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仇恨衝頂,此仇必報不可!
張清匆匆派人駕馬車將宋江送往開封後。
內心的仇恨,讓張清沒有打算直接回開封複命。
百姓揭竿起事,竟然不回應訴求,反而是出動十餘倍於起事百姓的禁軍鎮壓!
殺人機器手舉屠刀,眼也不眨的揮刀向手無寸鐵的百姓!
簡直是罔顧人倫天道!
壓製不住內心憤怒的張清,目送宋江的馬車緩緩駛離後,他便折返黃州州府。
匆匆收拾上行囊,準備回江南。
“張大人,您這是去哪兒?”梁慶路以為江南秘事已經結束了。
但看張清這義無反顧的架勢,第六感猜測。
於張清而言,事兒還沒完。
“哼,趙構小兒,竟然將我宋兄傷成這樣,險些將我宋兄活活燒死!”
“還殘忍弑殺了我千餘弟兄,其餘生者,無不負傷累累!”
“這惡氣,我張清咽不下去!”
何止宋江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張清一想到信州的慘烈時,也是氣的牙關陣陣打顫。
此行將傷員先行送來了黃州,其他大部分弟兄還在江南境內匿藏著。
隻消他回去,振臂一呼,十餘萬弟兄就能迅速集結!
此行,他誓言必殺進臨安!剁下趙構小兒的頭顱不可!
“張大人,我看還是……”梁慶路有心阻撓,隻因知曉危險:
“聽其他傷員說,信州被十幾萬正規禁軍圍困剿殺……”
“這說明臨安有規模不小的兵力,你還是……”
不等梁慶路把話說完,張清便匆匆拱手,轉身告辭黃州。
梁慶路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州府內。
內心隻剩無力的歎息。
“這打打殺殺的世道……何時能了結?”
……
連著三日,張清先於洪州與自己之前帶領的三萬人匯合。
隨後派出副手,兵分多路,將散於江南各地的義軍集結而來。
集結速度之快和順利,讓張清判斷,臨安禁軍應該已回歸戍守本位。
不然他如此聲勢浩**的集結義軍,一定會遭遇多番武力阻撓。
看樣子,那日宋江被圍困,自己前去救援時,臨安便已下令撤軍了。
不然宋江也沒那麽好運,能從死裏逃生。
“弟兄們!百姓有難,集結抗議請命!”
“竟遭臨安出動數十萬大軍武力鎮壓!”
“如此朝廷!哪裏是百姓的朝廷!分明是貪官汙吏的朝廷!”
“趙構不僅得位不正,甚至德不配位!”
“不推翻!不足以平民憤!”
“更難一雪信州屠殺案之仇!”
張清麵對並不訓練有素、僅僅隻能稱規模浩**的十七萬義軍。
振臂一呼之下,群情義憤!
“殺!殺!殺!”
“雪恥!雪恥!雪恥!”
“複仇!複仇!”
齊刷刷的憤怒叫喊聲,仿佛蘊含著龐大的力量,讓張清熱血沸騰!
“出發!”
在張清的牽頭帶領下,一群連衣著顏色都無法做到統一的義軍,浩浩****向東進發!
矛頭,直指臨安!
這一路浩浩****東去,沿途過境諸多州縣時,張清亦四處振臂疾呼。
一不小心,越走越壯大的隊伍,竟不知不覺就發展吸納了近三十萬人的規模!
杭州正西麵的歙州,乃是杭州的西門戶。
張清帶領三十萬義軍,聲勢浩**,短短一日一夜,便衝垮了歙州的防線!
一入城,張清徑直帶人殺入州府!
剁狗官,劫官糧!
嚇的城內大戶們紛紛攜家帶眷朝東逃跑!
杭州城內亦一片嘩然,東邊的遠處,大規模禁軍還在應付海岸線及出海口的搶灘危急。
西邊的門戶又被衝匱。
即便梁師成再有心隱瞞,意圖在趙構麵前虛構出虛假的繁榮盛世。
麵對兩麵危急,他又如何再瞞的住?
整個臨安朝野一片慌亂,趙構也終於收到了一些風聲,嚇的趕忙緊急臨朝!
“海岸線究竟是被誰圍攻了?是誰在統領防衛?說句話呀???”
趙構急不可耐的對著滿朝文武叫喊。
卻無一人敢開腔說話。
梁師成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依舊理直氣壯般嘴硬說道:
“海岸線遭遇了窮凶極惡的海盜襲擾。”
“而歙州因天災導致秋苗欠收,百姓不過是集結請命罷了。”
“陛下無須擔憂,臣等可以平息一切亂象。”
趙構再如何沒腦子,也不敢再輕信梁師成嘴裏說出來的粉飾太平的話。
即便是在皇宮裏,他也能遠遠的瞧見遠處滾滾燃燒的烈火,甚至火線連盡頭都看不見。
“梁相!你跟朕說實話!歙州具體情況如何!海岸線為何烈火燒了這麽多日,仍未有消減跡象!”
“不要刻意欺瞞朕!”
趙構急的抓耳撓腮,就算他是個傻子,也能知曉歙州是杭州的門戶。
杭州及臨安,全靠蘇州、歙州、台州、衢州拱衛。
如今歙州生亂,矛頭直指臨安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在梁師成思索如何糊弄趙構、以避開調兵遣將出現重大失誤的罪責時。
大內總管李彥開腔說道:
“陛下,梁相統領著南衙,兩路分心應對西邊的嘩亂,以及海盜對海岸線的襲擾。”
“本就疲於奔命了,容不得一絲疏忽。”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如此關頭,陛下還質疑梁相。”
“梁相又要多添不少壓力和負擔。”
“還請陛下安心等待戰報回傳,相信梁相自有對策,隻不過是出於軍務乃機密,不得公開透露罷。”
李彥故意幫腔梁師成,隻因二人是穿同一條褲子的。
“是啊,陛下,您安心等待軍報,勿要胡亂猜忌,以免動搖軍心。”
其他攀附梁師成的官臣亦開腔為梁師成開脫,梁師成內心表示滿意。
趙構語塞的說不出話來,更語塞的是侍候在趙構身旁、輔助趙構處理政務的幾名給事中。
給事中胡世將,內心連連的無力歎息。
他心知趙構距離知曉真相,隻差一層窗戶紙了。
但滿朝文武皆攀附梁師成的眼下,誰敢公然得罪梁師成,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饒是胡世將能以大局觀看破一切,但可惜他不過是個從五品內侍,地位太低。
總不能拿性命作代價,隻為說句實話。
趙構的焦灼被群臣的安撫驅散,但退朝時,仍然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