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浮出水麵
但是他離開的太快了。
而且他被調離汴梁城的時間節點也太快了。
是誰給他發布的命令？
是誰在陛下麵前提出的那份人事調動？
“竇知章，是你，是你竇知章給江忘川通風報信的！”
包小天心中推測萬千，到了最後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被竇知章搗了一手。
那麽竇知章如何就想到江家大少會被殺害呢？
還有他怎麽就知曉會有包小天主辦此案呢？
思前想後，似乎隻有一個解釋可以排解包小天此刻心中的疑慮。
那就是江府的大少爺原本就竇知章指使嚴巧雲害死的。
幾乎在包小天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心底更多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念頭。
竇知章涉及陷害江大少，布設陰謀。
最終是要害他包小天？
不應該啊！
包小天跟竇知章之間沒有必要的核心糾紛。
即便有，也是同在開封府做官。
竇知章不至於為了一個開封府尹的官職迫害包小天。
包小天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不耐煩的撓頭。
“對了，鹿可鐮！是鹿可鐮！”
包小天靈光乍閃。
很快就猜測到，竇知章這麽做的真正目標根本就不是他，而是鹿可鐮。
他包小天在整個環節之中，就是竇知章捎帶腳要除掉的異己罷了！
如果竇知章的目標人物是鹿可鐮的話，那麽憑借竇知章的體量根本不是鹿可鐮的對手。
也就是說，竇知章背後還有人。
或者說，是有人指示竇知章那麽做的！
念及於此，一個體態肥胖的人影浮現在包小天的腦海之中。
“綜合考慮，隻有可能是他！也十有八九是那個人。”
包小天咬牙切齒道：“巡撫大人！”
包小天猜到了幕後黑手之後，心情很快平靜。
隨後，包小天快馬加鞭趕到禮部的府衙，求見鹿可鐮。
見到鹿可鐮，包小天摒退對方身邊的無關人員，開門見山的問道：“鹿尚書，你給朝廷上的奏折遞上去沒有？”
“沒有，本官打算明日早朝的時候，親自呈與陛下。”
鹿可鐮見包小天神色鄭重，不禁狐疑的問道：“包大人怎麽了？墨菲出什麽事了？”
包小天神色放鬆，暗然竊喜道：“幸虧沒遞上去，否則你我可就難了。”
“嗯？這是何意？”
“尚書大人，我對江府的案件有了不同的看法，或者說，江大少身亡的幕後凶手不隻是江忘川，我們之前斷案的結果要更改一下，或者我們交上去的奏折可能要成為扳倒我們的絆腳石。”包小天聲音沉重，嗓音有些發顫。
隨後，包小天就把自己的推測跟魚幼夔給自己提供的物證拿了出來。
當鹿可鐮聽了包小天的論斷之後，整個人的臉色已經無比鐵青。
他氣急敗壞的拍桌子罵罵咧咧：“此為案中案！”
在鹿可鐮看來，江府的案件已經足夠複雜了。
若是包小天猜測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幕後的人當真陰毒。
要不是包小天現在已經有所察覺的話，那他就會蒙在鼓裏給陛下上奏折，到時候讓幕後的黑手在朝堂之上來個當麵質疑，並且推翻他的案子。
那他這位剛剛履新不久的吏部尚書可真就大難臨頭了。
包小天不好意思道：“之前就連我也被糊弄了，這事，還請尚書大人把奏折壓下，以免自誤。”
“嗯，我聽你的。這案子想來，太過駭人聽聞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跟南如枝的陰謀有所牽連，如此說來也可以跟之前的連環案並為一案偵察。”
“包大人，幸虧你提醒的及時啊。”
“本官當真沒想到會如此輕而易舉的中招！”鹿可鐮擺擺手，激動的大口喘著粗氣。
“包大人，那現在的情況，依你看，你打算怎麽做？”鹿可鐮穩住情緒之後，迫切的問道。
“讓我說的話，他們還是要對禮部下手，首要的任務當然是要算計你了。”
“你覺得會是誰？”
包小天皺了皺眉，他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猜測的幕後主謀，而是說道：“尚書大人，你想一想，那個幕後黑手既然能控製擁有南如枝諜報身份的江忘川的小妾嚴巧雲，還可以指使得了竇知章，而且還會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把竇知章安排到千裏之外的金陵城。”
“他有那麽廣大的能力，再加上對汴梁城的情況非常熟悉，這說明什麽？”
鹿可鐮沉聲說道：“這就說明那個家夥多半就在京城。”
“沒錯！”
包小天微微頷首，目光怔怔的看著鹿可鐮，下定決心說道：“我已經有了一個眉目，我大膽的說一下，這件事情的謀劃者，十有八九是巡撫大人，至於竇知章，就是巡撫大人的爪牙而已。”
“高珩？”
鹿可鐮牙縫之中崩出這麽兩個字。
包小天點了點頭。
本來包小天是不打算說的。
可是他和鹿可鐮現在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有些線索必須得共享。
“本官現在想起來，也很有可能是高珩，也必須是他。”鹿可鐮的臉色愈發陰冷：“高巡撫當真是好謀略啊！”
下一秒，鹿可鐮轉身盯著包小天：“包大人，既然事情是如此謀劃的，那你該如何動手？”
“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我即可返回開封府審問此案，這次定要讓那嚴巧雲和江忘川招供，將竇知章給招出來！”
“當然，也要將那個巡撫大人給揪出來，讓他無所遁形！”
“至於最終的處罰嘛。”
包小天冷笑道：“高珩指使人殘殺同僚，謀害朝廷命官，還有勾結金國碟子，這三大罪責串聯起來，他高珩必死無疑，還有那竇知章，那種色厲內荏的小人直接千刀萬剮！”
“嗯。”鹿可鐮點點頭：“那需要本官為你做什麽？”
“你留意兵部的動靜！”
“好。”
包小天隨後退出。
返回開封府，包小天沉思片刻。
回想著他跟鹿可鐮說的那些話。
其實，現在包小天對案情也隻局限於推測的階段。
但是要證據，也不是難事。
他來到大牢，帶了兩名得力的獄卒便打算提審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