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魚餌
酒過半巡，包小天喝下的酒越多，收集到的信息越來越多。
褚紅傑的出現，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接下來的計劃。
再加上萬洪峰的到來，顯然是逼著包小天和他站隊，共同對付兵部。
事實上，包小天有這個打算，可心裏總沒有依仗。
“魚幼夔有把柄在褚紅傑的手上，先前的時候我試探過，這一點應該是沒錯的，我們要想讓她站在我們這邊，除非是把她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中。”
“可我不知道她的把柄是什麽，單靠三言兩語，我們互相都無法信任，讓她站在我們這邊，也沒有道理。”
萬洪峰沉吟道：“要找出她的弱點並不難，隻要將她放出去就行了。”
包小天心裏咯噔了一下，放長線釣大魚？
“你有把握能追蹤她嗎？”
萬洪峰點了點頭，隨即放下酒杯，冷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有死士。”
包小天其實已經見識過了，可這隻是一部分。
以萬洪峰的尿性，敢和兵部明爭暗鬥，說明自己的實力或許也不會太遜色，至少有自保的資本。
包小天長舒一口氣，心裏莫名的就安心了一些。
“那你打算我怎麽配合你？”他問出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很簡單，朝堂之事交給我，民間的事就留給你了。”
包小天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的苦笑道：“汴梁果真還會出事？”
“下月中旬，省巡撫會來東京，在那之前，汴梁的勢力會慢慢露出水麵，現在官印在你的手上，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麽。”
包小天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散席之前，包小天還問了一個問題，萬洪峰到底什麽時候離開汴梁？
可他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隻是說隨時有可能，但這個可能性會因為形勢的變化產生新的變化。
今晚注定無眠，包小天留下了大批人馬守在衙門外，一有風吹草動都盡收眼底。
而他自己也不敢睡，神箭手最終還是沒有找到。
萬洪峰帶來的親衛不敢離開太遠，所以追蹤的事也就落下帷幕了。
後半夜，包小天因為醉意，**漲的不行，可又不敢去上茅廁。
師爺膽子比他還小，這個時候也早早睡下了，包小天隻能看向同樣不敢入睡的金翎。
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一絲抗拒。
“陪我去一趟茅房。”
最終還是忍不住尿意的包小天主動低頭。
金翎沒有說什麽，提著腰刀走在最前麵。
趁著上茅房的空隙，包小天打開係統看了一眼。
上麵的係統欄沒有絲毫的變化，好像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夢境。
他釋放完，剛走出茅房，就看到金翎一直盯著一個角落。
“怎麽了？”
包小天走了過去，卻發現金翎皺緊了眉頭。
那個對方有人，但不是刺客，是讓金翎很不舒服的人。
也許是萬洪峰的親衛或死士……
金翎搖了搖頭，冷聲道：“回去吧。”
兩人剛往回走，背後的陰影處就有一人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水月。
她的頭發已經盤了起來，臉上依舊帶有血跡，目光深邃的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
黎明破曉。
輪值的官兵回去睡覺，剩下的人也都主動接過崗位，守著衙門大小的出入通道。
萬洪峰或許是昨晚喝了太多酒，這時候還在房裏睡覺。
包小天沒有選擇打擾他，自己一人回家睡覺。
大約晌午時分，睡的昏昏沉沉的包小天便被門外的動靜吵醒。
魚幼夔越獄了！
包小天剛開始還有一些驚慌，可是隨即又想起了萬洪峰昨晚的話，恐怕人是他故意放走的。
想到這裏，包小天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覺了。
沒想到這一覺睡到了晚上。
他趕忙從**爬了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趕緊趕回衙門。
萬奇的屍首被人從裏麵抬了出來，萬洪峰正指揮著讓親衛抬向馬車。
今天汴梁的官府嚴查各家各戶，所以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麽人。
裝車完畢後，馬車緩緩駛向碼頭。
包小天過去和萬洪峰打了聲招呼，才知道萬洪峰是想先送萬奇回老家安葬，不過他還是沒有提到自己什麽時候離開汴梁的打算。
現在包小天倒是也不著急了，不管他想在這裏住多久，自己的危險一樣不會減少。
吃完晚飯，金翎也離開了衙門。
她隻是仵作，不是包小天的貼身護衛，沒有必要時時刻刻的跟著他。
衙門裏還放著厚厚的卷宗，關於賭坊調查的後續，以及燒毀花船那些婦人的保證書等等。
包小天隻是簡單翻了一下，並沒有多少心思處理這些文件。
師爺特意來告知，秦月已經蘇醒過來了，並且要找包小天談話。
這個點馬上就要進入後半夜了，包小天原本不想去，打算等天亮了之後再說，可是秦月一再堅持，他隻能去了一趟醫館。
秦月的傷勢不重，隻是因為驚嚇過度，再加上他平常鮮少鍛煉，外傷加上疲軟，才睡了這麽長的時間。
包小天剛進門，秦月就翻身坐了起來，詢問了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聽完大概，他重重吸了一口氣。
“你們好像抓錯了重點。”
秦月看著包小天，眼裏忽然多了一絲懼意。
“怎麽說？”
“潛伏在汴梁的刺客一定不少，你們現在的重點不是放在朝堂上，而是要找出這些刺客。”
包小天當然知道這個道理，解釋道：“我已經讓師爺去調查了，現在封城，官兵也在挨家挨戶調查，相信很快就會出結果了。”
沒想到秦月搖了搖頭。
“這個方法很難，那些都是有經驗的密探，不知道在汴梁潛伏了多久，早就換了當地的身份，你這一套根本行不通。而且，你怎麽知道官府裏麵沒有他們的人？”
聽到這話，包小天也皺緊了眉頭。
秦月繼續說道：“放跑魚幼夔，汴梁隻會更危險！”
說到這裏，秦月已經坐不住了。
包小天卻攔住了他。
“萬洪峰有那麽多的親衛呢，不會有危險的。”
“他沒危險，不代表其餘的人沒危險啊！”
臥槽！
老子沒親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