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武植的變革!

轉眼間,先帝趙煦去世已經過去一年了,宮中一年的吊喪期自行結束了,皇宮裏終於可以恢複娛樂活動了,生機煥發,一直小心謹慎的宮中眾人也鬆了一口氣。

退去白素,換上紅裝,嬌豔欲滴的皇太後劉清箐愈發顯得美豔動人,在武植的**下也越發顯得沉穩,而且在武植的幫助下,她垂簾聽政也並沒有出現什麽紕漏,朝局穩定,一切政務都能有序地運轉,這讓很多意圖看她鬧笑話的人大跌眼界,紛紛刮目相看。

劉清箐與武植配合得很好,很多時候都是武植在幕後策劃,再經由她這個皇太後的嘴說出,形成懿旨後就成了朝廷的意誌。眾文武百官都驚歎於她的才幹與謀略,卻並沒有看透,其實這些都是武植的謀劃與意誌,皇太後隻是代為轉達罷了!

真理往往隻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在武植與皇太後聯手之下,不僅穩定了局勢,很多利國利民的方針政策也得以順利實施。

由於攤丁入畝得以堅定地實施下去,朝廷賦稅收入穩定,在武植的授意下,皇太後劉清箐采納了武植的建議,大幅度減少了很多的苛捐雜稅,比如徭役、酒稅、茶稅、鹽鐵稅、漁稅、枯骨稅、上供錢、義倉稅、河渡錢、過路錢等,並廢除了農器稅、牛革稅、蠶鹽稅、鞋錢、和糴等“雜變”,調低並規範了商業稅。這些舉措,一下子大大減輕了底層老百姓的負擔,緩解了社會矛盾,也逐漸減少了貧富之間的差距。

與此同時,在武植的授意下,劉清箐還下旨,鼓勵廣大民眾經商辦實業,立法保護商人的合法利益,製定用工最低收入保障製度,違者予以重罰!這一舉措,也大大提升了人們經商的熱情,各種作坊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調低商業稅後,朝廷稅收並沒有為之減少,反而大幅增多了,完全抵消了減少或者廢除苛捐雜稅帶來的收入銳減的影響!

減少或者廢除苛捐雜稅的舉措,跟以章淳為首的新黨的政策是相左的,一經提議就受到了章淳等人的強烈反對,尤其是廢除和糴等“雜變”和調低商業稅,更是讓以章淳為首的新黨人抓狂。但武植無視阻力重重,力排眾議,堅持推行之,皇太後和小皇帝都支持他,他還怕什麽?

皇太後劉清箐很是支持武植的做法,一口氣就按照武植的意願下發了一係列的詔令,強行推進,讓章淳等人雖有怨言卻也無可奈何!但彈劾與非議武植的奏章就此不絕,源源不斷地被人遞進宮來,呈送到皇太後的跟前,劉清箐一概置之不理,束之高閣。

然而,減少或者廢除苛捐雜稅的舉措施行一段時間後,收效甚佳,朝廷的稅收並沒有減少多少,反而還有隱隱上升的勢頭。社會層麵,成效更佳,這一舉措,得到了廣大民眾的稱讚、支持和擁護,得到實惠的廣大民眾都紛紛減少了對朝廷的怨憤,各種不和諧的事件陡然減少了許多,政通人和,許多占山為王的剪徑匪眾都開始紛紛下山,轉為良民,社會矛盾為之大大緩解,全國上下逐漸海晏河清。

看到出現如此奇效後,章淳等新黨人這才啞口無言,無言以對了。章淳再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他除了在打擊報複元祐舊黨人和祭祀大典上還有點施展手段的餘地之外,在其他諸如人事、經濟、軍事等領域,他已經完全喪失了話語權,沒有了英雄用武之地。

這是讓章淳最為窩火憋屈和沮喪的地方,看來,他的高光時代已經過去了!章淳再次萌生了退意。

元符五年五月,在眾人提議下,皇太後改元為共和元年,“共和”是武植最先提出的想法,皇太後劉清箐最終還是采納了他的提議。

共和元年六月,臥病多時的章楶去世了,享年七十六歲,他被朝廷追贈為特進、太師、秦國公,諡莊簡,後來改諡莊敏。

章楶的離世,讓章淳失去了左膀右臂,威勢銳減,讓章淳終於下定了激流勇退的決心。

在辦理完章楶的喪事之後,章淳以身體欠佳為由再次向皇太後劉清箐提交了辭呈。皇太後婉拒,章淳又再次提交了辭呈。事不過三,經武植首肯後,劉清箐終於同意了章淳的辭職請求,讓他致仕,歸隱田園,並贈為開府儀同三司、太師、魏國公,準許他自行擇地而居,頤養天年。

皇太後的大度,讓章淳很是感激。他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留在京城養老,因為他的子女幾乎都在京城裏。同時,章淳還有個小小的私願,他要睜大眼睛看著武植這個“奸賊”是如何走向覆滅的!由於跟武植爭鬥以失敗告終,他已經把武植歸為“奸賊”一類的人物了。

但讓章淳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辭職後,武植不僅沒有覆滅,反而帶領大宋朝走向了富強,創造了更大的輝煌,自己也登上了權力的頂峰,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章淳辭職後,武植順理成章地被擢升為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接替他成為朝廷的首相;而許將也迎來了自己的高光時刻,被提拔為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成為排在武植之後的次相!許將的位置則由吳居厚來接任,他親力親為地堅決推行武植提議的攤丁入畝政策,成績卓著,為朝廷帶來了數以億貫計的賦稅收入,居功至偉,能封侯拜相也是眾望所歸。

而吳居厚升遷後空置的戶部尚書職位,則出乎意料地落在了知亳州、提舉明道宮的範純禮身上。皇太後劉清箐的一道詔書,把遠在亳州的範純禮召回了京城,並提拔他為戶部尚書。這是武植的主意!

眾人嘩然於皇太後的詔令,而讓眾人更為嘩然大驚的事還在後頭呢!範存禮回到京城走馬上任後,皇太後的一道懿旨就猶如長劍劃破長空,把世人都震麻了,頓時掀起了滔天波瀾。

原來,在武植的授意下,皇太後劉清箐下旨宣布廢除黨爭,敕令朝廷官員不再劃分為元祐舊黨與新黨,所有在職的官員都是大宋朝的臣民,擇優錄用,優勝劣汰,每位官員都要一心一意為朝廷效力,一切使命都要以振興宋朝、富國強兵為己任;提倡百花爭鳴,自此以後誰都不準再提“黨爭”二字,誰都不準再發起黨派之間的爭鬥,違者重罰,絕不姑息養奸!

這道詔書,如石破天驚,把新黨人嚇傻了,也讓元祐舊黨人欣喜若狂,但更多的人都覺得要變天了!

要知道,元佑黨爭是哲宗朝定下的國策,是先帝趙煦清算舊黨的有力武器,是首相章淳黨同伐異安身立命的根本基礎,如今趙煦屍骨未寒,皇太後就提出要廢除黨爭,這不是**裸地打先帝趙煦和章淳的臉嗎?其有心何其歹毒啊!

聽聞詔書,章淳首先就不答應了,也顧不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古訓,跳將出來,第一個上書彈劾武植的胡鬧,強烈要求皇太後收回旨意,繼續把黨爭深入開展下去!

其他新黨官員也是紛紛上書,慷慨激昂地要求皇太後撤回詔令,群情激憤得很。

劉清箐見狀,連忙找來武植、許將、安燾、吳居厚等四大宰相商議對策,許將、安燾與吳居厚三人原本就對黨爭持反對的意見,理所當然地支持武植的決定,表示堅決執行皇太後的懿旨,這才讓劉清箐安下心來。有點為老不尊的許將還在章淳的奏章上批下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話,把章淳的奏疏給懟了回去,這讓章淳氣了個半死,暴跳如雷,可也無可奈何。其他人的奏章則束之高閣,置之不理。

為配合皇太後旨意能順利實施,武植以“蒲鬆齡”的筆名在求是周報上發文,大肆抨擊元祐黨爭給國家、社會與朝堂帶來的負麵影響,曆數黨爭以來給社會造成的危害,並呼籲廣大民眾展開大討論,征詢民意該不該廢除黨爭?該不該還朝堂一片清明?

武植的這篇文章,猶如巨石投入湖中,頓時引起了廣大民眾的注意,掀起了議論的狂潮。大部分人都覺得“蒲鬆齡”的文章言之有理,理應停止黨爭,減少內耗。一傳十十傳百,廢除黨爭停止內耗的呼聲甚囂塵上,逐漸占據了上風,並形成了洶湧潮流,勢不可擋。皇太後的旨意終於有了貫徹實施的堅實土壤,妄圖阻礙其施行的新黨人猶如蚍蜉撼樹,再也掀不起絲毫風浪,黨爭終於戛然而止!

章淳等新黨人狂呼哀歎,卻也無計可施,徒呼奈何。章淳對武植和皇太後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氣衝鬥牛。

黨爭終止後,朝堂的官場風氣為之一新,官員們不用人人自危了,做起事來分外賣力,效率提升了不少。

武植根據自己對曆史的認知,重新啟用了一些被章淳貶謫到外地的官員。蘇軾已經於元符四年七月時在常州去世了,武植也就不再去煩擾他。但蘇軾的弟弟蘇轍,則被武植從潁川召回了京城,以太中大夫、提舉鳳翔上清太平宮的從四品官職擢升為從三品的龍圖閣直學士,進階銀青光祿大夫。

範存禮的弟弟範存粹、“蘇門四學士”的黃庭堅、晁補之、張耒等人,都被武植召回京城,官升兩級錄用。而文及甫、韓忠彥、呂惠卿、程頤之流則不被武植提拔任用,還是外放為官,不予召回京城。程頤的“存天理,去人欲”的理念是武植所深惡痛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