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張林哀求

一道血柱從李文宗的斷頸處噴射而出,人頭滾落,那場景,血腥到了極點。

在場所有人,哪怕是禦林軍,也被這一幕嚇到了。

殺人,對於他們這些武將來說,並不可怕。

可是四皇子殺了自己的親弟弟,這衝擊力也太大了。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縮了縮脖子,倒吸了涼氣,眼睛瞪大,驚駭無比。

大殿外,李乾勾嘴一笑。

沒想到李文賢真的下得去手,他這個人心狠手辣,又沉著冷靜,不是李文宗這個蠢貨能比的。

李文宗的屍首下,鮮血染紅了金鑾殿的階梯,血腥可怖,一旁的張林見狀,直接嚇尿了。

他抖著雙腿,聲嘶力竭地哭喊。

可是,被堵住了口,隻有鼻涕淚水糊了一臉,說的什麽沒人聽得清。

李文賢心中怒火咆哮,喉嚨處腥甜無比,他壓抑著,紅著眼睛,走到他身邊。

張林瘋狂磕頭,直磕的“砰砰”作響。

這是在向他求饒?

求錯了人,也晚了!

李文賢瞪著眼,猙獰吼道:“我弟弟死了,你隨他一起去吧。”

說完,寒光一閃,一顆頭顱應聲落地。

兩具屍體倒在了金鑾殿外的階梯上。

李文賢一身是血,宛如魔鬼。

大殿內,膽小的大臣,已經嚇得胡言亂語。

就在這個時候。

晴空萬裏的天際忽而響起一道驚天悶雷,炸的天際一片雪白。

金鑾殿內,九龍盤柱震響不已,就連地麵都忍都忍不住地。

文武百官中,不少老臣手腳發軟,手中玉諫都扔了出去。

更有甚者,跌倒在地,胡言亂語:“天譴,遭天譴了……”

大殿外。

李乾抬頭看天,在華太妃瘋癲喊叫中得意一笑,隨即看向李文賢,似笑非笑道:“臣弟辛苦了,朕對你刮目相看啊。”

李文賢聞言,冷轉身,麵無表情的跪地道:“陛下聖明,多謝陛下相信臣弟。”

李乾晃步,走到大殿中,對著文武百官道:“眾愛卿覺得朕,對待逆賊的手段如何?”

話落。

驚魂未定的大臣們齊齊跪地,山呼不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乾大笑:“哈哈哈哈……”

似魔鬼猙獰,百官頭皮發麻,腳下出汗。

一直到李乾張揚可怖的背影,消失在金鑾殿,群臣才顫抖著起身。

回頭看向殿外。

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他們走出大殿,看著持刀跪地的李文賢,宛如避瘟神一樣,繞道而行。

華太妃被剛才的一幕嚇得失了神智,瘋癲無狀,見人就撲,嘴裏不斷地嘟囔著。

“快救我兒子啊,快點救我兒子……”

“哐當。”

李文賢手中血刀,應聲落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卻很快被暴雨聲淹沒殆盡。

與此同時,天公震響,又是一道響雷劃破長空,將漆黑的蒼穹劈成了兩半。

文武百官疾行快走,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文賢默默閉上眼睛。

人潮退去。

他睜眼,清冷的臉上更加看不出喜怒。

緩起身,走到發絲散落,狼狽不堪的母親身邊,輕聲道:“母親,我們回宮吧。”

“凶手,你是凶手,你這個魔鬼,你殺了我兒子,你這個惡魔……”

她惡狠狠地朝著李文賢啐了口唾沫,猙獰著麵目,言行瘋癲無狀,猛地推開李文賢,起身衝進了雨幕。

“砰!”

“太妃……”

身後小宮女這才驚呼出聲,驚慌失措地衝進了雨簾,將跌下石台的太妃扶了起來。

“母親,啊……”

此刻,李文賢才徹底釋放了情緒,對著天空嘶吼一聲,喉嚨處的腥甜噴湧而出,染紅胸口衣襟。

他嘴角溢血,臉上卻猙獰地狂笑起來,一步步走下台階,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上,臉上,衝刷著他滿身的血液……

禦書房。

李乾心情極佳,看著麵前的奏章,速度都不免快了起來。

徐崢跪了進來,拱手道:“陛下,四皇子冒雨走回了寢宮,華太妃從高台摔了下去,昏迷不醒。”

李乾眉毛都沒抬,隻冷道:“四皇子辛苦了,賞黃金百兩,華太妃身體欠安,讓禦醫前去探望,帶上庫房的那支野山參。”

徐崢疑惑,一時沒有說話。

李乾抬眸,冷笑道:“照辦便是。”

徐崢拱手:“是!”

徐崢走後,李乾喝了口茶,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沈夢娟。

今日之事,應該徹底嚇到了她,她明顯有話要問。

“過來。”李乾壞笑道。

沈夢娟忐忑不安地走了過來。

李乾嘴角一咧,輕聲道:“今日,朕殺了兩個反賊,難道你覺得朕做得不對嗎?”

他語氣輕柔,全然不像在問事,反而像在調情。

沈夢娟呼吸急促,她腦海中浮現父親慘死的恐怖畫麵,連忙開口道:“臣,不敢妄議朝政!”

李乾卻不依不饒,緩起身,站到她的身邊,淡淡道:“朕現在允許你開口。”

沈夢娟想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陛下,我國曆來君王都是以仁孝治天下,陛下這樣嗜殺,恐怕不好。”

“不說天下萬民心中驚懼,就是朝堂文官怕也諫言無數,心中不安。”

李乾冰冷道:“誰敢妄圖動搖朕的江山,來一個朕便殺一個!誰敢貪贓枉法,來一個朕抄家滅族,如此,誰還敢說朕不仁不孝不義?”

沈夢娟年輕氣盛,有些急道:“陛下如此殘暴,殺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難道要殺光朝堂上的棟梁老臣嗎?到那個時候,還有誰來替陛下治理天下?”

“是朕的天下,還是你們沈家的天下?”李乾勃然大怒,廣袖一揮,將麵前的一堆奏章推翻在地。

“你才讀了幾本書就敢質疑朕做事?這江山是朕的,不是你們沈家的!”

“那些所謂的棟梁老臣,可都上趕著往你們沈家送禮,巴結諂媚,你當真瞎了嗎?”

“亂世不以暴治暴,不殺得他們膽戰心驚,他們恐怕就不記得誰才是這大魏的天子,他們食的是誰的俸祿!”

沈夢娟臉色蒼白,驚恐地看著李乾,跪地去收拾地麵的奏章。

李乾不依不饒,同樣蹲下來,貼到她的耳邊,指著一地的奏章,說道:

“看到了嗎?這一地的奏章,一方賑.災,銀錢撥下去三十萬兩。”

“可是到了災民手裏,他們隻能拿到一把糙米,一碗水粥,你告訴朕!錢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