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太學擴招令!
店小二也知趣,便殷勤的指引道:
“這太學監是學子學習的地方,定然不會設在這繁華喧鬧的街道,你去後街找找,那裏人煙稀少僻靜的多,許在那邊。”
雲貴和阿田同店小二道了聲謝。
店小二也就去招待其他的客人了。
雲貴和阿田吃完桌上的花生和粗茶,便趕著牛車走進了後街那條偏僻的小巷。
這後街確實人來人往的很少,牛車走在街上,那車輪咣當石板的聲音響徹整個小巷。
雲貴和阿田走至一個拐角處,聽到院牆內卻有學子讀書問道的聲音,激動的趕緊跑向院落的大門。
那大門赫然寫著“淮州太學監”,但是雲貴和阿田並不識字。
他們走上前,詢問在門口看守的府吏:
“官老爺,請問這裏是淮州太學監嘛?”
那個府吏上下打量著麵前的雲貴和阿田,看他們的穿著就知道是貧苦人家。
那個府吏覺得兩人是碰瓷的,一手甩開雲貴扯著他衣服的手,很不耐煩的說道:
“對,這裏就是淮州太學監。”
“找人還是?”
阿田聽到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激動的說道:
“我們是來給孩子報名去太學學習的。”
那個府吏十分震驚,他覺得麵前這兩個人根本不像能讓孩子上得起太學的人。
但是那個府吏還是進去通報了學錄官,畢竟這是他的工作,沒必要為了兩個鄉巴佬失職。
學錄官張恒聽到有人要來報名開學,心裏十分激動,心想:終於有人來給我送錢了。
張恒趕忙停下手裏的活去前院招待他們。
不一會兒,雲貴和阿田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但是又極具書生氣質的官員向他們走來。
張恒同原先那個福利一樣,上下打量一番雲貴和阿田,也覺得他們不是有錢的人。
這兩人交的起錢嘛?
張恒疑惑的瞪了瞪那個府吏,府吏見狀趕忙逃離。
但是張恒混跡官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覺得還是不要過早的對麵前這兩人下定義為好。
張恒熱情的招待著雲貴和阿田,並且向他們介紹了入學的流程。
雲貴和阿田有點受寵若驚,他們還真有點不習慣現在的官員對他們寬厚的態度。
雲貴想到錢的問題, 便同張恒問道:
“官老爺,有一個官爺說現在入太學是不收錢的,是真的嗎?”
張恒原本和煦的臉色,一聽到雲貴這般問,心理明確了麵前這兩人是兩個窮鬼, 根本交不起太學的錢。
張恒麵露怒色,對著雲貴和阿田就是一頓臭罵。
“你們這些鄉巴佬,泥腿子!”
“想免費上學?真是會做白日夢!”
“我告訴你們兩個泥腿子,沒有門蔭關係,一年沒有兩百錢,你們還想上學,上鬼去吧你們。”
張恒叫來府吏將雲貴和阿田二人轟出了太學監。
並叮囑府吏:
“下次這兩人再來直接打走!”
張恒對著雲貴和阿甜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想到剛剛對這兩個窮鬼如此熱情招待,就有點反胃。
張恒忍不住繼續臭罵道:
“真是世道變了,什麽旮旯裏的蒼蠅都敢跑過來說要上學了。”
“不收費?也就你們這些貧賤的人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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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貴和阿田看到張恒一改先前和煦的態度,怒氣的惡諷他們,他們心裏百感交集。
阿田有點氣不過,想罵回去。
雲貴也有點氣不過,但是看了看自己和阿田一身,全身就寫滿了貧窮二字。
他下意識自卑的認為張恒說的都是對的,再去爭執不過丟人現眼罷了。
雲貴拉著阿田就走,又經過了剛剛的院牆。
雲貴和阿田站在牆角,耳朵貼著牆壁,院牆內朗朗的讀書聲穿過圍牆進入了他們的耳朵。
臨桂和阿田滿是羨慕。
阿田一個大男人,坐在院牆底下,碩大的眼淚在他粗糙的麵頰滑落。
阿田哭訴道:
“你看到了嗎?這學府多氣派,這學生讀書的聲音多好聽。”
“可是我的孩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在這麽氣派的學府,和那些學生一塊讀書。”
“你說為什麽老天爺就是不公,讓我的孩子跟著我苦一輩子。”
“這孩子跟著我沒享過什麽福,連讀書都是奢望。”
雲貴也不經落淚,自嘲道:
“我們還真是白日做夢,這麽好的太學,怎麽可能不收錢就進呢?”
“我們就不該來!”
……
下午的時候,雲貴和阿田各自回到了自己家中。
阿田內心鬱悶,臉上也沒有笑容,板著臉,她妻子阿秀見了知道是孩子無法進入太學讀書。
阿秀體貼丈夫的無奈,但是望了望8歲的孩子,他的眼裏滿是對讀書的渴望,阿秀滿眼心疼。
阿田的兒子小牛見到父親回來了,一開始開心的出去迎接阿田,但是又被阿田鐵青的臉嚇得躲在阿秀的身後。
阿田的兒子小牛看著父親隻顧喝酒,一句話也沒說,內心掙紮片刻便壯著膽子問道:
“爹爹,我可以去太學讀書嘛?”
阿田不看兒子,隻是沉默不語。
小牛依然纏著阿田說要去太學上學。
阿田喝了酒,內心本來很是煩躁,小牛提到太學二字,讓阿田想到了白天被那學路官臭罵的場景。
阿田心生怒火,轉而開始對小牛發泄怒火:
“你個王八羔子,你幾斤幾兩,你還想上學?”
“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個上學的模樣嘛。”
“別整天白日做夢,你這賤種這輩子也隻能種地。”
……
小牛被罵的滿是委屈,躲在了阿秀身後,自此再也不敢提讀書的事。
雲貴回到家中,他的兩個孩子也是十分興奮的詢問阿貴:
“爹爹,大娃和二娃想去讀書。”
雲貴寵溺的說道:
“為什麽啊?”
大娃和二娃說:
“村長說讀了書之後可以做大官,賺大錢,這樣爹爹和娘親就不用這麽累了。”
雲貴不忍心告訴孩子們真相,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道:
“大娃和二娃還小,等你們再大點,兩年後,爹爹就帶著你們去讀書。”
大娃和二娃都激動的說“好!”
阿香摸了摸大娃和二娃的頭,讓他們去裏麵玩。
雲貴便同阿香訴苦:
“那太學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進的,一要有門蔭關係,二就是一年至少兩百多錢。”
“這學,我們是上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