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兄弟相爭
不得不說，看兩人的麵相，居然有幾分的相像。
包小天思考了一下，轉而說道：“兩位，去廳堂說話？”
“妥，命人上茶！”
江流隨後對著背後的江忘川囑咐了一句，後者立馬去安排了。
“來，兩位裏邊請。”
入座之後，江流一臉期待的問道：“大人，可否找到線索？”
包小天如是回道：“現在我們查到的線索有限，所以還無法下定論，也無法馬上找出凶手，但現在既然已經有了線索，查出凶手也隻是時間的問題，請江老爺耐心等待。”
頓了頓，他又緊接著說道：“這一次來，其實是還有一件事想要詢問一下，江大少此前交往的朋友當中，有喜歡風水一類學說的嗎？”
江流不知道包小天為什麽會問到這個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有的，我兒交際甚廣，五湖四海的朋友都有，他此前倒是說過，有一位先生很懂風水，甚至還知道一些堪輿之道，隻是我素來不喜這些，很少讓他出去跟這種人廝混。怎麽了，我兒的死，和這類人有關？”
包小天擺了擺手。
“這隻是簡單的詢問，和案子無關。”
江忘川已經回來了，同時背後還跟著兩名婢女，將茶一上，江忘川也趕忙入座。
“二公子，請問您一直是在京都嗎？”
江忘川點了點頭，連忙回道：“鄙人一直在京都謀事，雖說從未考取過功名，但也一直在緊張忙碌著，若不是家中傳來噩耗，至少要等年關才會回來的。”
說到這裏，他又悲痛難忍，傷心欲絕的回道：“不知大人為何如此詢問，難不成家兄的死，和我還有一定的關聯？”
不知道為什麽，即使江忘川本人看上去麵善，可包小天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
這種感覺很是怪異，令他有些坐立不安。
聽到江忘川的話，包小天沒有回答，倒是金翎主動說道：“現在凶手還未找到，你們又是他最親近的人，從理論上來說，他去世之後，你們應當是要被排除在嫌疑之外的，可現在案子還沒有偵破，任何可能性都有，所以我們需要做一個案子的筆錄，來確認你們和死者之間最基本的關係。”
她已經盡力將話說的委婉了，可是在江流聽來，卻很是不舒服 。
“姑娘，若是你這麽說的話，豈不是說我們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都有嫌疑？”
金翎還想要說話，卻被包小天打斷了。
“江老爺，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們隻是例行公事罷了。另外，剛才之所以會這麽問，倒不是說懷疑二公子，隻是我們官府先前留有卷宗，說過你們兄弟二人因為碼頭生意上的事情，有過一番爭執，對嗎？”
江忘川點了點頭，可還是不服氣的回道：“兄弟之間，難免會有爭執的，這是正常的，我們之前的時候也都隻是理念不同，可那次爭吵之後，我們的關係依舊如初。”
包小天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話聽著覺得很不對勁。
江忘川在故意想要隱蔽著什麽線索。
首先關於碼頭的生意，現在江流老爺子的身體看上去還不錯，也沒到分家的時候，掌舵人依舊還是在江老爺子的手上，為什麽會讓兩兄弟爭執起來？
可是看江流的臉色，對於這件事顯然是不想提的。
包小天擔心這件事延伸下去會導致江流的不滿，下次想要來取證的時候恐怕也沒有那麽簡單，就直接跳過了這個問題。
“不好意思二公子，還希望您海涵。那麽，我們現在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你在京都的狀況吧。”
江忘川點了點頭，隨即開始敘述了起來。
之前官府上的資料已經說過了，江忘川對於名利是極為看重的人，所以一直都是想要考取一個功名，而家裏又是做生意的，所以他就單獨搬了出去，一直呆在京都。
這件事碼頭做生意的人也都知道，每年年關將至的時候，江忘川才會從京都返回江府，然後待上幾天的時間，又出發去京都。
要是真算起來，他和江大少之間的關係並不密切，因為無論是從清樓的口供，還是從江府的下人筆錄之中都不難發現，兩人一起相處的時間都極為短暫的。
當然，這個和案子並沒有直接關係，包小天之所以會注意到兩兄弟之間的情感，還是因為魚幼夔說的那句，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因為江大少死之前是沒有任何掙紮的，身上也沒有明顯外傷，說明死前即使飽受痛苦，也沒有掙紮過一次。
這就很難不讓包小天將矛頭指向江忘川了。
在他此次的敘述當中，包小天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江忘川在京都一心想要進入仕途，所以結識的也都是世家子弟，又或者是權貴之人，按照這個時代的階級劃分，他其實是沒有資格和他們為伍的。
關於這部分的解釋，江忘川是找了一個很充分的理由，是他的哥哥幫他介紹這些人脈的。
這是情理之中的答案，可包小天並不是這麽認為的。
兄弟向來不和，就算是江忘川的想法如此，但是對於他們而言，這件事真有這麽簡單嗎？
或者換句話來說，江大少真的會幫自己的弟弟嗎？
包小天在江忘川長篇敘述當中還發現了一個極大不合理的地方，他說自己一直呆在京都，並且也在為自己的仕途做準備，可問到他那些世家公子的時候，包小天發現都不是朝廷官員的公子哥，反倒是和江大少一樣廝混的富人階級。
他們有錢，但這個時代有錢雖然可以買\官，但要步入仕途，還得看家庭背景，他們顯然是還沒有到達這個層次的。
包小天有種預感，這個男人在說謊，可他為什麽要說謊？
在江忘川結束了自己的敘述之後，包小天依舊沒有想通，隻能先讓金翎將他的話先全部記錄下來，回去之後再做審理。
連續喝完兩盞茶，包小天也知道，若是繼續留在這裏，就得繼續盤問，可是江流和江忘川的臉色都不太好，繼續問下去恐怕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隻能是找了一個借口，說要回去調查取證了。