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扣押使團!

武植就此把安淳一行人晾在了雄州,繼續帶兵征伐四方。

數日後,遲遲未見到武植歸來,也沒有任何回音,安淳不禁惱羞成怒,隻好氣急敗壞地率領使團趕往南京城,準備找武植和華夏軍興師問罪。

一路北上,惴惴不安的安淳一行人並沒有受到遼國人或者遼國軍隊的盤查與阻撓,一路暢通無阻。安淳一行人很是奇怪,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南京道以南的所有地方都已經被華夏軍給攻克下來了,南京道以南的地區已經成了宋朝的領土!

打聽到的結果讓安淳一行人又驚又喜,覺得很是出乎意料,也有點難以置信。安淳更是心思複雜莫名,很不是滋味。

安全全地進入南京城,麵對郭成等人的熱情接待,安淳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高興,因為,他和使團一行人也撲空了,武植並不在南京城裏,出外征戰去了!

安淳連忙氣焰囂張地下令給郭成,讓他馬上去把武植給找回來,接受皇帝的旨意。郭成等人很是無語,現在正是收複南京道東北麵地區的關鍵時刻,召回武植那不是亂套了嗎?既不是要誤事?

可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安淳現在手上還有皇帝的詔書,是帶著皇帝的旨意來辦事的,郭成等人不得不從,立即派出斥候,趕往景州一帶,當麵把安淳的來意給武植說明,請他回南京城一趟。

武植聽到郭成的口信後,嗤之以鼻,置之不理。他隻讓斥候幫他帶回一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如今離不開戰鬥前線!”武植總算明白了,這個安淳是要逼他回去,十有八九是想要他罷兵。

哪裏涼快就到哪裏待去!武植用一句話就此打發了安淳一行人。武植不會因安淳的到來而改變了自己的初衷,更不會就此罷手而導致前功盡棄!

打發斥候走後,武植立即下達了攻城的命令,不出半日,景州城就落入了華夏軍的手中。占領景州城後,武植派出探子,下令已經占領了薊州的燕勝所屬部隊和攻取了寧河的李廷玉所屬部隊加快進攻的步伐,協同作戰,爭取早日把剩下的灤州、平州、營州等地給攻取下來。

在南京城中等待了數日,始終不見武植的影子,安淳更加惱羞成怒,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親手把這個武植撕個粉碎。

使團的其他成員們也是訝異不已:“這個武植大人真是太虎了,敢幾次三番地拒絕回營,不把皇帝的旨意放在眼裏!”他們驚疑中也有點擔心。

又等了幾日後,武植和燕勝率領著華夏軍特種作戰團的人馬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南京城,其他官兵則留在了所占領的地方駐守,等待安肅軍、保定軍、廣信軍和信安軍派出兵馬來換防。

“武大人好大的架子啊!皇帝的旨意都請不回武大人!”終於見到武植回來,安淳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地說道。他手中拿著聖旨,自以為就有了底氣,想趁此機會恨恨地羞辱武植一番。

“武植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武卿家收到旨意之日起,即刻率領華夏軍撤出南京城,回國聽宣。另指派安卿家為使臣,與遼國和談,罷兵休戰,恢複戰前態勢,以結永好!欽此!”安淳宣讀完畢,得意揚揚地看著武植,睥睨地說道:“武大人聽宣回國吧,京城有驚喜在等著武大人呢!剩下的事情就不勞武大人費心了,自有老夫來收拾殘局!哈哈!”

安淳願意看到武植吃癟的樣子,現在他有聖旨在手,不怕武植不從,他要把武植與華夏軍所做的一切都徹底扭轉過來,恢複原樣。所以,安淳此時的心情很是舒暢,在他的臆想中,當武植聽聞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時肯定會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

可安淳臆想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武植躬身聽他宣讀完皇帝的旨意後,隻是回了一聲:“臣領旨!”就乖乖地接過他手上的聖旨,平靜如水,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一絲氣急敗壞的表情。安淳見狀,有點傻眼了。

“敢問使臣大人,你準備如何跟遼國和談啊?”武植手裏緊揣著聖旨,目光如炬,盯著安淳的眼睛,平靜地問道。

“怎麽和談?當然是以和為貴,把南京城送回遼國,恢複到戰前的原樣了!這個老夫自有主張,不勞武大人費心!”安淳毫不避諱地說道,神情怡然自得。

安淳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把在場的燕勝、郭成、索超等人嚇得不輕,麵麵相覷,惶然欲泣。本來剛才他們聽到聖旨內容時就有點心驚不安,現在聽到安淳實錘般的話後,都嚇得傻眼了:“恢複原樣?這樣一來,豈不是拱手把費盡千辛萬苦打下來的南京道數十萬平方公裏的地盤都送回去了?那華夏軍一個月來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嗎?華夏軍官兵的犧牲不是毫無意義了嗎?”

“哦,安大人真的打算這樣行事?”武植壓抑著心中騰起的怒火,盡量語氣平和地又問了一句。

“當然!老夫正有此意!哈哈哈!”看著眾人惶然失措的樣子,安淳不禁感到高興,趾高氣揚起來。

“來人哪!把此人和使團的其餘人等全部看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人!”武植終於忍耐不住了,立刻沉下臉來,高聲喊道。

武植總算看出來了,這個安淳純粹是來向遼國人搖尾乞憐的,一心隻想壞了武植的大事,毫無民族氣節,為了一己私利而寧可喪權辱國!

武植不是嶽飛,任何想做秦檜式人物的人在他麵前都行不通,他不可能讓嶽飛式的悲劇發生在自己與華夏軍的身上!

聽到武植的呼喊聲,守在門外的特種作戰團士兵一下子湧進了數十人,把安淳與使團成員們團團圍住。

“你敢?本大人可是奉旨出使遼國,是皇上的欽命大臣!抓了我你可擔待不起!”安淳看到圍住自己的官兵,嚇得臉色發白,聲厲內荏地喊道。

“不敢?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家夥!現在整個南京道都收回到了宋朝人的手中,你卻說要把它讓出去,你居心何在?莫非你是遼國派來的奸細不成?”

武植冷冷一笑,睥睨安淳,然後把手一揮:“把他身上的印信給搜出來,然後帶下去,嚴加看守!”

兩個士兵夾住安淳,一人從他身上搜出使節印信後,恭恭敬敬地交給武植,然後架起麵如死灰、掙紮不休的安淳出去,其他使團的成員見狀也隻好乖乖地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麵,在士兵們的押送下自行出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安淳與使團成員往往沒有想到的是,武植與華夏軍不僅把南京城給攻占了,而且把整個南京道都攻占了下來,這麽大的地盤,去留問題可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了!被華夏軍看押起來後,他們也隻能乖乖地順從,不敢鬧事。

“大帥,這些人確實該抓!可他們畢竟是奉旨行事,這樣一來就怕不好跟皇上交代啊!”郭成待安淳等人出去後,無不擔心地說道。燕勝、索超聞言也是連連點頭。扣押安淳和使團是痛快了,可這後果也是很嚴重的,非比尋常,他們都很擔心。

“沒事,此事本帥一人承擔,絕不連累到大家!我正好要把攻克了南京道的消息傳回京城,到時一並解決這件事,大家不用擔心!”武植慢慢收起使節印信,淡然一笑,看著燕勝、郭成、索超三人,平靜地說道。

見到武植胸有成竹的樣子,燕勝等三人也就放下心來,不再過問此事。他們可是一萬個不願意把到手的南京道給讓出去的。

數日後,京城裏的趙煦與眾文武大臣們除了收到一封安淳從雄州發來的密函之外,就再也沒有收到安淳與使團們的隻言片語,也沒有聽到有關他們的任何消息。

安淳從雄州發來的密函中控訴武植不尊教化,不從皇命,擁兵自重,傲慢無禮至極,置皇帝的詔書於不顧,沒有聽宣等等,這一封密函,讓曾布、刑恕等人為首的保守派們義憤填膺,趁機又大肆攻訐起武植來。

支持武植的章淳、安燾、章楶等人見狀,則唯有搖頭苦笑,他們不明白精明的武植為何會留給安淳這麽大的一個把柄。

趙煦看著密函,臉色也是陰晴不定。武植擁兵自重的傳言老早就在京城裏傳開了,趙煦耳目眾多,自然也有所耳聞。這回武植竟然沒有聽宣,這讓趙煦心頭也很是惱火。

但趙煦心府深沉,他並沒有就此妄下論斷而采取相應的措施,他還要等安淳與使團的和談結果,再做打算。

趙煦和眾文武大臣們並沒有等來和談的結果。數日後,他們等來的卻是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驚天大捷報:“武植率領華夏軍把遼國的南京道給完全攻克下來了,整個南京道都成了宋朝的領土!”

這份捷報,可謂石破天驚,在朝堂上,在民間,頓時掀起滔天波瀾,群情激奮,萬民慶賀。樸實的民眾開始狂歡慶賀,而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們則是情緒莫名,心思複雜得多。

武植率領的華夏軍才三萬七千多人的隊伍,除了打敗遼國二十多萬大軍之外,竟然還能主動出擊,掃**四野,匪夷所思地把廣袤的南京道數個州都據為己有,此等強悍的戰鬥力,在宋朝建國一百四十年的曆史中,大家都還沒有見聞過!

這猶如神跡!

捷報的到來,讓保守派們的攻訐戛然而止,噤若寒蟬。他們本來以為武植與華夏軍挺多隻是把南京城給攻占下來,所以攛掇著要把南京城給送回去,以此示好遼國,以求邊境長治久安。可如今不光是南京城,連整個南京道都給攻取了下來,如此廣袤的土地,就不是送與不送的問題了!誰要是敢在此時提出把整個南京道送回遼國,肯定會激起民憤,千夫所指,萬人唾罵,賣國求榮的漢奸帽子那注定就戴上了。

趙煦尤為高興,驚喜之餘又不禁暗自慶幸,幸好他沒有催促武植收兵回國,不然哪來這麽大的豐功偉績。他要責罰武植的心思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武植在捷報中還寫到:“他懷疑安淳大人是遼國派來的奸細,所以就把他暫扣了起來,等候朝廷的發落。”

本來曾布、刑恕等人還想為安淳叫屈,想治武植大不敬之罪,可一聽到奸細兩個字,都隻能緘默不語。明哲保身的道理,這些大臣們比誰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