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垣深深何當共剪西窗燭六

牆垣深深,何當共剪西窗燭(六)

千禧宮。

到千禧宮外時,我發現這裏與平常有些不同。上一次我來千禧宮時,守在宮外的宮人甚多,可是如今卻是冷冷清清的模樣。

隻是宮外多了一批駐守的人,都帶著兵刃。

千禧宮的正殿,也不見有幾個奴才,隻是兩個還守在殿裏。見我和西琅慕來了,立刻出來相迎,齊齊的跪下。

我不解的望著西琅慕,“千禧宮怎麽了?”

他朝殿裏望了一眼道:“她呢?”

“回公子,辰婕妤她…她不肯離宮,折騰了許久非要守在裏頭,視死如歸的樣子。奴婢們實在沒法子了。”

“不礙事,你們去外頭喊人進來,待會兒就幫襯著攙辰婕妤離宮。”他吩咐著,然後牽著我的手朝殿裏走。

離宮。

他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也猜了幾分。後妃離宮,若不是自請去宮外修行,便是犯了大過錯被逐出宮。而如今的情形,辰婕妤應當是,被逐了。

好像又發生了許多事兒。

我任由著西琅慕牽著走,待進了屋子,才發現屋內一片狼藉,辰婕妤似乎摔了不少東西,隻裏屋還維持原狀。

她正頹坐在地上,垂頭,長發披散,身上穿著一件大紅的衣裳,手磕在床榻邊上,半倚著床簷。樣子好不淒慘。

似乎是聽到了我們走動的聲音,她的頭微微一動,長發間依稀可見明亮的雙眸,她輕輕瞥了一眼,隨後又垂了頭。

她的手緩緩的撫摸著床榻上的東西,我仔細一看,是一匹娟綢,樣式很是少見,甚是好看。淩亂的的散在床榻上。

“辰婕妤心狠手辣,不惜以腹中孩兒的性命來陷害良娣,實在不配為妃更不配為母,父皇已經下旨,念著多年情分,隻將你逐出宮,貶為庶人。即日離京,此生都不能再踏足西京城半步。”

我微微一驚,雖然已經猜到她是始作俑者,但得知真相,仍是有些不願相信。且不說她為何要害我,她怎能狠心害了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

鬆開西琅慕的手,我朝她的方向走了兩步,淒淒道:“那是你的骨肉,你怎麽狠得下心?我與婕妤不過初相見,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值得這般?”

辰鷺的頭微微一動,但沒有想要看我的意思,隻是轉了頭,瞧著床榻上散亂的娟綢,用手細細的又摸了兩遍,似乎是在懷緬什麽。

我隱隱看到她的嘴唇微動,但聽不到她說了什麽,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因為你是她的女兒!”她忽然沉沉道。

---------------------------------------------------------------------------------------------------

碎碎念又來了,收藏啊思密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