜,這是對田雯鑒定古董的水平看不上眼吧?

但我對田雯很有信心,沒兩把刷子,她是進不了文物局的。

更何況,她可是我爺爺的得意門生。

田雯把鼻子靠近茶壺,聞了聞,笑著說道:“這個技術很不錯,也算是拿的出手了,純手工造假,比流水線高明的多。可惜這人醉心於造假,知識儲備卻不夠,**有春菊,秋菊,味道雖然相似,但是還是有細微差別的。乾隆皇帝喜歡春菊,多了一分生機和淡雅,而這味道是秋菊的味,沉澱厚重,味道相對比較濃。怎麽樣,張老板還要我繼續看嗎? ”

“啪啪啪! ”

張一帆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幾位請坐,邊品茶邊聊。沒想到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水平,在下佩服。莫非是南邊王家的後起之秀?不過在這之前,我還真沒聽說過。 ”

田雯不動聲色,坐下後品了一口茶,“茶倒是真的。張老板,我們來是向你打聽一個消息。 ”

“偶? ”

“你知道昆吾劍在哪嗎? ”

“昆吾劍?這還真沒聽說過,要不你們再去問問別人吧。 ”

他要回答聽說過,隻是個傳說,這還比較符合常理。

可連想都沒怎麽想,直接說沒聽過,這就不對勁。

昆吾劍確實不常見,可長期經營古董生意的人,不可能沒有聽說過,這也不算是非常生僻的知識。

不管他到底是誰,肯定是有問題。

“張老板,你好好想想,這消息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對你,也挺重要。 ”鬆梓話裏有話,張一帆能聽得懂。

“要不說說穀山的事情也行,他是你關係很好的朋友吧?”我又拋出一個信息,和這種老奸巨猾的人打交道,不下點實料他是不會輕易吐口的。

“你們不知道嗎,穀山這裏出了問題,一直在精神療養院。哎,他沒有家人,很是可憐,之前一直在我這當夥計,我想了很多辦法,始終沒把他治好。”張一帆指著自己的頭說道。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對於他的回答有些意外。

穀山還活著,算上湖裏的那具屍體,又多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